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我愣了大概三秒,臉跟著火了一樣,“騰”的紅了,接著都不用他使力,自己就爬到了岸上。 然后一癲一癲的跑了,跑沒幾步又有點擔(dān)心他,而他已然轉(zhuǎn)過身去,看起來沒什么事的樣子。我于是也放了心,強忍著寒冷,在岸上想找點枯枝干樹葉,生個火堆也好,剛弄好就毫無預(yù)兆的打了個噴嚏。 完了,我要感冒了。 我可不能感冒了,唐舜沒好我再倒下,那還有誰能為封建主義添磚加瓦?于是我四下里想去找我們來之前,孫師兄給我的小包袱,幸好沒一起掉進水里,拿出火折子點著了火,把濕透了的外衣拽下來搭在架子上,就坐在岸上開始發(fā)呆。 離岸邊三米遠(yuǎn),正好能看到泡水里的唐舜,一邊又是個安全距離。 離他太近了,真的容易得心臟病,而且腦子也容易被蟲折騰散架子。 馬莉蘇的所有的給我的buff都只是暫時的,當(dāng)初我們倆在廚房吃面時候她拍我那一下,一共也就管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現(xiàn)在只要我一靠近,那種抓心撓肝的疼法就又回來了。 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把這個東西給弄出來。 “啊嚏——阿嚏——阿嚏!”我下意識的吸了一下鼻子……再睜開眼睛時,他已至身前。 “你怎么了?”唐舜皺著個眉頭問,身上的衣服還貼在他身上,看起來就是剛從水里鉆出來。寶藍色的錦袍浸了水,全裹在他身上,肌理線條每一寸都在灼燒著我的雙眼。 “你再這么誘惑我我真的會犯罪的!”我回身撿了個枯枝扔進火堆里,低聲喃喃。 “你說什么?” “我說我沒事兒,你趕緊回水里泡著吧。”我趕緊趕他。 “不要,湖里太冷,你身邊暖和。” 他說完就一屁股坐在我的身邊,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我。 天吶!這!這這這!這違規(guī)了吧! “嘶——”該死的蟲子! “你又頭疼?身上可有帶著藥?” “咱倆拉開點距離就是我最好的藥。”我苦笑著揉著太陽xue說道,可話音剛落,唐舜神情就變了。 笑容還尷尬的掛在臉上,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轉(zhuǎn)頭看了看池水的方向,接著站了起來往我們那個滑翔自行車的方向走了。 我后悔的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他蹲在那個廢掉的東西前,也不說話也不動,我有點擔(dān)心他是不是中的毒發(fā)作了,于是我也趕緊走過去看他。 “在看什么?”我也蹲了下來,只不過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我……”他轉(zhuǎn)過頭來看我,“這個東西,我也好像見過,只不過和我見過的不太一樣……” “你見過?哦……對,我騎著沒有翅膀的這個去過都城。你別在這里,太——阿嚏,涼了。”我又打了個噴嚏,趕緊站了起來。 他也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看我,“不,比這更早……” 冷風(fēng)吹過,我打了個哆嗦,“不行不行,趕緊過去火堆那里,你再感冒的話要不得了的。”情急之下我去抓他的袖子。 他猛的抱住了頭,疼得雙目緊閉起來。 “不要想了唐舜!乖,不要想了,乖……”我下意識得抱住了他,然后輕輕地拍他的背。 他在我的懷里慢慢的放松下來,終于還是兩腿一軟,帶著我一起攤坐在了地上。 我想著他剛剛的行為,心里越發(fā)的難受。他身上還是濕的,如墨的長發(fā)也是透著水的,他軟軟的暈在我懷里,我緩緩的撫著他的背,感覺自己有點凄涼。 “乖……別想了,不想了就不疼了。”我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是說給暈過去的唐舜,還是……頭疼欲裂的我,而我只知道,我萬萬不能放開我的手。 唐舜醒過來,是在一個木屋里。 這木屋是瑯岐和紫玉找到了,他們是在唐舜暈過去那天的傍晚到的。這么看來,他們倆應(yīng)該是在我們到了沒多久便也出發(fā)來山上了。 之前他們都在汐城,收拾武林盟的爛攤子,唐舜和宣王之前的協(xié)議和他恢復(fù)記憶也有關(guān)系,只是什么關(guān)系,紫玉和瑯岐都沒細(xì)說,單單就說了武林盟現(xiàn)下被宣王這個外患和嶺南齊家那個內(nèi)憂搞得殘破不堪,根本就如同散架一般,而他們二人在汐城苦苦支撐了兩個多月,最終還是無力回天,安頓了他們?nèi)咛玫膭萘χ螅慊鹚仝s到東林堂。 至于朝堂里的事,我沒問,他們也沒說。 他們來了已經(jīng)快五天了,唐舜還是每天都去那個冰涼的藥泉里泡一泡,可是效果只有越來越長時間的昏睡。 我晚上也不想睡,其實更多的是不敢睡,我怕…… 看瑯岐喂了他藥之后,他又躺下睡了。 當(dāng)時瑯岐和紫玉帶著藥品上來山上,找到正抱著唐舜落淚的我時,差點被嚇?biāo)馈?/br> “夫人,您現(xiàn)在怎么樣?”紫玉給我倒了一杯熱姜茶。 我一口干了進去,“沒事兒了。那天發(fā)了汗,就好了。” “您當(dāng)時抱著堂主那般模樣當(dāng)真……當(dāng)真讓屬下和瑯岐……”紫玉大概是想到了當(dāng)時那個他倆“噗通”跪地以為唐舜掛了的場景,無奈的對我笑道。 