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在那零點零一點秒的瞬間,她只看見他傾身而下,李倬云漆黑的眼睛像釀了一壇美酒,誘人上鉤。 一觸即發。 令蔓的兩條手臂高舉過頭頂,被李倬云一一壓制住。 他幾乎整個人攀附在她身上,一股霸道的力量將她包裹住。 滑溜溜的舌頭一刻也不停留地鉆了進來,粗野地胡攪蠻纏。 令蔓唔唔地叫,只是那聲音嬌媚得不像話,不出片刻就被李倬云寸步不讓的攻克堵在了喉嚨里。 沒多久她便覺得呼吸不暢,腦海里那一點本能地想推開他的念頭也漸漸變得意志薄弱,最后只剩下彼此交織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令蔓向自己的感官屈服了,那種從未體驗過的美妙和刺激讓她把持不住,無法叫停。 李倬云更是如餓狼撲食一搬亢奮,不停地換著角度和方位深吻她。 唯獨在情愛這一點上,女人并不反感男人主動強勢一些,她們喜歡被把控和拿捏,享受被牽著鼻子走,由此體驗到未知和新鮮的快感。 李倬云不知疲倦,足足啃了她十分鐘才松開。 彼此得到緩過呼吸的空間。 令蔓一陣嘴麻,伸手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的唇。 李倬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感覺怎么樣?” 令蔓沒應聲。 李倬云又問:“嘴痛嗎?” 令蔓點點頭:“嗯?!?/br> 男女之間的事就是這么奇怪。 在肢體接觸達到某個坎之前,交往過程中總是夾雜著過多的猜疑和顧慮。 然而一旦跨過那道坎,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那層不可名狀的隔閡也隨之消散了。 李倬云將令蔓放在床頭的潤唇膏遞給她,“涂一涂。” 令蔓接過,慢吞吞地涂。 “李倬云。”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突然發問,“你喜歡我哪一點?” 李倬云想了很久,給了一個很不責任的回答:“不知道?!?/br> 令蔓皺眉:“怎么會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啊?!?/br> 令蔓說:“我是你名義上的jiejie,法律上的親人。你看上誰不好,怎么偏要看上我?” 李倬云耍賴:“你也說了,只是名義上的?!?/br> 令蔓狐疑地盯著他:“難道你從小就暗戀我?” 李倬云說:“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連靖不行,張英澤也不行,所以你干脆跟我在一起好了?!?/br> 令蔓嘴角一抽:“……就因為這個?” 刨根式的追問令李倬云有些不耐,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喜歡一個人非得要理由嗎?” 令蔓點頭:“是的?!?/br> “那你為什么這么漂亮?” 他看似不著邊際的提問讓令蔓摸不著頭腦。 “長得漂亮就漂亮了啊……哪有為什么?!?/br> 令蔓回答得有點不好意思。 李倬云順著她的話說:“對啊,你看,很多事情是沒有為什么的。” 令蔓:…… 算你會說。 沒一會兒,門外有人敲門,喊他們下樓吃飯。 李倬云整理好凌亂的衣領,套上大衣,沖令蔓說:“走吧,先去吃飯?!?/br> “嗯。” 下床時,令蔓感覺到下半身有點濕。 她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種陌生又奇特的感覺讓她頓時羞愧又不安。 該不會是? 不是吧…… 只是親了一下而已。 她就…… 請問這樣是正常的現象嗎? 除了親吻,李倬云并沒有對她做別的啊。 ……難道她的性/欲很強? 令蔓惱羞地直擋臉。 李倬云發覺她的異樣,側過頭問:“你怎么了?” 她立即正色:“沒什么……” 令蔓一味地沉浸在對自己的埋怨中,絲毫沒察覺到剛才混亂中抵著自己的硬物是什么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像還沒有回答過男主為什么叫李倬云這個問題。 倬云是出自詩經“倬彼云漢,昭回于天”,譯文:看那銀河多么高遠,白光閃亮回旋在天。 然后他姓李是因為他爸姓李。。。 第44章 旅行接近尾聲,十二人組成的小旅游團即將面臨分離, 原本歡快的氣氛也漸漸變得傷感起來。 最后一餐, 他們坐在成都的火鍋店里, 涮著熱氣騰騰的羊rou。 吃飯途中, 一個男生突然站起來,說:“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這么開心地跟大家一起出來吃喝玩樂了, 我明年要出國讀書, 下一次見你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這句話直接使全場沉默。 過了很久, 另一個男生也說:“我讀大專,還有一年就畢業了,畢業之后打算回山東老家發展。唉……天南地北的, 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跟你們聚了?!?/br> 史亞松“嗨”一聲,拍拍那人肩膀,“這不是還沒畢業呢, 干嗎整得這么傷感!” 那人抹抹沒有的眼淚, 說:“我這不是舍不得你們嘛。” “距離不是問題,只要有心, 以后常聯系?!笔穪喫山o眾人滿上酒, 吆喝道:“來來來, 干了這一杯, 我們永遠是兄弟!” 那個男生抬頭將酒飲盡, 終于釋懷,又豪邁道:“畢業之后歡迎你們來東北玩,我包吃包住, 帶你們嘗遍東北大街小巷的燒烤!網吧通宵開黑!” “喲呵!這可是你說的啊,大伙都聽見了,不能反悔!”眾人拍手叫好。 “不反悔!”男生爽快應道。 又有另一個男生說:“我家在山西,也歡迎你們隨時來山西做客,我帶你們去爬五臺山,吃最正宗的刀削面!” 眾人答應:“好啊好??!” 有了前面兩個男生帶頭,女生們也紛紛加入到歡迎隊列里。 “大家有空來順德玩,我請你們喝早茶,吃雙皮奶!” “我家在湖南,想吃辣的就來找我!” “我家在新疆,什么好吃的都有!” 眾人都發完一圈言了,最后輪到李倬云這里。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體面話,最后憋出一句:“來烏瑜,請你們喝咸豆漿?!?/br> 眾人:不用不用,怕了怕了…… 令蔓一直面上帶笑地看著他們打鬧。 她發自內心地羨慕這群年輕人,他們都二十歲出頭,正處在人生最燦爛發光的年紀,有歌有酒有朋友。即使遇到煩惱,也不值得停留太久。 也只有在這種強烈的對比下,令蔓才會無比惋惜自己錯過了這么美好的大學時光。 如李儼時所說,這趟與年輕人作伴的旅行確實給令蔓帶來了不少靈感。 在成都機場候機時,她抓緊將感想一點一滴地記錄下來,日后提案時用作素材。 李倬云跟令蔓乘坐不同班飛機,他直接從成都飛回x市。 李倬云比令蔓先一步登機。 臨走前,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嘴里振振有詞地說:“在家等著我,不準偷偷跟別的男人約會。” 那樣理直氣壯又天經地義的語氣。 令蔓一下紅透臉,下意識地反駁:“我去哪里找別的男人……” 李倬云滿意地笑了一下,這才松開她,轉身走進登機口。 直到李倬云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令蔓才反應過來,一顆心徹底尖叫沸騰。 她剛剛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 她憑什么答應他不能見別的男人?! 他們又不是那種要為對方守身如玉的關系…… 真是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