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護工點頭同意,在爭取了飼主的意見后,從里間搬出了幾只堅硬的狗籠子,將他們一只接一只地放在里頭,按照號碼牌的順序擺放整齊。 伴隨著飼主的離開,一股詭異的沉默在眾狗之間蔓延。 宇智波斑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血味:【給狗體檢,也要抽血嗎?有股血腥味……】 【要吧?】麻倉好不確定地汪嗚道。 他們都沒養過狗,怎么知道給狗體檢是怎么個流程,怎么知道戴上頭套、掛號碼牌、打麻醉針又是波什么cao作…… 左右打一針,沒什么吧?! 只要不用陪著飼主逛街,呆在籠子里也是不錯的選擇。就是不知為何,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烈,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一樣。 門開了,迷迷糊糊的泰迪被它的飼主抱了出來,它還未從麻醉的藥效中清醒,渾身都流露出難抑的“醉態”。 頭套不曾摘下,泰迪的飼主揉著它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撥開了它的雙腿。就見泰迪腿間的毛被剃個干凈,尤其是某個特殊部位,竟然有開刀的痕跡! 眾狗:…… 他們的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升起,怎么也壓不下去! 眾狗僵在籠子里,就見在他們之前的另一只籠子被護工打開,抱出了一只瘦長的德牧。 德牧乖巧極了,蹭著護工的手,似是極為熟悉獸醫院的流程。它安靜地打了一針麻醉,片刻后,就毫無防備、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眾狗:…… 他們看著德牧被套上綠色的小衣,被扒開雙腿,剃掉腿間的毛發,像塊五花rou一樣被送進了內室。待燈光亮起,他們豎起耳朵,捕捉到了人群中傳來的字眼。 “絕育……結扎……割掉……” 眾大佬:…… 他們不由自主地夾緊了狗腿,嘴臉一陣扭曲。 誰也不是傻子,直到這一刻,他們終于明白了過來,自己即將迎來何等cao蛋的命運!不——沒準以后就沒有蛋了! 他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把他們送到獸醫院來、來做這種事! 變成一只狗,已經是boss生涯中的黑歷史了,要是再來個絕育……不!不!沒有男人能夠承受起這種痛苦!絕對不行! 獸醫院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方,果然還是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統一回復: 在火影世界里已經提過絕育了,沒有付諸行動。 對于“絕育”,主角一開始就有這個念頭,現在發起不是偶然。 為何要把絕育提上日程: 誘因: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成年犬撲倒了一個女人,對人類造成了困擾。而狗是狗,人是人,在他的觀念里不能等同。 誘導:白柴化成巨型犬,他認為自己對付不了。 容忍度:養一兩只狗和養一群狗的容忍度不一樣的。 另,他提起“絕育”的日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一章里有時間的過度,不是夜一一說他就去了。 另,他并不知道狗其實裝著“人”。 另,他當了24年男人,當了3.4年女人,并抱著自己會再度變回男人的念頭,徹徹底底由身到心變成女人,是需要磋磨的過程。 另,給狗絕育不是剁掉jj啊……是取出蛋,結扎輸精管,再把蛋放進去,工具一點都不缺…… 另,養寵物的一般都會給寵物絕育,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女孩子會因為仁慈和愛不忍給寵物絕育,但男孩子一般都是絕唄,省心…… 另,我問過男性朋友關于男人和女人的問題,他們給我的說法就是:男人不是圣人,是視覺系動物,遇到美女沒有想法不可能。單身日久的男人遇到美女,不yy有點勉強……但理性壓過感性,才會克制忍耐,求偶行為是成年雄性的本能,責任感和修養才會讓男人成為“圣人”。 葉久澤做任務,是為了變回男人,而這一點,讓他同化為女人的過程變得漫長。 遇見殺母也好,夜一也好,追逐是本能,因為她們是極為出色的女性。 講道理,我覺得我寫得沒問題啊……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只狗 送一堆披著狗皮的大佬去做絕育手術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后果? 葉久澤表示, 如果他有預知的能力,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升起這個念頭。只是很可惜, 世界上沒有“如果”,唯余“事后”。 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預計著最差的結果。興許狗子會恨他、咬他、不理他,會作天作地撕爛家, 但無論發生什么, 他都愿意接受,也有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從狗子有“傷人”的跡象起,某些隱約的苗頭就該掐死在搖籃里, 以絕后患。 