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商圈和娛樂圈,一貫都是相通的,暗含著機會,況且,是謝昊天開口邀請,這分情面,可不好推,阮宥甜自然知道。 “不去,我和小甜今晚有約了。” 鄧依倫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像往日那樣一手臂搭在阮宥甜的肩上,肯定的說著,痞痞的,像是那些街邊的小混混,不一樣的是,他比他們,帥氣多了。 “嗯,約好了,穎蝶,幫我推了吧。” 謝穎蝶滿臉吃驚,要是在過去,阮宥甜恐怕早就推開鄧依倫的手,還會送上一個字:“滾。”可今天這是.. 就連鄧依倫也難以置信的用手摸著她的額頭,擔心的問:“糖糖,你今天該不是沒吃藥吧?” “你這樣子,會讓我很方的…”鄧依倫靈活的抽回手臂,趕緊撇清關系一樣。 阮宥甜瞥了他一眼,沒有好氣的說:“怎么,又慫了?我說鄧依倫,你明明就是個男人,怎么慫起來,比女人還婆媽。” 就像剛剛,明明就很想吻下來,可偏偏就不敢,一張糾結的表情,完完全全的寫在臉上了。 就這樣,阮宥甜和鄧依倫一前一后的坐上了兩輛計程車,畢竟是見面會,這里粉絲太多了,太容易被人認出來了。 而且在后臺,阮宥甜沒有明確說等會兩人要去哪里,只告訴他,先上車,讓司機跟著她的車。到了就知道了。 果然,手機滴滴響起,是阮宥甜。 “喂,糖姐,你該不是想綁架我,然后賣個好價錢吧?” 鄧依倫依舊鄧氏式幽默的說著,調侃了幾句,可還是沒有套出答案來,當車子停下來后,他才知道,這里,正是阮宥甜家的小區。 哦,當然了,那也是他的家,嚴格上來說,他是房東。 鄧依倫下車,快步的走進電梯,看著那亮起的28號碼,才將臉上的口罩扯掉,果然,還是大口的呼吸來的痛快。 27..28.滴,電梯到了。 鄧依倫的長腿剛邁出電梯,就看到2801的門,虛掩著,那半打開的門縫,朦朧不清晰的看到里面,空蕩蕩的,帶著些未知的誘惑。 阮宥甜居然將他帶到家里來?…這是想干嘛,這個可大大超出了鄧依倫的意料。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邁去,聽到門口有細碎的聲音,有問題,難不成糖糖在那里埋伏他?他似乎想象到,他剛踏進去,有人貼緊他,將他壓到墻邊.. 然后…. 鄧依倫下意識的下咽口水,這覺得喉嚨有股火,上下難平,他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往前邁去。 推開門,嘭,一塊硬物砸到他的頭上,不偏不倚,發出沉悶的響聲,他抬起頭,恰好對上那張白皙的臉,是阮宥甜無疑,可這一幕和他想象中有些出入啊.. “哦,糖糖,我要死了…”鄧依倫應聲倒地。 “喂,鄧依倫,醒醒。” 19、chapter 19 ... 沙發上, 阮宥甜正拿著熱雞蛋替鄧依倫敷著,她剛剛回到家, 就看到進門處的天花板有松動, 想著先把它弄下來,沒想到, 剛好鄧依倫就進來了。 還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了額頭上,立馬淤青了。 對于鄧依倫這種靠臉吃飯的男演員來說, 這可是馬虎不得的事情, 況且,接下來還是密集的新劇宣傳會。 “嗯, 當別人問起我原因時,我只能說,被糖糖的魅力所折服, 一頭撞上她家的門了..” “哎呦喂,你輕點,疼死了。” 鄧依倫疼的臉都變形了,一把抓住阮宥甜的手, 疼痛立馬就停止了。 “鄧依倫,其實你不說話的時候, 還挺有魅力的。” 阮宥甜倚在沙發邊上, 已經欣賞了好一會這副容顏了,雖然她不是顏控,可是, 鄧依倫的顏值,卻讓她看著喜歡,嗯,喜歡就要行動,在她的世界里,這些都自然而然的。 小時候,mama曾經說過,喜歡一個人,那就對他好吧,而且是那種不圖回報的好,等哪一天,你有了得與失的比較,那已經回不去當初那份單純的喜歡了。 “嗯,我都說了,別看著我超過五秒鐘,不然你會愛上我的。”