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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賴到賀安翼把早餐做好了,不得不跑進(jìn)房間叫他的時候,簡明才懶懶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哼哼唧唧地說道,“吳灝鵬,我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得了一種病。” 賀安翼警覺地看著他,別告訴我又他媽來一個俗爛的套路! 簡明抓住他的手拉過來,“不問問我是什么病嗎?” 男人把手使勁往回抽了抽,沒成功,只好任由他拉著,聲音悶悶地小聲問道,“什么?。俊?/br> 簡明看著他緩緩露了個笑,“一種要你親親才能起床的病。” 賀安翼就這么看著他,“……” 簡明一下子松開了他的手,坐起身哈哈笑道,“我逗你玩的,別生氣。” 賀安翼默默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豆豆哥,我這下確定了。’ ‘確定什么了?’ ‘他一定不是那個二重身簡明?!?/br> ‘誒?’ ‘那個二重身能讓我有心動的感覺,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好聞的清香,而這個,我只能用一句話概括?!?/br> ‘什么話?’ ‘媽——的——智——障?!?/br> ‘……媽的智障。’綠豆豆扶墻跟著念了一句。然后用小爪子捂了捂臉,就算可愛如它也覺得這詞用得好貼切啊,所以簡明這絕逼是沒救了吧。 開心,終于不用再擔(dān)心安翼翼會淪陷在男主的追求中了! 兩人用過了早餐,簡明就帶著賀安翼去了隔壁的單元門,也就是他自己住的地方。 一打開門,賀安翼就被滿屋子的畫架吸引了目光。 每一個畫板上都遮著一塊黑色的絨布,讓人控制不住地生出了一股探知欲。 簡明當(dāng)先走了進(jìn)去,他把窗簾拉開了些,讓陽光盡數(shù)照了進(jìn)來。 賀安翼走到了中間最大的那個畫架前,征詢地看向青年。 簡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看就看吧?!?/br> 賀安翼事先在心里做了個準(zhǔn)備,一伸手就把黑布扯了下來。 盡管他心里有了點(diǎn)底,可還是被眼前的限制級畫給刺激地往后退了好幾大步。 簡明走了過來,重新把黑布撿起來蓋了上去,“是他畫的,這里的每一幅畫,都是他一筆一筆親手畫出來的?!?/br> “這些,”青年走動著將一塊塊布揭下來展示給男人看了眼,又重新蓋了上去,“還有這些,畫得都是很露骨的姿勢,主人公也都是你和他,噢,應(yīng)該是你和我,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也是我的身體我的臉。” 男人臉色蒼白地靠著墻,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很害怕嗎?”簡明走到他面前問道。 “只是有些……難以置信。” 簡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理解你,我剛找來這里的那天,看到這些也很震驚。” 賀安翼低下頭沒有說話。 “還記得之前我問過你的那些話嗎,其實(shí)我是看到了他手機(jī)里的內(nèi)容,才想要去試探你的,結(jié)果你壓根什么都不知道,我最后只好放棄從你那里打探他的消息?!焙喢靼咽謾C(jī)屏幕解鎖了,翻到備忘錄那里遞了過來,“這是他記錄的?!?/br> 賀安翼伸手接了過去,手指顫抖地點(diǎn)開了其中的一條記錄。 【我聽到你在哭,你并不幸福不是嗎?】 【那個女人又罵你了,你為什么要苦苦地哀求她留下,讓她離開不好嗎?你該由更好的人來珍惜?!?/br> 【為什么要在我面前假裝恩愛的樣子?我不明白,我只覺得她很惡心,根本配不上你!】 【你慌慌張張的樣子真可愛,我真的好想把你擁入懷中。】 【世界上最遠(yuǎn)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泰戈?duì)枴?/br>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不敢奢求你的原諒——簡明】 只有這條備忘錄他署了自己的名字,時間剛好是李夢云離開的那晚。 賀安翼拿著手機(jī)久久沒回過神。 簡明湊過來看了眼,“8月15日,你知道這是什么日子嗎?” 賀安翼把思緒收了回來,轉(zhuǎn)頭看向青年。 簡明看著他道,“他第一次出現(xiàn),就在兩年前的8月15號,如今,他也選在了這一天消失,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還在不在,但是我認(rèn)為你那兒應(yīng)該會有些信息?!彼治宋亲?,“吳灝鵬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他的氣味,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散去。” 賀安翼低頭嗅了嗅,果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橙子香,挺淡的,不仔細(xì)聞就會被忽略掉。 簡明繼續(xù)看他,“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拖得越久你老婆就越有危險,你根本想象不到,那些二重身殘忍起來能到什么程度?!?/br> 男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已經(jīng)遲了……夢云她……”男人的眼眶紅了起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簡明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她怎么了?” 賀安翼非常艱難地往外吐著字眼,“我,想……之,之前幾天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我老婆,夢,夢云,應(yīng)該就是他……” 簡明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意思就是,”賀安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那句話說了出來,“夢云,她被你的二重身剝了皮,然后一直假扮著她跟在我身邊,直到昨晚被我撞見了他脫皮,就離開了,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過。” 簡明瞬間就把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男人,“你這幾天,千萬千萬要小心,盡量不要出門,如果非要去外頭做些什么,可以叫上我,那東西多少還是有顧忌的,若非偶然,它們一般都會潛意識地避開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