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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花貓的青年也跟在后頭說道,“它之前消失過一段時間,可是最近又出現(xiàn)了,還揚言要消滅我,我每天都很害怕,甚至連門也不敢出,就怕他突然……上次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恐怕真沒命了。” 老頭聽完,很有些詫異,“據(jù)我所知,本體若是死亡了,二重身也會跟著一起消失,它怎么會生起要殺你的念頭?” 二重身?!賀安翼聽到這里仍有些一頭霧水,‘這不是一種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嗎?一般來說有了這種幻覺的人,過不了多久都會走向死亡。’ ‘不一樣,安翼。’綠豆豆立刻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觀點,它組織了下語言,盡量用一種任何人都能聽懂的大白話說道,‘二重身在科學世界是一種只有患者本身才能看到的幻覺,是一種心理疾病;而在這個世界里,它則是一類很難纏的鬼魂,這個鬼魂的厲害之處在于,它能在實體和魂體之間自由切換,而且,二重身變?yōu)閷嶓w的時候,是跟正常人無異的,任何人都能看見他,并不是只有本體才能 。’ 簡單來說,在這個世界,二重身并不是什么精神疾病,而是一種真正超自然的‘分.身’現(xiàn)象 。 賀安翼長長的噢——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真的懂還是假懂。 憋了許久的綠豆豆好不容易打開了話匣子,哪能就這么錯過,于是抓住賀安翼又是噼里啪啦一通講,‘二重身是由一個人潛意識或強烈意念衍生出來的,它的產(chǎn)生條件原本應該是十分苛刻的,可偏偏有了這么個極陰之地,所以啊,你會發(fā)現(xiàn)這里總……’ 賀安翼正聽得認真,突然就感覺到腦袋被人揉了揉,他立馬將思維拉回現(xiàn)實,然后就發(fā)現(xiàn)周圍人的臉色一個賽一個的凝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賀安翼總感覺他們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在他身上打轉,直把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忍不住抖了幾抖。 李夢云低頭看了他一眼,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憂慮,“它出現(xiàn)的時間就在昨天早上,我們醒的時候天還早,我讓老公先別急著起床,趁著有時間再補會兒覺,他上班很辛苦的,我實在是心疼,又怕他裝睡,還特地坐在一邊盯著他入睡了才出去準備早餐。”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輕了許多,就連賀安翼也支棱起了耳朵,聚精會神地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去 。 “誰知我才剛進廚房,老公后腳就從臥室出來了,西裝革履的,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腋下夾著個公文包,看到我轉頭,他說了句急著上班希望我動作快點,然后不耐煩地坐在了餐桌旁。” 女人的眼睛里帶了些霧氣,她的眼眶紅紅的,似氣惱又像委屈,“這么多年來,老公從來都沒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在我好不容易把做好的早餐端過去的時候,他竟然嫌我動作慢,怪我做得東西太寡淡無味,還生氣地朝我大吼大叫,甚至把盛著粥的碗砸到了地上,最后搞得客廳一片狼藉。” 賀安翼在一旁聽得滿頭霧水,他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 第一個疑點,如果他的二重身發(fā)了大怒大吵大鬧,睡在臥室中的自己怎么可能沒聽到一點動靜,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臥室門的隔音效果十分差,他記得之前,李夢云在客廳打個噴嚏,在臥室的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第二個疑點,不論是改變前的李夢云,還是改變后的李夢云,都不是現(xiàn)在這種性格,那么,她是在演戲? 第三個疑點,家里的碗并沒有少,因為只是他們夫妻兩個住,在外打拼也沒有什么親戚朋友會拜訪,所以為了省錢,吳灝鵬只買了兩個碗。他今天早上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分明記得碗柜里那兩個碗都好好地放著,如果按照女人的說法,另一個‘他’把碗打碎了,那么碗柜里應該只剩下一個碗,而不是兩個。 ‘會不會她去樓下小超市又買了一個呢?’綠豆豆舉了舉爪,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會。’那兩個碗因為用得時間久,都有點小瑕疵,她要是去超市買了一個,怎么也得是全新的,不可能特意挑一個跟之前一模一樣的瑕疵品吧?再說了,也挑不到啊,天下就不存在相同的兩片葉子,更何況是一個用久了的瓷碗,要想找它的孿生碗根本不可能吧。 綠豆豆握了握拳頭,‘這么看來,李夢云剛剛說得那些竟然有大半都是謊話!可是……她為什么要騙這些人?’ 賀安翼攤了攤手,‘這也正是我在疑惑的。’ 第61章 窩囊廢 賀安翼在跟綠豆豆交談的這會兒, 李夢云講了什么他全沒聽到。 等他回過神時, 所有人的視線又都放在了廚房那。 老頭率先出聲問道, “你把他關在了那里頭?” 李夢云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我后來又做了幾頓,終于讓他滿意了些, 在他享用食物的那會兒, 我就回了臥房, 本來打算把被褥整理一下拿出去曬,結果卻看到老公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那么客廳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到底是……我之前在街道上看到過你們貼的告示,所以心里大概也猜到了點。” 女人咬了咬嘴唇, 神情還帶著后怕, “當時特別慌, 就趁著他不注意拿棒球棍朝他的腦袋連續(xù)砸了數(shù)十下, 那男人一下子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上,頭上的血簌簌地往外流,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只好先把他拖進流理臺下的柜子里反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