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四楓院夜一默然注視著薩摩耶,良久之后,方才撫平了自己炸起的毛發。 那種靈壓……靈壓…… 有藍染惣右介的味道! …… 葉久澤的“保鏢計劃”順利進行,并取得了階段性成果。 他的新老板跡部景吾表示,不為網球部聘請他,而是為了整個冰帝學院聘請他。 希望他在任職期間,白天保障學子安全,傍晚保障部員安全,試用期為半個月,錢不是問題。 一句“錢不是問題”就解決了所有問題,葉久澤抱著冰帝學院的校服,拿著貴族子弟的學習課本,傻兮兮地應下了“學生”的身份。 他的資料是一片空白,他的身份完全成謎,但是沒關系,跡部老板大手一揮,資料身份全數完備。 他以為什么問題都不是問題,卻不知道,“入學”到冰帝后,不是問題的問題才是大問題。 比如現在—— 一大清早,他別扭地拉扯著校服的短裙,想蓋住下方一點、再一點。 他總覺得穿短裙就像沒穿一樣,似乎風一吹,內褲都能跟著飛走似的。 這一刻,葉久澤對穿著短裙還怎么都不會走光的戈薇表達了崇高的敬意! 這就算了,他身為一介“純陽”弟子,想要守護整個學院的安全,總得帶把劍吧! 為了防止徒手變劍顯得突兀,他只能將劍裝進匣子里,背在身后。 可萬萬沒想到,他走在路上待妹子真誠一笑,妹子們卻紛紛遠離了他,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覺得他背著劍匣行為怪異,是個怪人?! 冰帝學院,是跡部景吾的私人王國。 他一手打造了冰帝的院墻,也制定了冰帝的規則,在整個冰帝學院里,跡部景吾就是核心。 女生們喜歡他,理所當然,但跡部景吾不假辭色,也不會與女孩子過多接觸,故而冰帝內后援會眾多,可卻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然而,葉久澤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美貌的少女,那張臉,讓人心生嫉妒。 葉久澤初來冰帝的第一個小時,收獲了大大小小一堆迷弟,卻沒有交到任何一個女性朋友。 他的美麗太盛,有著過度的侵略性,而少女們都處于比美的年紀,誰愿意接近他。 上午的課即將開始,除了接二連三的男生湊到眼前,妹子們完全沒給他好臉。 他只看見無數少女少年涌向門口,拿出令人咋舌的陣仗,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 “跡部!跡部!跡部!” 葉久澤背著劍匣,呆呆佇立在原地。 緊接著,他看見了一輛加長版的悍馬停在了門口,伴隨著女生拔高的尖叫和歡呼,像是在迎接天王巨星! “跡部!跡部!跡部!” 一瞬間,直升機巨大的轟鳴響起,萬千鮮艷的玫瑰花瓣從天空落下。 風起、花涌,艷麗迷人的紅色裹挾著香氣,席卷了整個冰帝的上空。 花雨零落,紅毯鋪就,悍馬的車門洞開,插進來一只腳。 他的新老板,以優雅迷人的動作,風sao至極的逼格,無形撩人的姿態,高傲地揚起頭顱,從容不迫地迎著妹子們的尖叫和贊美,習以為常地步入了學院! 葉久澤:…… 玫瑰花雨飄灑,寶馬香車退散。他真的不太懂,就是上個學而已,咋搞的跟走戛納電影節的地毯一樣。 他一點都不羨慕,真的。 他只是心疼錢,也心疼跡部景吾的智商。 說真的,在東京這種“重靈地”搞陣仗,別是在招呼大虛來吃你吧?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只狗 殺生丸化作一道流光, 劃過東京上空,穩穩地落在銀座的頂點。 落地的剎那, 他變化為銀發白衣的英俊男子,迎著東京深夜的風,平靜地俯瞰著這片燈火輝煌的人類城市。 車水馬龍,氣息駁雜。他不急著尋找葉久澤, 但他有必要去會一會“虛”的實力。 那只心思頗多的薩摩耶, 對這片世界有著莫名的熟稔。無論是對“死神”還是對“虛”,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言辭不多,流露的信息也少, 但行為表現中偶爾的反常, 終是暴露了什么。 殺生丸抬手, 輕輕擱置在天生牙上。既然死神與虛都是靈體, 那么, 天生牙是有用武之地了。 如此, 就讓他試一試天生牙的鋒芒。 殺生丸一躍而起, 雪白的身影消失在交錯的光輝中。 他的實力雖未恢復到巔峰期,但能量的消化已完成半數,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 他就沒必要拘在葉久澤身邊了。 只是, 父親的“叢云牙”還在她的手里, 若是她不肯交付……要動手嗎? 