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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賀安翼的視線太過強烈,居北似有所覺地側過頭,沉靜的瞳仁轉過來,好像在對他說,‘別害怕。’ 賀安翼被那目光激地一顫,連忙將心神收斂,強自冷靜地將精神力高度集中起來。 他能感覺到掌心隱隱有熟悉的力量在凝聚,電光的噼里啪啦聲由細微漸漸變大,在為首的喪尸眼睛快甩到他手上的時候,賀安翼咬緊了牙齒,抬起手將掌心中的力量一送。 一束直徑為6厘米的紅雷成圓柱形激射出去,源源不斷的異能涌出,形成了一根如有實質的雷棍,電光強熾,所向披靡。 丑陋的行尸近在眼前,稍一倏忽就會被拖入地獄,淪為無名病毒的奴隸。 賀安翼的心全程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揮砍刺,簡單的招式,卻達成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所到之處尸橫遍野,雷棍在他手上使得虎虎生風,焦黑的腐rou和殘肢被打得四處亂飛,還沒來得及發揮它最后的害處,又被緊隨而至的烈火燒成了灰燼。 記不清殺了多少喪尸,當精神力枯竭,再也使不出一絲的異能時,賀安翼終于倒在了地上,后腦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天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黑沉如死海,他輕輕喘著氣,眼角的余光瞥到剩下的喪尸們被地面拔起的火幕吞噬,化為飛灰洋洋灑灑地落于地表。 夜空被沖天的火光照亮,炙熱的溫度烤得半邊臉都發燙。 沒了喪尸們的嚎叫,整片天地都好像靜默了下來。 他聽到鞋底踩踏皮rou發出一連串粘膩聲響,視野中闖入了一張年輕俊俏的臉。 居北臉頰上的汗水閃閃發亮,嘴角在火紅的光芒中牽起一個放松的弧度,然后毫無征兆地脫力倒在了賀安翼身邊。 “贏了,我們贏了哈哈哈哈哈。”賀安翼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開心過,那樣劫后余生的極致喜悅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切切實實地體會到。 居北的胸膛微微起伏著,瞇著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弧度,無聲的笑容純凈而柔軟。 賀安翼笑著笑著就把頭轉向了居北,一個朝南,一個朝北,唯有兩顆腦袋挨在了一起,呼吸間都是男人身上好聞的草木氣息,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表哥!賀安翼!你們怎么樣?沒事吧?”嘰嘰喳喳的少年聲音由遠及近,將賀安翼從出神間喚醒,好在居北始終瞌著眼睛注視著天空,并沒有轉頭看他。 “沒事。”在地上躺了一會兒,賀安翼感覺力氣恢復了一些,那種脫力的感覺漸漸消失,他撐著地面艱難地站了起來,除了腿肚子還有些顫,其他的一切都好。 居北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站得很穩,表情也非常的放松,很顯然這樣的狀態對于他來說就像走路說話一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我說吧,你的異能天分超乎常人的高,不過居北的底子打得很扎實,未來的發展速度只會成倍的增加,很快你這百分之一的天分,就快抵不上人家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了!’綠豆豆語氣透著點惋惜,它打心里希望自家的宿主能成為世界第一,這樣通關就容易多了,它的腰也能直起來一點,除了恐怖療法,疲勞療法也是它能設計出的有效方案之一。 只要讓賀安翼再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談戀愛,甚至忘卻自己的性向。 它認為一個人經歷多了,就會對很多事情都看淡,然后回歸到正常人的軌道。 這邊賀安翼還在糾結,‘我也沒少努力啊,不就比居北慢上那么七八個月的訓練嘛!還有我就不信他沒有天分,沒有天分異能哪來的!’ 綠豆豆掩飾性地咳嗽一聲,‘天分是有,但是放心,本世界天分你最高!’ 賀安翼聽到保證眼睛一亮,‘豆豆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題轉得太快,綠豆豆有些跟不上節奏。 ‘武力決定上下。’他有些得意地沖綠豆豆眨眨眼。 ‘……’ 綠豆豆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第8章 末世狂歡(八) 歷經一場生死搏斗,賀安翼感覺到胃部餓得厲害。 好在陳小光很快就從背包里拿出了三罐牛rou,一人一罐馬馬虎虎填了肚子。 “我們得補充食物了。”陳小光翻了翻背包,有些發愁地跟在兩人身后。 賀安翼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憑借那點子私心,他可以去相信居北,但是對陳小光卻不敢掉以輕心,關于他有巧克力空間這件事還不能說出來。 畢竟前人的教訓告訴他,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賀安翼腦子里想了一輪,才發現走在最前面的居北停下了步子,目光警惕地投向他們半路劫來的那輛轎車——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主副駕駛位,此時竟然坐了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下巴留有青茬的帥大叔看到他們,立馬降下車窗,探出頭似笑非笑道,“小朋友,偷了叔叔的汽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身邊坐著一個皮膚黝黑的濃眉漢子,那人倒是十分友好地朝他們招了招手,“小娃娃們,上車吧,反正我們的目的地都是烈火朝歌,對不?” 居北不置可否地看著他們,并沒有半點上前的意思。 賀安翼在一旁沒聽明白,烈火朝歌是什么玩意兒? 好在綠豆豆很快就作出了解釋,‘烈火朝歌是末世早期最出名的一個基地,由一群厲害的異能者所創,收納的也都是異能者,若是沒有點本事,烈火朝歌是不會給你基地卡的,不過單單只收異能者的基地是無法長久維持下去的,所以烈火朝歌在最后還是走向了覆滅,大難臨頭,大家各自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