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徐長命帶著凱文去衣帽間，讓玲姐三人隨意坐別客氣。

    小朱吳芳來過兩次，汪玲還是第一次過來，房子面積大戶型也好，布置的很是溫馨，看上去日常生活的樣子，茶幾上的零食筐里還有幾包薯片和零食。

    隔著衣帽間，徐長命聲音傳出來：“小朱，冰箱里有酸奶，你拿給大家。”

    “知道了哥。”小朱也跟著喊，然后去廚房開了冰箱拿了飲料和水過來。上次暖房沒來，事后徐哥給了他們零食，都是進口的，有一種酸奶特別好喝，他說了句好喝，沒想到徐哥今天記著。前段時間過五一，徐哥還給他們包了紅包，五百塊不多也不少，反正跟著徐哥他覺得超級好。

    活不多也不重，人好相處好說話又有原則，公司重點栽培對象，徐哥前途光明，他的錢途燦爛。

    衣帽間很大，因為當初沒想著有孩子，這間房連同主臥打通，又另開了個門，方便進出。里面東西分門別類歸置好，正裝、休閑款、日常裝等等，還搭配著手表、袖口等等奢侈品。

    凱文一進來眼睛都直了。

    “另一半是我——唔，同居朋友的。”差點說漏嘴，玲姐不讓出柜哭唧唧。

    季臨淵的正裝多，給徐長命訂的衣服要年輕許多，都是簡單經典款，也有時常潮流款。

    凱文哪里聽不出來徐長命改口的話，一猜就知道是同居人，想著圈子里流傳的，說徐長命背后男人是極限高層。他看了眼手表抽屜，差點要暈過去了，那支手表千萬限量款，高仿都要三萬六，真的他買不起，高仿他戴不了，被發現他戴假貨，這行就別想混下去了。

    連忙轉開目光，再看下去他真要嫉妒起來了。

    今天第一站定在京外大，凱文挑了兩套衣服，一套個性潮一點，一套清爽干凈顯得徐長命學生氣，兩套定位不同，他看了眼徐長命，對方沒笑不知道想什么，五官有些深刻，顯得高冷，適合個性點的衣服，可今天是去學校，老師學生應該更喜歡清爽干凈校草款。

    “穿這套吧。”凱文將清爽款遞了過去。

    徐長命去臥室換衣服，休閑白襯衫搭配直筒泛白牛仔褲，褲腳挽起腳下是小白鞋，站在那兒徐長命白的有點泛光，很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發型也是簡簡單單，沒用發膠。

    汪玲看著滿意，凱文將那套潮的打包遞給小朱，晚上還要用，穿這套比較適合。收拾好幾人連忙下樓廚房，路上徐長命給季臨淵發了微信說他忙了，晚上可能結束要到十一點多了，不用等他吃飯，喵仔和魚仔你多看著點，最好接回來，別讓爺爺晚上勞累 ……

    很快對面給回消息：【知道了小丸子，午飯要記得吃。】

    徐長命才想起來他還沒吃午飯。

    = =

    京外大大禮堂宣傳是一點開始，保姆車進了校園，徐長命問過才知道大家都吃過午飯，只有他沒吃。

    汪玲給吳芳說：“一會買點面包不掉渣的，你湊合吃點。”后面是給徐長命說的。

    徐長命點頭，說：“玲姐，你能不能給行程表上寫上你的時間。”這樣他就能提早避免了。

    “行，回頭我給你一份我的。”汪玲道。

    眾人從大禮堂后面進入，就在大休息室里，張鄢白倩已經到了，沙發上還有幾位校領導和校記者，正在做一些簡單采訪，徐長命見狀也不好啃小面包，先過去打招呼：“張導、白倩姐。”

    互相介紹完。

    “ ……長命，麻煩你幫我簽個名，我女兒特別喜歡你。”

