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口氣這么大?”湯子期翻他一眼,“醫院工作,你也給解決?” “這個啊——”他似模似樣地思忖了一下,滿不在意地笑道,“那得找楊述。” 湯子期啐他一聲,笑了,想了想,還是跟他說了實話:“有人找我麻煩。”然后把周艷綺、鐘翰云那些事兒都跟他說了。 “我也不知道這兩者有什么聯系,不過不可能那么巧,周艷綺八成是得了鐘翰云的指示,給我下套呢。我要是把這事兒搞砸了,她又得抓我小辮子了。” 誰知他諷笑一聲:“還以為多大事兒呢。” 湯子期瞪他:“難道你能解決?站著說話不腰疼。” 俞北平苦笑,也不跟她計較。 回了家,他給她煮了鍋綠豆湯,又親手給她盛了一碗:“綠豆降火,消消氣,大小姐。” 湯子期很喜歡喝這個,可不滿意他的說辭:“你說我火氣大?這大冷天的,還沒入夏呢,喝什么綠豆湯?”這是埋汰她吧? “沒。”俞北平只好哄她,“沒埋汰你。” 湯子期有些靜默。 他真的對一個人好時,就能包容遷就她的一切。以前覺得這個人高高在上冷心冷肺,心里只容得下一個自己,現在想來,有時候她確實太任性,太無理取鬧。 “不生氣了?”他好笑地揉她的腦袋,長臂一伸,自然地撐在她手邊。 湯子期拿手指戳一下他的手臂。 yingying的,肌rou很結實。 她又戳一下,像是玩上了癮。 俞北平:“……”還真是個活寶啊! 湯子期玩夠了,捧著綠豆湯吭哧吭哧喝起來。她以前喝綠豆湯都是不嚼的,連湯帶豆子一股腦兒灌下去,經常噎住。 俞北平為著這件事說過她很多次,她也改不掉。 這不,又故態復萌了。 “你忘了答應過我什么?綠豆湯不能這么喝,噎住怎么辦?”俞北平有點生氣了。 湯子期放下勺子,小心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里帶著笑,微微俯低著身子撐在她身側,只是神情有些似笑非笑,甚至有些——危險。 湯子期咽了咽口水,乖乖放慢了速度,慢慢嚼著豆子。 “這就對了,乖一點。”俞北平摸摸她的頭發,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弄得湯子期很癢,叼著勺子側頭瞪他。 俞北平樂不可支。 楊述拿著報表從樓上下來,在他們對了拉了椅子坐下。 “就這些嗎?”他把冊子放到桌上。 湯子期抽空抬眼一看,發現就是周艷綺之前給她的購藥清單。俞北平說要請楊述幫忙,沒想到是真的。 她點點頭:“可是……” “不用去找鐘翰云了,我也有醫藥公司,你去‘中和’那兒吧。” 湯子期之前聽陳珞說過,楊述在這兒和美國都有自己的醫藥公司,用來銷售自己研制的保健品之類的藥物,不過她一直以為是一些小公司,沒想到居然是“中和”。 這家公司的規模,絕對在鐘翰云現在接手的那家分公司大。 “我和鐘翰云……”楊述頓了頓,說,“有點兒交情,如果他再為難你,我幫你去說。” 見她還是懵懵懂懂的,俞北平接了句:“鐘翰云手底下那家公司,有很多重要的研究成果都是你楊老師提供的。” 湯子期這才明白了,心情也雀躍起來。 這算不算柳暗花明又一村? 楊述只說了這幾句就出了門,湯子期不忘在后面跟他擺手道謝,拱手作揖:“拜托楊老師了,一定要好好教訓鐘翰云那個人渣,為民除害!” 俞北平拍她的腦袋:“別貧了,快吃吧,都涼了。” 她沖他吐舌頭。 “幾歲了?永遠也長不大。”他嘴里責備著,可眉梢眼角都帶著笑。 湯子期乖乖把綠豆湯都喝完了,纏在他身邊,要他陪她玩。 俞北平一邊栓圍裙一邊告誡她:“工作都做完了?醫院沒課業?還有你的論文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湯子期磨牙,一本正經地睜眼說瞎話:“早就!” 俞北平嗤笑:“你以為我是楊述啊,那么好糊弄?” 湯子期扁扁嘴,熄了。 系好圍裙后,這人多了幾分文氣,彎腰認真洗碗。湯子期這才發現,早上楊述吃過的碗都沒洗過,不由震驚:“他瞧著不像這么懶惰的人啊。” 那么愛干凈! 