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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寧家在線閱讀 - 第41節

第41節

    “圣上,二位將軍身經百戰,能有他們前去相幫,怕是此戰必勝。”寧謙恭聲道。

    圣上皺眉,他自是清楚這白起、蘇莫都是寧家的女婿。二人同去幫助趙安倫,只會讓寧家占了所有的功勞,如何能體現出固王的威望來?

    思及此,圣上沉聲道,“二位將軍忠心為國,其心可敬。朕允那老十三領兵前去平叛,就是想試一試那孩子的本事。若是連七萬突厥人都打不下來,何談今后交予他重任。且先看看,待到他何時請求增派援軍,二位將軍再一同為國而戰。”

    蘇莫與白起對視一眼,躬身退下了。

    昨夜。

    “請戰?難不成固王擺不平此戰?”白起皺眉道。

    蘇莫擺擺手,“莫急,四哥如此說是有他的用意。”

    原來寧謙想要為趙安倫這一戰造些聲勢。若是此戰輕松贏下,圣上說不準不會在意這些功績。若是讓圣上覺得此戰艱苦,待到趙安倫回京,定會百般重視。

    這一戰,說白了,就是圣上用來試煉趙安倫的。

    白起與蘇莫都是寧家的女婿,圣上雖然重視寧家,卻也是忌憚寧家。若是白起與蘇莫同時請戰,怕是圣上也會掂量這好處是否能讓寧家全占了去,定是不會允許二人即刻出兵的。這樣,趙安倫的這一戰便會“十分艱難”,“險勝而歸”這一結果,想必圣上會十分喜歡的。

    寧謙微微點頭,白起與蘇莫功成身退。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祝好夢!

    ☆、第七十三章 群賢畢至

    寧善將一袋銀子放進賬房的暗柜中,賬房先生躬身在外等著。

    “剩下的就有勞劉先生了。”寧善溫和一笑,帶著寧福往外走。

    寧福走在最后,“爺,咱們今后就常住傅府了嗎?”

    寧善搖著折扇,一副溫潤公子的派頭,“怎么?不想?”寧福撓撓頭,“倒不是不想,就是,就是……”

    見寧福“就是”半天,寧善也不急,微微笑著,等寧福的下文。

    “爺,要不小的先回寧府一些日子,等過兩天再來伺候您?”寧福硬是憋了這么一句,倒教寧善皺眉。

    “為何?難不成這傅府里你有仇家?”寧福哭喪著臉,嘟囔著,“要是真有仇家我就不怕了。”

    寧善思量片刻,想了起來。往常見傅京身旁的傅甲是個沉穩內斂的,現在見著他,總是往寧福身旁蹭。有事沒事就去找寧福,有時還專程給寧福送吃食……

    想通這些,寧善現出一抹不善的笑意。

    “哦,寧福,看不出來呀!你竟還有這般緣分。”

    寧福哪里覺得是緣分,明明是孽緣!

    “我的爺,小的可是家中獨子,是要傳宗接代的。可不敢有這想法!”寧福急急解釋道。雖然見自家爺與傅大人日日蜜里調油,過得跟神仙似的日子,自己也打心眼兒里羨慕。但好歹自己還擔負著家中的重任,哪里敢做出這種事!若是做了此事,怕是平日里腿腳不好的老爹也會爬起來,追出二里地外也得把他打個半死。

    想到這兒,寧福狠狠打了個寒噤,一臉懼色。

    寧善收起折扇,輕敲了一下寧福的腦袋,“怕什么,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若他真是你命定的良人,想跑都跑不掉。”

    寧福縮縮腦袋,摸了摸被打疼的額角,念叨著寧善說的,“命里有什么,沒有什么?爺您再說一遍,小的沒記住!”

    寧善擺擺手,“我從戲折子里看到的。想知道?自己看去!”

    主仆二人打打鬧鬧的走遠,“爺,咱們現在干嘛去?”

    “去‘群賢畢至’看看去。”

    “爺,傅大人起的這個‘群賢畢至’是什么意思?”

    “你問我?你咋不去問問書呢?”

    “小的不識字,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當我識字了?”

    老管家從旁邊的小路上走出來,望著二人的身影,微微一笑。

    這位寧六爺還真是個通透的妙人兒。

    ——

    圣上看著西北戰報,眉頭微皺。

    戰報上言,主帥被冷箭所傷,卻仍舊帶傷領兵。所幸險勝一仗,打開了豐城城門,解救了城內百姓。

    圣上眉頭舒展開,面上原本的不豫之色一掃而光。

    “哈哈,果然是老十三!朕沒有看錯人,這不,他帶兵打了勝仗,將豐城又奪了回來!”百官齊賀,“圣上英明!”

    寧謙雖是隨百官同賀,卻是暗地里冷下了臉。

    固王受了重傷,圣上沒有出表示一絲一毫的關心,只在乎那微末的勝利。百官卻還得高呼“圣上英明”,果然“天家無情”,說的真是如此。

    “禮部,待到老十三回來,也該給他升升階品了。”圣上當初只給趙安倫了一個封號,外加一座府邸。沒有實權,階品也是一眾王爺中最末的那個。如今打了勝仗,圣上才終于想起來這個兒子。

    此舉著實令人心寒。

    寧謙下了朝,恰遇傅京在宮門外正與旁人說話。

    “張大人客氣了,此事本官回頭幫著問上一問,若是不成……”傅京面露為難之色,那位張大人卻是連連擺手,“傅大人肯為下官問一問,便是下官的榮幸,是下官勞煩大人了。”

    傅京微微點頭,“那張大人慢走,有空去本官府中喝杯茶。”

    張大人誠惶誠恐道,“多謝傅大人了!”

