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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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是不是一切都只是自己在沒事找事、大作特作。 “熊寶寶,結婚三周年快樂!” 接過那一大捧馥郁芬芳,把頭埋進濕漉漉帶著水珠的花瓣中。紅玫瑰濃郁的味道,讓紀鍇想起兩人第一次度過的那個情人節。 那時候,朱凌一天的生活費才只有緊巴巴的三十多塊。 卻花了二十塊錢,給他買了支玫瑰花。 【其實不用浪費的,情人節的花價那么虛高……】 紀鍇都有些替他rou疼了,可朱凌就只是微微一笑。 【鍇哥,如果我一直都沒本事給你別的,起碼這一點點心意不能再少你的。】 從那之后,每一年的紀念日、情人節,玫瑰花都成了必不可少的項目。這樣想來,朱凌完全沒變過,始終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好男人、好愛人。 修長的手指摸了過來,蹭到臉頰上觸感有些奇怪。 紀鍇皺眉抓住朱凌的手腕,發現他手尖上正繞著一只創可貼。 “怎么回事?怎么受傷了?” “昨天拍外景時候蹭的,沒事啦。小傷而已,我在努力為我家熊寶寶掙過冬口糧呢,值得的!” 紀鍇不解:“什么過冬口糧?” “嗯……”朱凌看起來有些困困的,眼睛卻明亮著星辰,“因為‘熊寶寶’到了冬天,不都是要去冬眠的嗎?我這兒先幫你攢好口糧,到時候就不用發愁了?” 眼眶突然一熱。 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這么被一句玩笑給狠狠感動到了。 如果他真的是森林里的一只熊…… 那么寒冷的冬天來時,孤零零窩在山洞里,他會希望朱凌能在他身邊。 他一定會好好珍惜他。抱著他,用一身溫暖的棕色皮毛包裹住他。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寂寞,不會不安。因為有他在的地方就是他最心滿意足的歸宿。 都在一起這么久了。 就算原本是個廢棄的村落,如今也該逐漸砌好堅固的高墻。葉氤又算什么?葉氤的男朋友又算什么?難道單憑什么他們露個臉、胡言亂語挑撥幾句,他就要懷疑自己的家人? 細腰黃毛小弱雞,單眼皮自負破土豪! 說不定根本就是那倆人自己過得不好,就見不得其他人過得好!一對神經病故意來使壞,憑什么要搭理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紀鍇沒有上帝視角,朱凌出軌“無實錘”,所以仍然相信他。 第7章 炎夏晚上夜風習習,打開通窗,白色的蕾絲窗簾羽翼般飄舞。 黑膠唱片機放著浪漫的音樂,紀鍇領步,在燭光漫影中拉著愛人緩緩起舞。 朱凌雖然沒有學過跳舞,但舞蹈才華極佳,上次還上了什么與星共舞的節目狂吸了一波粉。而紀鍇其實不太會跳,于是嘻嘻哈哈跳沒一會兒,就暴露了狼子野心——把愛人按在了墻角,貼著的肌膚熾熱著,眼神也不安分地燃燒著熊熊yuhuo。 良辰美景,眼看著就要洞房花燭。 朱凌的手機卻在這一刻不貼心地響了。 那是一個沒有存名字的號碼, 而紀鍇很不幸地正在含情脈脈、深情款款地望著朱凌,以至于對方眼底那一瞬間的緊張與慌亂,根本無處遁形。 鈴聲是那首溫情的《親愛的》前奏,配上朱凌沉著臉按掉的慌亂,無端諷刺。 對方又打,鍥而不舍。 朱凌余光偷瞄紀鍇,手有些抖,最終不得已接起:“喂?我在忙,有什么事情明天再……” “……你說什么?你慢一點!別急!你別哭!他打你了?為什么打你?你怎么樣傷得嚴不嚴重?” “小氤你冷靜點!你在哪?你別動,別做傻事,站那別動我馬上來!” 夜幕黑沉,突然陡生一股寒意。仿佛凜冬將至。 …… ……他叫他“小氤”。 不是好久不見了么? 不是雖然都在圈里,但是一直“沒聯絡過”么? 朱凌掛了電話,匆匆抽過衣架上的外套。那外套的件縫了碎鉆的高檔品,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這個人……身上總有那么一兩處是閃閃亮亮的。 紀鍇閉了閉眼,想著自己如果真是一只可以冬眠的熊就好了。就可以看不到聽不到,從此眼不見心不煩。 大長腿“咣當”踏住門框。 一米八幾的漢子像個門神,抱著手臂一派悠閑,將棕紅色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結婚紀念日,你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 “鍇哥,“朱凌額角冒出冷汗,“我……有點急事,你先在家乖乖等我,我處理完了馬上就回來!” 