鄧依倫從阮宥甜手上搶過雞蛋,自己輕輕的揉著,嗯,溫熱的觸覺,舒服多了。 大廳,突然安靜了,鄧依倫睜開眼睛,才發現阮宥甜已經走進了廚房,腰間系上圍裙,拿著菜刀,再搗弄著,半個小時過去,桌面上,已經有三個菜式了。 顏色鮮美,雖然簡單,可賣相吸引。 鄧依倫坐在飯桌前,看著阮宥甜將菜陸續拿出,還將乘好的飯放到他跟前,太久沒有吃過住家飯了,也許說,很久沒有在這種心情下吃住家飯了。 “糖姐,你今天,沒受什么刺激吧?”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幫忙啊?” 鄧依倫舉著筷子,一臉警惕的問著,顯然是開玩笑的,阮宥甜笑了笑,將西蘭花夾到他的碗里,認真的說:“前段時間,你幫了我不少的忙,這一頓飯,就當是我感謝你的,你快嘗嘗,好吃嗎?” 鄧依倫愣了半秒,才將西蘭花夾起,緩慢的放進嘴里,咀嚼著,嘴里含糊的說著:“嗯,味道挺..不錯的啊。” “那就多吃點吧。”鄧依倫看著熱情給他夾菜的阮宥甜,內心是絕望的… 可這種家常便飯,卻讓鄧依倫勾起許多很久沒有體驗過的感受,例如溫情,居然在這里能感受到,也因為這頓飯,多少改變了他的一些想法。 回到家后,鄧依倫端著一杯紅酒,走進了許久不曾呆過的露臺,夜黑星明,宛如他那墻壁上的璀璨星空,他小口抿著久釀的紅酒,甘醇留于齒間,順著喉道滑落。 冬天的夜晚,哪怕是披著絨厚的皮衣,依舊寒氣逼人,似乎從脖子、袖口、褲腳那些細微的入口,努力的鉆進去。 這樣的寒冷,讓鄧依倫清醒。 他拿出塵封在某個角落的畫板,拿著一支素描筆,在那白紙上,慢慢的,慢慢的描繪著,人的臉廓、人的發絲、人的眼瞳、人的… 那張畫紙上的人,漸漸趨向于某個成型的人,徒留下嘴唇,他停下了,輕嘆一口氣,始終沒有再下筆了,他撕掉那張即將完工的白紙,揉成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那垃圾桶旁,已經有無數張,被揉成團的紙。 下樓時,鄧依倫讓如姐順便上樓將垃圾收走,當如姐上了天臺時,打開那些被揉成團的紙時,雖然嘴巴還沒畫上,可整張臉龐,以顯然易見。 她抖索的從懷里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是的,少爺他已經畫了一個晚上了,對的,好的,我會繼續留意的。” 掛了電話后,如姐小心翼翼的將畫作一張一張的疊起來,折好,塞進了兜里,又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夜,始終漆黑,星星,依舊璀璨。 ……… 華夏大酒店,一年一度的商圈盛事,果然是空前隆重,商圈中許多大人物,也來參加今晚的盛事,包括a市三大巨頭企業:鄧氏,謝氏和裴氏。 這三大巨頭,似乎已經囊括了整個a市所有分支的各種產業鏈,尤其是鄧氏,有句話這么說來著,鄧氏打個噴嚏,整個a市都要抖一抖。 可雖然鄧氏如此有實力,卻早已經成為圈中的笑話。 對外宣傳三兒子自小外出留學,現在就賴在國外不愿意回來了,二兒子雄心壯志,卻另立門戶,專搶老爹的生意,還剩大女兒,卻因為是女兒,連企業的門檻也進不了。 整個鄧家,就剩鄧泰山那老頭在茍延殘息了。 正中央的主席桌,正是留給三家巨頭企業的,鄧泰山協同女兒老早就已經到了,鄧依依也是長得一副水靈靈的姣好模樣,年近三十三,可卻始終未嫁,外界有傳言說,她恐怕是喜歡女人的。 可依舊無法掩飾她那高貴、靈動的氣質,尤其在珠寶的襯托之下,白皙的肌膚就像是反光一樣,吸引了在場無數男人的目光。 誰沒看到,在她背后,那可是強大可靠的鄧氏集團啊。 鄧依依挽著鄧泰山,款款的入席了,鄧泰山年近五十五,一臉嚴肅,頭上雖有些白絲,可皮膚保養的極好,細滑干凈,加上一直保持良好的身材,看上去,就像個四十多歲,正值壯年那樣。 “嘿,鄧兄,好久不見!” 說話的人,恰是裴家的當家人裴熊英,他滿臉笑容的握著鄧泰山的手,十分客氣,鄧家和裴家,是世家,關系一直較好,站在裴雄英隔壁的,正是他的寶貝女兒裴芯怡,她笑容甜美的打招呼。 “鄧伯父,jiejie,好久不見。” 小時候,她經常會到鄧家作客,尤其喜歡跟在鄧依倫的身后,可偏偏鄧依倫嫌她小,總是不喜歡和她玩,她哭也哭過,鬧也鬧過,到后來,也只默默的跟著。 和鄧依依,關系也是十分要好。 “芯怡,幾年沒見,你又長高了,比起之前,又更漂亮了,真讓jiejie驚艷啊。” 鄧依依握著裴芯怡的手,開始聊起來了,畢竟這兩人已經許多年沒見了,這一見,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比較恰當了。 鄧依依這才知道,這幾年裴芯怡外出留學了,還攻讀了名校金融學專業,年紀輕輕,壓根讓人意料不到啊,聊著聊著,話題轉到了鄧依倫的身上。 鄧依依又怎么不明白芯怡的心意。 “芯怡,依倫他現在,你也是知道的,畢竟那圈子,誘惑的東西太多了,他還無法割舍,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做思想工作的。” 三年之約,牽一發而動全身,她這個jiejie,怎么也要保全弟弟的。 “依依姐,其實依倫在圈子里,也挺好的,他闖出了他的那片天空,我們應該替他感到高興。” 在裴芯怡的腦海里,那個年少時,站在那屋頂頂端對著天空大聲吶喊的人,沒想到,終有一天,他的愿望,終于實現了,那時她在異地街頭在新聞上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有多濃厚。 咳咳。 鄧泰山清了清嗓子,顯然,這個話題,他并不想聽到,鄧依依怎么會聽不出來,她迅速轉移了話題,飯桌上的話題,回到了商業上。 謝昊天,是最后一個到達的,只是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老頭居然沒有來參加,這種宴會,事關非凡,基本都是當家的出席,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后謝氏的生意,就全權交給了謝昊天? 可謝昊天剛剛上任兩年,謝氏已經連續兩年利潤提高了20%,在這年頭,這可是很難做到的事情,尤其是對于這么一家大企業來說。 “哼,你老頭呢?”鄧泰山瞥了謝昊天一眼,毫不在意的嗆著。 在生意圈里,當屬鄧家和謝家,有過摩擦,所有人都知道,明里暗里,他們都在較勁,鄧氏的平穩和謝氏的飛躍,有人曾斷言,在三年內,鄧氏恐怕難保圈內龍頭的地位了。 謝昊天微微點頭,露著得體而不失禮節的微笑。 “我父親身體抱恙,特意讓我前來代表謝氏出席商會。” “我發家時,你小子還沒在娘胎里呢!跟我玩?”鄧泰山憤然拍著桌子,慍怒的說,一時間,氣氛凝結。 這可是圈中老大,他說話,誰敢勸架啊… 他看不慣謝昊天,這人陰險狡詐,表面看上去永遠溫文儒雅,一臉和善,可在背后多番搞小動作,這次還將亨氏的代理權直接搶走,這口氣,他實在是無法咽下。 謝昊天依舊一臉微笑,點頭,看著鄧泰山,恭敬的說:“鄧先生,相信你肯定是對我有什么誤會了,可這畢竟是商圈大會,我們還是先行正事吧。” “爸…” 鄧依依拉了拉鄧泰山的衣袖,使著眼色,如果像現在這樣,傳出去,肯定是鄧氏企業理虧的,這不正中謝昊天的計謀嗎? “對對對,鄧兄,喝口茶,降降火,我們,我們先做正事,剩下的,我們慢慢來,慢慢來。” 裴雄英笑口說,幸虧他這張老臉,鄧泰山也沒再說話了,只是,整頓飯下來,主席桌恐怕是最安靜的一桌了… 席后分別前,裴芯怡問鄧依依拿了鄧依倫的電話,幾乎是同時,她轉身就興奮的撥打了那個電話,嘟嘟嘟的鈴聲,牽動著她的期待。 “喂?你是?”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卻暗啞的聲音,像是微微熏醉時發出的聲音,裴芯怡的心,砰砰的跳躍著,手緊緊的握著手機,一字一字說。 “依倫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