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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遠水謠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一直宿在這兒?”

    “是。”

    “如此。日后你又是何打算?”

    “出京城,至明州尋阿瑾。他是明州人士,夏家又是明州望族,若到了明州我依舊尋他不得,我便在那兒等他。”“無奈周身銀錢不夠這一路的盤纏,是以才托jiejie來這一趟。”

    姜懷瑾隨使團出京已有十數日,柳微瑕即便到了明州,也是找不到他的。更何況明州位于江南東道,距京畿路途遙遙,柳微瑕若是跑慣了江湖的仗劍娘子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個不曾出過京城的千金姑娘。思索片刻,穆清道:“此法不妥。”

    柳微瑕沒想到穆清會反駁自己,一時怔愣:“jiejie這是……?”

    “你一人前去,我不安心。”

    “jiejie放心,朱安會陪著我。父親兩年前便讓他跟著我了,此人功夫上乘,值得一信。”

    穆清仍是搖頭:“除非那朱安是夏公子心腹,不然便是不行。”

    “難道我要在這酒肆苦等阿瑾回來?父親母親遲早會查到這兒的。”

    穆清將桌上的飾物收起,心中細細較量,“你隨我回侯府內小住幾日,若五日后夏公子仍未有消息,我再派府內家人護送你至明州。”

    四日。

    按照太尉府的能力,不該拖了四日還未查到此處。

    穆清猜想柳微瑕出逃,或許本就是柳太尉的默許。且相府同太尉府的婚約卻并非一兩日可成,姜懷瑾離京前應亦有所耳聞。若他對柳微瑕有心,定不會無動于衷,說不準早已布下周全計劃。是以柳微瑕待在京中,應無大礙;反之若是出了京畿,那便真真難以預料了。

    ***************

    陸離近日閑得慌,趁著今日得了厲承的消息,索性便遞了封手書將宋修遠從官署中拔了出來,順道還能在侯府上蹭個飯,若是還能見到宋修遠那位夫人,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陸離的小算盤打得極是如意,只他沒想到自己剛遞出了消息,便被宋修遠連推帶送地攆出了府。

    不過,至少在府門前見到了穆清。

    宋修遠亦瞧見了穆清,待瞧見她身后的柳微瑕,又有些微疑惑。

    待穆清道明緣由后,宋修遠眉頭微蹙,對穆清道:“其余瑣事先交給海棠,夫人隨我來。”又朝著穆清身后的柳微瑕道:“柳娘子見諒,某尚有些雜務。海棠姑姑是府內的管事,柳娘子若有何需要,吩咐她便可。”

    柳微瑕頭次見到宋修遠,一時有些被宋修遠身上隱隱的血性震懾,怔愣不言。望著宋修遠同穆清離去的背影,不知該如何做好。

    “人都走遠啦,你還瞧著作甚?”身側冷不防冒出個聲音,柳微瑕嚇得轉過身,正對上陸離一雙含笑溫潤的眸子。柳微瑕回頭望了望穆清,又瞧了瞧眼前的陸離,吃不準眼前的這位又是京城里的哪一尊神佛,便只是規規矩矩見了禮,才隨著海棠離去。

    陸離不禁玩味著方才柳微瑕的神情,又順著柳微瑕向著宋修遠的方向望去,只見宋修遠高大英挺,身姿卓然,自帶一股軍士的之氣,而一旁的穆清雖是一副婀娜玲瓏的體態,相較于方才柳微瑕于宋修遠面前的畏懼忌憚,她行在宋修遠身邊卻無一絲拘謹刻意。

    陸離突然覺得所謂和親,似也不全是亂點鴛鴦譜。

    “今日出門遇著太尉府的小娘子,中秋宴上她曾方便于我,我便趁機邀她來府上小住幾日。”思及宋修遠應還不曉得她緣何與柳微瑕相識,穆清開口解釋道。

    言罷突覺身側的宋修遠很是沉默,問道,“你莫不是……嫌我自作主張?”

    “怎會。”宋修遠輕言,領著穆清進了書房,“近日我聽聞相府大公子對她甚是有意,周柳兩府應是好事將近。夫人在何處遇上她的?”

    穆清看著宋修遠,料想應是瞞他不過,道:“城西泉茂酒肆。”

    宋修遠抿唇,椅坐于書案上,盯著穆清道:“我若猜得不錯,柳微瑕應是逃婚出來的;此番太尉府同相府應都炸了鍋。”垂眸看穆清一幅平靜神色,繼續道,“夫人與她是如何碰面的我不知曉,但是夫人帶回來的是個燙手山芋,我倒還是知曉的。”

    穆清隱隱覺得宋修遠有些責備于她,偏又覺得自己所做并無什么錯處,直身擰道:“不錯,柳娘子的確同我道她是逃出府的,但此前相府并未向太尉府過禮,她也算不得逃婚。且她出逃已有四日,若非太尉府本就默許她出府,否則又怎會四日過去都查不出這個小小的泉茂酒肆?”

