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這個“哦”字,流露出一種大寫的冷漠。 眾狗:……君麻呂,你還鼓掌?! 她有了這種本事,以后打人打狗都更方便了啊! 今天的狗子們也在為飼主日進千里的武學瑟瑟發抖呢== 作者有話要說: ps:大樹:然而我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砍我? 葉久澤:馬上要見到丈母娘了我很興奮啊! 大樹:…… 第99章 第九十九只狗 越是往西國的疆域邁進, 青蔥蒼翠的綠意就變得越是荒涼冷落。先是植被種類愈來愈少,再是同類植物日益稀疏, 最后草木匿跡,唯余赤地千里。 這片廣袤的“平野”,是暗紅色的。那是血液干涸的色澤,殘留著抹不去的腥臭。 有被連根拔起的巨木, 有被打碎成渣的巖石, 有被攔腰截斷的河流,有被徹底夷平的山脈……每一處豁大的裂口,凝聚著大妖不散的威能;每一處更改的地貌, 彰顯著雙方交戰的慘烈。 赤地千里, 的確是“赤地”無疑。翻越這片充滿危機和殺意的赤地, 就能正式抵達西國的入口。 若是破開西國的入口, 就能直搗黃龍, 劍指白犬一族的王座。 原本, 西國的具體位置只是一個傳說。眾多妖怪雖然心向往之, 可獲取不了情報,百十年來都只在“赤地”轉悠。久久不得章法后, 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 新生的“奈落”便是其中之一, 他也曾是失敗大軍中的一員。然而, “奈落”并不是輕易放棄的主, 他耗費不少心血尋到了被封印的飛妖蛾,并解封了他! 果不其然,最了解敵人的永遠是敵人的敵人。飛妖蛾作為曾與犬大將交手的大敵, 確實知曉進入西國的方法。 他與犬大將成為死敵的原因之一,便是他發現了“赤地”的樞紐。而樞紐的存在一旦被破壞,西國安穩的生活就會被打碎。 犬大將抵死將飛妖蛾封印,愣是愚蠢地沒補上一刀。他拖著重傷的身體趕去救即將臨產的十六夜,卻忘記告訴在海邊攔住他的長子……飛妖蛾知曉西國樞紐的方位。 當葉久澤一行人停駐在“赤地”后,殺生丸飛快地躍下車,細細分辨著空氣中彌漫的味道。直到發現飛妖蛾爆發的妖力,他的心情變得十分惡劣。 真沒想到,他的生父居然會犯下這種失誤…… 既然封印了飛妖蛾,至少得告知西國的子民每年加固結界,防止對方逃脫。可即使對方戰死,都沒有給他和母親留下只言片語。 為什么? 或許,根本沒有為什么。 生父為西國付出過很多,哪怕后期行差踏錯,他也沒有資格指責他什么。畢竟他殺生丸對于西國付出的東西,除卻五十年前與豹貓一族的交戰,就再無其它了。 父親存在的時候,出力的是父親。父親不在的時候,出力的是母親。 既然回到了西國,也是時候暫時結束歷練,履行他身為繼承人的義務。他殺生丸沒有想要守護的東西,但這塊土地……是個例外。 “赤地”面積很大,越是深入腹地,血腥味就越重。慢慢地,他們看到了偌大的妖怪尸骸。 它們的尸體腐爛了一半,引來成群的禿鷲和妖物,它們圍聚在尸骨周圍,一邊大口撕咬著腐rou,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葉久澤一行人。 那一雙雙黃濁的眼,充滿了食欲,流露出難以言喻的貪婪。 人類……新鮮的少女…… 下一刻,一道幽藍色的劍氣直接刺破了它的腦袋。在迸射的鮮血中,禿鷲驚恐地拍著翅膀飛起,妖物瑟縮退卻。 強悍的靈力,稚嫩的年紀……是難得一見的強者。招惹她,或許得不到好處。 它們的眼神從兇狠變得戒備,相互擁擠著,目送葉久澤離開。而在挖掘機吭哧吭哧的遠去聲中,它們恢復了本性,紛紛簇擁著新死的“同伴”,將之啃食殆盡。 