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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這時對 那時錯在線閱讀 - 第154節

第154節

    終于,時機來了,他們把目光瞄準剛出生的嬰兒。

    外婆的光環,母親的光環讓剛剛出生的嬰兒成為下一任傀儡人選,他們著手把那個孩子變成“薇安”。

    可愛的薇安,迷糊的薇安,身上擁有諸多光環的薇安,外國人喜歡微安,中國人把薇安引以為傲。

    薇安按照他們預想長大,在適當的時機讓他們布下無數棋子之一有預謀的去引導和薇安有著同樣膚色的青少年們:看吶,如果你擁有薇安的教育背景,你也有可能變得和她一樣優秀。

    一旦,時機成熟,他們會讓薇安按照他們的意愿行事:比如讓她適當贊美西方價值觀。

    薇安口中美輪美奐的西方價值觀必然會對若干有極好天賦的年輕留學生們產生極大影響力,從而讓他們留在這片土壤發展。

    讓有天賦的年輕人為他們的服務,為他們創造資源,也是這個超級俱樂部遠大戰略方針之一。

    一切早已經安排好了,他們不怕薇安不聽話,他們手中多的是讓薇安聽話的籌碼。

    比如說,那輛伊萬家送的價值三百萬的防彈車,以及若干筆轉向朵拉之家的款項,只要他們稍微加工,這些就可以成為蘭秀錦貪污的證據。

    再有,還有蘭朵拉,蘭朵拉之前為他們做的事情足以讓蘭朵拉變成一個民族的罪人。

    換言之,一旦薇安為他們所利用,薇安也終將成為一個民族的唾棄對象。

    推動這個計劃的是羅斯家的長孫,實行這個計劃的是羅斯太太,也是薇安口中的戴西阿姨。

    黛西阿姨只不過是超級俱樂部培養的諸多棋子之一。

    專心于工作的蘭秀錦錯在太過于信任朋友,最無辜地是剛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她從一出生就成為傀儡。

    現在,那個孩子二十歲,在她二十一歲生日時,這項計劃即將驅動,那場名曰薇安香水發布會就是她的出道日。

    多危險啊。

    但在超級俱樂部成員們策劃的薇安事件中,他們低估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在情感的驅動下,于是就有了以下事件:

    蘭朵拉日記解密、蘭秀錦被自己得力助手舉報停止一切事務禁止出境、羅斯太太死于心臟衰竭。

    蘭秀錦犧牲自己的前途讓自己變成了一名貪污犯,在摧毀林馥蓁身上諸多光環之一的同時讓她變成一名貪污犯的女兒,以此來抵消資本家們刻意給薇安安排的光環崇拜。

    而黛西阿姨松開了那只把林馥蓁拉到萬丈深淵的手,終究,那是一個內心善良的孩子,總有一天她會承受不了壓力走上外婆的路。

    那兩個女人以她們的行動避免了林馥蓁淪為傀儡。

    如果一個人從出生到離開人世都是別人手中cao作的玩物,那就太可悲了。

    所幸,林馥蓁只有二十歲。

    二十歲,還年輕,以后還有長長的路要走。

    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屬于林馥蓁個人。

    所幸,林馥蓁不知道暗地里圍繞她的那場博弈,這場博弈還保住蘭朵拉的名聲。

    蘭朵拉背后還有一個朵拉之家集團,朵拉之家背后的勢力為羅斯家族,不到萬不得已資本家們不會自掘墳墓。

    不過,這個事件還是出了點小狀況。

    那個號稱自己長大了的姑娘在某個清晨拿了一把水果刀刺傷葉云章。

    舉報蘭秀錦貪污的人葉云章。

    刺傷一名外交官罪名可不小,那天一名正在晨跑的人指出他們看到一個年輕姑娘拿著水果刀進入社區。

    根據這個人描述的特征,很多人都猜刺傷葉云章的人為蘭秀錦獨生女林馥蓁。

    因葉云章遇刺的所在地為匈牙利,國際刑警組織介入這起案件。

    遇刺當事人醫生拿出醫療診斷書,當事人因受到刺激造成中度腦震蕩,目前他無法確定當天刺傷他的人的樣貌,只有在等腦中部分淤血散去,才能還原兇手樣貌。

    這下,昔日身上有著諸多光環的薇安在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變成貪污犯的女兒,涉嫌刺傷外交官的在逃嫌疑犯。

    選擇這樣的人來為暢談西方價值,這無疑也是一件自掘墳墓的事情。

    那場聲勢浩大由羅斯家族策劃的薇安香水秀被悄然取消;明年計劃全套《我們的薇安》紀念版出版計劃被無限擱置,圍繞薇安諸多活動也一一沒了下文。

    相信,不久之后,那個戴著土氣眼鏡,梳著沖天馬尾辮的女孩形象會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這樣也好,這也是林馥蓁一直渴望獲得的。

    二月末的巴黎郊區,綠意盎然。

    今天,還是林馥蓁的生日。

    索菲亞低低說出。

    林馥蓁,生日快樂。

    但愿,你能像初春枝頭上的那抹新綠,開啟新的人生階層。

    葉云章遇刺的清晨之后。

    所有關于林馥蓁的訊息似乎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這讓負責搜尋她的國際刑警大呼,那二十歲的中國姑娘宛如穿上隱形衣,和他們玩起了人間蒸發游戲。

    羅斯太太的葬禮按照猶太習俗,死者入土為安后,在家里設立憑吊場地。

    第一階段的憑吊簡稱息瓦,為時七天。

    息瓦最后一天,進入憑吊現場的人還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羅斯家的名聲足以讓人前仆后繼。

