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刺進聶微如的心口。聶微如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葉梵不再看聶微如，她站起身，正準備離開。這時，房間門開了，葉栗走了出來。

    葉栗在網上跟帖黑了唐錦一把后，心情很暢快。她看到葉梵，說道：“姐，你好久沒打生活費過來了。”

    葉梵停了步子，靠在門邊。

    她不冷不淡地開口：“你想要錢啊，問你媽要。”

    葉梵瞥了一眼桌上，桌邊放著幾本雜志，封面上全是唐錦。

    葉梵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挑撥：“她有的是錢買唐錦的雜志。”

    葉栗往桌上看了過去，上面真的放了一疊唐錦的雜志。她立馬抱怨起來：“媽，

    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學別人追什么星，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你。”

    “而且唐錦這人心眼可壞了。”葉栗無視聶微如越來越黑的臉，繼續說，“這些錢就這么浪費了，還不如給我多買幾件新衣服呢。”

    聶微如氣道：“你閉嘴。”

    葉栗自顧自地說：“我哪里說錯了，唐錦自己做錯事，還不給我講了？”

    “要我說，網上那些人最好罵她罵得再狠一點，段祺也最好和唐錦分手，唐錦她不配和段祺在一起。”

    聶微如一下子揚高了聲音：“你給我住嘴。”

    聶微如上前，拉著葉栗的耳朵斥責：“想要新衣服是嗎，你去打工啊。這么大的人了，只知道問我要錢，你怎么不拿錢回來補貼家里啊。”

    葉栗嘶了一聲，卻不敢反駁，她嘟嘟囔囔地說：“我才是你親女兒，你干嘛這么維護唐錦？”

    葉栗本就討厭唐錦，看到聶微如的態度，她更厭惡唐錦了。

    唐錦不光和她搶男友，現在還跟她搶媽，什么便宜都讓唐錦占了。

    葉栗不敢說，可是唐錦就是活該被黑，她現在憋著一股怒氣，待會回到房間一定要多發幾條唐錦的黑帖。

    葉梵冷眼看著這兩人自己狗咬狗。

    一遇到唐錦的事，聶微如總會失態。總有一天，葉栗會發現聶微如的不對勁。

    當葉栗發現唐錦是她親姐，她一定會對付唐錦。畢竟那可是唐家，赫赫有名的大財閥，葉栗怎么都會想分一杯羹。

    到時候不用她出手，這幾個人就會互相撕起來，誰也別想逃過。

    葉梵徑直走了出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葉梵從聶微如的家里出來，她面色平靜，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和她無關。葉梵心情完全不受影響。

    她還特地繞到商場給嘟嘟買了一套新的睡衣。

    晚上八點，圓月高懸，清冷的月光落下。和白天相比，溫度下降了很多，微熱的夜風拂過，卻一點也不覺得悶熱。

    葉梵回到家，嘟嘟和往常一樣，一聽見開門聲，就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攔也攔不住。

    “要抱。”嘟嘟拉著葉梵的衣服下擺，不停地撒嬌，讓人的心都要化了。葉梵隨手關上門，然后抱起了嘟嘟。

    “再親親寶寶好不好？”葉梵笑著說。

    嘟嘟搗蒜似的點頭：“寶寶的rourou給mama親。”

    嘟嘟把肥嘟嘟的臉主動湊過來，一下子貼在葉梵的嘴上。葉梵差點被胖乎乎的rou壓得窒息。

    葉梵憋著氣，在嘟嘟的臉上親了好幾口。

    葉梵就這么在玄關處和嘟嘟玩了一會，才脫掉鞋進門：“我們來洗澡。”

    葉梵已經給嘟嘟洗了好幾次澡了，動作越來越熟練，之前還會把水弄進嘟嘟的眼睛，現在她不一會就能把嘟嘟洗的干干凈凈。

    嘟嘟穿著洗好的睡衣，身上散發出軟軟的奶香味。

    葉梵搬了把小凳子，讓嘟嘟踩在上面，衛生間的鏡子上映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雖然嘟嘟不像葉梵，但是他的眉眼間依稀能看出葉梵的痕跡。

    葉梵把牙膏擠好：“啊，寶寶張開嘴。”嘟嘟聽話地照做。

    葉梵小心翼翼地拿著牙刷刷著，刷牙的滋味不好受，嘟嘟皺著一張臉，卻還是乖乖地沒動。

    葉梵放輕動作，擔心牙刷會戳到嘟嘟的臉，嘟嘟本來就不喜歡刷牙，她怕這么一來，嘟嘟就更抵觸了。

    “好了，嘟嘟把泡沫吐掉吧。”嘟嘟一看刷好牙了，趕緊縮回了頭。他是不喜歡刷牙，但他會聽葉梵的話。

    “記住，不要吞掉。”葉梵緊接著提醒了一句。

    剛想咽下去的嘟嘟收回了動作，依依不舍地把牙膏吐掉。因為葉梵想要鍛煉嘟嘟刷牙，所以買的牙膏都是水果味或者是巧克力味的。

    嘟嘟并不理解，牙膏這么好吃，為什么要吐掉。

    葉梵接了一杯水，遞到嘟嘟嘴邊，嘟嘟小手捧著杯子，咕咚咕咚地喝著一大口。

    嘟嘟學著葉梵教他的樣子，鼓著兩頰，漱了漱口。

    葉梵剛把牙刷淋干凈，掛回一旁的墻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回頭。

    “嘟嘟，不準喝。”