今夜的東京,注定不太平。 …… 第二日清早,殺生丸再度化作幼犬, 循著葉久澤的氣息來到了“冰帝學院”。 昨夜試刀完畢,天生牙的殺傷力讓他著實滿意。只要針對靈體,天生牙就是一柄神兵,配合著他的妖力,完全能所向披靡。 因著心情不錯,就算是踏進“人類幼崽”群聚的地方,殺生丸也沒感到不適。他輕嗅風中的味道,找準了方向,悄然潛入其中。 他是頭一回見到“學校”這個東西,也是頭一回感受到人類的教學課堂。 一塊黑板、一支粉筆,將幼崽集中教育,傳授生存的技能和自保的方法。系統地解釋世界,直白地展示歷史,知識的傳遞不再有貴賤的門檻,就連男女地位也沒了所謂的高低。 他不禁轉了腳步,側耳細聽人類的講堂。不知不覺間,他在廊下停駐了十幾分鐘。 路過十幾個教室,耳聞七八門課堂。殺生丸邁入了“三年級”的地方,卻不想這頭的教室安靜非常,只剩紙筆摩挲的輕響。 他落在窗沿上,找到了葉久澤。彼時,她坐在“三年a組”的第一排,正瞪著“日本史”的考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抓瞎地寫著什么。 殺生丸轉了眸子,瞥向她的后座,就見對方整整齊齊地羅列著答案,奮筆疾書,頗有種要將試卷寫穿的架勢。 反觀葉久澤,一張卷子空了大半有余,字跡凌亂,前言不搭后語,許多地方根本讀不通順。 嘖…… 巴掌大小的白柴甩了下尾巴,貼著細長的窗沿漫步,不動聲色地掃過“幼崽”們的試卷。他記下了大致的內容,輕巧地躍下窗沿,溜進了這個教室。 有學生發現了他,似乎想開口說些什么。殺生丸的視線穿過課桌和人群,加快了速度,一下子躍上了跡部景吾的桌面。 “喝……”跡部難得輕呼了一聲,似乎被嚇了一跳。 但他反應迅速地抑制住了喉嚨里的聲音,盯著這只有點眼熟的白柴,嘴角微微抽動。 要是沒有記錯,這似乎是……葉久澤的狗? 那么問題來了,它為何跳到他的桌子上?等等,幼犬……三條腿的幼犬,彈跳力有這么驚人嗎? 別是成精了吧?! 這端的跡部如臨大敵,那頭正要開口的學生住了嘴,只是好奇地覷了幾眼,便收回了視線。 如果是跡部君養的寵物,可輪不到他們多嘴什么。 片刻后,眾人相安無事,考場依舊肅穆。 跡部按捺住“把狗叉出去”的沖動,筆頭一轉,鎮定自若地答題。誰知這白柴定定地注視了他……的試卷一會兒,就跳下了桌子,施施然地走向前排。 跡部情不自禁地盯著它。 白柴“熟練”地蹭了蹭葉久澤的腿,在對方僵硬的眼神中,“乖巧”地坐在課桌邊。 那個不華麗的女人緊張地四下張望,在發現眾人埋頭苦做后,稍稍松了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逮住白柴塞進了課桌里。 跡部:…… 白柴似乎對這種情景“習以為常”,只是抖了抖毛,再接再厲地攀上了課桌,在葉久澤呆滯的眼神中,一巴掌摁在了“a”的選項上。 葉久澤:…… 道理我都懂,這年頭,連狗的“日本史”學得都比他好嗎? 他知道富強是犬妖,可犬妖……一只生在戰國時期的犬妖,怎么會做21世紀的題目? 戰國時期在五百年前,“黑船事件”他不清楚底細,也大致知道應該歸類在近代史一塊。五百年前的犬妖做幾百年后的近代史,它給的答案他用么? 葉久澤抱著深深的懷疑,然后雞賊地擦掉了自己的“c”,改上了狗子的“a”。 實在抱歉,他可以在數理化碾壓眾人,但“日本史”這一塊,他選擇相信狗== 注視一切的跡部:…… 這只狗,果然是成精了吧?! 殺生丸將身子團成球狀,回憶著腦海中記下的鬼畫符,給了葉久澤半數的答案。 之后,在葉久澤殷切的眼神中,他懶洋洋地收回爪子,跳下了課桌,走出了教室,躍上了窗臺。就這么高貴冷艷地凝視著他,不再配合答題。 葉久澤:……富強qaq 殺生丸無動于衷,有時候,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還真是……好玩。 葉久澤苦著臉答題,等到所有“幼崽”都完成了卷子,開始百無聊賴數羊的時候。他終于“善心大發”,將剩余選項的答案“摁”給了她。 在葉久澤感動到無以復加的眼神中,殺生丸深深地意識到—— 薩摩耶說的話果然都是狗屁,讓一個女人消氣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只要“主動”就成了。 …… 葉久澤心情復雜,講真,當他瞧見白柴的第一眼,內心除了震撼,還有那么一米米的愧疚。 白柴是陪伴他最久的狗子了,眼下他氣頭上,白柴依然是率先找到他的狗。也不知從“靜岡縣”到東京,它跋涉了多少路程,才終于尋到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