    說話的校領導，五十多左右，他女兒今年上高中，現在流行追星就是追的徐長命，從選秀一直追到現在，他怕耽誤孩子學習，就勒令制止過，父女倆為此吵過幾次。校領導后來知道徐長命高中畢業沒上大學，當著女兒面說徐長命算什么榜樣，連個大學都沒上，帶壞了你不好好學習，氣得女兒已經一周沒理校領導了。

    校領導教書育人，年紀大也有些守舊，有些看不上娛樂圈里大大小小的明星流量，覺得沒有正能量，烏煙瘴氣的，但對演員文化工作者就是另眼相看。顯然徐長命在校領導這里是看不上眼的。

    對于父女關系惡化，校領導只好低下頭，想著要一張徐長命簽名照回去哄哄女兒開心，起碼好好念書把高三度過再說，明年高三畢業再收拾。

    徐長命不知道校領導和他閨女的故事，當即給校領導簽了名。

    “字還不錯。”校領導拿了人好處夸了一句。

    徐長命是一手的硬鋼筆字體，以前念書時王萌萌字跡潦草，徐長命比王萌萌好一些但也沒這么漂亮，后來老師說王萌萌這狗爬的字，高考閱卷老師一看就頭大，影響心情會分數低，他們是學的文科，寫的東西一大串，徐長命一看確實難看，立刻帶著王萌萌買二手字帖，拿著本子按著字貼跡描，硬給王萌萌扳過來了。

    他也受益匪淺。

    “謝謝。”徐長命禮貌感謝。

    校領導多看了眼徐長命，覺得這小伙子也挺不知道謙虛的。低頭又看了眼，本子上的字確實漂亮。他也知道自己毛病，看不上誰就哪里都不好，這可不行要改過來的。

    人多大家說話，徐長命也不好啃面包，坐在旁邊聽到家客氣。

    沒一會司清越來了，眾人站起來打招呼客氣，徐長命叫完清越哥，一看司清越后面跟了個戴棒球帽的男孩，他剛開始以為是小張，現在對方沖他擠眼睛，頓時瞪大了眼。

    王萌萌也跟著過來了。

    小張在旁邊。

    司清越咖位高，已經有點藝術家的味道，國際藝術獎項都拿了兩座。一進來大家目光都圍著司清越打轉，王萌萌笑嘻嘻的湊到徐長命身邊，摘了帽子，低聲叫：“老徐！”

    “你怎么來了？”

    “沒辦法，他太粘人了，離開我就受不了，唉。”王萌萌嘴上嘆氣，一臉嘚瑟模樣。

    徐長命勸住自己別動手，跟老王計較不過來。

    兩人坐在角落里說話，王萌萌聽到徐長命說沒吃飯，從包里掏出零食，里面面包、話梅、餅干都有，老王很大方說：“看看，想吃啥隨便挑！”

    徐長命沒挑掉渣的，撿了個奶香小面包拆開，跟著老王說：“你擋著點我。”吭哧吭哧解決了三個，那邊已經散開，汪玲急急忙忙來找，一看到王萌萌也在愣了下，也顧不上寒暄，說：“該上臺了。”

    大禮堂臺上擺著椅子，按照主演位子坐，張導坐在邊上，司清越中間兩邊是白倩和徐長命，張俊一今天沒來，在拍戲沒時間宣傳，張鄢對此有些生氣，交涉好幾次，對方經紀人說也沒辦法，總不好扎戲過來宣傳。

    兩方心知肚明，張俊一對《宮宴》臨時調整他的戲份不滿，張鄢知道卻也沒有辦法，只想著下次不找張俊一拍戲了，可這次對方也是資本塞進來的。

    不由嘆了口氣。

    先是介紹、提問交流、簡單的跟學生互動小游戲等等環節。

    到了提問交流時，大禮堂里基本上都是女學生，爭先恐后的提問司清越，徐長命雖然也有人氣，可跟著司清越比，簡直就是不能看。司清越可是大眾向的男神，連同志文學調查，都蟬聯三年最想交往的男藝人冠軍。