紀鍇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眼神一暗,果斷就兩個字。 “不、行。” …… 不行,你哪都不準去。 結婚紀念日,一個電話就要出去找外頭的野男人,想翻天啊? “熊寶寶,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你今天真的……就先別跟我鬧好嗎?特殊情況!我真的、真的處理好了馬上就回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是啊?特殊啊?那你跟我說說看,怎么就特殊了呢?” “鍇哥……” “葉氤被人打了是吧?直說唄,我都聽見了。” 朱凌一時間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 “鍇哥,請你理解一下。葉氤他說不定受傷很嚴重,我得趕快去看看!” 說著就去抓門把,被紀鍇一把撥開:“就算他被人打了,又關你什么事?” “……” “你是他什么人?” “鍇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葉氤什么都沒有,但這件事我不能不管。我、我先走了,回頭再來跟你好好解釋!” 紀鍇不再說話,點了點頭,抬腿閃人。 朱凌連忙匆匆開門,卻陡然聽到身后桌子古怪一聲響,耳背一熱。回頭一看,那把他試了幾天都拔不出來、嵌在桌子里紋絲不動的西瓜刀,紀鍇竟然一只手就把它拔出來了!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天生怪力? …… “紀鍇,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冷靜點?” 一把刀冷颼颼架在朱凌脖子上,觸感實在太生猛。 想想眼前男人也一向生猛、難以預測,朱凌背后一寒,一時間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 “帶我一起去。” 紀鍇面帶微笑,一派輕松無賴——畢竟他其實是拿西瓜刀背對著朱凌的頸子的。 “要我理解你可以,咱一起去找他唄。” “鍇哥!都說了……別為難我好不好?我真的一會兒就回來!” 紀鍇保持微笑,斷然拒絕:“今天,要么你帶我一起去見見小妖精,要么咱倆現在就玩兒完。你敢丟下我踏出這個門一步,這個家你就永遠不要再回來了,我也不會……再傻逼兮兮地等你回家了。” 朱凌臉色驟變。 嘴唇抖了抖,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委屈,仿佛他才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鍇哥,你、你先別生氣好不好?你別說這種話,我聽了……會很難受。” 聲音軟了下來,發虛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他平時唱歌、廣播,甚至給女粉絲錄早安鈴聲,都沒有這種簡直像是害怕嚇跑了什么超珍惜小動物般溫柔如水的聲音。 持刀的男人卻沒有半分動容,只是兀自皺眉。 更用空閑的那只手從口袋里悠閑拿出只煙,單手點了,皺眉猛吸幾口。 “小美人被家暴了是吧?” “呵,不知道和老子這一路菜刀加閃電比,到底哪邊更暴力呢?” …… …… “朱凌,朱凌!嗚嗚……” 看到那臺熟悉的銀灰色奔馳slk緩緩停在路邊,夜風中坐在小臺階上哭的小美男一把鼻涕一把淚站了起來,一頭撲到朱凌懷里。 “他好可怕!黎未都他真的好可怕!你帶我走,快帶我走!那個家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紀鍇從車窗往外仰頭看,路邊赫然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樓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地點真的……絕贊啊! 正在本市某著名奢華情侶主題酒店大樓樓下! 呵呵呵呵呵。你被家暴了,隨便找個馬路邊上哭,就這么好巧不巧天時地利人和,也真是牛逼! 不服不行。 晃悠悠從另一側下車,車門“砰”地重重一聲響。 狠狠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將矮瘦白小妖精整個從他懷里一把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