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待不待下去,也不會在她們之前。 “蘇老師,你別理她,她很討厭的,自以為可以嫁給我二哥哥,就拽的跟什么似的。”靳菀拉拉蘇苒的胳膊,不滿地說道。 蘇苒輕輕“嗯”聲,沒多說什么。 反正只要她還在靳家一天,她們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好在,她現在沒露太多破綻,加上她留下來是靳老太太和靳菀的意思,不是靳澤,她們想找茬也沒什么好借口。 眨眼,風平浪靜了幾天,很快到了周末,靳澤從日本回來了。 蘇苒不知道他具體回來的日期。 因為她給他發過的信息,他一條都沒回復。 蘇苒便識趣地不再多問,平時繼續教靳菀,空的時候,蘇苒和靳老太太請假半天,又去了一趟小湯山看望徐法醫。 不過,他還是老樣子。 不會講話,也不會看著你。 蘇苒只能陪著他坐著,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 坐到傍晚,才回靳家。 而在城市另一邊,駱遠坐著辦公室,手里捏著一份從市局檔案室翻出來的10年前的一份關于許清溪的被撤銷的案卷。 當年因為電腦錄筆錄還不算普及,撤銷的案卷都會留檔保存,到一定時限集中清毀,而有些因為遺漏沒有完全銷毀。 所以,很慶幸地許清溪的這份案卷保留了下來。 而且,這件撤銷案就發生在火災前一個月。 根據筆錄記載的時間,這個女人是在凌晨2點跑到當地的派出所報案。 報案稱她受到了嚴重的暴力毆打和虐待,要讓警察保護她。 而毆打和虐待她的有兩個男人,是一對父子。 他們長期控制她,折磨她。 受案的民警在對她驗傷后,立案,但立案不到一個小時,這個女人突然就說不報警了。 她剛才說的都是自己編造的,然后不等民警去批捕兩名當事人過來,這個女人就消失在派出所。 案件受案不到一個小時,又撤案。 駱遠看完這份筆錄和當時的驗傷報告,眉間隱隱,這個撤案會不會和火災案有聯系呢? 但他也沒什么證據能證明這兩個案子有關聯。 而且作為撤案,在沒有充分證據的前提下,他沒辦法貿然去調查當年被她提及的那兩個嫌疑人。 駱遠將案卷往桌上一放,捏捏眉心,這個案子真是難啊! …… 蘇苒從小湯山療養院坐車回靳家,有些晚了。 幸好老太太和溫怡都不在客廳。 蘇苒去廚房問傭人要了點面包,拿上樓吃了,洗洗睡覺。 或許今天去小湯山坐車累的緣故,她睡得有點沉。 沉到直到身上如巨石般的重量壓下來以及某種熟悉的刺痛從腿間傳來,她從睡夢中慌忙驚醒。 睜開眼,隔著從紗窗外零星散進來的微弱光亮。 她就看到那個原本在日本的男人,此刻就壓在她身上。 第29章 因為房間光線太暗,她只能看清他的輪廓。 無法看清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蘇苒干著嗓子啞啞地先開口說:“你……你回來了?” 但,身上的男人并沒回應她,安靜的房間除了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靜的有點可怕。 蘇苒不知道他怎么了? 想翻動身體才發現自己的肩被他死死按著,而他在剛才的一瞬間,更用力地加重進來,帶著意圖明顯的懲罰又或者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某種情緒。 深深的,窒密的,加重的。 仿佛要將她拆骨入腹。 蘇苒無法抗拒,散亂在臉側的長長黑發被他的手指從中間穿入而過,隔著皮膚緊貼在他帶著薄繭的掌心,沒有溫度。 只有肆意于掌心的掌控。 掌控到一定程度,無論心里還是身體都愈發瘋魔,蘇苒整個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喘不上來氣,她不是第一次和他做,做了那么多次,她也差不多了解他的‘喜好’和‘習慣’。 雖然時常會沒輕沒重。 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像要她命一樣地用力,就好像恨不得要她撕碎了一般。 這一場肆虐,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苒受不了了,當男人額間發梢的汗珠一滴滴,滴落進她的眼睛,澀疼讓她急急抓著他的胳膊慌亂地說:“靳少……我明天還要教靳菀……不能再繼續了……” 話落,鉗制她的男人,隔著黑暗,終于開口:“我記得之前說過,跟我的時候要干干凈凈。” 聲音不重但也聽得出里面透著的微薄涼氣。 在四周的昏暗里蔓延開一瞬就揪緊了她的所有神經,他說這話的時候,就是說明她有問題了,但她想不出來問題在哪? 