    葉梵出聲提醒的時候已經遲了，嘟嘟已經把甜滋滋的巧克力漱口水喝了下去。

    嘟嘟吧咂了幾下嘴：“好甜啊。”

    葉梵拿起沾濕的小毛巾，抹了一把嘟嘟的臉：“再好吃也不準吃漱口水。”

    葉梵戳了戳嘟嘟的肥肚子：“你是小豬嗎？什么都吃。”

    第20章

    嘟嘟跟著葉梵，摸了摸自己的胖肚子：“我不是小豬，我是嘟嘟啊。”

    嘟嘟站在小凳子上，抬眼看著葉梵，澄澈的一雙眼睛里滿是疑惑。

    葉梵忍住笑，故意逗他玩：“可是嘟嘟這么貪吃，不就是小豬嗎？”

    嘟嘟雙手叉腰，小小的身子挺得直直的，他嘟著嘴：“我不是小豬，是嘟嘟，是嘟嘟。”

    他認真地強調了好幾遍。

    嘟嘟圓溜溜的大眼睛就這么盯著葉梵，他的神情很認真，堅持咬定自己不是小豬。

    葉梵笑了，她捏了捏嘟嘟的胖下巴：“好吧，不是就不是。”

    緊接著，嘟嘟又奶聲奶氣地問葉梵：“如果我變成小豬，mama還會喜歡我嗎？”

    嘟嘟一眨不眨地看著葉梵，滿臉期待。

    葉梵看著嘟嘟緊張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她彎下身準備抱起嘟嘟，嘟嘟一看mama要抱他，配合地伸出了手臂。

    葉梵在他臉上連著親了好幾口：“不管嘟嘟怎么樣，mama都喜歡。”

    葉梵把嘟嘟放在衛生間外面的地上：“嘟嘟去外面玩一會，mama先打掃。”

    剛才因為洗澡刷牙，衛生間的地面上濺了不少水，要是不擦干，嘟嘟很容易滑倒。

    嘟嘟聽話地轉身離開。

    葉梵看嘟嘟去了外面，她才蹲下身，準備開始擦地板。

    沒過幾秒，葉梵突然感覺到肩膀一沉，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從背后抱住她。

    走出衛生間的嘟嘟去而復返，他把身子壓在葉梵的背后，臉貼在葉梵的脖子上。

    嘟嘟小小地啄了一口葉梵的耳朵：“我也一樣。”

    “只要是mama，我都喜歡。”

    葉梵心一軟，眼底滿是溫柔。

    葉梵突然開口：“嘟嘟，抱著mama的脖子。”

    嘟嘟很乖，很信賴葉梵，他的兩只小手緊扣在一起。

    葉梵用手托著嘟嘟的小屁股，一下子站起身來。

    葉梵背著嘟嘟，她加快步子，跑到臥室里。她想要逗嘟嘟開心，還原地轉了好幾圈。

    嘟嘟以為自己在飛，咯咯地笑出聲。

    葉梵等嘟嘟笑夠了，把嘟嘟小心地放在大床上，嘟嘟用手勾著她的脖子，不舍得放。

    “mama，我會飛了。”

    嘟嘟依依不舍地貼了貼葉梵的臉側，才放開手。他興奮地站在大床上，蹦蹦跳跳的，他撲騰著小腳，笑個不停。

    葉梵看嘟嘟這么開心，也沒阻止他。

    嘟嘟跳了幾下，一下子撲到葉梵的身上，整個人窩在她的懷里，直往她懷里鉆。

    過了好一會，他才抬起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他一臉好奇地問葉梵：“mama，你怎么這么厲害啊？”

    葉梵想了一會，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總不能告訴嘟嘟，其實這件事，每個成年人都可以做到吧。

    葉梵摸了摸嘟嘟的腦袋：“可能因為我是嘟嘟的mama吧。”

    “因為嘟嘟厲害，所以我才厲害啊。”

    嘟嘟笑得更滿足了，他乖乖地鉆到被子里。葉梵調暗了燈光，把一小塊干凈的布放在嘟嘟的眼睛上。

    葉梵發現嘟嘟只要蓋上有她味道的衣服，就能很快入睡。自從那時候起，葉梵準備了很多件穿不到的衣服。

    直到嘟嘟睡著，葉梵就會把衣服拿開。

    夜靜了，寂靜的房間里響起了嘟嘟小小的鼾聲，他的小肚子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

    隨著時間的流逝，《潛伏上海灘》很快就要播到大結局了。

    著名視頻網站發起了一個活動，“收官之際，和主角一起觀看大結局”。

    大結局播出的那天晚上，電視劇的主演們來到直播間，和觀眾互動。

    意料之中的是，唐錦仍是沒有出現。但她在家里看著電腦，心里的氣憤難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