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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丹陽縣主在線閱讀 - 第116節

第116節

    這些都是她的曾經,她與這座紫禁城的一生,她的孩童、少女,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些時刻,竟然都跟這里密切相和,無法分割。甚至連真正的認識朱槙,也在這里。

    元瑾又看到,成年后的自己身邊出現了一個男子,他身材挺拔,卻穿著普通的布衣,唇帶微笑,面容英俊儒雅。他牽著她的手,兩個人笑著很快走遠了。

    元瑾突然叫一聲落轎,想要去追。但等到抬轎眾人無措地看著她的時候,她才想起這是幻覺,朱槙已經死了。

    他怎么會再出現呢!

    她悵然若驚地坐了回去,手指在袖中,緊緊地握住了。

    元瑾冊封之禮非常隆重,她接過金冊金寶,接過詔書,自此后便是大周的長公主。在這個國家,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她接過金冊金寶的時候轉過身,看到很多人看著自己,蕭風,靈珊,裴子清,崔氏一家,甚至是文武百官。他們都面帶微笑,恭敬而謙遜,跪下稱她為“長公主殿下千歲。”而當她回過頭的時候,看到聞玉高坐在金鑾殿的寬大龍椅上,也在對她微笑,仿佛在告訴她,這一切已經足以寬慰,這一切已經物善盡美。

    可還是差點什么,差點什么。

    冊封大典結束,元瑾乘坐轎攆回宮。

    剛回到慈寧宮時,元瑾就看到有個人影站在庭院中。

    他看著突然而至的大雪,雪落在他的肩上、頭上。

    清瘦孤拔的身影,官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些荏苒的味道,似乎比起上次見的時候,又瘦了一些。轉過身來的時候,是一張清俊而不失文雅的臉。這便是當年的新科狀元郎傅庭了。

    元瑾皺眉,傅庭來做什么?

    曾經背叛蕭家,或者是在蕭家罹難時落井下石的jian佞之輩,也多半是朱詢的追隨者。不必元瑾他們動手,薛聞玉就會先把他們連根拔起,皆發沒充軍,或是貶官流放。如今朝廷正在大洗牌,唯獨蕭風感念舊恩,護下了曾經救過他性命的傅庭,安置于翰林院。

    元瑾請他在冬暖閣坐下,暖閣內炭火燒得旺,便能驅散一些寒意。

    “你來找我是為何?”元瑾問他。

    傅庭握了握茶杯,他說:“丹陽,都這么多年了,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他抬頭,看到元瑾眼底的疑惑,便嘴唇微微一撇笑了,“是蕭風告訴我的。”

    五叔告訴他這個做什么,元瑾嘴唇微動,輕輕地點頭,“是哪一樁。”元瑾問他。

    “我中舉人的那一年。”傅庭道,“你帶著徐婉在我的府上玩,我送了你一塊玉佩。你覺得水色通透,便拿著玩,不小心遺失了,再也找不到。我氣得幾個月未曾理你。”

    這樣一說,元瑾就有印象了。她小時候的確很刁蠻任性,但是傅庭給她的東西,她也不是故意遺失的,她道:“我怎么記得你后來尋到了它,并且把它送給徐婉了呢。”

    “不是我送給她的。”傅庭說,“其實也不是你遺失的,是她自己從你那里偷來的。因為她喜歡我,想要擁有我的東西。她做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他將茶抿盡了,自己也一時停頓,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在不久前,她得知自己要被處死的時候,把玉佩還給了我。她說,我把屬于你們的東西,都還給你,求求你原諒我這些年做的事。”

    元瑾沉默了。

    “我本來……以為我是極其厭惡她的。”傅庭的聲音突然有些壓制不住的感覺,“但是,當她剛生了我的孩子,跪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突然又心軟了。她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愛著我,甚至我,都做不到她那樣……我想沒有人會不被打動。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元瑾也喝了口茶。

    徐婉是薛聞玉下令處死的,他可能從朱詢的口中,得知了某種事情,不然他不會下這么多命令,比如說流放曾經陷害蕭家的人,比方說將她的封號擬作丹陽,又比方說,直接下令處死徐婉。

    他并不覺得這是個女人,或者還是個孩子的母親,他下令處死有什么不對。

    元瑾知道,她怎么會不知道,薛聞玉做這些事,都會有人告訴她。但是她沒有阻止,她沒有這么良善,對一個前世以虛偽面具跟她相處,并且像一條養不熟的毒蛇那樣,隨時準備咬她一口的女人有什么同情。不好意思,她真的沒有。