俞北平一點兒都不介意揭自己弟弟的老底:“腦袋是挺聰明的,可惜生活自理能力為零。他以前啊,都是叫鐘點工定點來家里幫忙收拾的。能做的菜,也就一個煎蛋吧,還得時不時煎糊一下。” 湯子期更加震驚:“……想不到他居然是這樣的楊老師!” 都說養貓的男人傲嬌,古人誠不欺我啊! “小腦袋瓜兒里都在想什么呢?”俞北平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瓜。湯子期這才回神,笑嘻嘻說:“沒什么,只是沒想到啊。” “收一收你八卦的小表情吧,免得阿述回來忍不住抽你。” “他抽我你幫誰?” “小孩子過家家,我誰也不幫。” 湯子期:“……” 算你狠! 俞北平洗完碗,湯子期就拖著他玩了一局幼稚游戲。她玩得起勁,俞北平卻興致缺缺,到后來,她還指責他不用心。 俞北平無奈,只好陪著她又玩了兩局,直到天色漸漸昏暗下來。 她累了,關了游戲倒在他的肩頭。 “上樓去睡覺吧?” 她搖頭:“不去!” 他循循善誘:“很晚了。” 她瞧他一眼,又打了個哈欠,想了會兒才點點頭,伸出雙手。 俞北平知道,這是懶得自己起來,求抱抱呢。他也是無奈,只能把她軟軟的身子抱起來,沒多少斤兩,卻抱著很累,輕了怕摔了她,重了又怕她喊疼。 年紀小,嬌氣得很。 兩人房間在二樓盡頭,楊述住三樓,免了平日某些尷尬。俞北平放下她,給她抖了被子蓋好:“先睡一會兒吧,等一下記得起來洗臉刷牙。” 她瞪他:“好累啊。” “難道你還想直接睡啊?” 她焉了:“好吧,先瞇一會兒。”抓起被子蓋住臉。 “懶吧。”他哼笑。 她又揭開被子:“你勤勞,你了不起。”說完又蒙上了臉,還帶了點兒氣。 俞北平掀開她的被子,跟她講道理:“我說的不是事實?小姑娘,真是半點兒說不起。” “你說吧,反正我在醫院被領導教訓,回來還要被你俞首長教育。得咧,我就是個小嘍啰,誰逮著誰訓,有氣兒都朝我撒吧。誰讓我輩分小,地位低呢,隨便你說吧。” “說你兩句你還嘚瑟起來了。”俞北平莞爾,彎腰壓住她的被角,手伸進被子里摸到她的小手。 涼涼的,軟軟的,捏在手心里還挺舒服。 湯子期側身背對著他,掙了一下:“干嘛?” 他捉起她的小手,放唇下吻了吻,像跟她耳語:“沒干嘛啊,看看你冷了沒?” “不冷。” “不冷?這小手怎么這么冰啊?”他又捉著啄了口,語聲里都是笑意。這人就是愛捉弄人,尤其愛捉弄她,拿話擠兌她。 偏偏她口才沒他好,每每都被他吃得翻不了身。 她怨念地白了他一眼:“別過分啊。” “怎么過分了?捉小手過分了?還是摸自己老婆過分了?”他在她臉上啄了口。 “口水啊!”她口是心非地蹭了蹭,被他笑著壓到床里,也不廢話了,揭開被子進去,掐了把她纖細的腰。 湯子期吸氣,抵了他胸膛一下:“疼啊。” “哪兒疼?”他在笑,分明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他知道自己的手勁,就這點兒程度都喊疼?八成是撒嬌。 穿幫了,湯子期只能攤到床上:“算了,就讓你為所欲為吧,誰讓咱們是合法夫妻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 “繼續貧吧。一天不貧你難受是不?” 他把她翻過身,替她解牛仔褲。她不舒服了,還踢腿蹬了他一下。 “乖一點兒。”他毫不客氣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第038章 疑團 鐘翰云一早就接到了楊述的電話, 人都有點懵。 要說他怕的人, 一是他老爹,第二是他遠在鹿江的舅舅連行書,剩下的,也就這位表哥了。 鹿江是邊境城市, 再往南就是特區了,雖然偶有動蕩,經濟發展也非常迅猛。因為盛產石油和寶石等珍貴的原材料, 勞動力廉價, 引得世界各地的財閥集團趨之若鶩。 申科集團就是其中之一。 集團總部在香港,2002年才進駐鹿江,開設了分公司和多個產品交流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