    “平威,”寧謙看著那張大人走遠,“你應了他何事?”

    自從寧善住進了傅府,寧謙也從最初客氣的喚他“傅大人”變成了現在親切的喚他的字“平威”。

    傅京見是寧謙,拱了拱手,“張大人的女兒到了適婚的年紀,惦記著寧二爺,想托我去問問,寧二爺可愿意娶妻。”

    寧謙有些驚奇,“為何托你?我可不就在這兒?”

    傅京笑道,“相爺日日板著臉,看著太瘆人。他見我與寧府關系不錯,便想讓我偷摸著去問上一問。”

    寧謙冷哼一聲,“他就是怕我而已。得罪過我的人哪里還有膽子來求我!”

    “喲,想不到相爺大人如此記仇。”

    寧謙清清嗓子,“記性好罷了。”

    二人在街口分頭,臨走前,寧謙對傅京道,“我看,那人托你的事,你不問也罷。二哥已與柳家小姐定了親事,你直接回絕了便是。”

    “是,四哥。我記住了。”二人相視一笑,各自回家不提。

    寧儉趁著巡視商行的機會,去了一趟寧善的“群賢畢至”。

    “名字是個好名字,就是不知道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還是名副其實。”寧善正與金掌柜商量鋪子的裝修,卻見寧儉來了,大喜過望。

    “二哥!快來坐。”寧儉一撩衣擺,坐在了堂內的小幾旁,寧福手腳麻利的倒了茶。

    “小的,給寧二爺請安,二爺萬安。”金掌柜聽到寧善稱來人為“二哥”,料定此人是寧家的家主寧儉無疑。

    寧儉上下打量金掌柜,半晌點點頭,“不必多禮。”

    金掌柜請了個安便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寧善與寧儉說話。

    “近日可好?傅府中的事不比寧府冗雜,卻也不能小覷的。你如今掌著傅府,可要睜大了眼睛好生看著。”寧儉嘗了嘗茶,就放了下去。

    寧善知道這茶定是寧儉不喜的,便叫寧福撤了下去,“我省得。要不是二哥教我,怕是現在我早是焦頭爛額了。”

    “你有那個天分。你說傅府有個老管家,平日里有不懂得就多問問。老人家的主意可全是經驗之談。”

    寧儉打量著堂內,奢華富美有余,雅致卻是不足,怕從頭至尾都是善六得主意。

    “你這鋪子怕是沒兩日就要關門了。”寧儉笑道。

    寧善也正愁著沒個人幫襯他,老管家從不過問鋪子的事,金掌柜又是個不愿出風頭的,對寧善的每個想法都是“好好好”。寧善一聽寧儉愿意開口指點,樂的不行。

    “堂內每處擺設都看出是盡了心的,每樣兒也是花了大價錢。但來這兒的,全是文人墨客,誰稀罕那些燒錢又不實用的玩意兒。若是想留住這些人,不外乎三點,學問、雅致、口碑。”

    寧善一愣,“口碑好理解,但是學問和雅致卻是從何說起?”

    寧儉招招手,“你來,我與你細說。”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祝好夢!

    ☆、第七十四章 治傷

    寧善特意請了寧府里的擅卜的門客,卜算了“群賢畢至”的開業吉日,定下了三個月后的初三那日。

    順道,寧善偷摸著將寫著生辰八字的紅紙遞給那門客,“您幫著再看看,這二人可有緣分?”

    那門客接過紅紙,將那子丑寅卯、天干地支、甲乙丙丁……悉數推演了一遍,而后撫須驚奇道,“這二人命理十分相合,隱隱有仙謫之氣。可是,按理來說,二人皆是男子才對啊!”

    寧善一聽,嘻嘻笑著將那張紅紙揣回懷里,“有勞先生了。這是我鋪子里新制的紙,算是答謝先生的。您要是用著好使,就多多關照小店生意。”將一大卷“群賢畢至”中新制的宣紙放在門客的書案上。

    作一個大揖,寧善哼著小調兒往外走,那張黃紙上正是他與傅京的生辰八字。

    “仙謫之氣。嘿,難不成是說小爺我上輩子是仙君?”寧善傻樂一陣,便往寧儉的院子走。

    半晌,還未進院子,寧善突然一拍腦門,“壞了,不是說還要給儉二與柳家小姐的婚期卜上一卜嘛,我怎么給忘了!”才又慢慢折返回去,卻剛好見到寧福正探頭探腦的在那門客院外。

    寧善心道,先不擾他,看看他要作甚。

    悄沒聲兒的湊近了堂屋,寧福早在里面對著門客極盡吹捧之詞。

    “人都說先生是‘神算子’,算姻緣靈驗的很。您幫著看上一看,我與這姑娘可有緣分?”寧善一個趔趄,他他,他怎么也跟著做這種事?

    門客掐著手指一通卜算,“誠然,這八字十分合契,有飛黃騰達之相。就是……”門客話還沒說完,寧福就作了個大揖,“多謝先生,還煩請先生不要泄露此事。一點小小心意,請先生笑納。”

    門客被這主仆二人搞得俱是不解。

    “哪里是姑娘,明明也是個男子。怎么他們都找我看與男子的姻緣?”

    寧善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

    柳翩翩帶著剛剛繡好的蓋頭去給良九品評。

    還未進門,便聽到良九與柳牧原的聲音依稀隔著簾子傳來,“西北苦寒……傷得不輕……圣上……我得去看看……”

    柳翩翩還想聽得真切些,卻見柳牧原挑了簾子出來,“翩翩,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