    徐長命在旁坐著，認真聽學生和清越哥對話，他發現有些問題比如私生活隱私什么的，清越哥就會很高冷的給個簡單不明確的回答，要是關于電影或者以后規劃就會說的認真一些。

    “……我想問問長命。”

    司清越點了下頭，舉著話筒道：“大家可以多問問長命，給他個發揮的機會。”說完將話筒遞給了徐長命。

    徐長命捧著話筒，很不明白的看到底下烏壓壓的觀眾掀起了興奮的叫聲，他有點不懂，還看了眼司清越，司清越湊過去，冷冷說：“越長cp。”

    聲音伴隨著話筒音傳了出去。

    整個禮堂都是女學生的尖叫啊啊啊聲。

    徐長命： = =

    他都快忘了網友給他艸的萬能杰克蘇全天下男人都愛他的人設了。

    主持人降了下溫，讓剛剛提問的女生繼續發問。大家都對這位女同學懷抱著興奮期待的目光，女同學原本想問一些正經問題，結果經歷剛才的事情，腦袋一抽，直接問：“長命，我是看《宮宴》流出的劇照喜歡上你的，一張司老師給你喂藥的照片。”

    徐長命想起來了，他的各種cp好像就是那個時候興起的。現在還有長萌邪教。

    “我想問問，你對未來擇偶上的要求——”

    大家又是啊啊啊啊的尖叫。

    女同學更直白的問：“就是性向問題，你會考慮男性嗎？”

    臺上張鄢：他真的不想炒作麥麩的。

    徐長命等尖叫聲停了，認真說：“只要是喜歡，我不在乎男性還是女性。”

    “看來司老師有機會了。”女同學最后又說了句。

    氣氛又熱起來，這次好久都沒降下溫。因為這個緣故，接下來提問徐長命的人就多了，相比問起八卦司清越簡單冷冽的回答，徐長命就認真直白許多，當然要是只問私事也不可以，正確提問必須跟《宮宴》有關，例如第一位提問徐長命的女同學，還是先提了《宮宴》劇照的。

    大家腦子瞬間活絡起來，問了許多，當然也有犀利的。

    男同學問：“網上說你是黑馬好運，也有人暗示你能進《宮宴》是因為有后臺，畢竟你選秀出道，之前并沒有拍過戲，能進這樣優秀的劇組，你能解釋下嗎？”

    “《宮宴》的試鏡是我經紀人幫我找的，我跟所有人一樣都是公平參加試鏡，我很感謝張導給了我表演的機會，我是沒有經驗，因為《宮宴》我喜歡上了演戲。”徐長命直視對方，“事實本如此，其實沒什么好解釋的。”

    男同學不滿，他是方圖和柏文的粉，兩位演戲資歷都比徐長命好，結果卻因為徐長命接連倒霉被嘲，柏文現在被雪藏去了國外躲避，至于性侵肖瀟，男同學不信，不然為什么肖瀟沒有告贏？每次他說起這些，朋友同學都對著柏文嗤之以鼻，連同嘲他沒有品位竟然喜歡這么個爛人。

    時間久了，男同學對徐長命就遷怒起來。

    這會不甘，可他根本沒有徐長命背后有人黑料的石錘，最后只能點點頭，嘲了句，“徐老師嘴巴很厲害，要是考上大學上播音主持應該也很厲害了。”

    眾所周知徐長命高中畢業就沒繼續念書。

    叫的徐老師聽起來也很嘲諷意味。

    臺上氣氛有些微妙，主持人讓提問者坐下，想岔開話題，徐長命倒是不在意，笑著說：“你夸獎了，我高考第一志愿報了京大的中文系，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怕你們又腦補，實話說好了。我和我最好朋友都考進去了，不過那時候我們倆沒錢，他要棄學供我讀書，我也想著供他，最后倆人都沒去。”

