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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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為玹璉盛了一碗芥花雪米粥。 但很快地,孔慕就看明白了點什么,孔嫀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知道這個家伙有多嘴饞,今天竟似完全忽略了一桌的,目光都跟著玹璉,只顧給他布菜。 玹璉輕笑了笑,也給孔嫀夾綾魚丸子:“不要光給我夾,自己多吃點。” 見孔嫀小口地啃著丸子,孔慕突然發現,自家的小姑娘好像是長大了。 用完膳,孔嫀道:“帝尊,我想在摩華焰峰多待一段時間,多陪陪我爹,等冬天過了再回紫上闕,可以嗎?” 玹璉道:“好。” 孔嫀方才已想過,她現在是兩重身份,既對徵峰對帝尊有責任,對父親族人同樣有責任。 她再喜歡帝尊,再喜歡師兄師姐們,也不能放下她作為王女的責任。 一直到玹璉,孔遐和孔印也沒有再出現。 天界的冬天就這樣過去,陽春降臨,那些嫩紅新綠,爭先地鉆出來,取代了皚皚的冰雪之色。 這個時候,孔嫀才回了紫上闕,同時,萬仙矚目的朝圣會亦來臨。 因玹璉早有示下,便只得重峨等人跟著同去了朝圣會。 孔嫀今天莫名地不想修煉,睡了個懶覺才起來,還未梳妝,就懶懶散散披著長發坐在石臺上。 她隨手拔了顆移植重栽的燈籠莓,瀟灑地朝空中高高拋起,同時張開菱唇。 按照正常的發展,下一瞬,應是她準確地將莓果含進嘴里吃掉。 但孔嫀張著嘴,就見那顆燈籠莓懸停止下墜,浮在距離她的臉半尺遠的地方,竟然不往下掉了? 感覺自己的動作挺傻的,孔嫀眨眨眼,合攏嘴,伸出兩指將空中浮著的燈籠莓捏住,移至眼前:“怎么回事。” 孔嫀咬咬下唇,又往空中拋了一次,這一回,燈籠莓依然停在了離她嘴巴半尺外的地方,就是不進她的嘴。 孔嫀氣憤抓過燈籠莓:“我不信今天吃不到你!” 話聲一落,那燈籠莓竟真的滑不溜丟地逃出她指間,飛走了。 “誒!”孔嫀追過去撲扇了兩下,那燈籠莓仿佛在逗她一般,怎么也抓不到。孔嫀轉轉眼珠子,反應過來,看向四周叫道:“隱瀾哥哥!一定是你,快出來!” 空氣中果然傳來笑聲,墨隱瀾現身出來。 孔嫀不說話,瞪著他。 墨隱瀾迎上孔嫀的“怒視”,撫撫她的頭頂:“今天沒人管著你,想去哪兒玩我陪你。” 孔嫀一聽,立即收起埋怨的眼神,道:“我們去邀游臺吧。” 兩人剛出了紫上闕,就見迎面一團紅光飛來,孔嫀抓過來一看:“是慕姨的信。” “她說什么?” 孔嫀迅速看一遍:“慕姨說,他們之前收到天帝赦罪詔書時,印叔叔很生氣,說要破壞朝圣會。她還以為他就是隨口一說,結果就在昨天,印叔叔竟一個人出了摩華焰峰,也不知是否真的要去朝圣會。她要照顧父親無法離開,也不敢告訴澤伯伯,怕他們也跟著鬧,就叫我留心打探一下。” “我知道朝圣會的地點,我帶你去。” 有墨隱瀾帶著,自然快得多。孔嫀道:“謝謝你,隱瀾哥哥。” 墨隱瀾慢慢道:“我說過,在我面前,永遠不必提謝字。” 孔嫀心中一暖,道:“知道了!” 天上天。 古扇清池的水上,萬盞浮花飄搖。 天界的等級森嚴,從這清池的構建就能看出大抵。