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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步天綱在線閱讀 - 第167節

第167節

    “我已經幫你們辦好入住手續了,行李也都拿進去了,你們直接上去就行。”

    冬至謝過他,接過房卡,與龍深一道上樓。

    他們訂的是同一層相鄰的兩個房間,位置絕佳,房間里有一面巨大開闊的落地窗,拉開窗簾就可看見絢麗流霞伴著夕陽緩緩掉進海平面,三三兩兩的人在沙灘漫步,將這里當作絕佳的浪漫之地。

    “師父,接下來你有什么安排嗎?”他勉強打起精神。

    龍深道:“帶你去西北,見一個人,他可能有辦法。”

    連龍深都說了可能二字,可見把握并不是特別大,但冬至并沒有追問下去,反而道:“明天就走嗎?”

    龍深搖首:“你不是說要在這里多留幾天嗎,我訂了五個晚上。”

    冬至笑道:“那太好了,這幾天我們可以在海邊走走,去吃海鮮,三亞我來過,我來當導游,帶你好好玩一玩。”

    龍深說好。

    “師父,我有點累了,想先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再去找你吧,晚飯也不用叫我了。”難得兩人單獨相處,冬至卻主動表示送客,眉間流露出nongnong倦意,聲音也有些無力。

    龍深注視他片刻:“那你好好休息。”

    目送對方離開,關上門,冬至還來不及松口氣,就被洶涌撲來的疼痛淹沒。

    他彎下腰,后背抵住門慢慢滑落,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密密麻麻像被針扎似的疼痛穿透后背,疼得他做不了其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減輕痛楚。

    其實這次發作不如上次來得激烈,也許是遲老爺子的辦法起了緩解的作用,但冬至卻仍舊不想被龍深看見他如此狼狽的一面,因為剛才他分明看見龍深眼底來不及收起的憐惜和傷痛。

    龍深本該是強大而無所不能的,在他所走過來的幾千年歲月里,不知經歷過多少風霜雨雪,可現在好不容易收個徒弟,非但半分沒享受到徒弟帶來的好處,還要為徒弟cao心奔走。

    連冬至都為龍深不值,因為他收的這徒弟非但不能像他一樣享有漫長的壽命,還在剛能做出點成績,就被下了降頭,面臨不得好死的結局,若是時光倒流,對方估計也會后悔吧。

    想及此,他不由笑出聲,卻引來心臟又一陣抽疼,這次更劇烈了點,冬至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只要強忍過去就好,上回發作那么厲害,自己都捱過來了,這次肯定也可以,但眼淚卻不知不覺冒出來。

    他看見跟行李一起放在床邊的長守劍,擦干眼淚蹣跚爬過去,將劍抓在手中,抱在懷里,仿佛這樣就能汲取一點力量。

    他畏懼死亡,他畏懼黑暗未知的世界,他想跟何遇看潮生劉清波他們一起戰斗,面對未來的危險,他更想默默陪在龍深后面,哪怕自己就算健康,生命也只有對于器靈而言片刻須臾的幾十年,哪怕他們終其一生只能是師徒,他想再為龍深畫一幅畫,他想把那句“有我在,不要怕”牢牢記在心里,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都不會忘記。

    淚水洶涌而出,滴落在長守劍的劍鞘上,此刻似乎只有這冰冷的溫度才能傳遞一點慰藉。

    對不起,師父。冬至無聲道,我本來可以更小心謹慎一點,這樣也許就不會被暗算,我因為自己的私心,要當你的徒弟,現在卻反而累你為我傷神,你應該擁有一個能陪你度過漫漫歲月,跟你一樣強大的徒弟,而不是像我這樣軟弱無用……

    劍鞘上凸起的紋路硌在臉上生疼,可那疼比不上降頭發作時的萬分之一,冷汗已經浸透了整個后背,他死死忍住呻吟,借由窗外的景色來轉移注意力。

    可那輪紅日已經徹底被海水淹沒,余下天邊一絲橘色的明亮還在寶藍色的天幕間垂死掙扎,很快也敵不過鋪天蓋地的夜色宣告陣亡,天地之間歸于黑暗,海灘邊點點燈火亮起,可那零星火光,又怎能溫暖心頭的冰冷?

