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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吾非良人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她看向遠處的秦質,他半靠在墻面上,看著寒玉棺上繁復的圖案神色未明,見白骨進來一句未言。

    白骨收回視線,看向白玉棺上的匣子,從小包中取出幾顆小鋼珠,往棺材四周一彈,鋼珠蹦落在金子砌成的臺階上發出極悅耳的聲響,鋼珠落地四下滾落后沒有一點動靜。

    白骨隨即往前幾步,足尖一點飛掠而去,徑直躍向了白玉棺那處,伸手探向匣子,指尖還未觸及,便被極大的助力一擋,寒氣棺往外冒的冰氣突然猛烈擊來。

    白骨動作一頓,一時被擊飛而去,幾個翻身后退都無法避開,落地連身形都未穩住,連連后退幾十步撞到了后頭的金刻墻上。

    寒氣入骨,五臟如同被碾壓一般,白骨喉頭一緊,感覺一絲腥甜,強忍片刻,終是沒挨住當即噴了一口血。

    不遠處傳來一聲清笑,如夏日驟來的陣雨,滴滴砸落清荷,入耳三分清涼之意,頗有幾分悠閑自得的滋味。

    白骨慢慢抬眼看去,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秦質已經捂著胸口慢慢靠墻坐下歇息,笑過幾許胸腔的傷越發重,連帶著他清咳幾聲,顯然也是中招了。

    不過沒白骨那么重,畢竟這么飛撲過去,寒氣不往死里回擊她,只怕這墓老早就人被刨干凈了,如何還等得他們來。

    秦質緩過氣,才開口慢聲笑道:“白兄怎么這般著急,我都還未看明白這個中玄機,你就這般貿然而去,現下可真是吃了大虧。”

    作者有話要說:  秦質抓了金龜回來。

    白骨:“龜龜!^o^/”

    金龜:“⊙▽⊙”

    秦質:“要這活王八?”

    金龜:“╰_╯”

    白骨:“嗯啊!”

    秦質:“過來給我抱抱。”

    白骨:“emmm……好吧(/w\)”

    ps

    丹青手:“哩們人性捏,能不能讓小劇場君去浪一會兒,信不信我把存稿君打吐血……”

    存稿君:“有毒啊,跟我有什么關系,喪心病狂!”

    小劇場君:“●﹏●”

    第23章

    白骨盯著他,眼中一片冷然,這花瓶太能忍,氣息已然亂到這個地步,若是尋常人早暈了過去,這般傷重竟還強熬,死撐到她動手,剛頭進來還一言不發,擺明要削弱她的實力。

    這樣的人就像伏在暗處的毒蛇,伺機而動,猝不及防就會給你致命一擊。

    白骨五臟俱傷,去除身上大大小小的皮rou傷,腰間的口子也越發大,呼吸間都能牽動傷出,連頭皮都繃得生疼。

    她暗自平穩氣息,緩了好一陣才靠墻強撐著站直身子,面上一絲痛苦的神情都未顯露出來,只面色寡淡如同閑話家常般,“你布了什么陣?”

    白骨偽裝得很好,面上幾乎看不出一點問題,語氣也無可挑剔,可惜就是偽裝得太完美了,剛頭腰間的傷都已經捂著,現下卻不在顧及,實在太過刻意,又如何騙得過秦質的縝密心思。

    秦質看他一眼,才慢聲開口解釋道:“這寒冰棺有帝王蠱加持,百年沉淀下來的寒氣極易傷人,進入體內的寒氣會持久不散,摧毀其中的五臟六腑,我這符紙不過是將寒氣一道聚集而成,再用旁的法子將寒氣引出,只是沒有想到白兄這般急切,也不曾給我說話的機會……”言罷,他笑意晏晏看向白骨,神情似極為遺憾卻又明明白白帶著一種虛情假意。

    白骨聽后面色越發僵硬,片刻后才勉力微微放松,有禮有節輕聲道:“原來如此,倒是我太過激進,該先與你好生商量才是……”說到此,語氣也越發緊繃不自然,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人扭斷了脖子一般。

    她頓了一頓,緩和了語氣,特意將剛頭的事情糊上一張窗戶紙,“方才是我不好,不該那般態度對你,剛頭本是想在后天護著你和你一道進來的,沒成想你不曾等我,倒生了這樣的誤會,現下你我二人都受困于此,帝王蠱近在咫尺若是再相斗下去,到頭來玉石俱焚,豈不是讓旁人得了先機?”

    秦質聞言一派閑散,顯然不喜歡白骨糊得窗戶紙,隨意就揭了開去,三兩下將局勢道了個明白,“倒不是我要與白兄為敵,只白兄武功太高,讓我不得不為自己做一些打算,畢竟白兄剛頭確實想要我的性命對不對?

