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我自以為很美且神秘的笑了笑,“畢竟,是這里的女主人了嘛。” 去邊城的路比較坎坷,我騎著馬跑的自己快吐了,休息吃干糧的功夫給我的坐騎起了個名字。 “你說這小東西叫雷陣雨好聽不?” 蕭童:“……” 青靈:“夫人只要您高興,叫什么都行。” 雷陣雨不愧是唐舜選的馬,跑起路來殺驢的快,一路上都安全過關,只是到了邊城,蕭童和我們具體說了沈如詩的處境,我這才知道,情況比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邊城外圍是一條河,邊城準確的說就是山城,這里的地勢我了解過,基本上就是個盆,秋族的兵卒圍著邊城扎下營地,里面的人根本出不來,外面的人也甭想進去。 真是叫人一個腦袋兩個大。 我拍拍蕭童的肩膀問道:“那你咋出來的帥哥?” “許先生把在下換出來的。” “能不能讓你許先生把我換進去?” “和誰換呢?”蕭童為難的道。 正說話間,腳步聲走進,兩個人說著我聽不懂的話在慢慢靠近。 “拿那倆倒霉蛋兒。”我輕聲出了壞主意。 巡營的換第三班崗,我們才找到機會從城墻的一個破洞進去,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就是寵物貴賓專用通道了。 我果然是愛女主的,連狗洞都肯為她鉆了。 沈如詩很不好,她呼吸特別沉重。我去摸了摸沈如詩的手,干燥的不像話,摸索著又去撫她的臉,擦過她嘴唇時的觸感讓我深深的皺起眉頭。 “青靈,你去弄點水來,藍馨,你在哪兒?” “夫人,您終于來了,嗚嗚嗚,奴婢,奴婢……” “不準哭,好好說,王妃怎么回事?” “嗯!那天……那天王爺本來是醒了的,只是夜半,又有……又有秋族的刺客,刺客來行刺,王爺就為王妃娘娘擋了一刀,奴婢們聽到聲音來查看,王妃娘娘就呆坐在血泊里,那刺客已然……已然倒在地上了。”藍馨抽噎著解釋了一會兒,又緩了緩情緒,“王妃給王爺治傷,三天未合眼,王爺雖然未醒,但情況已然穩定了,王妃娘娘卻體力不支,加上前陣子勞心傷神,昏迷不醒。” “刺客誰派的?” “那刺客,童哥驗傷時發現那就是秋族的皇族的貼身護衛。” “屬下在那刺客身上搜到了一枚銅魚。”他讓青靈遞交那個玩意兒給我,我興趣缺缺的摸了摸,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嗯。王妃睡了多久了?為什么才去通知我?” “王妃昏迷不醒大概有近十日了,之前都是偶爾會醒過來,喝了藥再睡下,可精神越發的不濟,竟然到了叫都叫不醒的程度。”藍馨吸了吸鼻子道。 “那沒請大夫嗎?大夫怎么說?” “軍醫根本忙不過來,因為被秋族圍困多日,糧草和藥材都被拿蠻族攔下,許先生和幾個年輕的將領幾次突圍都未能成功,傷亡嚴重。王妃醒著的時候都是叫大夫們去照顧軍士們的,可等到她真的病成這般模樣再去請大夫,大夫就只會搖頭。” 我聽了藍馨的解釋,在心里暗罵沈如詩逞強,腦子里恍然出現了一個想法,我脫口問道:“夫人只是昏睡嗎?” “是的,昏睡不醒,王爺那邊也是如此,高燒算是退了但是就是不醒過來。奴婢無法只好斗膽去拿王妃娘娘一直服用的藥丸,可一瓶見底也未見她好轉。瓶子旁邊放的這方絲帕是您的,奴婢才想起讓童哥去找夫人你。” “你早就該找我!”至少那時候唐舜還在呀!我捏著沈如詩的手,她這副鬼樣子顯然是又成了會呼吸的尸體,簡直血壓飆升。“這樣可不行,青靈快通知堂主,讓他回來給沈如詩看看,大不了……”大不了老子再給她當一次容器。 “是,夫人。”青靈應了聲就下去了。 我捏捏沈如詩的手,緊張的冒傻氣對沈如詩道:“我來了,我來了你不要怕,快點醒過來!” “許鳶!”許漢文推門進來,他極度的疲倦,聲音里都是nongnong的化不開的憂愁和滄桑。 “咋咧兄dei?多大點事兒啊,看把你愁的。”我先是一愣,想說點調節氣氛的話,讓他不至于那么緊張。 他苦笑一聲,“許鳶,大軍壓境,他們是想把我們生生困死在這邊城里,我一介謀士,藏污納垢得活了這二十幾載春秋,死就死了,可苦了城中百姓,少不得要被蠻族欺凌,我有何顏面在下面再見他們?” “雖然這么說不講道理,但是……”我頓了頓,循著他的方向和他對望,繼續道:“但是,我還是相信,只要有沈如詩,就不會失敗。” 傳遞了正能量,我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干勁兒,于是我大言不慚的對許漢文派發的新的組織任務,“來,我們把現在的情勢分析一下。” 許漢文聽了我的話似乎也收到了鼓舞,精神抖擻地分析了半宿,我聽得忘乎所以,甚至默默地打起了呼嚕。 “許鳶,許鳶——你還在聽嗎?” “唔!打!聽你的!打他丫的,褲衩子給打打飛咯。” 許漢文呆呆得聽我說完夢話,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也奔勞幾日了,先歇歇吧。” “好嘞,那我不送了。” “只是許鳶吶。” “誒,在吶。” “那個城墻上那個窟窿,是不是挺合適的?那真的不是狗洞,是我特意給你留的。” 我抱著沈如詩睡得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他在云什么,只是聽了就覺得這人好像還挺不錯的。 