第196節
“對了,在我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葉久澤緩緩舉起了手,眼神嚴肅,“要吸血嗎?” 此言一出,眾吸血鬼眼神陡然變得通紅。 “你在玩火,女人。” “我不僅玩火,我還喜歡玩水。”葉久澤很老實地說道,“看到我手上的牙印了嗎?我剛被一只犬妖……族里貪玩的變異狼咬了。” “你們要吸血可以,能幫我把狂犬病毒吸出來嗎?” 吸血鬼們:…… 你還是玩火吧,女人== …… 葉久澤覺得天道不公,他只是想去醫院打個針,一路上遇到的破事一波三折。 掄完錐生零,逼退棒棒鴨,這會兒人都快走到門口了。居然遇見了一個跟男主角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同樣的身形、發色、眼眸、臉蛋,同樣的聲音、動作、穿著、習慣。就連側過頭的弧度,眼神專注的姿態,都接近百分百的相似。 他轉頭,學著錐生零式的冷漠,看向他:“沒想到會遇到你,一起吧。” 葉久澤:…… 要不是確定錐生零已經上天,他還真給忽悠住了。那么問題來了,這孩子跟男主角長得那么像……莫非是想奪取男主的機緣?! 萬狗之王絕對不會讓敵人的jian計得逞! 不管他是去泰國變了性還是去韓國整了容,都別想騙過他的火眼金睛,他可是德高望重的白胡子老爺爺,男主的金手指! 區區偽裝,怎會不識破! “嗯,一起吧。”葉久澤演技全開,拉住了對方的手,體貼溫柔地說道,“錐生零,走吧,我們去一個充滿回憶的好地方。” 錐生一縷下意識地想拒絕,卻又怕引起對方的懷疑,故而點了點頭,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和他那個哥哥有什么“甜蜜回憶”。 誰知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小公園。 小徑蜿蜒,林木蔥郁,有偌大的石雕隱現,露出鬼斧神工的利落線條,以及寓意極深的抽象式畫風。 蝴蝶飛舞,松鼠追逃,水池波光粼粼,天鵝梳理羽毛。與其說這是一個公園,倒不如說這是一片森林。 熔鑄著人類文明的精致和大自然雕琢的粗獷,優雅凌厲、精致完美! 的確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錐生一縷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葉久澤,雖然眼前的少女妝容有點狼狽,但她著實美貌,硬是將這份狼狽襯成了凌亂美。 她回眸一笑百媚生,抬起爪子撓呆毛。 錐生一縷:…… “錐生零,你等著,我去給你找你的最愛!”葉久澤歡快地跑向水池邊,二話不說拎起一只白天鵝的脖子,吭哧吭哧地跑回來。 錐生一縷的臉色漸漸發青:“你……”要干什么? 葉久澤熟練地擼起鵝脖子,在一陣“嘎嘎嘎”的聲響中,將唯滿俠的鵝遞給了錐生一縷。 他的雙目淬滿了“mama愛你”的溫柔:“這是你最愛吸的鵝脖子,你曾對我說,想要天天吸天鵝血。” 錐生一縷:…… 錐生零的品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差了?! 不,不對……這鵝脖子,他到底吸還是不吸? “錐生零,你太過分了,我跋涉千山萬水給你拎來的鵝,你居然不吸!”葉久澤抬眼,兇光畢露,“你這么白眼狼,我還是殺了你吧!” 錐生一縷:…… 不、不吸就殺? 沒想到錐生零過的日子,竟是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沒說話,只是僵硬在原地,伸出手接過了那只翅膀亂撲的白天鵝。在葉久澤期待的眼神中,錐生一縷顫巍巍地擼起鵝脖子,湊到嘴邊。 他深呼吸,想要給自己打氣,卻不料,一股溫熱的鵝sao味沖進了鼻子里。 錐生一縷:…… 他臉色扭曲地說道:“你費心了。” “應該的,對你,我無怨無悔!”葉久澤感動了自己,“快吃吧,別餓著。” “其實我不餓……” “我就問你吃不吃,嗯?” “……” 錐生一縷張開嘴,咬上了白天鵝的脖頸,加深了力度。在死亡的威逼下,白天鵝奮力掙扎起來,拍打著翅膀,扇了錐生一縷好幾個耳光。 