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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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美人在北京有親戚,暫住在親戚家里,除此之外,她閑來無事還經常去附近大學里旁聽課程,實際上這姑娘斯文低調,如果她不說,誰也不會看出她還是個修行者。 巴桑家里有點事,當天下午就準備回去,打算等接到培訓通知再過來。 三人萍水相逢又一見如故,也算是緣分,冬至請他們吃了飯,這才彼此作別。 送走巴、顧二人,冬至回到樓上宿舍。 面試時的情景浮現在眼前,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堅持自己的想法沒錯,但也要看場合,雖說后來有宗老圓場,可一開始就按照李瑞的傾向,中規中矩,四平八穩地作答,是不是更有把握一些? 世上沒有后悔藥吃,其實很多事情雖然明知道最好結果,但如果重來一回,還是會那樣去做。 只是,冬至覺得自己應該開始考慮找房子的問題了,雖說他積蓄不少,一時半會吃住不愁,不過,要是面試被淘汰,肯定不好意思再賴在這里不走,也許他可以在京城先租個房子住下來,閑時接點畫稿兼職,順便復習,準備明年卷土重來。 冬至趴在床上想道。 雖說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但郁悶還是難免的。 敲門聲響起,他抱著軟枕慢吞吞去開門,心想何遇跟看潮生都去出差了,還有誰會來找自己,難道是鐘余一? 門打開,出乎意料的來客讓他愣住。 “龍、龍局?” 龍深站在門口:“在做什么?” 猝不及防遇見男神來訪,心態還沒調整過來,冬至反應有點遲鈍,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跟巴桑他們吃飯去了,剛回來。您吃飯了嗎?” 龍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伸手遞給他一張卡:“拿著,去頂層的門禁卡,以后上去練習,不用再找人陪你。” 冬至接過來,遲疑道:“可是我面試……” 龍深:“就算考不上,你就不練了?” 冬至想也不想:“當然不是!” 龍深對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點點頭:“卡是臨時的,考不上再還給我就行。” 冬至內心未免不是抱著一點僥幸心理,覺得自己筆試成績那么高,又跟著何遇出了幾次任務,也許龍深會給他走個后門,現在聽見對方這么說,不禁哭笑不得。 不過有卡總比沒卡好,其他考生還不見得能有這份待遇。 “謝謝龍局,我會每天都上去的,您要不要進來坐坐?” 龍深道:“不了,你休息吧。” 他轉身要走,冬至神使鬼差問了一句:“龍局,玉露還活著嗎?” 龍深道:“還活著,你要過來看嗎?” 冬至是挺想跟過去的,哪怕瞎扯閑聊也算一大進步,不過看到對方眉間淡淡的倦色,他就打消了主意。 “不了,您先休息吧,有事就叫我。” 龍深點點頭,回宿舍去了。 龍深回來的次數不多,上一次還是三天前,寢室一如既往的冷清,龍深不以為意,正準備洗漱休息,路過客廳時忽然頓住身形,拐了個彎。 放在桌上的那盆多rou植物蔫蔫的,已經不復剛來時的嬌嫩,肥肥的葉子開始發黃,個別還掉落了,顯示它的生命正在流逝。 龍深本欲給它澆點水,又想起冬至說這種植物喜歡干燥的特性,不由眉頭微皺。 無所不能的龍副局長,像看著人魔似的看著眼前的小盆栽,一時陷入僵局。 半晌之后,他打開手機,在上面輸入“玉露快死了怎么辦”。 答案五花八門,看上去比較靠譜的是:可能根被悶著了,給它換一個深點的盆,重新換干燥的土試試。 怎么說都是一個生命,本來想往浴室走的龍深只好拿著花盆往外走,準備去花店讓人搶救一下。 臨出門前,他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好麻煩,下次還是不要接受什么禮物了。 冬至不知道自己送的一盆小植物讓對方如此傷腦筋,他剛打開電腦準備,就接到顧美人的電話。 顧美人說,他們這一屆有一個叫李映的考生,想請大家吃個飯,彼此認識一下,畢竟之前忙著準備考試,很多人還互相不認識。 對方只有顧美人的聯系方式,沒有冬至的電話,所以讓顧美人把冬至也叫上。顧美人不太喜歡這種交際聚會的活動,但如果冬至去的話,她有熟人作伴,也會一起去。 冬至聽出她的猶豫,就答應下來。 每個群體都會有個人出面來組織聚會,這也挺正常,畢竟大家以后很可能成為同事,就算今年有的人落榜,明年未必不會再來考,山水有相逢,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后路。 吃飯時間是傍晚,冬至畫了一會兒連載漫畫,眼看時間差不多,就出門前往與顧美人約定的地點。 顧美人這次換了身t恤和牛仔褲,看上去更像學生了。 他遠遠看見人,趕緊小跑過去:“抱歉,我遲到了。” 顧美人淺淺一笑:“沒事,是我來早了。” 吃飯地點就在旁邊的飯店,兩人越過商業街朝目的地走,冬至打趣道:“可惜巴桑已經出發了,不然還能蹭一頓飯。” 顧美人道:“我跟他們也不熟,回頭還是aa吧,免得不自在。” 冬至想了一下,道:“對方說了要請飯,aa可能也行不通,等會兒我們在門口買些點心特產進去給大家分一分吧。” 顧美人很贊同:“這樣也好。” 她不肯占人便宜,也不故作清高,親疏有別,這樣的朋友結交起來會很舒服。 冬至就問:“李映是本地人嗎?這次來的除了我們,還有誰?” 顧美人不確定道:“他父親叫李瑞,好像就是我們這次面試的考官之一吧。你認識嗎?” 冬至:…… 何止認識,還被懟了一頓。 