以清池為中心,向外延展五重云坪,層迭而下,每一層的朱案上,都有瑞果在盤,美酒盈瓶。 第二重到第五重,天上天早按眾仙修為高低,設好了位置。 而最高的一重,也就寥寥設了七個位置。這高居頂端的幾個位置,正是眾仙注目的交點。 令流汐等沒參加過朝圣會的人大吃一驚的是,天帝竟不是坐在最正中的主位,而是坐在主位右邊第一個位置,再往右坐著祝綏天妃與辰綰天女。 主位與左邊第一個位置空缺著,再往左邊分別坐著釋尊與儒君。 那么兩個空位,自然就是留給天后與帝尊的了。 左邊座次的排法很好理解,是按三教之首自身的法力高低來列的,而右邊,天帝竟讓出了主位,即便是為天后慶壽,卻仍叫許多人感到不可思議。 重要的是,如此座次,天帝臉上竟并無異色。 軒轅辰綰今日戴了一套蝶翼雙縷掛珠冠,長裙是豐嬈的紅黃二色,襯得她格外地明麗動人。 她面含微笑,心情極好,這個時候,還不是只有她能同師弟共坐在最高處,只可惜孔嫀沒有來朝圣會,否則,更能叫她明白,她與她之間永不可消弭的距離。 同樣高高在上的儒君,卻在與釋尊交談之余,數度將目光落在重峨身上。 重峨身旁的千蒔道:“大師兄,你真的不去與儒君打聲招呼嗎?” 重峨搖頭,斟了一杯酒,與千蒔的茶水碰了碰:“師妹,我敬你。” 千蒔便陪他喝了一杯。 云坪外有聲音傳來:“天后娘娘,帝尊到——” 這兩位都是極少在天界露面的,竟一同到場,在列眾仙齊齊起身,除了最高層的幾位,全都跪下行禮:“拜見天后娘娘,拜見帝尊。” “平身。”天后嗓音悅耳如瑯佩相擊,漫過整片云坪。 眾仙起身后,都按捺不住激蕩的心緒,爭先望去,想要一睹今任帝尊與天后娘娘的風采。 這一望,眾仙都有些發愣,直到玹璉行過玉階,走上了最高一階,眾女仙依舊沒有回神。 那年輕男子眼若寒波,他身著雪色中單外罩紫云綃的道衣,不疾不余經行群仙,猶如冷月之耀砂礫,渾身氣息持靜斂清,給人遠在九天絕巔之感,可望而不及。 諸位女仙這才明白,為何天女愛慕帝尊若斯,帝尊這容貌,真是生得罪過吶,這豈非勾得人心魔橫生么,叫女仙們哪能專心修行呢?隨即又惋惜,少帝皆有命劫,也不知這位帝尊能否逆天改命。 回過神的眾仙又看向與帝尊同行的天后,已避世萬年,據說是失寵數千年,不得帝幸的天后。 卻見那天后色如凈蓮,竟比美艷之名遍天界的祝綏天妃更高幾分,高挽的發髻戴著藍晶滿攢飛花王冠,潔白錯襟闊袖裳隨風輕舞,石藍遍繡金色海潮的裙幅拂過玉階,最后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視線緩慢掃過群仙,端莊圣潔,不可侵犯。 這般令天帝的帝王之威也弱了幾分的氣勢,令眾仙恍然大悟,祝綏天妃可能取天后而代之的傳聞,根本就是謠傳。 隨后又錯愕地發現,天女長得肖似天帝,倒是不怎么像天后。但那祝綏天妃,模樣竟與天后驚人地相似! 只因兩人氣質迥異,第一眼乍見也許不會注意,但越是認真看兩人的五官,就會發現越是相像。尤其從鼻子開始的下半張臉,幾乎無差,唯有眉眼有所殊異。 這究竟是天帝的喜好問題,還是……別的甚么原因,就不好說了。想到天后也是巫族出身,眾仙的聯想又更多了些。 黎辭天官低聲朝天后道:“娘娘,所有受邀的仙君皆至,臣與天妃已清點過禮單。” 天后點點頭。 黎辭會意,高聲道:“向娘娘賀壽——” “祝天后娘娘圣體康健!永蔭天界!”群仙齊聲而道,整片天際都傳來回響。 