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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妻慈母(重生)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周清手里正拿著撥浪鼓,一下下搖晃著,將孩子逗得咯咯一笑,聽到這話愣了片刻,垂眸不住思索,猶豫著該不該將錚兒的身世坦白。

    若是說了的話,當初羅豫借種生子的舉動肯定是瞞不住了,被自己的夫君送到外男面前,只要一想便覺得萬分屈辱,換了性情貞烈的婦人,怕是早就自縊身亡,以求保全名節(jié)了。要是謝崇因此生出芥蒂,該如何是好?

    但若是不說,對錚兒、對謝崇都不公平。他們分明是血脈相連的親生父子,雖能共處一室,卻無法相認,全都是由于她的私心,這與將人玩弄于鼓掌又有什么差別?

    見meimei面上血色盡褪,渾身不住顫抖著,周良玉嚇了一跳,將錚兒交給劉婆婆,扶著她坐在木椅上,急急問道,“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這就去請大夫!”

    周清拉著他的手,緩緩搖頭,“哥哥莫要心急,我就是太累了,歇會便好。”說完,她盯著錚兒稚嫩的小臉兒,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起來。

    轉眼又過了小半個月,錦衣衛(wèi)護送著八十萬兩稅銀回來。與此同時,謝崇還將現任的岳州知府押解入京,直接關進詔獄之中。此乃明仁帝暗中授意,只因失竊的稅銀是岳州百姓血汗,哪能被這些蛀蟲侵吞?還不如殺一儆百、殺雞儆猴,讓那些貪官污吏徹底歇了心思。

    第72章 淺嘗

    謝崇甫一回京, 便將八十萬兩稅銀送到國庫, 而后才進宮跟明仁帝復命。

    “陛下, 岳州知府此刻就關押在詔獄中, 他暫時還沒有交代幕后主使究竟是何身份。”謝崇拱手道。

    當了這么多年的帝王,明仁帝心思縝密,對于朝堂上的貓膩看的清清楚楚,只不過有時不愿計較, 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但稅銀失竊案不同, 八十萬兩委實算不得小數目,即便寧成風是戶部尚書,依舊吞不下這么多的銀兩,他身后肯定還有別人, 究竟是誰?

    “此事不必急于一時, 你好生查探便是?!泵魅实圻呎f著,邊沖著李公公使了個眼色,后者手拿圣旨, 堆笑道,“指揮使, 圣上老早便將賜婚圣旨準備好了,就等您回來再下旨。”

    想到自己馬上就能迎娶清兒,謝崇胸臆中仿佛燃起熊熊烈火, 讓他心跳的飛快, 幾乎不能自抑。

    他沒有絲毫猶豫, 單膝跪地, 略有些激動道,“臣多謝陛下隆恩?!?/br>
    “穆承今年二十有四,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紀,既然周氏溫婉和順,成親后可要好生相處,萬不能欺負人家?!泵魅实坌χ雎暋?/br>
    “陛下放心,臣不會讓夫人受半點委屈。”謝崇聲音清朗,素來淡漠的面龐也透著nongnong喜意,顯然高興壞了。

    明仁帝不禁搖頭,如今剛剛納采,他便一口一個夫人叫著,看來是對周氏動了真情,否則何至于如此?

    “罷了罷了,穆承才回京,想必還有要事處理,朕就不留人了。李德海,你去傳旨,莫要讓咱們指揮使心急?!?/br>
    謝崇身居高位,掌管整個北鎮(zhèn)撫司,平日里不為外物所動,看著極為冷漠。但他這輩子想要的唯有清兒一人,眼見夢想將要實現,心中歡喜自不必提。面對圣上的調侃,他抿唇輕笑,周身的寒意與煞氣盡數消融,更顯豐神俊朗。

    從宮里離開后,謝崇片刻也不肯耽擱,駕馬直接來到香鋪門口,李公公不會騎馬,索性坐車慢慢趕路。

    在岳州呆了這么長時日,他心中的思念如同野草一般,不住瘋長,恨不得馬上將清兒娶過門,讓心愛的女人徹底屬于他。從身到心,都是他一個人的,不容他人覬覦。

    于福一直呆在柜臺后,看到指揮使先是一愣,隨后趕忙將人迎了進來,笑著說,“今日老爺夫人外出訪友,香鋪中只剩下小姐跟小少爺,都在廂房呢?!?/br>
    按常理而言,女子不能與外男私會,但謝崇與周清的親事早已定下,倒也不必顧忌那么多,他沖著于福點了點頭,隨即熟門熟路的往廂房走去。

