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她這幾天女扮男裝深入到煙花柳巷,就是為了從三教九流口中打探消息。 “可是畫兒,你知道嗎?綠柳一點消息都沒有……一點都沒有……畫兒,綠柳不見了,從小到大一直陪我的綠柳不見了畫兒……” 我這人吧,雖然嘴硬,但我啊,是真受不了女孩子在我面前哭。 我沒忍住,看她泣不成聲的樣子我伸出手來,想擁她入懷,還沒碰到人,就被一陣疾風掠過。 “王爺您怎么還截胡啊?”我極度不滿地控訴景昱仁。 后者充耳不聞,一手緊緊摟著沈如詩,另一只手緩緩的拍著沈如詩的背。 沈如詩開始還別別扭扭的,到后來可能是真的傷心,也有可能是委屈氣不過自己無能,終于從別別扭扭改成了輕輕環著景昱仁的腰,把頭埋進他懷里。 “本王定會替你尋到綠柳,不會讓你失望的,詩兒,再信本王一次。”景昱仁信誓旦旦。 “謝……謝王爺?!?/br> 我看著眼前這碗滿滿的狗糧,真心不想咽。 “我頭發長出來啦!啊哈哈哈哈!” 啊,差點忘了馬莉蘇這個小精神病兒! 偶像劇都是這樣演的,男豬腳和女豬腳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景昱仁自從那次和沈如詩深情相擁以后,總是招來許漢文密談,一談就兩個多小時,許漢文走出芷蘭堂意氣風發的樣子,讓我幾次懷疑是不是景昱仁承諾要以身相許。 沈如詩不再女扮男裝出門去,我把晉王給我下毒還有最近讓我陷害她的事和盤托出。 我只負責陳述,而需要用腦子的都是沈如詩的事情。 宅斗嘛。 我只負責宅的部分啦,斗都是女主的事嘛。 “如畫,藍馨不好用嗎?”說完了正事,沈如詩又替我號脈,露出個安心的表情后,開始和我閑聊起來。 “你指哪方面?” “還有哪方面?”沈如詩挑眉反問。 我不懷好意的笑起來,“那可多了,你比如說她折花別發這方面,就不是很好?!?/br> “我問你正經的你這孩子怎么這般……討厭!”沈如詩又臉紅了。 我的惡趣味簡直受到了最高層次的挑釁。 “嗯,暖床方面也很一般誒。” “你……你!” “呸!夫人您又亂說話!”藍馨不知道聽到了什么,端著個小托盤踹開了惠蘭堂的門。 誒呦喂,我的姑奶奶誒,這破門哪經得住你這一腳喲! “桄榔”一聲,惠蘭堂的門終于學會了碰瓷兒大招,倒地不起。 沈如詩看到眼前的場景,樂成一朵花。 藍馨也目瞪口呆。 只有算盤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個巴掌大的小算盤,“噼里啪啦”一頓撥拉后緩緩地道:“藍馨jiejie,這門的修補費是一兩三錢銀子,從你月錢里扣?!?/br> “夫人——”藍馨哀求的眼神飄向我。 我索性兩眼一閉,撲倒在門板上,開啟潑婦罵街模式,“我的門誒——你死的好慘誒——” “噗哈哈哈哈,畫兒你快起來呀!” “畫哥你丟不丟人,趕緊起來!” 笑鬧一頓,已經到了二更天。 好久沒這么開心了,我和沈如詩聊了好多,她詳細詢問了馬莉蘇的來歷,表面上是完全的信任,內心戲頗為豐富。 馬莉蘇在女主面前乖巧的好像一坨泥,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低眉順眼的樣子還真像個“私生女”。 呵呵,馬莉蘇給自己虛構的身世是一個負心薄幸的風流才子書生爹和文采翩翩絕代風華琴師娘的“私生女”。 后來風流書生金榜題名,便忘了自己和娘親,追名逐利去了。 琴師娘和“我的娘”是小時候長起來的盆友,后來琴師命懸一線,把女兒——也就是馬莉蘇托付給附近的農家,拜托好生照看,最后一次看她的時候,給自己留下了一個紅寶石綴金邊的信物,就是她頭上那個紅色帶金邊兒的玩意兒,讓小小的馬莉蘇來投奔她的發小——“我的娘”,卻發現自己娘親的兒時玩伴早已化作塵埃,只能四處流浪,這才一波三折找到了當上明王側妃的我。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只有藍馨那傻姑娘聽了這種故事才會哭出來。 沈如詩不置可否只是問我今晚去哪里睡。 對??!我門都壞了,我去哪兒睡啊。 “不然今晚和我擠擠吧,綠柳不在……”沈如詩些許惆悵,又調整了情緒,真誠的邀請我。 我還未答應,只聽門外爽朗的聲音傳來:“詩兒,你果然在如畫這里?!?/br> 完了,人家正主兒都尋來了,我還擠什么擠呀。 “您和王爺擠擠吧,反正綠柳不在?!蔽页弥鴮γ魍跣卸Y,悄悄湊到沈如詩耳邊道。 果然換來沈如詩一記粉拳。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沈如詩,我大搖大擺的往楊氏住的緋蘭園走去,到了大門口高喊道:“小楊楊兒,畫哥哥來看看你新摘的小發發!” 