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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吾非良人在線閱讀 - 第62節

第62節

    秦質見她聲音這般輕,聲音也不自覺放輕,因為咳嗽而微微啞然的聲音帶著不自覺地低沉溫和,聽在耳里叫人莫名心跳加快,“可你穿的是我的衣衫,一路回去叫人看見了,必然會有人說閑話壞你的名節,叫你家中人知道豈不是不好?”

    白白聞言愣住,站在原地頗有些為難不已。

    秦質見狀一笑,伸手拿過她抱著的濕衣,“進來罷,用火烤一下,一會兒就能干了。”

    白白只得跟在他身后進了堂屋,極為拘謹地站著門口。

    他將濕衣放在榻上,又取了一塊凈布遞來,“將頭發擦擦干罷。”

    白白接過凈布,見他穿著一身濕衣站在鏤空鐵爐子旁生火,不由低聲道了句,“你還是先將衣裳換了罷。”

    他聞言看來,眉眼一彎,微微笑起,神情極為柔和,“好,我一會兒就去。”

    白白被他笑得晃了眼,目光不自覺落在他的薄唇上,剛頭那溫熱的觸感又漫回她心頭,被湖水浸濕的衣衫穿在身上,越發襯得窄腰長腿,身姿頎長,這人不僅面皮生得好,身形也極為賞心悅目,與面容頗為相得益彰。

    屋里只有他們二人,本就不相熟的兩個人突然站在同一個屋檐下,說話與不說話都會有些尷尬,白白一時越發拘束起來,只得拿著他給的布開始擦自己的頭發。

    待爐子熱了起來,秦質便將榻上的衣服拿起,一件一件擰干,待拿起了那件鮮艷的紅色肚兜,若有似無的冷香幽幽傳來,他動作不由一頓,半晌,手指克制不住微微一摩挲,觸感極為柔軟輕薄,似乎還帶著一點微微溫熱的體溫,這是她最貼身的小衣裳,他的白白穿肚兜了……

    秦質拿著手中少得可憐的布料,神情都有些微微怔忪起來,剛頭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弧度……?

    白白一個抬頭,瞥見自己的小肚兜被他拿在手中,鮮紅的肚兜稱得手指越發皙白,一紅一白平添幾分不與言說的曖昧,自己在一個不相熟的男人屋里,還穿著他的衣衫,一時便那那都不對頭。

    她一時血氣直往臉上涌,猛地站起身上前拿過了自己的肚兜,又一把攬過自己的衣裳,漲紅著臉快速道了句,“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著,便不管不顧地沖出了屋去,也不等人反應便避如猛獸一般逃走。

    秦質見她這般離開,一時心口微微悶疼,只靜靜看著那微微晃動的院門半晌不動。

    白白抱著衣裳一路奔回了家,所幸巷子四通八達,一路上沒遇到什么人,到了家中伺玉也還沒起,她連忙換上自己的衣裳,將他的衣衫一一疊好藏在箱子底下,才微微松了口氣。

    之后的幾日,她一直窩在家中足不出戶,再沒見到那個人,心里頭那羞意也漸漸淡了下來。

    這日起來便想著去將缺牙接來,再去湖畔學劃舟,順道將那人的衣衫放到他家門口,這般也就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

    可不想才邁進同濟醫館,便一眼瞧見了坐在里頭執筆寫字的人,桌案上前頭還坐著一個老婦人。

    窗外的光灑進桌案前,襯得那人眉眼如畫,面如冠玉,一身簡衫清雋溫潤,腰帶束腰,墜著一只鏤空的鈴鐺,在陽光下微微晃動,泛著淡淡的光暈,很是別致一看就不是凡品。

    白白腳步頓在門口,他似乎察覺到目光抬眼看來,見是她便微微一怔。

    白白心頭莫名一慌,正覺進也不是出也不是的時候,他又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垂眼執筆寫字。

    醫館里沒幾個人,大夫似乎都帶著學徒出診去了,她看了一圈沒見著老大夫,越過那人身旁還聽見他與老婦人說著什么,那清澄若珠玉滑落潭水的聲音格外悅耳,她莫名一慌上前掀開布簾子快步往后院去。

    老大夫似乎喝了不少,醫館也不管了,躺在搖椅上一晃一晃地樂呵著哼小曲兒,一旁小幾上擺著一個小屋子,里頭不時發出微弱的嘶吼聲。

    白白連忙上前幾步,探頭看向小屋子里,缺牙在里頭直沖著老大夫呲牙咧嘴,暴躁地蹦噠著,似乎極討厭他哼的曲兒。

    白白見它的牙還是參差不齊的,不由奇怪的“咦”了一聲。

    缺牙一轉眼看著了白白不由一頓,繼而忙又轉向她嘶吼著,小眼兒開始濕漉漉的淌小淚珠,似乎在控訴她為什么這么久不來接它,為什么要將它放在一個五音不全的老頭身邊受罪!