    如今這般正好,我二人現下這般的情形沒了誰都出不了墓。”

    白骨聞言只覺心口微微一窒,一陣氣血涌上頭,頭腦暈眩之間差點暈過去,她自有意識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剛頭那一口氣若是沒調過來,差不離就給他氣得歸西而去了。

    這種兩敗俱傷的法子,一個拿捏不準便真是玉石俱焚的下場,這人若不是現下這般貴家子的模樣,還真的有幾分做亡命之徒的本事。

    然而連白骨都不得不承認用這樣的方法對付她,確實是最有效最快的。

    白骨慢慢垂下眼睫,掩飾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她暗自運氣調息,良久才語調平平道:“說罷,怎么取帝王蠱?”

    秦質眉眼帶笑,嘴角揚起,水面漣漪微微蕩開,風流姿態叫人不敢多瞧,薄唇輕啟笑意轉瞬即逝,“離寒玉棺周遭第二排的方磚走,左一步右三步各踩四磚順行四次,逆行八次,每一步需放三分力,力道不能多也不能少,直至棺尾揭開符紙。”

    白骨慢條斯理站直身,默看半晌,終是按照秦質的法子沿著寒玉棺周遭的金鑲玉磚上走了一圈,這每一步似乎都隱含玄妙,腳落玉磚,磚面隱隱下沉,如同一個八卦陣包圍著中間的寒玉棺。

    白骨從棺材后頭拿下一張符紙,全身已然大汗淋漓,身上的傷已經讓她隱隱有種下墜的沉重感。

    此刻心中越發暗悔,剛頭應該押著他一道進來,這人根本不能離開眼前半步,才不過前后腳的功夫就布了這么一個陣,若是時間再給多些,只怕如今骨頭都被他磨成了灰。

    白骨將符紙揭下,伸手挑劍極為費勁拿過匣子,寒冰棺材微弱的煙氣慢慢消散,以rou眼不能看見的速度開始微微融化。

    白骨拿了匣子原路返回,幾許周折才安全離了棺材外,胸口越發悶疼透不上氣,終是熬不住以劍撐地歇息了片刻,才慢慢抬眼看了不遠處坐著的秦質,這一眼可謂是包含深意,寡淡的面皮上浮起絲絲笑意。

    素來不笑的人突然笑起總歸會有些奇怪。

    秦質看著他,面色不變,眸色卻越深。

    白骨強忍著身上的痛楚,拿著手中的匣子在面前微微一晃,臉上的笑越發溫和,“秦公子,你看我拿到了什么?”

    秦質不動聲色間視線從他的眉間的朱砂痣慢慢移下,唇色極淡,沾染了鮮紅血跡越顯面容蒼白,白衣被血染紅了大片,脆弱中夾雜病態意味。

    秦質眉眼越漸染笑,散漫中帶著些許淡然,靠坐墻面越顯卓越風姿,“不知白兄何意?”

    白骨聽后輕嗤一聲,慢條斯理收起匣子,隨手丟掉了手中砍卷的劍,輕劍落地發出“咣當”一聲清越,越顯墓中寂靜,空氣中平添幾分凝塞緊張。

    白骨閉上眼面上帶上幾分莫名意味,偏頭輕撫額間散亂的發絲,細長的眼睫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想來秦公子還不太明白我的為人……”待指尖撫平了發絲,她輕掀眼簾提步慢慢走近秦質,語調陰翳透骨,“為了避免再出亂子,我覺得我們應該深刻交流一下。”話還未落,白骨已經用盡全力猛地撲去,伸手壓住秦質的肩膀,手腕一轉,極為輕巧地勾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往他腿上狠力一扎。

    遠遠站著的人一下撲來,秦質只來得及感覺到一股冷香襲來,片刻間,腿上便是一處尖利的刺疼,他眉間一折,伸手按住他的手,眼里笑意更盛,言辭隱含威懾,“看來白兄還沒弄清楚局勢,得罪了我,你的下場不會很好看……”

    白骨勉力一撲有些力竭,內傷牽制渾身猛冒冷汗,手上都微微發顫,可現下不震住此人便再沒機會!

    她面上波瀾不起,手腕在他手中以極詭異的角度一轉便逼秦質松了力道,她飛快將手中的匕首一扭,在他腿上攪出一個血洞,蒼白的面容染上陰陰笑意,“我想秦公子也不太清楚,得罪我的下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鋒利的匕首輕易插進rou里,這般一轉直扭到rou中鉆到骨里,角度極為刁鉆陰狠。

    秦質皙白的額間瞬間冒起一片細密汗珠,從來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如何受過這般酷刑,竟也沒當場叫痛出聲。

    白骨見他半點不服軟,不由冷笑出聲,眼神越發狠毒,猛地拔出匕首準備挑了他的手筋,卻不防他一把擒住自己的手,伸手探她腰間用力一按傷處。

    這疼處太過有準頭,似有什么東西扎進rou里,一下下麻麻的刺疼,白骨一時吃疼渾身驟然失力,冷汗冒了大片,一下浸濕了衣杉,頃刻間天旋地轉被秦質一把按在了地上。

    回過神來,秦質已然翻身跨坐在她身上,俯身按住她的雙手,玉珠般的面容,薄唇失了原本瀲滟光澤,發間鬢角汗濕一片,漸漸染濕眉目,越顯清越之姿。

    二人皆氣息不穩,大汗淋漓,衣衫疊亂,眼所到處不敢直視。

    秦質俯身看著白骨,汗水浸濕眼睫,不可避免地流進眼里,他不自覺微微瞇起眼來,本就蘊生風流的相貌,越發顯出幾分危險來,看得人心口不由自主砰砰跳起。

    白骨看著眼露狠意,一滴薄汗滴順他的長睫落在她眉間的朱砂痣,似浸水而出的紅寶石,越發鮮紅透亮。

    這滴清汗帶著些許熱意觸到白骨的肌膚上,叫她莫名生了抗拒,渾身立時毛起,手間猛地一掙卻半點掙不開,白骨一愣,未想到這嬌養長大的貴家子手勁竟這般大,卻忽略了男女之間本就力氣懸殊,即便白骨再武功高強,一朝脫力便也失了巧勁。