繼續啞著干干的嗓子問:“我……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好了?”這段時間她都在靳家,除了教靳菀,也不會做其他的事。 其實,問題的根源不是她做得好不好? 而是他自己的問題。 從一開始沒受住她的誘惑,嘗了腥。 一路發展到現在,原本只是很普通的床伴關系,但最近很明顯他有些莫名的失控。 這種狀況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沒有準備好給予承諾,他并不想投入感情。 所以……不如早點結束,再度開口,聲音依然淡漠:“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再跟著我了,我會給你一筆錢或者你想要房子的話,我也會給你。”頓了頓,“這段時間你可以繼續留在靳家教我家小妹,暑期結束搬走。”說完,果斷松開她,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襯衫和褲子,開始穿上。 再怎么貪戀這幅身體,總要學會斷癮。 否則上癮太久連他自己都會分不清到底是因為癮大還是因為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作祟。 身體沒了重量的壓制,一落空,涼氣襲來,原本空白的腦袋頃刻變得嗡嗡作響,如果現在斷了的話,她也沒辦法好好還擊蘇馨她們。 如果不斷,靳澤這樣的男人,說不要就不要的。 她就算賴著,他也不一定會再要她。 怎么辦呢? 床邊,已經穿好衣服的男人,從褲子口袋拿出原本就買給她的那條手鏈盒子,放到她床邊柜子上,什么話也不再多說,直接往門口走去。 手鏈,就當是送她這段時間給予他身體滿足的禮物。 蘇苒看他要走,慌亂中直接下床要去追他。 腳剛踩到地板,空白如麻的腦袋忽地就似被什么勾住一般猛然往下墜,還沒走兩步,眼前就一黑,‘咚’地一聲,重重跌倒在地板。 原本手已經搭在門把上的男人,聽到身后的聲音,回頭,那個女人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 一個小時后,亮著幽黃色壁燈的走廊。 被靳澤一個電話催過來的靳家專屬私人醫生張俊廷拎著藥箱,從蘇苒房間輕聲輕腳走出來,跟著等在走廊的男人去書房聊她的病情。 這會已經是深夜,靳家上下都已入睡。 靳澤喊他過來,也不敢驚動任何人,尤其是老太太。 到了書房,張俊廷扶扶鼻梁上的無框金邊眼鏡,說:“靳少,放心吧,沒什么大事,就是營養不良導致的貧血眩暈。” 張俊廷說得輕松,靳澤卻靠在書桌一角,眉頭蹙了起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 什么年代了? 怎么還有營養不良的事? 何況她這段時間住靳家,靳家的伙食比外面的普通人家要更豐富營養一些,絕對不會還存在營養不良這種事? 難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家里都沒給她好好吃飯嗎? 想到這,靳澤眉間的陰影更重了。 “你沒診斷錯吧?” “常規檢查的一些癥狀是符合營養不良造成的貧血,具體是不是真的貧血要驗一下她的血常規,你實在不放心可以讓她明天來醫院化驗一下。”他從醫這么多年,基本不會判斷錯誤,剛才幫她檢查的時候,很多癥狀符合營養不良造成的暈厥現象。 “我知道了。” “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 張俊廷拎著藥箱出去,不知何時站在書房門口的柳芠,輕步走進來,臉上表情復雜難言。 “靳哥,怎么這么晚還不睡?”這句話,她明知故問,但還是想問。 今天她和他同一班航班從日本回來,下飛機到家,已經很晚了。 她就和他分開各自回房,準備洗漱休息。 前腳剛踏進自己的房間,忽然想起來沒和他道晚安,所以她又迅速轉身往門外走,但等她走到門口時,就看到那個原本拖著行李箱應該進自己房間的男人,將行李箱隨意丟在自己房間門口,轉而一步步往不屬于他的那個房間走去。 柳芠整個人就驚住了,仿佛有一道雷將她從頭到腳重重劈開,急急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因為太過驚訝和說不出的情緒,導致叫出聲來。 于是接下來的漫長時間,她像個木乃伊一樣僵硬地靠在自己房門口等那間房的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