    老兒睜開眼見她來了,醉醺醺道:“來得正巧,這蟲兒怎么也不愿意戴假牙,我正好琢磨出了一個方子……嗝~”

    老兒打了個大大的酒嗝兒,慢吞吞從衣袖里拿出一張藥方,“你按著方子自己去外頭抓藥,每日啊將藥磨碎了合著水抹在它的牙……牙齒上,瞧瞧能不能長出牙來~”

    白白接過藥方,看著紙上的字不由滿眼暈乎乎,上頭的字倒是不多的,可……可她一個字都不熟,要怎么自己抓?

    第93章

    白白一臉為難地看向面前的老大夫。

    老兒已經閉上眼又醉醺醺地哼起了小曲兒,缺牙一聽小眼兒一瞇, 直沖著他憤怒地嘶吼起來, 似乎已經頭痛到了極點。

    她開不了口, 也不可能親手撕了自己的體面,想著便抱起小屋子往外頭走去, 掀開布簾那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桌案前頭老婦人已經走了。

    那人垂眼看著手中的書, 烏發一絲不亂地束起, 長睫微垂,窗外的光線灑落進來絲絲散在眼睫上, 襯得面容皙白,皮膚都微微有些透明, 看上去溫潤無害極了, 拿著書的手指皙白修長,長腿微伸,腰束淺色腰帶越顯長腿窄腰, 坐姿端正中透著散漫閑適,面色再沒先前那般蒼白病弱,剛頭聽嗓子也好了許多,不再微微帶啞, 似乎已經止住了咳嗽。

    他聽到這處動靜,便微微抬頭看來, 清澄干凈的眼眸正對上她的眼。

    白白想起先前便有些尷尬, 不自覺避開他的視線, 木著臉往藥柜處走,將抱著的小屋子放在柜臺上,便走到藥柜前拿著方子對著看了一眼,每一個藥抽屜上都標著藥名,她即便不認識也能對照著相似的字跡形狀來拿藥,至多就是耗費些時間罷了。

    細碎的陽光沿著敞開的大門照射進來,襯得整個藥堂極為寬敞明亮,空氣中摻雜著藥香,縈繞著鼻尖,聞之頗感精神醒目。

    偌大的醫館中只有他們兩個人,身后的人好似覺察到她的不自在并沒有靠近這處,可他即便沒有靠近,只單單坐在那處也會叫她不自在,總覺得身后一直有視線投來,半點不容忽視。

    那感覺越發明顯,她忍不住轉頭看去,見他安安靜靜地坐著看書才發現是自己的錯覺,便轉頭拿著手中的藥方繼續仔細比對著字的形狀。

    秦質見她收回視線,又慢慢抬頭看著她,眉眼染笑,唇角微彎,根本壓不下笑意。

    他極為滿足地看著藥柜前頭一只磨蹭來去,慢慢覺出些許不對勁,那背影仿佛寫滿了糾結,似乎遇到了一件極為難的事。

    她拿著手中的紙一個格子一個格子地看過來,似乎在對比什么,秦質微一疑惑,放下手中的醫書,起身緩步走去,站在她身后靜靜看著。

    白白一路對比下來,正巧在抽屜上找到了與藥方上一模一樣的字,忙拿著藥方湊上去一筆一畫仔細對比了一番,見沒區別忙拉開藥抽屜又接著繼續找下一個。

    秦質見眼前這只呆愣愣的這般動作,不由眉梢一揚,眼眸微微一轉,繞過柜臺緩步走到她身旁,“需要我幫忙嗎?”