    周翰與柳微瑕的婚事,個中緣由,那日從陸離處聽聞時宋修遠便料到了七八分。柳微瑕的長兄柳盈玨如今是為兵部侍郎,與東宮御林軍走得頗近,而周翰又在京畿防備營供職,他娶柳微瑕不過是為了柳盈玨手中的那一點兵權。既然他宋修遠能猜到,柳柏安又怎會看不出來?正如同穆清所言,相府同太尉府的這樁親事,太尉府恐并不愿意;況且除了太尉府,明里暗里不知還有多少人不愿京畿守衛與東宮御林軍落入一家之手,是以不用他宋修遠cao心,便有人能讓這樁親事做不成。

    穆清見宋修遠依舊是那副神情,猜想他定是當她滿腹的憐憫心無處安放,便好心好意地帶了柳微瑕回來,一時有些郁郁。不過,太尉府的態度到底如何,也不過全是她的猜想而已,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大意了些,微微嘆口氣:“如今這個山芋已被我帶到府上了,該如何?”

    宋修遠見穆清的神色間似有些示弱與不快,想是自己方才言語太硬,略生尷尬,向穆清遞過去一杯水:“自然留下。”見面穆清微微疑惑,遂又解釋,“柳娘子的兄長于兵部,與東宮走得頗近,夫人可曉得?”

    “有所耳聞。”

    “東宮太子妃周墨乃是周翰之妹。”

    東宮...太子妃......穆清恍然,不等宋修遠再說什么,便接過話道:“說什么相府大公子屬意柳娘子,原不過…不過都只是為了東宮二字?”

    宋修遠點了點頭:“夫人甚聰穎,一點即透。”起身走到書案后,“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想。相府既然是太子妃的母家,周翰定然會抓緊了東宮這顆大樹;雖還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但集京中兩方兵權于一家,大抵不會是什么好事。不過既然我能想到這些,老師沒理由瞧不出周翰的用心。老師為官公正,不屑黨爭,絕不會讓柳微瑕嫁過去。”

    穆清先前的猜測恰似印證柳太尉不屑結黨,也讓宋修遠終于確定周柳兩府的婚事左右是成不了的。她終是放下心來,只是知曉柳微瑕并非是個燙手山芋后卻不知該笑該罵,一時想不明白宋修遠為何不直接將前因后果提出來,只覺得愈發摸不準宋修遠。

    大抵是想要搓一搓她這個異國公主的銳氣?

    宋修遠回身,從案上抽出一張字條遞給穆清:“這是陸離今日帶來的,也給你瞧瞧。”

    穆清接過字條,上書的竟是厲承的生平:“咦?”

    “我查這宵小許久了,奈何其人委實狡猾了些,著實費了些功夫。陸離那兒也是至今日才得了紙上消息,卻連人影都沒見著。”

    穆清仍著低頭細細瀏覽其上文字,頭也不抬便道:“居然是江湖游俠?無怪你費了這許多的功夫。”

    “夫人對游俠甚了解?” 宋修遠驚奇。

    “唔……”穆清放下字條,雙眸微微上瞧,又望了望宋修遠,“從前在父王的藏書中翻閱過些許前朝的游俠列傳,覺得甚是有趣,便多讀了幾遍。”說罷,又斂眸看起了字條。

    宋修遠本倚在桌前,見短短的字條被穆清讀了許久,一時恐自己瞧漏了什么,便俯身湊了過去。本想再瞧一眼字條,只還未瞧見字跡,鼻端卻觸到了一絲馨香。

    自他從雁門凱旋而歸,府上便多了這一抹馨香,東苑內更甚。他自然知曉這是為何。

    突有些心猿意馬,宋修遠不著痕跡地直起身,吞了口唾沫,再望向穆清,心底卻微微有些繁雜。

    傳聞蜀女好銀飾,穆清自也不例外。平日在府上,穆清慣以一支銀簪繞髻,前次宋修遠休沐于府中,甚至瞧見穆清為了梳髻與海棠爭執的情景。爭執不下,便又巴巴地跑來質問于他,道她貴為一國公主,卻是連給自己梳個髻都不行了?

