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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以夢為馬,不負昭華在線閱讀 - 第489章 無字天書(中)

第489章 無字天書(中)

    天一閣這處的殿宇所建,與浣紗殿不同,又與繆若所住的鳳棲殿不同。殿宇窗戶即門前,皆是身處其中之人能視外面景物,反觀外面所處毫無察覺,并難以窺探其中,起初這本是為保護閣內藏書所為,后來因屢次有妖魔來襲,這邊成了歷代天君宮殿、寢宮建造的重點。

    昭華不愿鋪張,再令工匠建造,索性就將自己的寢宮釘定在了天一閣中,開辟出了間內閣為己所用。

    可這能視外面景色的能力,也并非是進入到天一閣的人就有的,譬如我同欒溪也只能看出個輪廓,但凡是修為高深一些的上神或上仙,方可看出玄機。

    每每想至此處,我都要捶胸惋惜,自己這般的凡人若是要修煉到上神,大抵是要非個千百輪回才算功成。

    然正當我看著窗外來回走了兩遍的掌事仙娥感嘆時,欒溪卻在一旁犯起嘀咕,說:“方才我明明看見了昭華天君,怎的這一晃神兒醒過來,卻連半點蹤跡都沒有,莫不是真陪你待在此處已然癡傻了?”話音一落,抬手輕柔著眉心,可見這一夢對她的影像有些大。

    若是真如欒溪所說,在我進入畫中時,昭華有感來了天一閣,為何又一聲不吭就走了。

    我想著這些背過身將兩只疲累的小蟲子放進罐中,這才重新提筆繼續謄寫,一切如舊,唯有那書案上燭燈的燈芯,能夠證實方才所過并不是虛假。

    欒溪之所以記不清是否真的見過昭華,也是因被小蟲子入了體,不然依著常時定然能夠分辨出夢境區別。

    想來此處我倒要真的感謝昭華,若非是他當初送來,怕是我根本沒有機會支開掌事和守衛。

    緩緩在紙上落下最后一筆,我瞇了瞇眼眸,心中所想的卻是畫中水池下方的冰棺,也不知當初昭華究竟是下了什么封印,亦或是當年那老天君所下,為何蠻力用不得,依靠法器池水又會瞬間成冰,令人無法取出冰棺中的東西。

    欒溪見我眉頭緊鎖,以為是被這謄寫擾的心煩,勸道:“其實眼下的懲處已然是最輕了,若是換做尋常定然是要重罰的,可見咱們天君是將你放在心尖尖上寵著,只是天君越是這般寵著護著,繆若天后就要視你為眼中釘,以后在天宮的日子也更為難過了。”

    聞言我將將抬起頭,領悟到她話中所說的那份擔憂,縱使所有都是虛假,唯有這些感情尚是真的。

    未免她太過擔憂,我將筆桿放回去,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臂笑道:“既然當初選擇了這條路,那么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去堅持,正如你同珞羽當初對我說的那般一樣,至于我們心思縝密的天后娘娘,就無妨了,日后提防就是!”

    欒溪卻沒有我這般的心境,一門心思中裝著都是院落主人,我攏了攏衣袖,才想起在天一閣中尚有昭華吩咐過的點食在,便搬來凳子,一只腳輕輕踏上去,果不其然在上方看見了食盒。

    要說昭華心疼人,也全是在這些旁人瞧不見的地方。

    我吃著玫瑰花糕頓悟,許是這就是所為的君王情,從來都不足為外人道。

    這玫瑰花糕本是珞羽做的最為可口,如今吃著也只能算是湊乎,欒溪擦了擦指尖,說:“如今你做成天后的消息,怕是珞羽游歷于三界還尚不知曉,待她回了天宮,定然是要你鬧上一鬧。”

    看著欒溪那一眨一眨的眼睛,我忽而想起,在九重天中除去昭華,還真的沒有什么人能夠比她更值得信任。

    我推開一旁的玫瑰花糕,說:“若是想要不用法器破除別人的封印,你可知有什么法子?”

    欒溪被我的話問的一愣,許是還未從方才的談論中緩過神兒,只是皺著眉反看了我許久,神情一緊道:“這幾日我們一直呆在一起,并不見你與什么人起爭執,也不曾見你闖下什么禍事,除非是語憂亭中那間離奇消失的暗室,從前你最為不喜探討仙術學識,為何獨獨今日追問起破封印了?”

    聞言我將將一笑,心中十分愧疚,若非是跟著昭華時學藝不精,也不至于那時被那封印攔住手腳,抬手順了順略有些毛躁的發絲,說:“方才謄寫忽而想起來了,此前我只是自己,而今做了天妃若是還不會解除人家封印,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這才想著跟你討教討教,”這借口委實拗口,但欒溪會信也是值得。

    玉簪敲打著掌心,我才恍惚意識到,那時從云梯上跳下來,未曾注意發鬢散了,而今欒溪所意便是在這里。

    欒溪說:“我不知你現在在考慮什么,或是在做什么,只要你能護住自己周全,我什么也不會追問,至于那封印一術,實則我也不算很懂,畢竟曾經只是仙娥,此等的術法根本不會輪到我們,只是聽聞人說是需要心法,只要會了心法,誰的封印都好解,這可對你有幫助?”

    我笑著點了頭,背過身子讓欒溪將我散亂的發鬢再次盤起,晚些時再去那畫中探探。

    清風拂去,守在天一閣前的掌事仙娥眉頭皺了皺,卻因未能看清遠處,才又不得站回原位,唯有那抹看似尋常的風也跟著停在了遠處......

    昭華輕咳,本就淡漠的雙眸中透露出了些許疲憊,看向身后淡淡的笑了。

    忽而頭頂月色一閃,他呼吸一滯,自身后三步處走出了一名男子,玉樞面色微沉,揖手站下。

    昭華說:“在這里等本君很久了吧!”

    聞言玉樞真人一抬眸,說:“玉樞只是擔心天君傷勢,才特地侯在此處。”

    輕輕搖了頭,不知是擾了心,還是另有他意,昭華只是淡漠的向前走去,玉樞跟在后方,垂眸看了看握在手中的瓷瓶,究竟是如何傷的。

    只見在石欄旁昭華停下,向他的方向擺手,玉樞真人這才跟上,將瓷瓶遞去。

    十方圣水的傷,怕是天底下沒有什么傷藥是會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