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陸壹毫不在意他的擠兌,滿意地點點頭:“那你發(fā)聲明吧,需要我上鏡盡管說,我全力配合。” 季澤予輕呵一聲。 “老季,完蛋了!”一個戴眼鏡的小宅男突然推開辦公室的門。 季澤予從屏幕上抬起眼:“怎么了?” 陸壹的視線轉過去,看到小宅男著急無措的神色,嘴角勾起的弧度一點一點消失。 “有人爆料夏木女裝男,這下鬧大發(fā)了!”小宅男激動的語氣深刻說明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季澤予臉色一沉,看向陸壹,發(fā)現他已經蹙起了眉頭。 “什么時候?” “就剛才,但是傳的很快,現在評論又掐起來了,八組已經有帖子在扒了,完了完了!” “八組是什么?”陸壹問。 小宅男推了推眼鏡:“就是一個特別兇殘的地方,八組出征,扒得你底褲不剩!” 到這一步,聲明也好,公開也罷,負面影響已經無法控制了。 季澤予扶額,難得露出一點煩躁的神色。 陸壹坐在他對面,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臉已經徹底冷了。 “你打算怎么做?” 季澤予:“這是我們工作室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一個小小工作室而已,有多大的能耐平息爆炸的網絡輿論。 熱搜好買,悠悠眾口難堵。 這件事最后的收場方式,也不過那幾個可能性。 陸壹意味不明地看著季澤予,幾秒鐘后,起身,椅子在地上劃出一聲短促而刺耳的響聲。 季澤予也站了起來。 陸壹從口袋里掏出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我好像能猜到你會怎么做。” 季澤予眉眼不動:“是嗎。” “君子之澤——”陸壹抬起眼,“你喜歡以君子自詡,希望真的有君子氣度。” 微博上鬧翻天了,春夏才收到季澤予的回復: 【我會處理。】 春夏一直在看評論,私信也一個一個點開看了。甚至翻到了很多粉絲可愛的表白,但那都是在出事之前。 自從第一則爆料之后,越來越多的“知情人”現身,要么是有幸親眼見過夏木本人,要么是有朋友同學親戚認識夏木: 【她是女的,為了騙粉絲才一直裝男人】 【以前我就說過,沒人信】 【都散了吧,這么長時間還不敢出來回應,不是心虛是什么?】 ……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專注。 春夏去開門,陸壹一把抓住她,著急地說:“快走,沒時間了!” 春夏一頭霧水:“怎么了?” “什么都不要問,跟我走。”陸壹飛快從衣架上取下她的外套幫她穿上,又蹲下身拿起她的靴子,然后伸手來抓她的腳。 春夏忙后退一步:“我自己來。” 等她穿上靴子,陸壹又將圍巾套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提起她的包,抓住她的手腕便往外跑。 他拉著春夏跑到樓下,打開車門,將她塞上副駕,然后從車前跑過去,上車。 春夏看著他,被他嚴肅的樣子帶得莫名緊張:“去哪兒?” “看電影。”陸壹系上安全帶,一副懊惱的口吻,“我看錯時間了,快來不及了。” “……” 其實時間很充裕,他還繞路去買了兩杯奶茶和小蛋糕,到了電影院又買最大桶的爆米花和好多零食。 然后抱著滿懷的食物,走進放映廳。 這個放映廳不大,只有他們兩個人,燈光暗下來,氣氛遍和家里沒太大區(qū)別。 陸壹挑的是一部動畫片,美國一個著名動畫公司出品,一貫的風格,很有意思,笑點也很多。 