    直到下午三點半,索菲亞才進入到憑吊現場。

    猶太人的喪葬習俗以簡單為主,憑吊現場就只放著羅斯太太幾樣生前用品:她用的披肩坐的輪椅經常看的書,在這些書中并沒有她撰寫的《我們的薇安》,倒是現場顯眼的地方放著羅斯太太年少時期拿到的各類游泳獎項。

    羅斯先生似乎更希望人們記住自己的太太是一名拿過諸多榮耀的游泳運動員,而不是一位暢銷書作者。

    羅斯太太死前前夜,在那家咖啡館里,她一個字也沒有提及羅斯先生,羅斯太太說得最多的是林馥蓁。

    說那個可愛的中國娃娃在她晚上哭泣時用小小的手指為擦拭她臉上的淚水,說冬天賴床時躲在被窩里像毛茸茸的小生物,一邊說一邊哭。

    走出憑吊現場,索菲亞就看到了連嘉澍。

    穿著黑色上衣,風塵仆仆的模樣,正低頭和羅斯先生談話。

    葉云章出事前夜,索菲亞和林馥蓁有過一次通話,電話里,林馥蓁告訴她不要讓連嘉澍知道任何有關她的事。

    終究,還是掛心著吧,擔心她的事情把他拉進旋渦,那一個大泥沼。

    或許,那個傻姑娘說不定在心里慶幸著,辛虧那場婚禮破局。

    次日,索菲亞再次去撥打那個電話,那個號碼已經顯示為是空號。

    出神看著正低著頭的年輕男子,也不過短短幾個月時間,在媒體工作者的口中,那個剛剛過完二十一歲生日的年輕人一下子從小法蘭西變成英倫情人。

    那場破局的婚禮伴隨他被拍到在一名花宮娜工廠女實習生房間呆了二十時小時,曾經招來輿論的口誅筆伐,互聯網上出現諸多焚燒薇安和小法蘭西情侶紀念品的視頻;若干人稱給連嘉澍發去了死亡郵箱;每天都有人免費為連嘉澍的車作畫,對于二十小時,連嘉澍自始至終都保持緘默,當事人的緘默讓風波持續蔓延。

    那場風波最后在那名花宮娜女實習生把一張處女鑒定書公布于眾后逐漸平息。

    那是一段足以讓人瞠目結舌的新聞,特別是這個新聞的當事人為一名瘦瘦小小的東方女孩。

    東方女孩面對鏡頭無一絲一毫的退縮,平靜解釋:“我和連氏實業首席執行官曾經約會過三個月,后回歸到朋友身份,在我們約會期間他一直很尊重我,后來我們一起做慈善事業,連先生是一位很有愛心青年,我公布的鑒定書足以證明那二十小時時間里我們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伴隨那張處女鑒定和聲明,很多人都記住那名叫做方綠喬的東方女孩。

    幾天后,有人到連嘉澍的私人社交網下留言,讓連嘉澍考慮和方綠喬未來的發展可能,這個留言得到很多人贊同。

    平凡的實習生和年輕的首席執行官,大多數人喜歡的戲碼。

    猝不及防間,連嘉澍抬起頭來。

    目光結結實實撞了個正著。

    無奈,索菲亞只能沖著連嘉澍笑了笑,以示打招呼。

    在停車場,索菲亞遇到一名自稱連嘉澍助手的中年男人,那位代替他上司表達想找她聊一下的意愿。

    假裝沒聽到,索菲亞往自己停車位走去。

    發現,停車位空空如也。

    “連先生說可以送您回去。”那位如是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分比較敏感,就是政治敏感~不能寫得太露骨~~看不明白的妞只要知道,這對蓁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人間蒸發

    連嘉澍沒讓索菲亞等很久, 大約十分鐘后他就出現在停車場。

    微笑,致意,打開車門,一系列動作連嘉澍做得讓人賞心悅目。

    車停靠在一處河畔前。

    下午四點半左右,初春的日光穿透云層落在河面上,極淡, 似乎下一秒它就會被云層吞噬。

    不過短短幾月時間, 昔日海報所呈現出宛如水晶飾品般精致易碎已在連嘉澍身上逐一消退, 穿深色上衣立于河畔的連嘉澍多出了一名成年男子應有的深邃從容, 點煙手法嫻熟。

    煙是點上了,可卻一直夾在手里,頂端那抹猩紅忽明忽安, 周遭彌漫著淡淡的尼古丁味。

    二月末風很大,煙燃燒得飛快讓索菲亞有點擔心那抹猩紅下一秒就會灼傷連嘉澍手指。

    反觀連嘉澍, 他似乎忘卻手指上的煙, 只專注于那味辛辣, 目光落在湖面上, 思緒仿佛陷落于另外一個世界里。

    活在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要經歷成長,很淺顯的道理。

    小畫眉是, 小法蘭西也是。

    煙還是灼到連嘉澍的手指。

    那一下,似乎把他從另外一個世界拉回。

    抖煙灰的手勢也很熟悉,抖掉煙灰,煙蒂丟到湖里。

    “我沒抽煙。”他淡淡說, 頓了頓,聲音小了些許,沉了些許,“她說過,嘉澍,你不能先走在我面前,你要是先走了,獨自留在這個世界的我就太寂寞了。”

    那的確是一個害怕寂寞的姑娘,對誰一直嚷嚷著我長大了,其實就一小姑娘。

    現在,這個小姑娘和這個世界玩起了捉迷藏游戲。

    薩娜私底下和她透露,連羅斯先生也找不到林馥蓁。

    “她總是這樣。”

    索菲亞自然知道連嘉澍口中的“她”是誰,當某個人變成心頭上的殤,這個人的名字會被在下意識間被屏蔽,在和旁人提及時變成“她”或者是“他”,這是一種比較微妙的自我防護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