    秦質按著如冰玉一般的手,才覺這手這般纖細,如同女子一般綿若無力,不堪一握,不由慢聲笑道:“白兄似乎有些后繼無力,這般要怎么給我一個不好看的下場?”

    白骨聞言冷笑一聲,“既然你這般期待,總不好叫你失望……”她正要不顧傷口提勁而去,卻聞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

    秦質轉頭看去,眉間一斂,眼中眸色漸深。

    二人纏斗較勁之時,臺階上的寒玉棺早已裂開道道暗紋,此時更如冰山轟塌而下,落在地上碎成了幾大塊,融化成水。

    那水蔓延而來,所到之處皆腐蝕殆盡,寶藏眨眼之間便沒入水中,不見了大半,腐蝕的東西越多,水也越多,腐蝕的速度也越快,連白骨剛頭落下的劍也在眨眼間消融,整個墓xue仿佛要融在這水中。

    白骨見狀神色越淡,水堪堪就要漫到這處,正欲猛然發力起身,卻不料秦質一把拉起她,白骨猝不及防一頭撞進他胸膛,一時撞得眼冒金星,只覺腦袋前只只小鳥嘰嘰喳喳飛繞而過。

    秦質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托起他的腦袋,“墓xue的腐玉一旦融化,墓中所有皆會腐蝕,想要脫身就必須聽我的,明白嗎?”

    白骨不自覺搖晃了下腦袋,甩掉幾只小鳥,聽到后半句不由冷嗤一聲,神情輕蔑慢聲吐出幾字,“癡人說夢。”

    作者有話要說:  白骨:“好多小鳥仔……”

    秦質:“別理它們。”

    白骨:“它們為什么在我腦袋上轉圈圈?⊙w⊙”

    秦質一把抱住輕輕揉:“因為它們很喜歡你。”

    ps

    隨軍筆記

    丹青手:“哎呦我天……打起來了!我叫他們談戀愛,他們打起來啦啦啦……噗!”

    簡臻:“不如我下點藥,廢了白骨武功,這樣就……”

    丹青手:“= =”

    邱蟬子:“兩條毒蛇不可能談戀愛,不如交給我,我把他們煉成蠱,說不定會是很相愛的蠱哦。”

    丹青手:“@_@”

    杜憬:“我這里有種酒,是宮中密酒……”

    丹青手:“滾,都以車輪轉動的方式滾出去!”

    第24章

    秦質眉心一斂,眼里閃過一絲狠辣,與往常所見的溫潤公子截然不同,頃刻間變了一個人般。

    按在白骨肩上的手微微一動,腰際的鏤空鈴鐺輕輕晃動起來,里頭發出極細微的聲響,似有什么在緩緩爬動。

    白骨看向墓xue中漫來的腐水,眼眸微沉,伸手推開了他,捂著腰間的傷慢慢站起身,看著神志極為清晰。

    被推到一旁的秦質見狀緩緩起身,一言不發看著白骨,眼中眸色漸深,越顯面上神情莫測。

    腐水過半,墓xue中的珠寶玉器快速融化,連周遭的金刻墻也被慢慢腐蝕,墓xue坍塌也不過頃刻之間。

    白骨轉過身一把扯過秦質,面上滿是陰郁不耐,“馬上布陣出去。”

    秦質現下卻半點不急,收起眼中少見的狠厲之色,看著快漫到腳邊的腐水,不急不慢解釋道:“布好了陣我們也融了泰半,時間根本來不及,更何況我要的是一塊空地……”話間微微一頓,轉而看向白骨,面上笑意不減,薄唇微啟似意有所指,“而不是現下這般束手束腳……”

    白骨聞言看了秦質一眼,待覺他并未說假話便收起手中匕首,強忍著傷痛,扯過他往外頭疾步而走。

    秦質腿上傷重至骨,頭先又受了內傷,不通內家功夫還能強撐到現在已是難得,這般拉扯之下一個蹌踉險些跌倒,待伸手按住白骨的肩膀才勉力穩住。

    白骨被壓得身子一沉,五臟六腑如同被手拉扯擠壓一般,悶疼之間險些背過氣去,白骨轉頭狠狠睨了秦質一眼,厲聲冷喝,“廢物!”

    這腿上的傷似吊著筋,竟比剛頭受得內傷還要疼幾分,秦質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已經讓他露出些許往日從未表露的冷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