    白白見他忽然走到身旁,不由有些慌張,收回了對比的動作,見他要幫忙便順水推舟將藥方遞給了他,“我想要這方子上的藥。”

    秦質接過藥方大致看了一眼,都是很簡單尋常的藥材,位置也很明顯,隨意看一眼就能找到,可她卻磨蹭地許久。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乖乖站在一旁木著張小臉,似乎在刻意掩飾著什么。

    秦質眼眸微轉,拿著手中的藥方,拉開一處抽屜薄唇輕啟念著藥方, “白芷一兩,細辛五分,當歸一錢,熟地黃二錢……”拿著的皆是藥方上的藥,可嘴上念得卻完全不是藥方上的藥名。

    待他將方子上的藥全部找到,又特意拿著藥方遞到一臉冷冰冰的白白面前,眉眼微彎,“姑娘看我念的對不對?”

    窩在鈴鐺搖椅上的缺牙看著秦質這般溫聲細語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扭著頭很不屑地嘁了一聲,可惜蟲小聲兒也小,根本沒人注意到它。

    白白見他這么快便把藥找全了,一時心中竊喜,特地拿過藥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極為認真點頭道:“對的,都是對的。”

    秦質靜靜看著睜著眼兒一頭摸瞎的白白,想起往日種種,難怪每回談到讀書識字便愛搭不理,且自己寫的……

    他的面色一下沉下來,看著她一言不發,似乎很想將她按著腿上好生教訓一頓。

    白白見眼前的人看著她不說話,不由滿眼疑惑。

    秦質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忽而笑了起來,那笑容與往日完全不同。

    白白雖覺不同,卻也琢磨不出具體那處不同。

    眼前的人伸手替她將藥包好,提起藥包遞給她,神情又恢復了往日溫和,“你的藥好了。”

    白白伸手接過藥一時又想起先前尷尬,便抱起小屋子低聲道了句謝謝,垂著眼頭也不回地往外頭走。

    “姑娘。”身后的人突然喚了她一聲。

    她腳下一頓轉頭看去,便見他緩步而來,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一般,神情誠懇解釋道:“其實你不必在意之前的事,換作是誰掉進湖里我都會去救,學醫之人眼中是沒有男女之分的,你不必太將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將我當作藥館學徒便好,不必這般拘謹。”

    白白看他一臉坦然,似乎確實沒將幾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時便也輕松許多,也少了些許窘迫羞怯的情緒。

    聽他說自己是醫館的學徒,不由心中起了一念,“你既然是這處的學徒,那是否也能看出一二病癥?”

    秦質聞言眉間斂起,神情一時凝重起來,強行壓著心頭擔心害怕,“你何處不舒服,可以說來與我聽聽。”

    外頭街上偶有路過幾個行人,醫堂里很靜,唯有白白抱著的小屋子里發出細微聲響,缺牙迎面躺在鈴鐺里頭一晃一晃的,看著秦質眼含藐視。

    白白聞言有些猶豫,這事她已經掛心很久了,又不好和老大夫說,家中人更不好說,這人溫文儒雅給人的感覺極為可靠,似乎什么話都可以說給他聽,什么問題都可以解決……

    可這事到底太過私密,叫人難以啟齒。

    猶豫間,她垂眼看了眼自己胸口,眉眼都耷拉下來,她是真沒辦法,狂吃木瓜也沒用……

    她看著便下定了決心,將手中小屋子重新擱回柜臺,看了醫館四下無人,便快步走到藥柜一旁的小屋前,拉開布簾子對他眼含幾分羞意地招了招手,這模樣頗有些許小女兒家招惹情郎的意味。

    秦質見狀眉梢輕輕揚起又微微平下,神情頗有幾分玩味,唇角微彎緩步走去,如她意思跟著進了小屋。

    人進來,布簾子垂下,徹底隔出了一個小天地,這屋子本就不大,平日里便是瞧病的人躺的,布置地比較隱蔽,如今一下站了兩個人便顯得有些擠,一旁還擺著一張小床,一時怎么看怎么曖昧。

    白白的手牢牢按著布簾子,湊近他輕聲道:“你可知道有什么妙法能讓小山包更有弧度一些。”

    秦質再是聰明,也是聽不懂這意思的,聞言一時反應不過來,“小山包?”