葉久澤煽風點火:“你餓得都沒力氣咬斷它脖子了嗎?” 這么難吃的東西,還要咬斷?! 錐生一縷心底發狠,他發誓,錐生零能辦到的事情他也一定會辦到! 于是他上下兩排牙齒一合,刺破了白天鵝的皮rou。下一秒,充滿sao氣的鮮血涌進了他的嘴巴,漫過了舌頭,灌入了咽喉。 “是不是一如既往得好吃?” 錐生一縷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 “……” 白天鵝的掙扎漸漸微弱,恰在葉久澤準備奪下天鵝、留它一條性命,實現可持續發展的時候……就見一條拓麻帶著一位仆從,滿臉震驚地看著他們。 “你、你們在做什么?” 滿臉是血的錐生一縷僵著脖子轉向了一條拓麻:…… 一條拓麻:…… 太可怕了?!一個人類,居然吸鵝! 葉久澤的臉瞬間裂了:…… 哦草!偷人家的白天鵝被業主發現了咋辦? 他的視線轉向錐生一縷嘴里半死不活的白天鵝,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 “傳說中的狼人?”一條拓麻看向葉久澤,對她印象深刻。 在他的鬼生中唯一一個拒絕他邀舞的女人,很好,她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并拉穩了他的仇恨值。 一條拓麻揚起微笑:“萊昂納多·日天是吧?請問你在一條家的私人公園里做什么呢?你把我養的天鵝折磨成這樣,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葉久澤奪下鵝,扔在地上,拽起了錐生一縷:“我只是給錐生零找點吃的。” 一條拓麻:…… “恕我直言,吸血鬼可不是素食主義者。”一條拓麻微笑,“至于你身邊的這位,根本不是錐生零,雖然容貌相似,但他只是人類。” 葉久澤“神魂俱震”,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什么?你不是錐生零,那你是誰?” 錐生一縷眼神冰冷:“呵,沒想到被拆穿了。” 他盯著一條拓麻,很是不善。緋櫻閑大人交代過,接近葉久澤,摸清她的實力和勢力……沒想到因為一條拓麻,他的計劃全數落空。 真是惱火! “你欺騙我!”葉久澤大聲道,壓根沒給人說話的機會,“你用卑劣的手段欺騙了一個豬豬女孩的內心!” 眾人:…… “還用卑劣的手段欺騙我擼了鵝,擼了別人家養的鵝!”葉久澤聲嘶力竭,“你傷害了我,還傷害了鵝,難道就想這么算了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 葉久澤大義凜然:“一條拓麻!” 一條拓麻渾身一震:…… “這就是罪魁禍首,他吸了你的鵝,這十萬美金就找他要吧!”葉久澤憤然道,“我現在心很痛,情緒抑郁,需要去醫院治療,就不奉陪了!” 葉久澤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甩起大輕功升天而去。 一條拓麻:…… 錐生一縷:…… 他們相顧無言,只剩腳邊不斷撲騰的鵝子。 鵝子:“嘎嘎嘎?嘎嘎嘎?” 沒出五秒,葉久澤竟然半路折返,氣喘吁吁地落在他們身旁。 正當他們好奇她為何重返的時候,就見葉久澤端著嚴肅的面孔,抱起了地上的鵝:“十萬美金找他要,這鵝我帶走了,沒準還能搶救一下。” 丟下這句話,她再度踩著太極離去,飄然若仙。而天空中,驚恐的鵝叫聲連綿不絕。 一條拓麻:…… 錐生一縷:…… 他們面面相覷,只剩腳邊兩三根飛旋的羽毛和彌留的淡淡鵝sao味。 不久后,他們同時陷入了沉思—— 那么問題來了,她怎么會知道一只白天鵝價值十萬美金呢? …… 葉久澤抱著鵝進了個華夏菜館,好半天后,他吃得滿嘴流油踱步而出,手里還拎著半扇鵝rou。 他打了個飽嗝,摸了摸滾圓的肚子,樂呵呵地去了醫院。 鵝是他抓的,沒錯。可吸血的事兒不是他干的。冤有頭債有主,對方既然有膽子冒充男主騙他,那就替他付一頓鵝rou錢吧…… 啊,終于要打上狂犬疫苗了,生命安全有了保障! 葉久澤一搖三擺地進了醫院,掛號問診,最終晃進了走廊末尾的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