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趙先傲跟在后面,看著的兩條粗腿和一晃一晃的胖屁股,皺了皺眉。 明明吃的東西已經(jīng)在逐量減少,怎么還愈發(fā)胖了呢。 這樣可不行,先不說樣子憨笨,還易得急病。 走到一半,大王忽然轉過身,奔著御書房跑了回去,嗯,跑的倒是不慢。 趙先傲耐著性子等他,沒一會,他咬著兔子娃娃慢吞吞的又走了出來。 “這么喜歡這娃娃?” 大王咬著東西不能吭聲,便搖頭晃腦的表達自己對兔娃娃的喜愛,這集市上買來的娃娃不輕盈,布料也不好,大王咬了一會就破了洞。 趙先傲當著大王的面沒說什么,私下里卻吩咐李總管讓內務府的繡娘做幾個娃娃。 御花園中有一風景格外秀麗的涼亭,即便是這悲秋之際,也透著幾分凄美和雅致,大王和趙先傲圍著小湖畔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涼亭里,大王仰著腦袋看牌匾,憑經(jīng)驗認出一個亭字,剩下兩個就不知道了。 還是那句話,挺大歲數(shù)是個文盲。 “浮華亭。” 大王聽到趙先傲的聲音,心中感慨,皇宮就是皇宮,連一個小亭子都有這么好聽的名字,不過他的也不錯,王元歡。 在虎頭山,大家都沒有名字,大王也不覺得有什么,可在皇宮里,人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名字,大王不經(jīng)意間低頭看到自己掛牌上的元歡二字,也不排斥了。 甚至,漸漸的開始喜歡。 “元歡,你看那桌子上是什么。” 大王站在桌子前,隨行的小太監(jiān)急忙把椅子放了過去,他退出亭外長舒了口氣。 這椅子是實木的,分量不輕,小心翼翼的搬了一路,他出了一身的汗。 大王跳上椅子,穩(wěn)了穩(wěn)身形,把兔子擱到一旁,這才看向桌面。 咦。 這是什么東西,這是雞毛?銅錢? 大王歪著腦袋疑惑的望著趙先傲。 趙先傲笑了,拿起毽子扔給一個小太監(jiān),“給獸王示范一下。” 這些太監(jiān)都是自小進宮,常常和宮女在一起,性子偏陰柔,毽子是會踢的。 小太監(jiān)拿穩(wěn)毽子,輕輕拋起來,用鞋子接住,很輕松的便踢了十幾個。 大王看的瞠目結舌。 這種高難度cao作,他做不到…… 一轉頭,趙先傲正用一種帶著嘲笑的眼神看他。 大王惱火了,他明白趙先傲的意思,你胖這兩個字都寫到眼睛里了。 我就是不胖,我一只虎也踢不起來這玩意啊。 趙先傲接收到他的眼神,還是那么看著他,眼中的嘲笑越發(fā)明顯。 大王就受不了這個,他帶著他的倔強走到小太監(jiān)那,叼起了毽子,猛地一甩腦袋,把毽子拋了起來,隨即動作迅速的跑過去,用額頭頂住,一撮雞毛穩(wěn)穩(wěn)的立在頭頂。 結束,完美! 趙先傲微微頷首。 可以,這種程度已經(jīng)能表演雜技賺錢了。 第16章 轉眼到了先皇的生祭之日,要去清秋寺了,大王一晚上都沒睡好,眼巴巴的盼著天亮。 日出之際,猛虎閣里亂了起來,獸王要伴駕去清秋寺待上三日,該準備的東西都要準備妥善,清秋寺要吃齋飯,沒有rou,小廚房的廚子生怕把獸王餓成瘦王,臨行的早上,打算讓他吃一頓大葷,忙的熱火朝天。 大王在大殿里就聞到了rou香味,他想去看看,可一低頭,自己光著腳,想了想,還是沒用動彈。 他在床上急的團團轉,終于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張肅拿著一件素凈的虎衫走進大殿,看到坐在那的大王,怔了怔,“獸王今日起的好早啊。” “嗷嗚——”可算來了。 穿衣服的時候,張肅意外的發(fā)現(xiàn),內務府按照原來尺寸制造的虎衫有點緊了。 這……怎么又胖了。 也難怪,大王在虎頭山的時候運動量大,吃多少都能保持身材,可現(xiàn)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的又都是營養(yǎng)豐盛易消化的食物,胖是必然的。 勉強換好了衣服,張肅替大王穿上了鞋,昧著良心夸贊道,“獸王真是風度翩翩。” 張肅的文化水平和大王是一個熊樣,夸贊雄性就會這么一個風度翩翩,還用來拍過趙先傲的馬屁。 大王不知道啊,他感覺張肅沒有必要欺騙自己一只虎,美滋滋的以為自己的模樣又俊俏了。 