    入夏以后,京城越發(fā)悶熱,院子里響起陣陣蟬鳴聲,周清實在是呆不住了,索性將門窗大敞四開,以作通風之用,她則將錚兒抱在懷里,坐在榆樹下的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

    細碎的日光透過濃密樹蔭照射下來,將女子本就白皙的面龐襯得更為剔透,卷翹的眼睫時不時輕顫幾下,如同振翅欲飛的彩蝶,在潔白冰雪中翩翩起舞。

    謝崇的目光緩緩下移,盯著那張嫣紅艷麗的唇瓣,先前因為血氣沖撞,他髓海痛如刀絞,當時清兒主動吻了上來,那種甜美的滋味兒登時將痛意牢牢壓制住,令他回味無窮,恨不得噙住那兩片柔軟,一嘗再嘗。

    不止為何,周清只覺得十分別扭,手臂上的汗毛乍起,仿佛被兇猛地野獸盯住了,她緩緩睜眼,待看到站在面前的俊美男子時,好半晌沒回過神。

    謝崇大闊步上前,粗礪掌心輕撫著光潤面頰,他沉聲道,“清兒,我回來了。”

    這幾日周清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將錚兒的身世告訴謝崇,原本她還有些躊躇,但此時此刻對上這人炙熱的目光,她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突然落到實處。

    “清兒,咱們快些成親,我等不了了?!敝x崇聲音嘶啞,眼珠略有些泛紅。

    懷里的錚兒還沒醒,周清沖著金桂招了招手,讓她照看孩子,說道,“指揮使,小婦人有話想跟您說,咱們去香房罷。”

    瞧見她面色發(fā)白,謝崇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他不知道清兒究竟要說些什么,不過就算天塌地陷,他也要將女人娶進門,誰要敢阻攔,就從他的尸體踏過去!

    邁過門檻,周清將房門闔上,沒有急著開口,反而先給謝崇端了碗茶,又在香爐中點燃了藒車香,這才有些緊張的道,“大人先前說過,世間的緣分委實奇妙,錚兒是您的義子,五官與您十分相似,但有時候之所以會相似,并不是緣分,而是其他因由。”

    謝崇心有所感,端著茶盞的手輕顫了下。

    “什么因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周清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她不敢看男人的神情,生怕在那張臉上看到厭棄與鄙夷,深吸一口氣,她繼續(xù)說道,“當初大人中了藥,神志不清時被帶到了羅家,這才有了錚兒。”

    說實在的,謝崇當真想不明白,他的清兒萬里挑一,世上沒有比她更好的女子,姓羅的怎么舍得將她送到自己面前?甚至還珠胎暗結,產下一子。他若是為了權勢,早在清兒懷孕時就該找上門來,但事情卻并非如此,究竟有何目的?

    周清似是知道男人心中的疑惑,她死死攥著香夾,杏眼里水霧朦朧,哽咽道,“羅豫身體有殘,根本無法敦倫,他最在乎自己的顏面,為了保全名聲,為了不讓人恥笑,他不愿從族中過繼子侄,便想出這樣的法子,只為借種?!?/br>
    謝崇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自己竟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一直以為當初那夜是意外,是陰差陽錯,才讓清兒受了苦,哪曾想這一切居然是羅豫設計的,將自己的妻子拱手讓人,竟是為了傳宗接代這么可笑的理由。

    要是那次清兒沒懷上身子,要是那天夜里中了藥的人不是自己,到底會有怎樣的結果,他想都不敢想。

    耳畔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周清不免有些愕然,她抬起頭,正好對上了男人猩紅的雙目,只見那張俊美面容死死扭曲,身上煞氣奔涌,簡直瘆人極了。

    “指揮使,您、您怎么了?”

    喉間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謝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焚燒殆盡,恨不得立刻將羅豫剝皮拆骨,為清兒討回公道。

    攥住纖細的皓腕,他稍一用力,便將人拉入懷中,雙臂仿佛最堅實的牢籠,將人完全禁錮在方寸之地中。

    靠得近了,周清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的有多快,習武之人氣血旺盛,謝崇的身軀帶著融融熱意,簡直要將她徹底融化。

    “您先放開,這不合規(guī)、”

    “你受委屈了?!?/br>
    簡簡單單五個字,卻仿佛一擊重錘,讓周清霎時間紅了眼眶。

    大周朝禮教嚴苛,將三綱五常視為圣人之言,夫為妻綱四個字已經徹底堵死了她的生路,就算借種之事泄露出去,別人也不會責怪羅豫,只會認為她不檢點,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前世里她一時糊涂,被風言風語折磨了整整四年,每當想起那些苦楚,她在夜半時分都會驚醒,因此更不敢坦露錚兒的身世。