    風從窗戶里吹進來,縱使這里一年四季都沒有嚴寒,但冬夜的風,依舊是帶了些涼意的。

    冬至一動不動,坐在床邊,仿佛睡著了。

    后來什么時候失去意識,他也忘記了,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一身干凈,蓋著被子,床邊有猶冒熱氣的白粥小菜,還有一個熟悉的人。

    “師父。”

    這一張口,冬至才發現自己喉嚨撕裂般的疼,鼻子也塞住,聲音悶悶的。

    他想了想,覺得估計是后來坐著入睡時被風吹得感冒了。

    龍深嗯了一聲:“先吃粥,再吃藥。”

    他若無其事,冬至卻反而心虛,也不敢說什么,乖乖端起碗,一口口把粥都喝完,又接過對方遞來的水和藥,一口吞下,忍不住陪笑:“師父,你怎么進來的?”

    龍深:“我有你房間的房卡。”

    那之前自己抱著劍滿臉淚痕的樣子,他也看見了?冬至越發心虛了。

    “對不起。”他秉著坦白從寬的原則趕緊先道歉。

    龍深看著他:“為什么發作也不叫我?”

    冬至低頭小聲道:“我知道你為了我的事情,費了許多神,也做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幫不上什么忙,不想讓你更擔心了。”

    龍深淡淡道:“在這件事上,我不希望你瞞著我,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我迄今為止唯一收的徒弟,我愿意牽掛你,也不覺得是負擔。”

    剛開始冬至還乖乖點頭不敢應聲,聽至后來,他忍不住抬眼望向龍深。

    龍深道:“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我也有七情六欲,可能比普通人更淡,更遲鈍,但畢竟是有。以前,我也以為是被你的執著努力打動,才會收你為徒,但后來想想,如果不是一開始就另眼相看,又怎么會去注意你的執著和努力?”

    冬至怔怔回不過神,他發現自己的理解能力出現了偏差,頭一回聽不懂龍深的話,又或者,他根本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龍深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你要繼續睡嗎?”

    冬至搖頭。

    龍深:“今天天氣還可以,下去走走?”

    冬至聽見窗外傳來的海浪澎湃,有點心動,就點點頭。

    他有點感冒,龍深拿來外套讓他穿上,冬至掀開被子欲下床,卻忘了現在降頭發作之后渾身無力,腳一軟差點就往前栽倒。

    遲疑片刻,他對龍深說:“師父,要不明天再去吧?”

    龍深看出他不想讓自己背,大半夜的背著個人去海邊的確也有點麻煩,關鍵是海邊未必有地方坐,龍深頓了頓,說“等我一會”,就轉身出去。

    冬至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可十幾分鐘之后,龍深居然推來一張輪椅。

    “先坐這個吧,上下也方便一點。”

    冬至一樂:“師父,你的別名叫小叮當嗎?”

    龍深還挺認真地解釋:“酒店有輪椅出借。”

    有了輪椅出入果然方便許多,龍深還在他膝蓋上蓋了一條薄毯,后遺癥是別人以為他是身有殘疾,迎面而來紛紛讓路,冬至在電梯里還碰見一個小女孩把手頭的花送給他,說哥哥祝你早日康復。

    酒店前面就是海灘,夜晚倒也有不少人在海灘散步,不過眼下將近深夜,游人寥寥,遼闊空曠挾著海腥味撲面而來,令人胸懷頓時為之一清。白天還下過一場陣雨,夜幕便顯得分外澄澈,漫天星辰爭先恐后跑出來拱衛弦月,無須人工的燈火,也自有粼粼波光,海浪一波波沖上沙灘,旋即又迅速退開,留下落寞的濕痕。

    一對情侶嬉笑著跑過,女孩長裙赤腳,長發被風拂起,遮住了容顏,遠遠落在她后面的男孩子拿起手機咔擦一下,拍下女朋友最美好的一刻,哪怕夜晚清晰度不夠,但那一刻也許已經印在他心里。

    男孩子很快追上女朋友,兩人在星月的見證下接吻,許是余光瞥見冬至他們過來,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忙把男朋友推開,拽著他快步走遠了,沙灘留下幾串匆忙的腳印,潮來潮去,一下沒能將痕跡拂去,依稀還有愛情的味道。

    兩人笑著走遠,留下沙灘上的幾串足跡,冬至不由自主嘆了一聲,像是羨慕,又像遺憾。

    龍深站在他身后,忽然出聲。

    “你很羨慕他們嗎?”