早上得罪了人家老爹,傍晚被人家兒子約飯,請問是什么感覺? 他突然有種掉頭回去的沖動。 冬至苦笑:“還真認識。” 他把面試上的情形略微說了一下,顧美人也大吃一驚:“那要不我們不去了吧?” 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冬至有點感動:“不用了,既然已經約好,就別反悔了。” 兩人走入飯店,說了李映的名字,隨即被服務員引向訂好的包間。 包間里已經坐了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其中就有冬至認識的劉清波。 看見他們進來,一個男的就笑道:“就你們來得最晚,等會兒可要罰酒。” 說罷起身朝冬至伸出手:“我叫李映,你就是冬至吧,筆試第一,久仰大名,請多指教。” 他表現得落落大方,好像完全不知道冬至跟他父親的事情,冬至與他握手笑道:“很高興認識你,筆試第一就不要說了,僥幸多背了幾天書而已。” 李映失笑:“那好吧,其實今天人還不算齊,有些人沒能來,就我們這幾個。不過大家一起考試,本來就是有緣,不管之后能不能做同事,希望以后都別斷了聯系,多謝各位朋友今天給我這個面子,這頓飯說好了我來請的,等會可別搶著買單,我手短搶不過你們!” 一番話說得很是幽默,眾人都笑起來,氣氛頓時活絡不少。 雖說彼此已經有幾面之緣,但對各自還是比較陌生,在互相自我介紹下,冬至終于把眼前眾人的面孔和名字一一對照上。 剛考完試,話題當然圍繞考試,筆試都是統一出題,比較有趣的是面試,比較坑的也是面試,大家紛紛自陳慘痛經歷。 有人說自己被問到以后參加國際級別的交流時,遇到對我國不友好的修行者應該怎么回應;有人則說自己明明是個通靈師,卻被要求詳細闡述東南亞降頭術和苗疆蠱術的異同,當時簡直一臉懵逼,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到眾人的大肆吐槽,冬至感覺自己受傷的心靈得到很大撫慰,果然獨慘慘不如眾慘慘,天下考生一個樣。 酒過三巡,互相都熟悉不少,顧美人也沒剛開始那么沉默,跟旁邊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還能聊上幾句。 冬至則跟剛才那個說自己是通靈師的年輕人聊起來。 對方名叫程緣,估計是職業原因,程緣的氣質有點陰沉,熟了之后卻挺健談。 從他口中,冬至得知通靈師其實只是一個比較文雅的稱呼,民間一般叫神婆或神漢,在名門正派眼中屬于“旁門左道”,雖說李映劉清波他們沒有對程緣表示出什么歧視,但程緣還是有點不自在,反倒與冬至聊得投機。 正聊著天,冬至就聽見李映提高聲音道:“在場這么多人,你不如說出來,讓大家都幫忙出出主意。” 眾人都停下話頭,循聲望去。 李映這句話是對那個容貌甜美的女孩子說的。 她的名字很別致,叫遲半夏。半夏是一味中藥名,許多人一下子就記住了。 顧美人坐在遲半夏旁邊,也道:“是啊,人多力量大,說不定能給出辦法。” 遲半夏有點不好意思,只好對大伙兒道:“其實是我一個朋友,她在演藝圈工作,最近碰見一些怪事,寢食不安,也請過高人,卻都沒什么效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問問大家的意見。” 劉清波就問:“具體是什么怪事?” 遲半夏道:“她總做噩夢,睡也睡不好,平時就算大白天,家里只有一個人,她也覺得好像有人跟著她。還有,她的助理最近總出事,不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就是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車撞死,短短一個月已經換了兩個助理。” 劉清波沉吟道:“聽著像是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住了?有沒有試過找人驅邪?” 遲半夏道:“都試過了,她還在家里單獨辟了個房間做佛堂,請了菩薩回來,可只要一出佛堂就會不舒服,請了開光的物件在身上戴著也沒用。” 聽了她的描述,眾人面面相覷。 如果對方果真被什么東西纏住,那這也太邪門了! 遲半夏道:“我不擅長驅邪這方面的,但我肯定,她沒有中降頭術,神智也正常。” 她剛才自我介紹,說來自海南遲家,冬至還有些茫然,現在一聽就知道,海南遲家,估計是跟降頭術有關。 降頭術盛行于東南亞,據說與苗疆蠱術一脈相承,起源已不可考。 根據民間傳說,大約是唐代玄奘法師從天竺取經歸來,路過通天河,不慎將經書落入河中,幸而撈起大半,其中遺失的部分,就是小乘佛教中的“讖”。讖就是咒術,也就是降頭術的來源。 另外還有一種傳說,說是降頭術來源于茅山道術,總而言之,降頭術在東南亞十分流行,許多普通人在降頭師面前,都要恭恭敬敬,唯恐得罪了對方,連死都不明不白。 明清時代,閩、粵、海南等地,有許多人下南洋經商,同樣也與這種神秘的異域咒術打過交道,其中不乏有人在異域向降頭師學習降頭術,后來回到國內又開宗立派,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是海南遲家。 據說有些商人在東南亞做生意時得罪對家,被對方請降頭師下了降頭,都是上門向遲家求助,久而久之,遲家就名聲大噪。 不過這些事情,冬至后來都是聽顧美人說起才知道的。 此刻,遲半夏的話一出口,眾人就有些躍躍欲試。 說白了,在場都是年輕人,要么初出茅廬,要么自幼頂著光環,碰見這種事情,自然有了想要弄明白或一顯身手的心思。 遲半夏見狀道:“我那朋友正重金懸賞,到處找高人,大家要是有空,不如跟我過去看看?” 李映點點頭:“我跟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