半晌無人答應,我好奇的推開門,只見楊氏仰躺在地上,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的條狀物從她口里鉆出來。 “沈如詩——————救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賣萌有用。 打滾……求評論和收藏……是這樣吧? 猜猜我們小楊什么結局? ☆、報仇 楊氏這副堪比恐怖片的樣子居然沒有把我嚇得只會尖叫,但我卻手腳都在打顫,連門檻都邁不進去。 那條狀物大概有小童手臂長短,不知哪里是頭哪里是尾,應該是受了驚嚇本來還在往楊氏的身體外側蠕動,被我猛地推門一下居然原路返回,這個場景真是驚悚又惡心。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哪里來的勇氣和膽量直奔那玩意兒而去,一把抓住并用力往外拉。 那玩意兒滑不留手,我一邊拉一邊反胃,模糊間覺得腰間用東西在往下使力,低頭一看竟然是唐舜給我的瓷瓶子。 對了,這東西能辨毒試毒,我怎么給忘了呢? 拔出瓶塞的瞬間,感覺一股極大的力破瓶而出,再一回神,那小瓷瓶里的蟲已經變大數倍纏住楊氏身體里的蟲,正在較勁。 厲害了我的蟲,居然還能變大變小?會不會跳和閃躲啊! 可說到這兩條蟲較勁的畫面,這怎么形容呢? 想象一下,兩根發毛的面條互相交纏,噫…… 我快吐了的時候,沈如詩出現在門口,大喊我的名字:“畫兒你怎么了?” 身后跟著的景昱仁星眸里的寒光從楊氏身上一掃而過,蕭童已然拔劍出手。 “且慢!這東西是巫蟲,砍斷之后能立即重生另一半?!鄙蛉缭娭浦沟馈?/br> “那怎么辦?如詩你快救救小楊!”我不自覺的把聲音放軟,沒覺察到話里的顫抖。 話音剛落,一陣白色煙霧飄來,我被嗆得咳嗽兩聲,直起腰來再看,“巫蟲”已經完全無力的垂在地上,另外還在小楊肚子里的半截正在一點點融化。 而唐家的蟲蟲以勝利者的姿態正在……吞食? 太!惡!心!了!吧! 我再也忍不住,扶著唐舜就干嘔起來。 “這都受不了?幸好你沒去過醫宗?!碧扑蠢湫σ宦?,把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放在過來扶我的沈如詩手里,從我腰間拿過小瓷瓶,吹了個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調子,再看那蟲居然又變小了鉆回小瓷瓶里任憑唐舜塞了塞子。 “這種毒蟲本就靠著互相吞食和融合才能有這么強的解毒能力,你不必如此鄙夷?!彼匆膊豢次遥澳闳粲X得惡心,可以還給我?!?/br> “沒有!這玩意簡直……神特么蟲子!” 唐舜:“???” 沈如詩:“……” 景昱仁:“= = b” 待我收好了小瓷瓶,沈如詩已經前去探楊氏的脈搏。 楊氏的臉色很難看,呼吸微弱,閉著眼睛,時不時吐出一大口濃黑的污血。我握著楊氏的另一只手,也不知是她的手涼還是我的手涼,大夏天的我竟然打了寒顫。 “怎么樣?”我看著沈如詩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跳得越來越快,看到沈如詩嘆口氣搖搖頭的時候,我腦子里“嗡”的一聲,好像聽見醫院里監控人體動態的機器發出的長而尖銳卻宣告生命終結的聲音。 沈如詩拉過我的手,我還是沒放開小楊。 我跟她不熟的,甚至還有點煩她,可我為什么眼淚一直往下掉呢? 沈如詩把我抱在懷里,我手里還抓著小楊冰涼的手。 我沉靜了一會兒,猛然掙脫沈如詩,高喊“馬莉蘇!馬莉蘇!我還魂丹呢?” 系統:你是否確定對npc楊氏使用還魂丹?不確定,我再想想;不用。 我:你搞什么?小楊死了! 系統:她只是個無足輕重的配角而已。 我:我也是配角。 系統:……管不了你,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系統留下這句話之后,我的手里就多了一個黑褐色的小丸子——跟麥麗素簡直一毛一樣!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楊氏醒了,只是腦子不太清醒。見到我就叫我娘親。 我哪有那么老! 系統馬莉蘇同志留下那句類似讓我自生自滅的話之后就離家出走了,臨走之前還給藍馨留了書信一封。藍馨程遞給我,說自己看不懂。 我接過那張紙,只見上面用龍飛鳳舞的花體字寫著:“老子心情不好,你自己玩吧!辣雞!”還畫了個doge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