    冬至搖搖頭:“我只是為他們這樣單純美好的小幸福而高興。”

    高興這世上終究也不是每個人都求而不得,也還有像剛才那兩人一樣,茫茫人海中尋找到彼此,情投意合,終成眷屬。

    “你覺得,這樣就是幸福嗎?”龍深問。

    冬至笑道:“應該是吧,有的人想要的幸福很多,全世界放在他面前,他還覺得自己能得到更多,有的人想要的幸福很小,哪怕看見海,看見星,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都能快樂半天。”

    又一波海浪涌來,他們離被水淹沒的地方尚有一段距離,不必急著撤退,但剛才那對情侶留下的腳印幾經海水拂掃,卻幾乎完全消失了。

    視線所及,小情侶也已經不知去向,也許走向遠處的黑暗里再悄悄說著情話,也許已經回去休息了,他的目光追尋著他們的身影,心頭莫名有點失落。

    忽然,他眼前被一小塊陰影籠罩,還未反應過來,唇上便是一暖。

    龍深彎腰前傾,輕輕點了一下,在冬至渾身僵硬石化,無法作出任何回應時,他的唇已離開。

    “現在,你覺得幸福嗎?”

    冬至定了定神,他幾乎以為自己剛才產生幻覺,而這幻覺是如此真實,連唇上的溫度仿佛都還殘留著。

    心臟猛地漏跳一拍,旋即又加劇,他忍不住按上胸膛,生怕降頭因此復活。

    “師父,你剛才在做什么?”他的聲音有點飄。

    如果不是幻覺,那么可能是龍深以為這是表達師父對徒弟的一種疼愛方式,又或者,對方本來想吻的是額頭或鼻子,一時沒有找準方位,才產生了令人誤會的舉動。

    他開始為龍深想借口,然而對方下一句話卻是:“我在吻你。”

    “為什么?”冬至恍恍惚惚迷迷糊糊,他瞅著眼前黑漆漆的海面,似要看它們在波浪中開出一朵花來,甚至也一動不動,沒敢回頭,生怕一動就泄露了自己并不淡定的情緒。

    但龍深的語氣卻比他還不解:“你不是喜歡我嗎,我以為這樣做,你會高興。”

    高興,他當然高興。

    巨大的喜悅潮水般涌來,他就像那串足跡被頃刻淹沒,不知所措,覺得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也死而無憾。

    但喜悅卻瞬間化為劇痛,像利刃一刀刀割著他的心臟,痛得冬至忍不住微微彎腰佝僂起來,痛得他雙眼酸脹,幾欲流下淚來。

    龍深見他似有降頭發作的跡象,彎腰就要把人打橫抱起,卻被冬至按住手腕。

    “我沒事。”

    龍深探向他的額頭,掌下傳來正常的溫度,皮膚也潔凈無汗。

    冬至喘了口氣,似捱過那股突如其來的疼痛,道:“其實我入這一行時,就已經考慮過其中的危險性,知道可能會受傷,甚至犧牲,反正我父母已經去世了,就算真出了事,也不用讓家人擔心。”

    龍深靜靜聽著。

    “螻蟻尚且偷生,我也怕死,更怕中了降頭之后會不人不鬼地活著,跟明弦一樣身不由己,跟你們作對,到那時,我就只是一個傀儡,不是你的徒弟,不是一個有感情有思想,活生生的人了。”

    他以為自己早已平復了情緒,但看見龍深繞到自己前面蹲下,看著對方專注的神情,淚水仍舊忍不住涌出來。

    “你不會變成那樣,我會盡力。”龍深道,伸手拭去他的眼淚,“我已經跟西北分局的局長聯系過了,他是極為厲害的人物,也許有辦法。”

    “所以,師父,我不需要任何同情,包括你的。”冬至握上他的手,微冷與溫暖相遇,涼意很快也被溫暖包裹。“我是龍深的弟子,就算不能跟龍深一樣強大,也應該和他一樣堅強。”

    龍深卻蹙起眉頭:“我沒有在同情你。”

    他不知道冬至怎么會萌生出這樣的想法。

    “我從來不會勉強別人或自己去做不愿意的事情。”他捏住對方的下巴,又在嘴唇啄了一下。

    這樣的含義應該足夠明確了吧?

    冬至卻推開他。

    “抱歉,師父,我后悔了。”

    “你也知道,人類,尤其是男人,總有那么點劣根性,得不到的才覺得是最好的。你親了我之后,我反而認清了自己對你的感覺,之前我可能只是錯將仰慕和愛情混淆而已。”

    “而且你說得對,當我老了,你還容顏如故的時候,我肯定會暴怒或自卑,無法接受這樣的狀況。我想明白了,我喜歡的,應該像剛才那個女孩子一樣,甜美活潑,喜歡撒嬌,普普通通,像你這樣的,我會有壓力,和距離感。”

    要將指甲掐入掌心,借由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他才能將這番話一段接一段,完整無缺地說出來。

    一只手覆上來,將冬至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你在說謊。”龍深道,“你心虛緊張的時候,就會握住拳頭,就像上次想要把我灌醉一樣。”

    他看冬至愣愣的表情,眼中多了一絲笑意,難得生出促狹的心思,故意問:“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