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把靳澤的號碼輸到自己手機上。 再給他發了一個信息,告訴他,這是她的手機號。 信息發過去很久,她的手機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苒也不多發,靳澤這樣的男人,她纏了好幾次,已經惹的他很排拒了。 好不容易他突然改變主意,愿意留她在身邊。 她不想讓他反感。 收起手機,提著行李箱坐多多的車,去河內的機場。 回國后,她會等他聯系他。 大概,靳澤的確不是那種閑到會有空回你信息的男人。 何況這個發他信息的女人,也不是他重要的人。 可有可無。 所以蘇苒早上給他的信息,一直到她坐飛機回了國內,拉著行李箱到蘇家別墅后門,他才遲遲回了‘知道了’這三個字。 除了這三個字,沒有再多說多余的一個字。 或者一句話。 蘇苒看了眼這三個字,想回過去,手指點在編輯鍵三秒,還是放棄了。 太急功近利,反而不行。 拖著行李箱拿鑰匙開別墅后院的門,進去。 這座后院不是很大,以前是蘇家別墅廢棄的雜物區,后來阮巧容帶她來蘇家,蘇家人不是很想接納蘇苒,就把她們安排到了這里。 但有的住總比沒有住要好,來蘇家這幾年,阮巧容陸陸續續把這個雜物區弄得很干凈,還種了不少花草。 尤其是蘇苒喜歡的白色海棠,她種了一院子,一到花開的季節,滿院子的白海棠。 美得就像進了花海。 這會,院子里阮巧容正在拿著掃帚打掃衛生,她家小苒今天上午就會回來,她得整理得干干凈凈才行。 聽到后院門開鎖的聲音,阮巧容抬頭就看到蘇苒站在門口。 臉上頓時一喜,立刻丟下手里的掃帚,走過去,拉著她的手上下看了看,嘴里開始叨叨:“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br> “不回來我還能待越南一輩子嗎?”蘇苒沖阮巧容帶點撒嬌地笑。 也只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她才能這樣卸下所有偽裝。 阮巧容也笑,拉著她的手,開始細細看著她,當看到她白皙脖子處一塊塊不規則的青紫,臉色頓時就變了,眼眶又忍不住紅紅,嘴唇一哆嗦說:“你就是個傻孩子,你mama要知道你這樣,我以后到下面了該怎么面對她?” 為了那口氣,怎么能糟蹋自己? 不值得的。 蘇苒知道阮姨看見自己脖子的痕跡,唇角淡淡牽牽,很平靜地說:“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以后最沒資格面對她的人,只有我?!鳖D了頓,聲音慢慢變沉:“阮姨,我怎么都不會讓她們如意的?!彼齻兿脒M靳家的門,她就一點點把她們的路斷了。 阮巧容吸吸鼻頭,嘆口氣說:“你就是傻,咱們斗不過她們的,再怎么樣都斗不過?!鼻皟赡晁埠尢K家的人。 但這兩年她漸漸想通了,蘇家也不是普通人家。 有錢有勢,而她們沒錢沒勢。 連個可以幫襯的人都沒有,怎么去斗? 還不如好好忍著,忍完半年,就可以離開這里。 飛到更高更遠的地方。 她的小苒那么漂亮,舞跳的那么好,以后會遇到一個好男人,疼愛她,呵護她。 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不能因為以前的恩怨把自己這么好的青春和人生毀了。 何況,靳家比蘇家勢力和財力更加龐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的,小苒惹了靳家人,不出事還好,一出事,靳家還會放過她? 她這輩子是不會安寧了。 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阮姨,我剛下飛機有點累,想去休息。”蘇苒知道阮巧容關心她,怕她出事,只是她現在已經踏進去了,根本沒辦法回頭。 阮巧容卻還想勸她:“小苒,現在放棄還來得及的,真的還來得及?!?/br> “阮姨,我真的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等這件事后,我保證帶你離開這里,好嗎?”蘇苒從她寬厚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抬手替阮巧容將風吹亂的短發別到她耳后,“阮姨,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你放心?!?