我也咧咧嘴,把茶杯遞過去,“怎么樣?南陽祖師還有多久才能到?” “老堂主應(yīng)該是收到消息了,那日屬下和瑯岐來就是為了告知夫人的,算算日子大概快到了吧。”紫玉道。 “那就好,唐舜現(xiàn)在這個身體狀況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我心里難受,往屋里唐舜躺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還是昏睡著。 “夫人且寬心吧,東林祖師讓屬下們帶來的藥品能暫緩堂主體內(nèi)的毒性,只是……只是辛苦了夫人。”紫玉又遞了一杯姜茶給我。 瑯岐這時候也從屋里出來,嘆了口氣,“堂主幾時變得這般纏人了,剛剛醒了沒看到夫人,又要發(fā)脾氣,屬下便斗膽點了堂主的昏睡xue。” “老讓他睡……是不是不好啊?”我擔(dān)心得問。 紫玉嘆了口氣,“可夫人您也吃不消啊。” “您頭不也疼的緊?”瑯岐問道。 我嘆了口氣,這過的是什么日子! 紫玉和瑯岐見我瞅著他們家主子發(fā)呆,于是都收拾了手邊的東西出門去了。 我坐的稍微近了一些,在頭疼的邊緣試探。 也不知道是我的鼻子被空氣同化了,還是唐舜的藥香變淡了。他之前的那個味道好像漸漸在消失一樣,這個認(rèn)知讓我心里猛得不安起來。 于是我趕緊站起來到他身邊,想去探他的鼻息,卻沒料到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我以為他真的不好了,馬上低頭去看,可是他卻模模糊糊睜開了眼睛,那眼神里的痛苦和不舍讓我感覺心臟被捏住了一般,他喃喃道:“我不想只做你的熟人……如畫……” 我還沒來得及把他剛剛的話消化掉,木屋的門便被推開了。 “舜兒——”南陽祖師三步并兩步的走了過來,抓起唐舜的手腕仔細(xì)探查起來。 我趕緊起身,發(fā)揮尊老愛幼的精神,他另一只手卻又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個大爺,我不要緊……” “閉嘴!”南陽祖師道。 我訕訕的坐回座位上,乖乖的讓他給我號脈。他左手拉著唐舜的右手,右手拉著我的左手,把自己別成的麻花狀,我看他那又焦急又滑稽的模樣,抿著嘴笑,南陽祖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看看他看看唐舜,目光在他們倆之間來回掃,最后還是把眼神定位到唐舜直挺挺的鼻梁上。 “還看!再看你小命都不保了!”南陽祖師氣的想把我的手摔一邊去,另一只手也松開了唐舜。 “很嚴(yán)重嘛?”我皺著眉頭焦急的問他。 “你要是再和他在一處,何止是嚴(yán)重!”南陽祖師嚴(yán)厲的道。 “我是問唐舜他嚴(yán)重不嚴(yán)……重……”我越說聲音越小,見他氣的想拍桌子,馬上道:“大爺大爺,您別生氣,我不問了,您先給我看病!” “哼!”南陽祖師忿忿的用鼻子回了我一聲,然后扔給我一個盒子,“你且出去吧,屋外有人等你。盒子里的藥每日一丸。” 我接著盒子,又去看唐舜,南陽祖師猛地咳嗽了一下,我這才收了目光,走出了木屋。 “喲,出來啦?”馬莉蘇坐在個大石頭上,笑的見牙不見眼,“沈如詩跑了,咱起駕進宮吧?” ☆、談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沒有唐舜出場,而且情節(jié)太虐了,低糖小天使盡量在監(jiān)護人陪同下食用……作者自己都瘋了開始懷疑人生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真的! “琢磨啥呢?”馬莉蘇摸摸我的腦袋問。 “沒啥,沈如詩能去哪兒呢?”我被馬車搖得昏昏欲睡,強打起精神問。 “女主的心思你別猜——”馬莉蘇微微笑了笑,又轉(zhuǎn)頭去看靠在她肩膀上的女孩兒,嫌棄的用一根手指戳了戳。 “你別鬧她了,好不容易才睡著。”我制止馬莉蘇的動作。 小祖宗撇了撇嘴,“你說你到底是個什么屬性?藍馨見你哭,沈如詩見你哭,紫玉見你哭,紅梧見你也哭,現(xiàn)在更好,人家青靈在東林堂待得好好的,見了你不止哭,還要和你一起蹚渾水!你說你害人不害人?” “我制止過了呀……”我無力的辯白換了一個大白眼。 我掀開車簾子,往后面的山上望了望,那是我丟了魂的地方。 “唉……”馬莉蘇哀哀的嘆了口氣。 “你怎么了?”我問。 “沒啥,有點心疼小唐,你說他到底怎么想的?你又是怎么想的?”馬莉蘇撓了撓頭往我的方向探了探身子,差點把青靈給摔下去,又趕緊去扶她。 我聳聳肩,什么也沒說。 “我覺得現(xiàn)在你有點心理殘疾了。”馬莉蘇診斷道。 “你才心理殘疾呢!”我立馬反駁。 “你不是心理殘疾,人家小唐都那么示愛了你還不給個回應(yīng)?” “我……我給不了回應(yīng),他……他還有別的任務(wù)。”我替自己開脫的時候,就想到了景昱仁的拜托,如果……如果我真的選錯了男主…… “阿蘇。” “咋?” “我是不是真的選錯了男主?”我問。 她先是一愣,接著無奈的笑了,“那你能怎么辦?” 我揚起頭,無奈的長嘆一聲,“真的,要你有什么用啊?” “我打死你!你個白眼狼!老子的外掛都喂了dog了?” 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馬莉蘇說的對,即使認(rèn)錯了男主,那我又能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