    海棠雖只是府上的婢子,于穆清而言卻亦師亦姐;穆清初嫁夏國,衣食住行,許多不明之處,幸虧多得海棠相助。只于衣飾一道,每每與她不對付。海棠覺得桃李年華的小姑娘,闔該愛漂亮,便總想讓穆清打扮得雍容華貴,可穆清又總是不愿。許是因為那張眉目太過驚艷,宋修遠覺得穆清怎樣都好看,且他的確不懂蜀女情致,只覺得穆清那般質問的模樣堪堪正合“撒嬌”二字,便笑著默許了。

    心底竟還有些高興。

    許是今日要出府,穆清不再單簪盤發;一頭黑亮的青絲被高高盤在頭頂,梳著京中貴女間常見的繁復發髻,發間簪著的仍是銀飾,垂下的流蘇隨著穆清的一顰一笑發出輕微卻又好聽的叮咚聲。

    一瞬間,心底仿佛被輕紗拂過,無限柔軟。

    “委屈夫人了。”他宋修遠堂堂鎮威侯,卻連一個賊子都無法替穆清捉來提審。

    “嗯?”穆清抬眸,似笑非嗔,“游俠本就居無定所四海為家,況且跑江湖久了,仇家也就多了,我猜想厲承成這個名字指不定也是他自個兒胡謅而成的,能查到這些已是不易。至于我日日在府內,談何委屈。”

    宋修遠別開臉,耳尖似有些燒:“厲承的事,不會就這般過去,夫人安心。”

    “不過那山芋既是夫人帶回來的,一應事物我便不管了。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便好。”

    穆清點頭應下,又覺得他這一番吩咐像是要出門一般;見宋修遠一身勁裝,問道:“你去何處?”

    “建章營,”宋修遠輕笑,垂眸瞧了眼穆清手上的字條,“今日又非休沐,夫人當我為何回府?”

    ☆、山芋

    “今日又非休沐,夫人當我為何回府?”

    穆清低頭看著被自己緊緊攢在手中的字條,腦中依舊回蕩著宋修遠方才留下的話,字字句句,仿佛在心底投下了細細密密的珠子。本該靜如止水的一顆心,就這么漾開了一層層漣漪。

    收好字條,穆清出了書房欲去尋柳微瑕,正見海棠走了過來。

    “夫人,柳娘子在西廂安禾院歇下了,只是院子空置許久,婢子正命丫頭們再添置些日常所需。”

    “勞煩姑姑了。”

    鎮威侯府內院子頗多,卻獨獨這一座安禾院取了名字掛了牌匾。從前宋修遠未歸時,穆清時常望著院前的“安禾”二字,總覺得其中又是另一番故事,彼時想著帶宋修遠回來,定然要問上一問,只是如今宋修遠回來月余,穆清為其余瑣事所擾,還是不曾問起過。

    穆清進入院門時,正見柳微瑕立于院子中央,看著四下忙碌的丫頭婆子,面色微窘。

    “妹子莫要見外,”穆清笑著寬慰道,“我已修書給你母親,你且在此處安心住下。至于夏郎君那處,我也會派人打探消息。”

    “真是勞煩jiejie了。”柳微瑕自覺給穆清添了麻煩,面上微微不自在,說罷又悄悄吐了吐舌,好似這般便能緩解內心的些許尷尬。

    穆清將柳微瑕的小動作都看在眼中,掩嘴失笑。

    果不其然,第二日穆清便收到了陸夫人的手書,只道勞煩鎮威侯府招待,言語間正如宋修遠與穆清二人所料,并無急切之意。與手書一道送至侯府上的,還有三壇美酒佳釀。

    穆清將那三壇子酒一一搬進安禾院。柳微瑕知曉原委后,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母親竟只送了三壇子酒。我在她心中竟只值這個價。”

    微微的酒香從酒壇子中溢出,柳微瑕覺得這醇香有些許熟悉,卻又道不出到底是何種酒方子釀成,好奇不已;在穆清的默許下便揀了其中一壇啟封。

    待她二人開了封,穆清嗅著酒香,戲謔道:“想來是妹子錯怪令堂大人了。如今誰人不知京中邀月酌有價無市,千金尚難換來一盞,令堂竟直接搬了三大壇來。”迎著風,酒香更馥郁了些,“這酒香,聞著竟比中秋宴上的還醇些。”

    “無非是被太子妃贊了幾句,這價就上天了。哪有坊間傳頌的那般好。”柳微瑕摩挲著酒壇上雕著的花紋,一張臉像是要哭出來一般,“方才竟沒認出來,這三壇子酒分明是年前我偷偷埋在自個兒院子里的。我本想好好埋上個三兩年,卻叫母親就這樣挖了出來。”

    穆清掩嘴失笑,心中直嘆陸夫人真真是個妙人。恐怕她現今知曉的不僅僅只是柳微瑕屋前的三壇子邀月酌。

    “只怕母親這回真真被我氣得不輕,竟能將我的寶貝挖出來送人。”柳微瑕湊上前嗅到了嗅,“這三壇邀月酌用炮制好的桂花足足釀了一年,比起先前中秋宴上的桂花釀,花香聞著更醇厚些,即便只有一年,應也能成了。罷,既如此,我們也不能白浪費了這好酒。開了封的酒不能久置,jiejie何不同我一道品酒賞花?”