    白白見他聽不懂,一時有些難言,可問都問了總不能半途而廢,且說了一次后便也覺得沒這么難以啟齒,便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這個地方你知道嗎?怎么樣才能變得更有弧度一些……”

    她一年前摔過一跤,磕著腦袋忘了所有,家中兄弟皆說她往日也沒做什么事,就是那般吃了睡睡了吃的長大,這記憶有沒有并沒什么區別,是以她也沒怎么糾結,只有一個讓她很不開心,就是胸口兩團。

    自打醒來,她見過的姑娘家都是很有弧度的,再平的也不至于像她這般寒磣,相熟一些的嬸子們見她這般平坦也總在她耳邊念叨,且每日有身姿傲人的花娘們刺激著,她便越發執著于此,到了后頭便成了求而不得。

    可她又不好和家中人提,他們在外賺銀子不容易,自己本就能吃了還琢磨著小山包,實在太過不懂事了。

    如今見這人眼里沒有男女之別,又見過她的糗事,便也直白地問出口,只心心念念地想要個法子,可眼前的人卻沒反應,她忍不住抬眼看去,便見他看著自己手指頭指得那處神情怔忪,似乎根本沒聽清她的話一般。

    半晌,他才微微抬眼看向她,掃過她期盼的眉眼,忍不住在她面上流連幾番,又慢慢往下移去。

    她有些禁不住一縮身子,伸手擋住胸口,后背直往墻上靠,他的眼神很是奇怪,神情倒是周正,可她總有一種在這人面前沒穿衣裳的古怪感覺。

    秦質想起先前的小衣裳,慢慢收回視線,垂眼輕道:“這般看著,你似乎……沒有小山包……”末尾的話在喉中微微一繞,清潤的聲音莫名低沉。

    白白聞言有些如晴天霹靂,表情都要哭出來,她難過地看了眼自己,是很平坦,可那是因為穿著衣裳都擋了,她明明就有的!!!

    秦質見她一臉委屈,唇瓣顏色極為柔嫩,微微抿起很是惹人疼,眼中神情一時迷離起來,似乎有些鬼迷了心竅,忍不住慢慢靠近她,薄唇輕動,喉結微微一動,極輕極緩哄道:“這般隔著衣裳我看不見,恐怕斷不出問題來……”

    第94章

    白白聞言面露驚愕, 抓著布簾子的手猛地收緊, 這意思可不是得褪了衣裳看?!

    這處屋子小, 眼前的人靠得又近,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里,她一時耳根子都泛了紅,直捂著胸口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微微抬眼看向他, 神情很是為難,讓她在一個男子面前寬衣解帶,實在有些做不到。可眼前的人似乎沒有半點旁的意思,在他看來自己只是來看病的人,并無男女之分,他只是很正常地想要看看病癥再對癥下藥。

    她微微蹙眉, 在心中糾結了許久還是抵不過想要小山包變大的念頭,擋在身前的手慢慢往下移, 指尖碰到了衣裳上的系帶處。

    秦質看著她纖細的手落在衣裳系帶處, 心口漸漸失序, 呼吸都慢慢放輕了, 眼中神情都有些恍惚起來, 似乎都有些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

    白白碰上了系帶,羞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直咬著牙閉著眼輕輕拉開系帶, 顫著手解開衣裳。

    素白衣裳慢慢解開, 露出里頭的鮮紅色肚兜, 這回兒繡得是花間蝶戲, 花間蝴蝶的翅膀色彩斑斕極為好看,栩栩如生。

    衣下的肌膚欺霜賽雪,鎖骨精致,肩頭圓潤被鮮紅的肚兜襯得極白,輕易就晃了人眼,布簾子透著細微的光線,映得眼前的人冰肌玉骨,仿佛一塊剔透玉石精心磨刻而成,靡顏膩理無一處不驚美。

    秦質眼底是不易察覺的晦暗,他的手攏在袖間慢慢握緊,用力的指節都泛了白,才勉強克制住,沒有伸手去觸碰。

    白白實在羞得繼續不下去,睜開眼往前一些挺了挺身板,看向他聲音輕得如同蚊子叫,眼里不自覺帶了些許祈求,“這樣能看出來?”

    秦質只覺屋子里很熱,那若有似無的冷香幽幽襲來,讓他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很煎熬可還是神情肅然地搖了搖頭。

    白白被拒絕得干脆,一時冒了個大紅臉,只得伸手到頸后去解肚兜的系帶,慢慢拉著系帶將肚兜往下移,才露出了些許面上便越發燙,直卡在重要位置不敢下去。

    肖想已久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衣衫不整欲露還遮,眉目羞怯比夢中還要勾人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