空闊的平野上,回蕩著它們咀嚼白骨的響動。 葉久澤蹙著眉,罵了句:“一群牲口。” 他實在沒想到,足足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來到這兒,不僅沒有傳說中生機盎然的綠洲,反而成了一片紅色的荒漠。 尸骨遍地,同類相食,這哪里是妖怪向往的凈土,分明是人間煉獄才對。現實與理想的落差太大,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有沒有走錯方向。 “奈落,你確定是往這頭走?”葉久澤頭也沒回,直接問道。 奈落不禁看向殺生丸,眼見趴在窩里的奶狗點了點頭,他立刻回復道:“是的,我確定是這個方向沒錯。” “可怎么不見綠洲,我聽說這片區域四季如春,時常會出現妖怪的集市,販賣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爆發了戰爭。”奈落履行“小弟”的職責,寬慰道,“等戰爭結束,打敗了飛妖蛾和另一個我,這里就會恢復正常。” 葉久澤點點頭,隨后他就發現,跟著奈落指出的方向走,妖怪的尸體就越多,交戰的痕跡也越慘烈。 有個湖泊被染成了血紅色,里頭的魚類翻著肚皮死了一大片。半截巨蛇橫死其上,碩大的蛇頭只剩一半。 妖氣很濃,而留在這里蠶食的妖物實力也很強大。不同于前面區域撞上的小妖那樣,它們連觀察的步驟都省略了,撲上來就是吃! 葉久澤二話不說,掏出劍就是一通狠干。在“六合獨尊”爆發的群攻招式中,他掏出了平底鍋的鍋蓋,又猛地加上了一個殺傷力巨大的“盾舞”! 盾舞,蒼云爹群攻技能,殺人不眨眼團滅所有人的爆發式大招。有黑紅色的烈焰環身,內力相輔,經久不息,可以持續傷敵,直到招式效果結束。 有蒼云盾舞疊加六合獨尊,葉久澤就像一個行走的殺人機器,所過之處,再強大的妖怪也得撲街。要不是平底鍋的鍋蓋質量不好,他或許還能殺得更利索一點。 有他群攻遠戰,有君麻呂近身rou搏,本想幫個忙的狗子們撓了撓爪,發現自己只剩下吃瓜旁觀的一條路。 葉久澤打得很嗨,拎著變形的鍋蓋“邦”的一聲砸上一只妖怪的鼻梁,反手一丟,“啪”地打中另一只的臉。 眼見鍋蓋不能用了,妖怪愈發張狂了,葉久澤冷笑一聲,掏出了一個堅硬、耐cao、持久的——高壓鍋鍋蓋! 妖怪們:…… 論甩鍋,葉久澤可是專業的。他剛剛作出一個“盾舞”的起手勢,腰部微微后仰,妖怪們一見那高壓鍋要被丟出來,嚇得退避三舍。 葉久澤收回姿勢,妖物們迅速靠近。 葉久澤往后彎腰,妖物們迅速后退。 他玩得很開心,一邊做著假動作,一邊加入真動作。虛虛實實之下,妖物的數量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伴隨著他落下最后一個“萬世不竭”,唯一的強敵也死在了劍下。 君麻呂回到了他的身邊,森森白骨之上,沾滿了血跡。 “大人,我贏了。” 葉久澤分分鐘給了君麻呂一個愛的抱抱,小孩子嘛,求獎勵的時候大人一定要真誠。不僅要表揚他,還要給禮物。 “說罷,君麻呂,想要什么,遙控飛機、豪車模型、軍艦手辦都給你買!” 君麻呂搖了搖頭,忽然說道:“大人,會記住我一輩子吧?” “啊?”葉久澤有點懵,“啥?記住你一輩子,這不廢話嗎?” “那么,我希望大人記住我一輩子吧。”君麻呂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這是我最想要的禮物。” 隨著年歲的增長,血跡限界變得越來越強大。他體內返祖的痕跡壓過了葉久澤靈力的滋養,進一步侵蝕著他的身體。 千手柱間說他活不了很久,他是信的;說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他也是信的。 