    淚水將外袍沾濕了一片,謝崇嘴里發(fā)苦,薄唇輕輕吮.吻著頰邊的淚痕,輕聲撫慰,“想哭就哭吧,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br>
    素白小手死死攥住柔軟的布料,周清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她哭的頭昏腦脹,哭的撕心裂肺,但積聚在胸臆間的抑郁卻仿佛晨間薄霧一般,隨著太陽升起一點點被驅散,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

    眼淚鼻涕全都蹭在了玄色的衣袍上,周清面露尷尬,嘶啞開口,“指揮使,我去拿件衣裳過來?!?/br>
    說著,她試著從男人懷抱中掙脫出來,偏偏她哭了太久,下.身麻的厲害,根本提不起力氣,更甭提逃離他的鉗制。坐在修長有力的大腿上,周清渾身僵硬,絲毫不敢亂動,再加上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令她頭暈目眩不知所措。

    粗指輕揉著嬌艷的唇瓣,謝崇忍不住咽了咽唾沫,他低下頭,緩慢接近,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面的女子,只要清兒拒絕,他便不會繼續(xù)。

    只可惜,她沒有把握住機會。

    兩唇交接,好似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炸開,謝崇幾乎要被這種甜美的感覺逼瘋了。他撬開唇瓣,逼著清兒回應,心中瘋狂的渴望越發(fā)濃郁,從一開始的淺嘗到后來的放肆,仿佛只過了一息,又仿佛過了許久。

    等到二人分開時,周清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舌根發(fā)麻,心臟快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伸手輕輕撫過嘴角,那處被親的有些腫脹,色澤濃麗,嬌艷欲滴,說不出的誘人。

    第73章 親定

    終于嘗到無比甘美的滋味兒, 謝崇心里甭提有多暢快了, 他骨血中仿佛有熱流在不斷涌動, 若是再將清兒抱在懷中, 恐怕真跟失去理智的野獸也沒有任何區(qū)別,在欲.念的控制下,唐突了自己心愛的女子。

    掌心握住纖細的手臂,他微微用力將人放在蒲團上, 啞聲開口, “方才是我不好,清兒若是生氣的話,任打任罵?!?/br>
    這人一路快馬加鞭岳州府趕回來,風塵仆仆, 連衣裳都來不及換, 便到香鋪中探望她,周清明白他的心意,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畢竟情之所至,一時無狀也沒什么, 只要這份濃情不變就無妨。

    “明日我把媒婆帶過來,將你的生辰八字取走,去祖廟中占卜?!贝藭r此刻, 望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謝崇已經等不及了, 恨不得立時成為她的夫君, 名正言順的占有她。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于福的聲音,“指揮使、小姐,有位公公來咱們香鋪,說是要宣旨?!?/br>
    謝崇低低一笑,“我倒把給他忘了?!?/br>
    “宣什么旨?”周清有些不解。

    扶著她站起身,男人邊走邊開口解釋,“去岳州之前,我跟陛下求了一道恩典,為你我賜婚,只要旨意一頒下,任憑那些魑魅魍魎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阻止我娶你。”

    周清萬萬沒想到謝崇竟會做這種事,她先是愕然,隨即抿唇低笑。她雖有些害羞,卻沒有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兩人十指交握,源源不斷的熱度傳了過來,令她無比安心。

    這會兒李公公正坐在堂屋中,手里端著茶盞,小口小口地品茶,待聽到前方傳來的動靜,他抬眸一看,便瞧見了迎面走來的一對男女。

    饒是李公公自幼入宮,并未嘗試過男女之事,但他伺候在圣上身邊的年頭也不短了,為了龍體著想,他還特地翻閱了不少圖冊話本,此刻瞧見女人酡紅的面頰,略微腫脹的唇瓣,豈會猜不到先前發(fā)生了什么?

    怕周氏抹不開顏面,李公公只當沒發(fā)現此事,連連贊道,“周小姐,店里的香茶當真不錯,既有茉莉的芳香,又有龍井的清甜,還摻雜著別的香料,可惜咱家不會調香,實在是品不出來。”

    謝崇不愿聽這些有的沒的,忍不住催促,“李公公,該宣旨了。”

    見此情形,李公公嘖嘖稱奇。偌大的京城中,指揮使惡鬼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刻為了一名女子,好似變了個人一樣,從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這情愛二字當真是威力無窮。

    “謝大人千萬別急,咱家這就宣旨?!崩罟酒鹕恚瑢⒚鼽S圣旨緩緩打開,提高聲調道,“周氏有女,賢良貞靜,品貌絕佳......特賜與指揮使,擇吉日完婚?!?/br>
    說罷,他將圣旨交給謝崇,也不敢在此處多留,瞧瞧指揮使那一身煞氣,若是再在這兒礙眼,怕是會惹惱了他。