睡到半夜,門被猛的推開,我也是睡夢中驚坐起。 “鳶兒!”是唐舜! 我睡意全無,憑著在黑暗里鍛煉出的敏銳的觸覺和聽覺摸到了唐舜的位置。 唐舜呼吸很重,我細細聞了聞,有一股血腥味,頓時腿就軟了。 “唐舜你怎么樣?你傷的很重對不對!我給你找大夫!” “我無事,你……你如何?寫信給我,讓我快來……”他應該很疼,呼吸里都壓抑著什么一般,我心底里最柔軟的部分好像被人捏著不斷地蹂躪一般。 “夫人,屬下紫玉,把堂主交給屬下吧,他在汐城和那些邪派人士打起來了,重傷未愈收到您的信就趕緊過來了,您可好?” 我簡直五雷轟頂,我又為了別人委屈唐舜! “我沒事,鳶兒你可好?” “你讓紫玉先給你看看,我很好,我……”我說不下去,只能無力的去抓唐舜的手,漫無目的的抖動。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般,輕輕的笑了一聲就去摸我的頭,安撫我道:“我沒事的,鳶兒不用緊張,嘶……” “紫玉輕一些!拜托輕一些!” “怎么哭了?鳶兒我沒事。”他伸出另一只手把我攬進懷里,我難受的無以復加,我怎么總在委屈我的唐舜?我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好了夫人,屬下幫堂主包扎好了。夫人放心吧。” “嗯,那,那我帶你去休息。”我在唐舜懷里抬起了頭。 唐舜乖乖任由我扶著去到另一個挨著沈如詩的房間。大概他真的累極了,倒在床上安慰了我幾句,便睡了。 紫玉拉著我的手關上了門,在回廊里拉我坐下嘆了口氣對我宣布道:“夫人,實不相瞞,咱們堂主現在很不好。” “我猜到了,你具體說說,在汐城怎么回事?他現在又是怎么回事?” “在汐城是武林盟和一個邪派教派的恩怨紛爭,堂主無意做武林盟的盟主,奈何那邪派苦苦相逼,堂主又收到了您的信,各種原因就和那邪派的教主打了起來,武林盟的各門派也紛紛組織弟子討伐,只是戰斗正酣時,堂主忽然口吐鮮血不止,那邪派人士以為是自己勝了便大笑而歸。堂主昏昏沉沉一會兒睡一會兒醒,屬下大膽猜測,大概是堂主之前為了救詩主子強行提高冰玉訣的修煉進度,現在冰玉訣反噬了。” “夫人?夫人您還好嗎?夫人您鎮定點,屬下也只是猜測,地上涼您坐不得的。” 我無心理會紫玉的勸阻,腦子里只有無盡的惱恨——唐舜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 作者有話要說: 實話實說吧,我就是后媽。 然后在下這一章改了,改得亂七八糟的,然后大家多多擔待,劇情做了調整,人物的感情線路也修了一下,現在看起來順眼點了。 所以不要直接看下一章! ☆、滿血 作者有話要說: 得先看上一章,要不然這一章就有點別扭了! 唐舜自從昏睡過去以后已經兩天一夜沒有醒過來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我還是想在唐舜的身邊守著,紫玉給他端藥的時候,總是給我順便拿上一碗粥,可我連粥都喝不下去。 不然這樣吧,只要大家能醒過來,我如何都行。 只要,大家都醒過來。 “夫人,奴婢藍馨,許先生來了。” 我這才收了神,“讓他進來吧。” “許鳶,你快帶著王爺王妃逃出城吧,蠻族的要打進來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說。” “我方探子來報,那邊已然開始收拾行裝,準備發起最后的總攻了。現在咱們兵馬傷亡慘重,守城的將士們也因為糧草運不進城都心浮氣躁,陣腳大亂,王爺又這樣,而我……”他說著說著,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苦笑著嘆了口氣,緩緩道:“而我也已經無計可施。” 我聽了他的話,皺了皺眉。沒由來的一陣悲涼漫上來,那一瞬間我忽然上來一股子恨意。 于是我摔了手里的碗。 “許漢文你說的這是什么鬼話!” “如畫……許鳶你……” 我憑著聲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怒道:“不就是一死嗎?誰活到最后不是個死?哪兒那么多國家大義的!打丫的就是了!現在活著的醒著的能做的了主的就只有你,你現在告訴我要讓我帶著你主子們逃?要逃你逃,反正唐舜醒不過來,老娘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我提到唐舜,心里沒由來的一陣疼痛和委屈,“我許鳶這兩世還未曾替誰牽腸掛肚過,唯獨他唐舜做到了。” “許鳶……”許漢文手抓住我的手腕,可能是想安慰我兩句,可出口的卻仍舊是我的名字,但是隱約帶了點興奮。 “許鳶!”他說。 “要道歉直接跪下,老喊我名字作甚!” “許鳶!!!許鳶!” “我抽你啊!”許漢文突如其來的神經質讓我有點害怕,這小書生別真的讓我給嚇瘋了。 “許鳶!你快告訴我!鳶為何意?”他一把抓緊了我的肩膀,每個字里都說不出的興奮。 “老,老老老老鷹啊。”我磕磕巴巴的道。 “紙鳶呢?” “紙鳶?是,是風箏嗎?” “哈哈哈哈……對!就是風箏!風箏!許鳶!你真的是明王的大貴人!大救星!風箏!就是風箏!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