他終究會消失在最敬愛的人的生命力……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想讓她記住自己。 輝夜君麻呂也好,波風自由也罷。她給予了他“自由”,他也會拼卻所有,給她想要的自由。 那是他的大人,也是他的信仰。 但,一些小心思,他只要自己明白……就好了。 等到時候到了,他會找一個地方安靜地離開。他會讓她相信,自己永遠自由地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他最敬愛的大人,他不會允許自己讓她落下一滴眼淚。 君麻呂的聽話懂事超乎葉久澤想象,他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知為何,瞧著這孩子溫潤的笑容,他有點不安。 君麻呂主公近戰,rou體防御能力也是絕佳。一個可攻可守的戰斗型人才,他還真不知道該送他什么。 他不愛玩鬧,喜歡安靜地看書;他不愛武器,喜歡擺弄白骨;他不愛喧囂,喜歡孤身獨處;他不愛走動,喜歡修煉冥想…… 葉久澤嘆了口氣,打開【商城】翻找昂貴的物品。既然當成孩子養,那就得給他最好的。 他最后選中了一樣東西——精靈之吻。 精靈之吻,【商城】中的魔法傳說類道具,是一條做工簡潔又不失優雅的項鏈。它的品相很別致,銀色交織的枝葉為鏈,綠色點翠的水滴為墜。 像是一株生機盎然的銀色奇樹上結出的果子,洋溢著一種磅礴昂揚的生命力。它溫和如水,兼容包并,對任何屬性的佩戴者都有增益的效果。 精靈之吻,造物主的獨寵。不僅滋養身體、延年益壽,還會在佩戴者的生命遭遇生死危機時爆發“絕對防御”,每使用一次,綠色水滴的顏色就會暗淡一分。 直到綠色褪盡,便是“絕對防御”消失的時刻。而墜子,會徹底變成銀色,并形成另一個功能——瞬移。 能打碎所有“絕對防御”的敵人,必然是難以敵對的對手。這時候除了跑也沒別的法子了……可以說,這條鏈子的設計很人性化。 但,它的價格真是讓葉久澤咋舌——十年整。 他猶豫了一會兒,想到心頭隱約的不安,最終咬牙買下。隨后肅著一張臉,假裝從兜里一掏,立刻給君麻呂戴上了“精靈之吻”。 十年的時間,他花了可以再賺。但在戰場上,失去了君麻呂可再也找不回來。 無論這不安的心情起源于哪里,他都要將之扼殺在搖籃里。 “大人,這是……” “不要離身,這是禮物。”葉久澤直視著君麻呂的眼,難得叮囑道,“跟著我會遇到很多危險,保護好自己。” 君麻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唯有奈落和幾只狗子瞇起了眼,他們注視著被君麻呂收入領口,貼身保管的項鏈,腦子轉得飛快。 【她也有著類似“巴比倫之門”的寶庫吧?】吉爾伽美什分析道,【那條鏈子……充滿了生機,是難得的寶物。】 【每個人都有秘密,何必深究。】宇智波斑嗤笑,【怎么?你很想要飼主的寶庫嗎?】 【嘁,雜修!本王的器量容不得你質疑。】吉爾伽美什反駁道,【本王的寶庫收納世間所有,怎么可能覬覦別人的東西。】 【連容人的器量也無,本王何必自稱“本王”。】 氣性還真是大……眾狗瞥了他一眼。 不過,吉爾伽美什說得很有道理。王者就該有王者的力量,他們本身就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強者,若是被外物所迷,又何必自稱“強者”。 強者,心靈和意志永遠強于rou體和力量。 別人的寶具和武器,與他們有何干系? 【并非所有人都這么想。】殺生丸睜開半闔的眼,【君麻呂可以信任,奈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