天后語調和緩:“各位仙卿為了準時趕赴本后壽宴,大都是五更天就出發,這份心意,本后心領了。” 說著舉起桌上酒杯:“本后敬各位。” “敬娘娘。”群仙皆舉杯與天后共飲了此酒。 天后又示意:“將固靈圣露呈到眾卿桌上。” “謝娘娘慈恩!” 天后一聲令下,自有成群的彩女手托盛有圣露的凈瓶往來穿行。 黎辭又道:“上歌舞。” 仙樂驟起,第三、四重云坪中央原就留了一處正圓空地,早已候著的仙娥們翩然而至,隨著曲樂踏舞,為這朝圣會助興。 一派歌舞升平之際,云坪外卻傳來嘈鬧之聲。 天帝問:“何人在外喧嘩?” 黎辭正欲差人去查看,已有一名男子大刺刺走入云坪,他身后還跟著兩名天將,趕緊向天帝解釋:“啟稟陛下,這人拿不出詔帖,我已告知之不得進入,對方卻還是硬闖進來了。 滕央一看來人,從座椅上霍然站起:“陛下,他是孔雀族之人。” 那男子高聲嚷道:“沒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孔印!正是孔雀族的人。” 玹璉與明諦互看了一眼。 被孔印這么一打岔,獻舞的仙娥們只得四散開來,獻奏的樂師也停止了彈奏。天帝不悅皺眉,然而今天是天后的好日子,卻不宜喊殺見血。 滕央自然也清楚,只沉聲道:“這里不歡迎你,趕緊走。” 孔印不以為然:“我記得天帝已經專門頒下詔令,說是赦免了孔雀族的過錯,既如此,我來參加朝圣會有何不可。莫非嫌我沒帶禮物?” “我帶了禮物啊。諸位請看……”他說著上前幾步,舉起一只拳頭大小的金籠狀法寶,下一瞬,數條丈余長的長蟲從籠中飛出,閃電般射向眾女仙處。 “啊——” “呀——好惡心!” 好幾名女仙猝不及防之下,紛紛避讓驚叫,一時桌錦亂翻,杯盞落地。 這個孔印,不知從哪弄來這樣多巨大的rou蟲子!她們不怕猛虎兇獸,卻實是受不了一條條綿軟癡肥,丑陋惡心的長蟲,不斷蠕動著撲向自己,叫人雞皮疙瘩立即鉆了滿身。 滕央等人也不敢用劍劈長蟲,擔心蟲體中漿液四濺,污了錦筵,連忙祭出抓捕法寶將長蟲納入其中。 “哈哈哈哈哈。”孔印/心情大好,縱聲大笑。 天帝怒道:“快將這孔雀逆賊拿下!” 立即有天將帶人將孔印團團圍住,孔印卻道:“慢著!請各位評評理,我誠心誠意來送禮,卻要被拿下,這是個什么道理。這瑪瑙靈蟲,可是煉制煥顏丹必須的一味藥引。天后娘娘這歲數,也是該好生保養保養了。說起來,天后娘娘都指不定吃過多少條蟲子,你們這些小仙子怕什么呢。白白擾了娘娘的盛宴!” 這話當然是誅心的,貴為天后,多的是能代替這瑪瑙靈蟲的藥引來制煥顏丹。 群仙暗自心驚,這孔印當真是不要命了,公然破壞朝圣會,還拿天后來諷刺,豈非將天上天的顏面放在腳下踩。 天帝與軒轅辰綰都已怒不可遏,天后卻不為所動。 軒轅辰綰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聲音:“好一個孔雀族!” 孔印仿佛絲毫未覺殺機已至,仍高聲道:“我都不吝嗇地將養這樣大的靈蟲送人,你們瞧不上就算了,還要抓我?這就是自詡仁愛蒼生的天上天的做派?” 軒轅辰綰突然看向明諦,道:“孔雀族當日是釋尊保下來的,可今天,這孔印卻不顧及釋尊擔保之責,大鬧朝圣會,豈非忘恩負義,有損釋尊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