穿戴好后,大王直奔小廚房,小廚房里面有這么一張長木桌,上面一盆一盆的rou看著都讓大王眼饞,廚子看到他咧著嘴笑了,用手背貼了一下醬豬肘,“可以了。” 大王吃不了太燙的,都要提前晾晾才能吃。 潘琪就在一旁,聽到廚子說可以了便把肘子端進了大殿。 大王連忙跟了上去。 潘琪用小刀切開肘子,滿是油光的rou皮顫顫悠悠的直抖。 大王吞了吞口水,張大了嘴,等著潘琪把rou送進來。 潘琪不緊不慢的切好rou,用長筷夾起軟糯嫩滑的rou皮,放到了大王嘴巴里,大王等他把筷子拿出去,立馬閉緊了嘴。 這豬肘是廚子天還沒亮就起來燉,非常了軟爛,大王都沒怎么嚼,咕嚕一下就咽了。 張肅看他吃居然饞了,“要不,你喂我一口吧。” 潘琪沒看他,自顧自的夾rou喂給大王,“你吃?” “想吃。” 潘琪沒說什么,直接用手捏了塊rou,沖著張肅發(fā)出一陣喚狗的聲音。 張肅笑了,粗粗的眉毛彎了起來,眼睛瞇成了一道縫,大王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潘琪手里叼走了那塊rou,還添了一下潘琪的手指頭。 你們…… 你們…… 你們吃我的東西都沒考慮過要問我一下嗎!也太不把本大王當回事了吧! 大王正生氣著呢,潘琪的筷子已經(jīng)遞了過來,向來慢性子的潘琪這口rou喂的很急迫,若不是大王反應快,搞不好筷子都要插到他的鼻孔里。 大王咬著rou打量著潘琪,他白白的臉上染著一層粉紅,看著很奇怪。 人的臉不被太陽曬也會變顏色嗎? 大王打算等和趙先傲獨處的時候問問他。 在詭異的氣氛中吃完了早膳,大王鼓著肚子躺在園中的木塌上等待著出發(fā)去清秋寺。 皇帝出宮祈福規(guī)矩禮儀很繁瑣,趙先傲便提前交代和他兵分兩路,等他出宮后大王在從皇宮后方的安武門離開。 很快,來接大王的人到了,國寺不是一般人有資格去的,所以這次出宮只有張肅和潘琪跟著,一行人到了安武門,宮門外是一輛樸素卻寬敞的馬車,馬車前有一個矮凳,和兩個侍衛(wèi),兩個侍衛(wèi)對大王很陌生,卻不畏懼。 “獸王,上車吧。” 坐馬車嗎? 大王看著那兩匹高頭大馬,覺得分外新鮮。 他上了車就不這么認為了。 馬車顛簸,晃得他頭暈,很不舒服,大王扒著木門想要出來。 潘琪坐在外面,輕聲道,“獸王,下來走不和身份。” 兩個馴獸師已經(jīng)抓住了大王的軟肋。 他是一只非常虛榮的小老虎,就喜歡擺架子。 果然,這么一說大王就不鬧了,乖巧的蜷縮在車里,一會的功夫便熟睡過去。 大王現(xiàn)在睡覺很沉,不似在虎頭山時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睜開眼睛。 到了清秋寺還是張肅把他叫醒的。 “獸王,獸王,到了。” 大王瞇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馬車,差點一頭載下去,他聽到身旁有人發(fā)出了一絲略帶嘲諷的冷笑。 大王看過去,竟是端王。 “嗷——”笑你娘親四舅老爺! 給先皇祈福,端王是一定要來的,也是碰巧,他和大王同時抵達清秋寺,又同時下了馬車。 端王認為這是趙先傲刻意的安排,為的就是折了他的面子,所以對大王的厭惡更深了。 大王沒有那個心情去理會他了,要想上清秋寺必須三叩九拜走上九百九十九層青石階梯,這是國寺風范,天底下有特權的只有當今皇上一人。 哦,大王不是人,不用三叩九拜。 就是他想三叩九拜,也不是在紅楓圍場那會的身材能跪得下去了。 大王邁著小粗腿一步一步的往上挪,青石階梯非比尋常的高度限制了他步伐的速度,即便如此也把那些人遠遠的甩在了后面。 等大王上了清秋寺,累的直喘,寺中的僧人與皇宮來往密切,倒也知道這個獸王,看到他后并未驚慌,引著他去了安排的院子。 大王跟著前面的僧人,圓滾滾的腦袋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很是肅穆莊嚴的大寺院,這里的香火味可比禮佛堂濃重百倍,可大王卻并未尋到靈氣濃郁的地方。 “獸王在這稍后片刻,皇上很快就回來。” “嗷嗚。”大王答應的乖巧,可能僧人離開后,悄咪咪的溜了出去。 清秋寺比他想象的還要大,由于皇上要來祈福三天,平民百姓和達官貴人都禁止入寺,清秋寺顯得格外安靜,大王四處游逛,一些沒有什么身份地位的掃地僧看到他只會躲得老遠。 大王很快就找到了和在禮佛堂相差無幾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