/br> 阮巧容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苒還是太天真……到時候她們還能離開嗎? …… 同一時間段,國內溫榆河畔靳家別墅。 佛香裊裊的小佛堂,靳家老太太盤捻著手里的一串佛珠,坐在一側的檀木椅上,臉上笑容和煦看著自己的孫子,慢慢說:“這趟出差辛苦了?!?/br> “奶奶,該不是找我來就是夸夸我?您平時可是很少夸我?!苯鶟赡闷鹛粝慊业拈L針,熟絡地挑了挑擺放在長桌上的香爐,說道。 老太太頓時笑了,繼續盤著手里的佛珠,言歸正傳:“什么時候抽個時間和蘇家的人見見?” “等手上的事忙完,這段時間沒有太多時間?!狈畔麻L針,靳澤看向自己奶奶。 老太太要安排他相親的事,在他出差前就提了。 不過他最近事情很多,沒有心思在相親上。 老太太知道自己孫子的脾氣,也不催他,“那你抓緊,好姑娘可不會一直留給咱們靳家?!?/br> 靳澤無所謂地扯扯唇角,女人的事,他一向不怎么上心。 要是蘇家真等不了,只能說明沒什么緣分。 不過……提到女人,他腦中不自覺就閃過那個在越南纏著倒貼他的人。 原以為過了一夜,他會消淡點對這種生理需求的渴望。 但實際只有他自己知道,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第10章 從老太太的小佛堂出來,靳澤一邊解著長袖的袖口,一邊往二樓臥室走去。 他剛下飛機就被老太太喊過去聊天。 腳尖還沒沾過自己的房,包括身上的衣服也沒換下來。 他需要休息一下。 沒走兩步,不知道從哪鉆出來的靳家最小的小妹靳菀,突然就跳到他跟前,張開胳膊,攔了他的路,“二哥哥,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靳澤抬手很自然地刮刮她小巧的鼻尖,語氣很柔地問:“你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靳菀眨眨漂亮的大眼睛,“學鋼琴呢,聽家里的阿姨說你回來,我就跑出來了?!?/br> “學得怎么樣?”靳澤繼續往前樓梯口走去,靳菀趕緊跟上。 “馬馬虎虎。”靳菀撅噘嘴,有點不開心,“我不喜歡彈鋼琴,奶奶非要我學?!彼龑σ袈梢桓[不通。 可奶奶說名門淑女如果不會點琴棋書畫,將來怎么找個好老公? 她覺得奶奶是‘歪理’,她以后才不要像二哥一樣娶老婆還要聽家里的安排。 她要找尋自己的幸福。 “那你喜歡什么?”靳澤不由放慢腳步,問她。 他平時忙于生意,沒多少時間關心她的學習愛好。 靳菀是他同族大伯的小女兒,7年前一場飛機墜機事故,大伯和大伯母包括靳菀jiejie當場死亡。 留下8歲的靳菀一人。 靳菀父母死后,靳家其他親戚沒人愿意收養她,老太太看她可憐,就將她接了回來,放到自己身邊養。 靳澤是獨子,對于多了個meimei,沒什么意見,何況靳菀父母沒出事前,她時常來這里玩。 感情并不生疏。 如今大伯那邊出了事,他對她就更加疼愛。 甚至怕她因為家里出事,心理抑郁,每年都會安排專業的心理治療師來輔導她。 “我想學跳舞。”靳菀毫不猶豫地說道,關于跳舞這個想法,還要從去年靳澤帶她去音樂廳看了一場《天鵝湖》開始的。 她不喜歡彈鋼琴,但對跳芭蕾有某種莫名的渴望。 她喜歡穿著白色蕾絲裙在臺上跳躍的感覺,就像真的天鵝一樣。 靳澤微微擠了下眉,有點好奇,“怎么突然想學跳舞了?” “就是想學,因為我不喜歡彈鋼琴?!?/br> “跳舞要從小就練,你以前也沒練過,到時候壓腿壓疼了,別找我哭鼻子?!?/br> “我不怕?!苯沂钦嫦雽W,伸手扯住靳澤已經半挽到小臂處的袖子一角,開始撒嬌,“二哥哥,讓我學吧?好不好?” “我可以讓你學,但你別像學鋼琴一樣又半途而廢了。” “我保證不會?!苯揖椭蓝绺缱顚櫵ⅠR就舉手發誓。 靳澤拿她沒辦法,反正家里現在都寵著她,“等兩天,我幫你找個老師?!?/br> “謝謝二哥哥。”靳菀看他答應,立刻就甜甜笑了起來。 靳澤頓時摸摸她頭發,“跟我上樓,我給你帶了禮物?!?/br> “是什么?”靳菀很享受他的寵,白白細細的胳膊勾到他胳膊上,開始黏他。 這個家,除了奶奶,就屬二哥哥對她最好。 “去看就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