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來,我們喝。”徐明杰用酒瓶碰碰蘇苒的酒杯,要開喝,一旁的靳澤直接將蘇苒手里的酒杯奪走,說:“我替她喝。” 徐明杰見狀立馬就飚了一句:“我艸,靳少你要不要這樣?連讓我和苒妹喝酒都不行了啊?” “不行,現在誰也不能和她喝。” 徐明杰:…… 扯扯嗓音說:“那你帶她來干嘛?除了給我們哥幾個炫耀一下?就是為了讓她做個安靜的花瓶陪襯你?” 蘇苒:…… 這比喻是不是太……? 不過蘇苒也不會生氣,徐明杰本來就是那種什么都敢說的‘大嘴巴’,但人很實在,沒什么壞心眼。 靳澤唇角一動,不咸不淡地說:“我喜歡。” 徐明杰唇角立馬抽抽,“大哥你牛!” 旁邊,全程保持沉默的秦毅他們聽的快要樂翻了,就差沒笑過去。 之后玩樂,蘇苒真的如徐明杰所言,安靜地做了個不喝酒不碰他們玩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的花瓶。 靳澤帶她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公開。 不是真的想讓她玩。 大概陪著他玩到11點左右,阮巧容給她打了兩個電話催她早點回家,蘇苒才和他回去。 靳澤晚上陪他們喝了挺多酒,不能開車。 準備讓保鏢送他回溫榆河畔,結果醉意熏熏的男人抱著她死活不松手,要和她一起回公寓。 保鏢是不可能逾越強行拉他的。 只能開車送他們一起回公寓。 坐電梯上樓,蘇苒不能帶他回自己公寓,讓保鏢扶他去傅念知家里睡,兩個人手忙腳亂扶著他先去臥室,傅念知去廚房煮醒酒的茶。 保鏢退出去。 今晚他只能睡在樓下車里,等明天送他。 蘇苒拿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確認他差不多睡著了,和傅念知說了句晚安,就回了對門。 拿鑰匙開門,客廳內一片明亮。 蘇苒心里下意識‘咯噔’了一下,阮姨難道還沒睡? 以前她很晚回來的時候,她都會先睡了。 今天怎么不睡呢? 輕輕關上門,換了拖鞋,轉過臉時,果然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 “阮姨,這么晚你怎么還不睡?”蘇苒在原地猶豫了會,往她身邊走去。 阮巧容抬抬眼眸,眼底是一片nongnong的愁色,“小苒,這么晚你到底去哪了?” “哦……我有點事在外面。”蘇苒在她身旁坐下來,“你的藥吃了嗎?” “什么事呢?”阮巧容繼續追問。 “沒什么事,就是和公司的人聊下部戲的事。”蘇苒還沒想好措辭和她攤牌。 阮巧容看了她一眼,終于沉沉地嘆口氣說:“你不用騙我了,我都知道了,今天也晚了,你早點休息,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今天在醫院陪郁牞的時候,郁牞都跟她說了。 她真的沒想到靳家那位還會找她家小苒。 可是他那樣的家庭,不是她們能隨便進的。 她擔心。 阮巧容說完,先站起來,往自己房間走去。 蘇苒看著她的背影,手指下意識就緊緊攥在一起。 她希望阮姨別生氣。 …… 深夜的溫榆河畔,靳老太太在第一次睡著后做了個詭異可怕的噩夢。 夢里,她親眼看到蘇苒肚子里的孩子被人挖出來。 那個人抱著血淋淋地未成形的孩子放到她手心,說:“老太太,這是你要的。” 她嚇壞了,不斷地往后退,她怎么可能要這種東西? 她要活生生的孩子。 她不要這種…… 當她不斷后退時,眨眼就發現站在自己懸崖上,腳一踏空,她就直接往黑漆漆的懸崖下方掉下去…… 一直掉,掉到靳老太太滿頭大汗從噩夢里驚醒,慌慌忙忙按亮臺燈,抬手擦臉上的汗。 整個人還處在心有余悸里沒緩過神來。 她怎么會做這種可怕的夢? 靳老太太背靠到床墊上,下意識就去摸放在她枕邊的那串辟邪佛珠,不斷地撥弄佛珠,嘴里開始念靜心安神的佛經。 念了一半,放下手里的佛珠,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她是不是該見見蘇苒呢? 