    她甚至,就是默許這個指令發出去的。

    但是從她的角度出來,和傅庭的角度出發,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結果。

    “傅庭,你之所以得以保全官職,是因為你救了五叔。五叔感恩于你,我也惦念著在蕭家罹難的時候,暗中幫了蕭家不少。”元瑾說,“但是我與徐婉,是私人恩怨。不應該是你插手的。”

    傅庭卻突然苦笑說:“可是阿瑾,一個男子,若是對給他生兒育女的妻子置之不理,也枉為人夫了。”

    他站了起來,在元瑾的面前跪了下來,他說:“長公主,我這輩子……沒怎么跪下求過人。但是,能不能求你看在我保蕭家一脈的份上,饒了徐婉一命。”

    元瑾沉默地打量著他。

    這的確是,她第一次看到傅庭在她面前跪下。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非常生氣,氣到跳起來打他也未必。但是人的立場始終是不一樣的,徐婉對不起她,卻未曾對不起傅庭。所以說,縱然他可能不愛徐婉,但也為之心軟了。“她淡淡地開口了:“傅庭,我很了解徐婉。我明說我絕不會放過她,但是由于你的求情,我愿意給她一個機會。不過——”她抬起頭說,“你把她叫過來,我同她單獨說話。”

    很快,徐婉被宣了過來。

    她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緞襖,依舊是一如以前的清秀溫婉,楚楚動人。許是初為人母,更有一分從前沒有的風韻。

    但是當她看著端坐在座位上喝茶的薛元瑾時,仍然變了臉色。

    她最終還是跪下,給元瑾行了禮:“長公主殿下安。”

    元瑾只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就笑道:“坐吧,想來哺育孩子甚是勞苦,別累著了你。”

    “殿下關心了。”徐婉道,“只是家中一切都有乳母照料,是不必妾身cao勞的。”

    看徐婉仍舊容顏嬌美,氣色紅潤。就知道肯定是被人照顧得無比周到的。

    “今日找你來,是為了一樁過去的恩怨。我想,你也清楚是什么。”元瑾輕聲說,“當年你在丹陽縣主所食的湯圓中下毒,最后將她害死。這事——你可還記得?”

    徐婉嘴唇一咬:“殿下說什么,怎么扯到了昔日的丹陽縣主身上。”

    元瑾冷笑,而面容依舊如少女般甜美,這讓徐婉想到了蕭元瑾過去,無數次用這樣的神情,殘酷地對待她的敵人。“你裝什么傻,你早就知道我回來報仇了,不是嗎?你早知道——我就是丹陽縣主了!”

    元瑾站了起來,臉色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其實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誰想要我死。是你徐婉,還是顧珩,甚至是朱詢。”

    元瑾繼續道:“后來我想明白了,你們大概……沒有人想要我活下來吧。”她轉過身,目光如刀,“今天我回來,就是來報仇的,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徐婉被身后的嬤嬤,強壓著又跪到了地上。

    她的眼中滿是怨毒,無論她怎么樣,只要她薛元瑾面前,她永遠屈于她之下。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恐怕,將來更是如此。索性了,她還不如豁出去,將心里話說個痛快!

    “對!是我殺了你,你又能怎么樣呢!”徐婉冷笑說,“你以為你就很正義了么?從小到大,你真的將我當做你的閨友,不過是個跟班,是個應聲蟲。我多恨啊,明明是你犯的錯,可是大家只責罵我,所有人都不敢說你半句。”

    “每當如此時候,我都會護著你,最后沒有人敢罵你——你為何不記得這個?”元瑾漠然說。

    “那又怎么樣!”她大笑,“這又有什么改變嗎?只要你在我身邊,你的容貌、家世,什么都勝過我。哪里有人注意到我?就連我喜歡的男子,都愛的是你。我若是不去偷、不去騙,不去使計策,那這些東西永遠都不是我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庭娶你,看著你擁有一切!”

    “那我又何曾對不起你?”元瑾冷漠說,“你想要的,我會盡量給你。即便我沒有,我也會為你找來。你以為,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你做的事么?只不過是我沒有管,因為你必須要得到一些什么,才能讓你消停。不過這卻是我錯了——你永遠都不會消停。除非,你死。”

    元瑾笑著走近她:“你現在還耀武揚威,不過是覺得,我心軟,不會殺你,對吧?”

    徐婉眼中閃過一絲不容易察覺的慌亂。

    元瑾輕輕地拍了拍手,寶結便走了進來,她端的托盤上,放了兩個瓷瓶,一只白色,一只黑色。

    元瑾道:“不過,我念著多年的姐妹之情,倒也不妨,給你這個機會。”

    徐婉看著托盤上的兩個瓷瓶,突然有了一絲奇怪的感覺。

    “白色這只瓶子,是毒酒。”元瑾說,“喝下去就會斃命。而黑色這只瓷瓶無毒,喝了無事。我這人見不得我的仇人百年好合,所以你選了一個,剩下的那個,會是傅庭的。”

    她再次將這個選擇,說得清晰明了:“只看你是選擇他死,還是你死。”

    徐婉盯著那兩個瓶子,表情明顯地錯亂起來。

    死……還是不死?