    因為是擦線錄上的，也沒有什么獎金免學費補助。徐長命和王萌萌那時候滿十八，從孤兒院搬出來不想再占用其他孤兒資源了，要是都念書，四年下來也費很多錢。彼此為對方著想，最后兩個中二少年都沒去，暑假打工掙得錢湊在一起租了房子，開始了他們成人生涯。

    打工賺錢以后去小城市買房養老。這是那時候兩人的目標。

    “ ……大家不用同情我，我現在選擇也挺好的。讀書不怕晚，以后有機會我還是會進學校念書的。”徐長命直白又認真道：“進了這一行，認識了許多朋友和老師，像是張導，他教我怎么演戲，還有清越哥，幫助我很多，粉絲們每天夸我帥，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還有臨淵和喵仔魚仔。

    現在的日子真的很幸福了。

    徐長命曾經為不能去上學失落過，可跟著王萌萌一起奮斗打拼的時候又覺得當初選擇是正確的。后臺蹲在角落的王萌萌扣著手，眼睛紅彤彤的，而后又裂開了嘴笑的開心，說老徐真他媽的不要臉，明明他最帥。

    整個大廳安安靜靜的。

    觀眾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情況，他們以為徐長命沒考上只能靠臉進入娛樂圈，可沒想到對方曾經比他們一些人還要優秀，只是因為環境所迫選擇了另一條路，不由想到徐長命的身世，還有他口中的朋友，但凡看微博就知道徐長命說的是王萌萌。

    張鄢也愣住了。

    京大啊，這可是全國一流的名牌大學。

    剛剛提問的男同學，臉上燒紅，尤其四周瞪他的目光，不由心底嘀咕非議，現在吹牛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臺上活動還在繼續。

    一直到下午四點宣傳結束，后臺問徐長命給女兒要簽名的領導這會見了徐長命，目光要柔和和藹許多，鼓勵說：“小伙子好好努力。”

    不驕不躁，也不會因為身世自卑，像一棵寒風中的松柏，外界環境再怎么惡劣，長得一身傲骨值得人學習的。

    校領導決定回去跟女兒好好談談心，你既然喜歡徐長命，那就徹底好好向對方學習，別給偶像拖后腿，爭取跟偶像考上同所大學。

    客氣完，跟著校方說了再見。

    徐長命準備回保姆車，他塞了那幾個面包早都餓了，又不敢多喝水怕想上廁所，這會可憐兮兮問：“玲姐，咱們吃個飯嗎？我可以請大家吃飯。”

    “能吃，不用你請，公司有公費。”汪玲沒好氣的笑道。聽完徐長命的故事，那時候還有一刻母愛泛濫，現在一看對方只惦記著吃喝，確實開開心心沒有什么好傷心的，也就放下來了。

    司清越要走，王萌萌連忙說：“等會我。”吧嗒吧嗒跑到徐長命這兒，非得拉著徐長命合影一張，拍照的時候王萌萌還故意躲在后面，徐長命撇嘴說：“心機了。”王萌萌美滋滋的看著照片，臭美說：“我本來臉就不大。”

    他是臉不大，但是臉上有rou嬰兒肥。徐長命是天生吃明星這碗飯的，頭小，五官俊朗深刻，放在大熒幕上經得住考驗，可帥可萌，可高冷可陽光，按照張鄢說法塑造新很高。

    那邊汪玲叫走了，徐長命趕著吃飯，問：“你跟我走還是跟清越哥。”

    王萌萌一臉這不是廢話么，說：“跟我男神。”屁顛屁顛去找司清越了，快走到的時候又羞澀安靜下來。司清越本來冷的臉，看到王萌萌過來，臉上冰冷融化了，笑了下拍了下王萌萌腦袋說：“上車。”

    走路都要同手同腳的王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