    穆清本就酒力淺薄,仗著在自個兒府上便隨柳微瑕飲了幾杯邀月酌,沒成想這幾杯邀月酌令她昏昏沉沉,一下午都交代在床榻上了。

    是夜宋修遠回府時,穆清仍犯著酒乏。

    鼻端飄過一陣微弱酒氣,宋修遠眉頭微蹙:“夫人飲酒了?”

    抬眸見到宋修遠微皺的眉頭,穆清心中不明他的情緒,解釋道:“柳夫人今日送了三壇邀月酌來。瑕妹子是個好酒的,聞著酒香便有些忍不住,我便陪著她品了些許。余下的兩壇我已命人存了起來。”穆清將宋修遠的大氅掛起,徑直從宋修遠身前走過,“唔……瑕妹子道邀月酌最忌開封久置,我便將余下的分給仆從了。喏,這邊尚給你留——”

    宋修遠突然捉住了穆清的小臂,穆清一時不防,被宋修遠拽得回過身來,正對上宋修遠一雙漆黑深沉的眸子,怔了一會兒,續道:“留了一盅……”

    宋修遠瞧著穆清眸底有些微微的迷離,松開了手,嘆道:“邀月酌雖是名釀,到底還有些烈性,于夫人的身子并無益處。且夫人不勝酒力,杯中之物,平日里還是少沾些吧。”

    穆清剛想駁道自己并無他想的那般嬌弱,只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什么,便又改口疑惑道:“你怎知我不勝酒力?”

    宋修遠縮回手,摸摸鼻翼,道:“從陽陵回來那日我瞧夫人喝藥,便去問了海棠。”

    既是問了,且海棠又隨自己赴了中秋宴......“中秋宴之事,你也知曉了?”

    宋修遠對上穆清一對清亮的眸子,頷首。

    “如此……叫你失望了,我是個連詩三百都不曾讀完的人。”于她本身而言,穆清并不覺得詩詞歌賦有多么重要,只是中秋宴上她連《月出》都記不全,委實有些丟臉。且丟的不止是她的臉,還有鎮威侯府,乃至蜀國王庭的臉。

    思及此處,心中有些郁郁,穆清行至案前,端起酒盅斟了一杯邀月酌,耐不住酒香,低頭呷了一口;只一口似不過癮,索性仰頭將杯中之物飲盡了。

    不給宋修接話的間隙,穆清又顧自道,“只是你如今失望也無用了,誰讓你我是夏蜀兩國國主相許,過了六禮的夫妻呢?”

    語罷,穆清突然轉過身子,微微掂起手中的杯盞,沖宋修遠笑道:“皇后娘娘曾道夏人重文,蜀女善舞,贊我姑母大長公主的舞姿美極。但你可知,我只用一年便練成了姑母兩年譜成,三年練成的半闋江海凝光曲?”穆清斟了酒,遞至宋修遠面前。

    宋修遠有些被穆清的笑靨晃了眼,接過她遞過來的邀月酌,就著穆清的手仰頭一口飲盡,望著穆清微醺的雙眼道:“夫人醉了,早些歇息吧。”

    盯著手中的空酒盞,穆清幽幽嘆了口氣,“可惜,如今都跳不成了。”復又行至案前,欲再斟一杯,哪知一陣天旋地轉,再回神時,整個人已落進了宋修遠的懷里。

    穆清手里還攥著那只酒盞,眼見宋修遠抱著她就要往內室去,一時心急:“回去,酒盞、酒盞未放好。”

    宋修遠以為穆清還惦念著案上的邀月酌,怕她又鬧,圈緊了她,低聲道:“不可再飲了。”

    穆清仍在懷里掙扎,宋修遠無奈哄道:“夫人方才提的江海凝光曲,日后跳給我看可好?”

    聞言,穆清果然被轉了注意,微微頷首,心下卻有些安然與雀躍。她本就乏力,這般被宋修遠圈著,一時反倒覺得安逸舒適,便不再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