    不相干的外人全都從正堂中退了出去,謝崇剛要將人抱在懷里,耳畔便聽到一陣咳嗽聲,周清好似驚弓之鳥,飛快地掙脫男人的懷抱,芙面染上一層暈紅,跟擦了胭脂一般,對上水潤瑩亮的星眸,謝崇心神一蕩。

    周良玉幾步走進來,眼底透著絲絲防備,冷冷道,“指揮使,雖然圣人已經下旨賜婚,但這會兒尚未成親,還請您莫要越矩?!?/br>
    謝崇心底暗暗著惱,卻沒有任何辦法,畢竟周良玉是清兒唯一的哥哥,自己若揍他一頓,在媳婦那兒怕是討不了好。

    “大舅子教訓的是?!敝x崇拱了拱手,沖著清兒低語幾聲,便離開了香鋪。

    看著男人的背影,周良玉恨得咬牙切齒,“以往倒是沒看出來,堂堂的指揮使竟與流于市井的潑皮無賴一副德行,還大舅子?誰是他大舅子?”

    周清輕笑著搖頭,緩步走到香房中,前幾日昭禾送了信過來,說云夢里的竹香已經告罄,讓她再做一些。對她而言,竹香的制法簡單,只需牢牢記住各種配料的份量,便可炮制出品相上佳的香料。

    但同樣的活計讓于福蔣前等人做,他們不是記錯分量,就是熬煮的時間過長,難以把握火候。因此她只能親力親為,好在有金桂在旁邊打下手,倒也不算疲累。

    陛下給錦衣衛(wèi)指揮使賜婚的消息,一日之內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在百姓眼中,鎮(zhèn)撫司的人都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用“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等詞語就能完全形容出來,高門大戶嬌養(yǎng)出來的姑娘,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受過罪,要是嫁給這樣的惡徒,怕是會剝皮拆骨,連渣子都剩不下。

    就在眾人連連嘆惋時,有人得知了新娘的身份,原來謝崇未過門的妻子并非高門小姐,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戶女,甚至還和離過一回,帶著孩子住在娘家。

    即便謝崇聲名狼藉,到底也是正三品的大員,陛下挑選了這樣不堪的女子,是不是早就對錦衣衛(wèi)生出了防心,才會如此?

    如今羅豫升了官,成了從六品的寺丞,但他不止沒有絲毫快意,反而快被鋪天蓋地的痛苦給淹沒了。去年他的確勤勤懇懇審閱案件,挑不出什么錯處,但皇城中從不缺人才,他出身不高,根本無法晉升到現在的位置,之所以會如此,完全是因為大理寺卿得了謝崇的吩咐。

    想到自己的官職是出賣發(fā)妻得來的,羅豫只覺得心頭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幾欲將他渾身血rou都啃噬干凈,痛到不能自抑,痛到無法呼吸。

    他神情恍惚的進了家門,此時羅新月正在家里跟羅母訴苦,“娘,老天爺為何這么不公?我從未做過錯事,眼下卻變成這副肥碩的模樣,吳永業(yè)絕情極了,根本不愿多看女兒半眼,華氏還把小寶搶走了......”

    聽到女人嗚嗚的哭聲,羅豫覺得萬分煩躁,他只當沒看見哭天抹淚的meimei,徑直回到房中,坐在窗邊愣神。

    羅新月還沒蠢透,自然能感覺到大哥冷淡的態(tài)度,她心里更是不忿。

    “自打和離后,大哥就恨上了女兒,認為是我做錯了,才會害得他們夫妻分別。但周清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先前我就說她跟指揮使有私情,所有人都不信,但現在好了,圣上都下旨賜婚了,華氏還要給她備份厚禮,真是物以類聚!”

    按照羅母的想法,婦道人家應該愛惜名聲,應該從一而終,周清嫁給了阿豫,即便和離了也不能改嫁,否則與不知廉恥的蕩.婦有何區(qū)別?周家的女兒還是真沒教養(yǎng)!

    不過就算心中再怒,羅母也不敢去找茬兒,畢竟指揮使身份極高,想要弄死普通的平頭百姓,就跟碾死只螞蟻一樣容易,像這種手上沾滿鮮血的惡人,遲早會遭報應。

    羅家的老屋十分破舊,也不隔音,母親與meimei說的話,羅豫聽得一清二楚,他深恨自己的軟弱,也恨自己的糊涂,因著借種一事,他的妻子被別人奪走,此等深仇大恨,怎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