這個夢太可怕,如果她真懷孕了,那孩子怎么都是靳家的。 她不能讓夢里的事變成真。 第68章 阮巧容這晚也睡的不踏實。 反反復復,怎么都睡不著,腦袋里不斷閃過以往的那些舊事。 她身體有隱疾,不能嫁人,為了晚來有個依靠就收留了在福利院長大的許清溪,一點點將她帶大,她走后,再一點點撫養蘇苒。 忙忙碌碌半生,她所有心血都在她們兩個人身上。 結果呢? 一個人走了,一個一只腳也踏進危險的邊緣。 以前,清溪在文工團的時候因為漂亮被蘇歷程看上,就算分了、結婚了也要糾纏清溪,最后把她家清溪害死了,現在,輪到蘇苒。 她不希望以前的事再發生在她身上。 她不需要她嫁多有錢的人家,只要對她好,能照顧她好的男人就行,像郁牞這樣的對她來說,已經很好很好了。 可是……小苒不喜歡。 她強求似乎也不行。 那么該怎么辦呢? 想不出頭緒又睡不著,阮巧容翻來覆去閉閉眼,雙手合掌擱在胸口只能不停地祈禱。 第二天一早,因為擔心阮巧容生氣,蘇苒特意很早就起來,不等照顧阮巧容的阿姨過來做早餐,自己系個圍裙就去廚房弄阮巧容喜歡吃的蘇式早點。 搗鼓了一個多小時,香噴噴的早餐全部做好。 有煎餅、小湯圓、糯米粥和荷包蛋。 蘇苒把這些菜端到餐桌上,洗洗手,坐在桌前等她醒來。 不過等了好一會,阮巧容還是沒有起來的動靜。 蘇苒看看手表,已經7點半了。 阮巧容一向沒有貪睡的習慣,哪怕做完手術,她都是在7點左右起來。 可是現在都過了半個小時。 蘇苒有點坐不住了,準備起來去她房間敲門。 剛站起來,阮巧容出來了。 精神狀態因為昨夜的失眠,看起來極差。 拖著緩慢的步伐走到餐桌旁,看了眼站在餐桌旁的人,昨夜積郁在胸口的擔憂又翻出來,整個人心事重重地拉開椅子坐下來。 然后盯著桌上滿是她愛吃的早餐,一言不發。 “阮姨,趁熱吃,粥已經有點溫了。”蘇苒將盛好的糯米粥推到她面前,“吃完過半小時,再吃藥。” 阮巧容哪有胃口,低頭看看推到面前的那碗白粥,忽地就說:“小苒,告訴阮姨,你和他只是談談?” 之前,她是準備只和他談談,順著他,他隨便什么時候提讓她走,她就馬上走。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蘇苒撥了撥擺在桌上的竹筷子,聲音有些底氣不足:“他想和我結婚。” “你覺得他會娶你嗎?”阮巧容不太信的。 靳家比蘇家包括郁家都要難進。 就算現在是新世紀,很多人已經不在乎什么身份家世,但這些不在乎的人只是普通的有錢人,真正的豪門還是講究門第觀念。 “其實……我現在也沒想好要結婚。”靳澤提這個事來的太突然,她根本沒心理準備。 就算有心理準備了,她也沒想馬上結婚。 之前和裴婕簽下的經紀約,她起碼要2年才能有自由身。 更別提結婚。 “小苒,阮姨呢沒念過什么書,見識沒有你們那么寬,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平安幸福一生,之前你為你mama做了那么多,也夠了,往后要為自己考慮,只是靳家那邊……我擔心你要真一頭栽進去,會被她們欺負,人活著開心點就好,錢可以慢慢賺,要是被困進不自由的牢籠,以后想脫身也難。”她不是貪財的人,甚至因為見識過有錢人家那檔子齷齪事,她更希望她能找個普通點,不那么差的男人相伴一生就好,緩口氣,繼續說:“你mama那會比你還不懂,19歲單純的年紀遇到了25歲的蘇歷程,被他花言巧語騙了所有,結果呢……還以為他能一輩子照顧她……最后照顧地人都沒有了。”阮巧容抽抽鼻子,看了眼身旁的人,抬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說:“現在這個年代,阮姨的思想已經跟不上你們,原本我是想撮合你和郁牞的,現在看來沒什么戲,你想和誰談或者喜歡誰,我以后不會多強硬干涉,我只希望你一輩子都平安沒事。” 蘇苒安靜聽著,眼底有點濕意涌出,“我知道的。” “嗯,吃早飯。”阮巧容拿起筷子攪攪碗里的糯米粥,低頭慢慢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