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司徒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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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司徒同我的緣分,也不過近兩月以來才見頻繁,從前不過片面,礙不過后妃與朝臣,總需要避諱著些才行。 只是如今他這番突如其來的救火,委實讓人心頭一暖。 我忍著淚花,咧嘴一笑說:“勞煩司徒大人了,這死物的確不值那一只烤鴨和花雕酒實惠!” 登時皇帝身旁的太監(jiān)總管,便自發(fā)上前接走了司徒的鳳印。 原以為皇帝突然下令命宮婢替我梳洗,乃是查清了當(dāng)初下毒的案子,還了清白,誰知竟會是眼下這般。瞧著那熟悉的皇帝,又看了看不懷好意的蘭妃,這住了許久的皇宮,竟從未這般陌生,倒不如那個被人人嫌棄的冷宮,來得更為親切。 抬手胡亂的一抹,待袖子再落下時,臉上已看不見半點兒哭相,唯獨那仍舊泛紅的眼眶,還證實過我方才的委屈。 皇帝不言不語,坐在臺上,也不曉得是從未理會,還是這里的一切本就是他cao縱的,等了半響,見他沒了下文,我釋然一笑,向高臺走了兩步,隨著右手拔下發(fā)鬢上的鳳釵,連摔散了數(shù)次的它,也終究是撐不下去了。 ‘啪啦’一聲,斷裂在了紅毯上方,甚為醒目。 如非生了大事,不然皇帝不會廢后,這鳳釵也自然不會受損,染上不吉的寓意,可如今皇后被廢,全是因了冤枉,連半點兒申訴的機會都沒有,留著這根鳳釵又有何用。 我笑著說:“我雖不記得從前,但曾聽人說過,奉祥八年國師下詔,說仲家長女賢良淑德,乃我國女子典范,繼而進宮參選,封了皇后,入宮兩年產(chǎn)下一子,封為太子儲君,深受皇帝喜愛,可上天不垂憐,產(chǎn)子那一天皇后危機,太子一出便昏迷不醒,產(chǎn)婆說血崩,皇帝卻以為不詳,朝中大臣紛紛上奏,太醫(yī)無法,虧得司徒大人從民間找來的郎中,才算撿回一條命,可也是因此司徒大人站在了風(fēng)口浪尖,此后宮人謠傳,說司徒大人能費盡心血來求醫(yī),全是因為從前與皇后娘娘情分未盡,我躺在榻上三月之久,您從未探望,可還記得太子滿月,怕是從那時起,這夫妻情分便已盡了。” 談笑風(fēng)生般說完心里話,我自以為無妨,卻怎知心口疼的厲害,這情分要斷,傷卻免不得。 誰知那皇帝原本是個沉穩(wěn),遇事不亂的性子,此刻聽完我這席話,竟揮袖一掃,將書案上的東西盡數(shù)掃落在地,若不是有司徒反應(yīng)在先,舍身護著,那硯臺落下怕是正中砸傷了我額頭。 皇帝卻惱了,怒吼道:“老子要廢了你,就是要廢了你!你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來,莫不是想要全天底下的人都說朕是個薄情寡性之人,”話畢便要氣哼哼從高臺上走下,卻被蘭妃攔住。 我被眼前的樣子嚇得呆了呆。從廢黜皇后之位開始,便曉得自己在皇帝心中,根本就毫無地位可見,可他到底是一代君王,如今便要貶為庶民,逐出宮外,有些話即便說得太過直白,也都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了,誰知竟會大動干戈。 不知司徒是怎么勸說的,又是如何拉著我在大庭廣眾之下離開了偏殿,當(dāng)走在這甬道上,看著輪換值守的衛(wèi)兵走過,我才緩過神兒來,這一天都是他在護著我,哪怕對方是高他無數(shù)的皇帝。 我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的司徒,輕聲問:“今天......你明明可以不站出來,為我與皇帝為敵的。” 誠然,在心中我仍舊十分感激司徒,因為沒有他在的今日,大抵明年今天就可能是我這個廢后的忌日。 歷數(shù)當(dāng)代朝臣之中,能當(dāng)屬皇帝身邊紅人的,其實并非只有司徒一人,只是他在我眼中出現(xiàn)的要比旁人次數(shù)多,所以才會這般認為。文臣不抵武將,原本就是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差事,他卻得心應(yīng)手,而今已然淪落到日日住在冷宮中,全然脫離了朝堂紛爭。 如此想來,也難怪宮人謠言,皇帝會因此而大發(fā)雷霆。 那抹銀白色的外衫被風(fēng)吹起了一角,仔細瞧了瞧,才發(fā)現(xiàn)那上方染了墨漬又滲出血絲,腦中恍然一想,才記起方才那口硯臺砸下來時,我未能看清楚,可他的角度卻極為清晰,支身擋過來迎了上去,懷中人安好如初,只是他卻連一聲都沒發(fā)出,砸了個結(jié)識。 他沒轉(zhuǎn)過身,卻用我能聽見的聲音,說:“那娘娘如今在這后宮之中,可還有旁人可依?” 司徒說的很對,在這后宮之中,唯獨他愿意讓我依靠。 皇宮的甬道很長,從前坐在鳳輦上時,倒不覺這一路走來有個什么不同,而今自己腳踏實地走著,才明白日日奔波的宮人有多難。 才不過走了半響,我便皺著眉頭悄然挪動了右腳,一陣火辣辣的疼,好似腳趾間磨破了皮,抬眸看向前方肩頭滲出大片血跡的司徒,又只能抿了抿嘴,快步向前。 待回到了寢宮中,親手褪下司徒外衫時,才曉得皇帝那一下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氣,整個肩頭已然紅腫起來,部分外衫粘在了皮rou傷,滴滴血絲滲下來,染紅了那抹銀白。 曾聽聞司徒是個極為喜愛干凈的人,所以皇帝設(shè)宴時,總管都會提前備上一套餐具,就是怕他不喜,而拒宴惱了皇帝,可如今我將那染了血的外衫隨意仍在地上,他也沒有半分惱怒,只是催促著快些包扎好傷口。 我一手端著藥瓶,指尖緩緩撫過他的肩頭,明明是個文臣,十年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這身上卻落滿了傷痕,或許正如宮婢們傳言的,他能得君主所愛,也是因從前寄人籬下,受盡了苦楚。 許是半響都未曾感覺到上藥,司徒側(cè)頭問道:“你在那端著藥不動,是泛什么委屈呢?”話畢一雙極為好看的眸子中,映滿了平日里的那份傲氣。 我抽了抽嘴角,有些人或許應(yīng)心存感激,但平日里的脾性,還是想要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