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但……從日中到日落,從中飯到晚飯,他們的飼主非但沒有回來,還杳無音信。 最要命的是,他們等著等著……居然又等來了白毛小崽子! 四只狗警覺了起來,瞇著眼看向君麻呂。 白毛小崽子是被宇智波的族長領回來的,那個一臉嚴肅的男人指著“葉宅”,扯開一抹算得上溫和的笑:“這里就是她住的地方?!?/br> “你今晚不去你養父家里嗎?”宇智波富岳覺得,君麻呂的雛鳥情節似乎有些嚴重,“你現在……姓波風。” 君麻呂揚起小臉,認真地說道:“但我叫自由?!?/br> 宇智波富岳:…… 他果然不適合與小孩子溝通,更不能理解他們的腦回路。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自由”這個名字,明明是火影樓下葉久澤隨便起的……狗名吧?! “波風”的姓氏搭配“自由”的狗名,也虧得波風水門性子溫和由他們鬧,要是他……要是他……額,好像也不能怎么樣== 萬一孩子哭了…… 宇智波富岳的臉有些扭曲,他松開手,干巴巴地說道:“自由……” “再見?!本閰蜗胫~久澤教他的禮貌,還揮了揮手,“宇智波……伯伯?” 宇智波富岳:…… 他、他已經是“伯伯”一輩了嗎?已經那么老了嗎? 波風水門是養父,他卻是伯伯,雖然比水門莫名大個輩分他很滿意,可不代表他要側面接受小娃兒說他老??! “自由,你可以叫我宇智波叔叔?!?/br> “好的,宇智波伯伯?!?/br> “……” 宇智波富岳卡著一口老血,不上不下地離開了。但他如果知道事態發展的后續,這一刻說什么都要留下來,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自由”兩個字,猶如蝗蟲過境,瘋一般地啃光了四只狗子心中的秧苗。 因為他們發現,“自由”這個名字,跟他們的狗名畫風無比相似,仿佛這白毛小崽子已經從葉久澤那里得到了什么首肯,可以與他們并駕齊驅、分一杯氣場的羹! 這怎么可以?! 飼主身周補給力量的場所就那么一塊,四只狗已經夠擠了,這要再來個孩子,真當他們這些老牌大人物是慈善家嗎? 得不到補給,只能當純粹的狗,這是誰也不想要的結果。 幾乎是同一時刻,四只狗看向君麻呂的眼神危險了起來。 早該想到的,被飼主撿回來的人,能是正常的狗嗎? 被飼主養著的狗,能是正常的人嗎? 呵呵,自由? 今天就折斷你的白色護翼! 第46章 第四十六只狗 要問一群母胎solo千八百年的大佬針對一名三四歲的小孩內心有愧嗎?還要臉嗎? 答案自然是“沒有”和“不要”。 他們需要羞恥心嗎?并不需要;他們在乎別人的看法嗎?并不在乎。 但凡能走到“大佬”這個位置, 他們眼中注重利益便多于其它。這會兒出來個人擋了路,自然是得使手段解決掉。 宰一個孩子固然丟臉丟份,但將他驅趕出去卻在計劃之內。 左右他們都頂著狗的模樣,誰也不知道誰。哪怕折騰得再厲害, 披上人皮后依然是道貌岸然的boss,誰也不會將撒歡的傻狗和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聯系在一起。 既然能保全馬甲,那還怕什么呢? 趕不走同僚,趕一只小崽子總是拿手的吧? 于是, 映著夕陽的殘紅, 原本伏在長廊上的四只狗緩緩起身, 猶如盯上了獵物的巨獸, 慢騰騰地挪到各自的進攻角落站好,虎視眈眈地看向君麻呂。 金毛抖了抖身子,喉管中發出低低地嘶吼, 像是在威脅什么,又像是在嘲笑什么。 吉爾加美什有個癖病,無論跟誰打架,總喜歡在地位、血統和身份上鄙夷人一番。就算現在成了一只狗, 也改變不了這個習慣,非得汪幾聲才罷休。 有這種壞習慣的狗子可不止一只,比如宇智波斑,他打架打到興奮時, 就喜歡天花亂墜地bb, 每一句話都在贊美死得早的基友千手柱間, 會一直bb到援軍到來、局勢反轉== 又比如藍染惣右介,他喜歡將人碾壓在地,高高在上地俯視狼狽的對手,隨后開始長篇大論地復述陰謀一二三,解釋計劃四五六,一直到主角回藍回血后把他干翻為止== 干架時唯一默不作聲的,大抵只有殺生丸了。 比起半路出家的各世界boss,殺生丸當了幾百年的狗,可謂業務嫻熟。 他深刻地明白“咬人的狗不叫”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所以往往能掌握最恰當的時機給予敵軍和同僚致命一擊。 與其在戰斗時“汪汪”,不如在戰斗后“嗚嗚”。 形勢比狗強,人類幼崽打起狗來比鐵碎牙捅腎還疼,殺生丸并不想跟同僚淪落到一樣的下場。 眼前的白毛小崽子雖不能殺,但的確不能留……太礙事了。 有這種想法的狗不在少數,君麻呂年歲小,從不遮掩喜惡,他怠慢了他們,他們自然得教訓他。