    她愛傅庭,毋庸置疑,她真的很愛他。可是她也愛自己,她也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她剛生了孩子,她死了,孩子怎么辦呢?傅庭養得好孩子么?不,他肯定會再另娶,他怎么會照料得好孩子。

    是的,他肯定照顧不好孩子!

    可是,讓她選傅庭死……她也舍不得……

    她抬頭,目帶怨毒地看著元瑾。

    然而這樣的目光,對于元瑾來說根本沒有殺傷力。她只是一笑問她:“想好了么?你若再猶豫,便來這個機會都沒有了,你只會必死無疑。”說著,她對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神,嬤嬤立刻去拿起那白色瓷瓶,似乎要給她灌藥的樣子。

    “不!不要!”徐婉沖過去,飛快地抓起了那瓶黑色的,立刻就灌了下去。

    在這個關頭,她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元瑾似乎有些驚訝:“你竟然選了傅庭死?”

    “不是的,我是為了孩子。如果我死了,傅庭肯定養不好孩子。再者,再者,他本來就說過他不想活……不怪我,怎么能怪我呢。”徐婉喃喃地說,她突然又抬起頭,恨恨地道,“薛元瑾,你真是個狠毒之人,非要讓我殺了傅庭才是,對么?你便是要害我們夫妻兩個……你從來都是這么狠毒……”

    元瑾已經不用再聽下去了,這一切,正和她預料的一樣。她喝了口茶說:“傅庭,你還不出來么?”

    徐婉瞪大眼,才看到傅庭從屏風后走出來,他看著她的眼神是麻木冰涼的,而在此之前,她剛生下他的孩子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是溫柔的。恐怕他剛才在屏風后面,已經什么都聽到了。

    傅庭什么都不再說,只是對著元瑾拱手道:“這次打擾長公主了,望長公主,就當我沒有來過吧。”

    他說完就退了出去,一眼都不再看她。

    徐婉立在原地,一股冰冷自腳心而起,讓她如墜冰窖。而同時,她的肚子也絞痛起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元瑾:“你……你……”她掉反了瓶子,她竟然,做了這個花招。

    元瑾一笑:“若是你選了傅庭,我還敬重你一個情深義重,饒你一條性命。實在是可惜了,你卻選擇了自己活著,現在……”她站起來,走到痛得在地上扭曲的徐婉面前,輕輕說,“你不僅失去了傅庭的愛,你還沒有了性命,你什么都沒有了。這是什么感覺?”

    徐婉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的臉發青扭曲,渾身都在冒冷汗。

    元瑾揮手,示意嬤嬤把她抬下去,可別死在她這兒,晦氣。

    元瑾繼續喝茶,過一會兒之后,嬤嬤才來稟報:“……殿下,她已經死了。奴婢裹了草席,叫人拖出去扔了。”

    元瑾輕輕地嗯了聲,打開了白色的那瓶,將它澆在了那盆蘭花身上。

    不久后,蘭花根部就迅速地枯黃。

    她就根本沒想過,讓徐婉活下來。

    就讓她覺得自己選錯了吧,到死的時候,還得悔恨,她是有兩全其美的機會的。

    元瑾靜給自己倒了杯茶。

    她靜靜地看著外面的大雪。

    她突然覺得很寂寞,這種寂寞跟以往不同,是心中空了一塊東西,用別的無法填補。

    她很清楚那是什么,可是她能有什么辦法。

    她閉上眼,靜靜地枯坐著,而窗外,正是大雪彌漫的時候。

    雪寂無聲。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第75章

    冬去春來, 轉眼嚴寒已過,大地草長鶯飛,春深日暖。

    元瑾正坐在荷池旁, 一邊喂魚一邊同掌事太監說話:“皇上駁了這次選秀的事?”

    “陛下說,國家伊始, 需得他勵精圖治,實在是沒有精力。故今年選秀暫且擱置……群臣無策可施, 只能萬望殿下您能勸勸陛下。畢竟皇嗣也是國之本,顧此失彼, 終歸是天下不穩。”

    元瑾深深地皺起眉,她對于群臣這種迫不及待讓皇帝繁衍生息的想法不是很理解, 聞玉今年也不過十七, 又是初登帝位,勤勉于政事一段時間也好。但既然搬出‘國本’二字,想來他們還是很看重的。罷了, 那就勸勸吧, 聞玉在女色上的確不曾留意,這樣也不好,皇帝不可太過縱欲,卻也不能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