春夏看片子不挑,什么都能看進去,但她是個沒有笑點的人,陸壹在她旁邊樂得不行,爆米花都灑出來幾顆,她卻一直是同樣的表情,和看嚴肅紀錄片時沒有任何區(qū)別。 那么多的食物,春夏沒吃多少,最后都被陸壹解決掉了。 離開電影院,他又心血來潮地說:“我們去唱歌吧。” 春夏已經很多年沒進過ktv了。上一次來,是初中時的班級聚會。 她在畫畫上有天分,音樂細胞卻是沒有的,平時聽的都是些輕音樂,歌曲從來不唱。初中時卻不過同學的盛情邀請,唱的也是一首小學老師教的《mama的吻》,還跑了調。 只是非常之不湊巧的是,他們剛在前臺要好房間,一轉身,迎面對上幾張過于熟悉的臉。 譚風吟:“老陸,你怎么在這兒?打你電話也不接。” 童憲一聲因為震驚而拐了彎的:“小姨?” 一幫人熱絡地打招呼: “小姨好。” “嫂子好。” 各種參差不齊。 春夏點點頭:“你們好。” 老八從隊伍后頭冒出來,手心在褲子上搓了搓:“小姨好,我是老八。” “……” 童憲一臉無語:“你干嘛突然自我介紹,不是見過了?” “緊張。”老八說。 有時候兄弟之間的心有靈犀也很cao蛋。 陸壹并不是很愿意跟這一幫瘋起來沒邊的傻兄弟一起唱歌。他還暗搓搓想聽jiejie唱歌呢,她剛才說她五音不全,陸壹想象了一下她唱歌的畫面,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很萌。 他擺出教導主任式的嚴肅:“你們翹課來唱歌?” 他默契的兄弟們:”你不也是么。” 陸壹:“……” 譚風吟道:“正好碰上了,一起啊,你是不是定好房間了,換個大的……” “不換。”陸壹拉著春夏,“你們唱你們的。” 他牽著春夏到定好的房間去,第一首歌還沒開始唱呢,門就被推開了。 譚風吟手插著兜站在門口,壞壞地聳著眉毛:“我們就在隔壁哦,隨時會過來串門哦。” 陸壹捏了一顆瓜子丟過去:“滾。” 春夏不肯唱,陸壹自己點了一堆情歌,拉著她的手,含情脈脈地對著她唱。 春夏全程淡定。 陸壹唱累了,把腦袋往她肩膀上一靠。春夏往旁邊躲了些,他沒骨頭似的壓過去。 在身體接觸這一方面,他將得寸進尺發(fā)揮到了極致。但每次都很好地把握著度,突破春夏的放線,卻不越過雷線。 “jiejie,我渴了。”他在一首年代久遠的音樂中說。 春夏伸手把桌子上的水端過來。 “你喂我。”他哼唧著撒嬌。 春夏冷靜地把水放了回去。 陸壹笑著坐起來,端起水喝了一口,然后飛快拿起話筒,深情款款地望著她,跟著音樂唱起來: “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 春夏:“……” 包廂門轟地一下又開了,一堆人涌起來,無縫銜接地跟著唱:“讓我甘心為了你,付出我所有~” 一邊聲情并茂地各種手舞足蹈。 “……”陸壹沒忍住笑了:“艸。” 一群傻b。 一群人在這個小包廂里擠不下,陸壹帶著春夏去了隔壁的大包廂。 這些人來這主要是喝酒玩樂,唱歌反倒是其次,酒叫了不少,各種牌和道具也已經準備上了。 點歌臺無人問津,老八一個人坐在那兒,點了一首《精忠報國》氣勢恢宏地唱起來。 其他人圍著桌子開始玩游戲,春夏靠邊坐著,陸壹在她旁邊,旁若無人地牽著她的手。 大概是因為春夏在,他們玩的游戲相當健康——斗地主。 陸壹在譚風吟洗牌的時候,低聲問春夏:“會玩嗎?” 她點頭。 陸壹難免覺得新奇,笑著說:“那你來打,輸了算我的。” 只是譚風吟發(fā)好了牌,他握著春夏還是不撒手。 譚風吟看不過去了:“你是準備用嘴叼牌嗎?” “這不還有兩只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