要不然,以白毛小崽子和飼主的交情,他們往后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可君麻呂并不是吃素的,他跟著葉久澤回程,多少和他的狗打過幾場。在輸贏對半的情況下,早熟的孩子絕不會降低自己的警惕性。 君麻呂站在小庭院里,面無表情地掃視四只狗,猛地在身周爆發出了大片尖銳的骨骼。 控制血繼限界很難,可放縱卻很簡單。當君麻呂不再克制自己的約束后,他一身的戰斗潛力終于發揮了出來。 金毛一馬當先,自抽不出自己的“天之鎖”和“乖離劍”,他越來越傾向于貼身rou搏戰了。雖說他的近戰技術不賴,可頂著狗的殼子,到底損了不少實力。 他的牙口固然好,可君麻呂的骨頭密度也不是蓋的。也因此,當英雄王的狗牙磕上君麻呂的骨頭,他的臉頓時綠了! 牙疼不是病,可疼起來要狗命啊! 吉爾加美什立刻松口,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他的公狗腰被君麻呂一腳踢中,力道鉆進腎臟,一擊就令他疼彎了脊梁。 按兵不動的三只狗紛紛做著筆記——不能用牙咬!護好公狗腰! 君麻呂頂著一身的白骨,二話不說殺向距離自己最近的薩摩。藍染險險地避開他的攻擊,就見長廊上的木板已經報廢了一半。 藍染臉綠了! 他再次回憶起當初窩進馬桶后被飼主支配的恐懼! 要是這座宅子再被拆了,那么…… “汪汪汪!”轉移戰地,這里不能砸! 藍染直接警示他們,飛快地往宇智波族地跑去。他決定將君麻呂引開再教訓,相信是個人都不敢在大街上砸公家的財物。 到時候君麻呂束手束腳,他就能揍他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藍染忽略了君麻呂被關在地牢幾年的背景。人情世故的彎彎繞繞,君麻呂并不懂,他只知道自己的目的——幫大人照顧她的狗。 她的狗想造反,他自然要出手鎮壓,無論用什么辦法。 故而,在薩摩身上一擊沒有得手,君麻呂繼而接二連三地發動了一次比一次兇猛的攻擊,直接砸碎了整一條長廊。 他被薩摩耶激出了怒火,反身追上前頭的狗,一路追一路砸,氣勢洶洶。 當下,宇智波斑的臉綠了! 雖說他不覺得現今的宇智波一族是他的歸宿,可他到底曾是宇智波的族長,讓一個白毛小崽子跟一只狗在自家地盤上撒野,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藏獒炮彈般地沖上去,追殺君麻呂,發誓要讓這個無視宇智波威嚴的崽子好看! 金毛緩了疼痛,一骨碌地從地上躥起,發瘋似的趕了上去。 唯獨殺生丸斂聲屏氣地站在長廊的廢墟旁,沉默了會兒,繞到了“葉宅”的背后,將給狗洗澡的澡堂子拍了個稀巴爛。 想著今天過后那三只狗八成是沒命了,他踱回去,將三個狗窩銷毀,順帶將他們的狗盆都丟進了池塘。 再出門時,天色漸黑。宇智波一族的大街上傳來轟鳴和驚呼,伴隨著建筑物被砸穿的聲響,殺生丸悄悄沒入夜色,給他們“錦上添花”。 “砰——” 藏獒的貼身戰是四只狗中最好的,他一擊將君麻呂打出,砸倒了酒肆的桌椅。在老板抓狂的聲音中,君麻呂越挫越勇,體術越來越精煉。 宇智波一族的大街人仰馬翻,警衛隊火速前來,卻不料撞上了怒火中燒的宇智波斑。 他瞪出了寫輪眼,三勾玉在眼眶中瘋狂轉動,連成一片飛旋的詭異圖案。 在宇智波警衛隊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們齊齊被拉入了一個幻境。在哪里,他們看到了仙逝已久的老祖宗宇智波斑的真人版! 老祖宗抄起大扇子一巴掌拍在他們腦門上,罵道:“沒用的廢物,這么久才趕來,你們是我見過最差的一屆宇智波!” 族地被砸了一半才姍姍來遲,忍者的素質什么時候這么差了? 可沒有最差,只有更差。宇智波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個芭蕉扇下去,這批警衛隊就暈了…… 宇智波斑:…… 這種墮落的族人,還是滅了吧! 夾雜著對自家后輩不爭氣的滿腔心火,老祖宗宇智波斑拆起自己的族地毫不客氣! 他和泉奈辛辛苦苦掙來的未來,讓你們住大房子,讓你們啃大雞腿,讓你們泡好溫泉,卻拼得一代不如一代的結果! 憑什么? 今兒就給你們拆干凈了!給老子重新開始奮斗吧! 于是,在一眾匆匆趕來的宇智波驚悚的目光中,他們眼睜睜看著街道中央的廢墟中佇立的狗,睜著一雙永恒萬花筒,殺氣四溢地盯著所有宇智波! “我是不是看錯了……” “為什么一只狗會有寫輪眼……不,那是傳說中的……” “萬花筒!” 呵,傳說中的萬花筒? 宇智波斑冷笑,宇智波一族還真是墮落了,在人人三勾玉的戰國時代,萬花筒怎么也淪落不到“傳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