既然給它們絕育是遲早的事兒, 那么, 選擇了就不要猶豫, 不要忌憚。 他養過哈士奇, 沒想過帶它絕育, 因為僅僅一只鬧心的狗還能應付, 可一旦數目從一變六,他還真是力有不逮。 想起曾經坍圮的房, 轟塌的墻, 廢墟的街, 再想想狗子漸生撲人的傾向…… 白柴也好, 薩摩也罷,若是針對他就算了,左右不過一頓打, 但要是給旁人造成了困擾,卻是他不愿見到的局面。 自家孩子窩里橫,可以,他會寵著,也能容忍。可在外頭肆無忌憚地熊呢? 它們只是狗啊,處于人類的社會中,誰會正眼看它們?誰會誠心包容它們?誰會愿意寬恕它們?真要是熊起來,怕是連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所幸這回撲倒的妹子性子好,沒計較什么。既沒問他要醫藥費,也沒暗搓搓地給狗子投毒報復。他只是道個歉,這事就算翻篇兒了。 但是萬一呢? 它們萬一遇到個胡攪蠻纏的主,脾氣暴躁的抄棍子打狗,脾氣惡劣的抄刀子捅狗,脾氣陰鷙的灑藥投毒……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見到的畫面。 他的狗很厲害,他知道,可哪怕是犬妖富強,它也是狗……它們不會明白人類的可怕,人類針對想報復的事物,那手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它們只是狗啊……只是狗啊…… 它們要是個人就好了,像君麻呂那樣,哪怕某天不小心傷了人,也能用人的辦法處理。而不是被人報復至死,也沒個討要說法的地方。 抄刀子的是獸醫,絕個育;抄刀子的是旁人,絕個命。 這是他思慮過后所下的決心,總有一遭,或遲或早,擇日不如撞日。 不過,他還真沒勇氣留在寵物醫院看著它們一只只進手術室……好歹陪伴了他幾年的時間,他怕自己沒忍住一個心軟,就放棄了這個決定。 如此,借口出來散心就比較重要了。 難得的,他的心情不怎么明朗,本想出來買些小玩意兒舒心,卻不想轉悠到了附近的公園里。 今天是周三,繁忙的工作日。公園里除卻老人婦孺,倒是很少見到年輕人的面孔。偶然碰上的,都是為了完成部活而出來實踐的學生。 他見到了圍坐在湖邊安靜寫生的少女,見到了像模像樣檢測著水質的孩童,還見到了一個抱著肥貓的少年。 那少年有著一頭茶色的短發,溫和的眼眸,唇紅齒白,面若冠玉。穿著簡單的襯衫和灰褲,卻流淌出歲月靜好的美感。 他周身的氣息平和靈動,好似溫暖的春天。白鴿振翅,花葉相和,洋溢著生命初誕的喜悅。手邊的貓咪滾著癡肥的身軀,翻轉肚皮,懶洋洋地等他撓。 在他溫柔的服務中,肥貓愜意地瞇起眼,十足享受的模樣,人性化得很。 葉久澤一愣,他倒是沒想到,現代社會中除卻戈薇,竟還有著靈光如此強盛的少年。他像是遺落在泥淖里的珍珠,即使處于污濁,也能熠熠生輝。 那種奇異的靈力,仿佛只要靠近他,就能讓煩躁的身心平和下來。 葉久澤邁開腿,朝他靠近。誰知沒走上幾步,那只仰天的肥貓忽然炸毛彈起,一把擋在少年的面前,齜牙咧嘴地警惕著他。 “咕嚕咕嚕——” 肥貓的喉管里發出類似警告的聲音,似乎他再湊近一步,就能跟他拼命一樣。 葉久澤停下了腳步。 “貓咪老師……”少年一把抱過了肥貓,帶著歉意連連告罪,“抱歉!實在抱歉!嚇到你了!其實它不是這樣的!” 肥貓掙扎著,依舊是萬分警惕的模樣。 “貓咪老師……”少年無奈極了,“請你不要介意,它……” “我沒介意。”葉久澤搖了搖頭,他怔怔地盯著肥貓幾秒,忽然開口,“雖然有些唐突,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啊?請……請問!” “如果你的貓撲過來傷了我,你會怎么處理它?”葉久澤敏銳地發現少年圈緊了手,牢牢地將貓護在懷里。 “我……我會給你道歉、補償。”少年吶吶道。 “你不處理貓嗎?” “啊?”少年愣了會兒,忽然連連擺手,“不、不……補償什么都好,哪怕是錢,我也會、也會打工賠付的!但、但是貓咪老師不可以!” “為什么?” “因為它是獨一無二的……”少年掛起清淺的笑容,擼著肥貓的皮毛,“我會教訓它,但不會處理它。” 葉久澤抬手摸了摸下巴,作出思考狀:“那么,你會帶它去絕育嗎?” 肥貓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揚起爪子狠狠地在空中劃著,然而因為體型問題,不僅顯得毫無威懾力,甚至還有點萌== 少年頓了頓,嚴肅道:“雖然、雖然我也想過,但是……真這么做的話,貓咪老師怕是一輩子不會原諒我了。” 肥貓喵喵亂叫,拉長的聲音十分刺耳,眸間溢出了人性化的情緒,似乎很不滿。 一輩子不會原諒我了……一輩子…… 葉久澤的良心有那么一絲絲的不安,他蹙著眉頭,似乎在糾結著什么。剪不斷理還亂,他陷入了沉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你……你在煩惱什么嗎?”少年小心翼翼地靠近,無害又溫柔,“嘛,雖然顯得唐突,但如果煩惱的話,說出來很適合。” 他的眉目舒展,揚起最暖的笑容:“或許,說出來就有了解決的辦法呢?” 許是夏風太熏人,葉久澤吃下了對方的安利,相互告知了姓名,并與對方挑了處好位置坐下,倒豆子似的傾吐著苦水。 待他講到將狗子送入獸醫院后,全然不知肥貓的臉色變得十分扭曲。 夏目貴志聽完了“我與狗子不得不說的二三事”,聯想著自己與貓咪老師的一番際遇,腦補著這會兒被送進獸醫院的要是貓咪老師…… 額,似乎會發生比絕育更可怕的事情呢! “葉君……我覺得,你還是中止這個決定為好。”夏目斟酌道,“結合你的所述,你的狗拆過房,拆過樓,拆過街……那么,那么你以為它們絕育后真的會變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