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蕭婳時常想,泓兒有了她這樣的娘,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蕭婳吸了吸鼻子,回到了床榻上,已是不敢再去想任何了...... 一夜過的很快,好似一轉眼,天便亮了。昨夜哭得實在是狠了,這會兒眼睛明顯地腫著疼,蕭婳用指腹輕輕揉了揉,剛準備教人拿些冰來,她就看到她的桌案上多了一束梨花。 這不是梨花開的時節,她狐疑地走進一看,果然是防制的。 她低頭聞了聞,別說,還真的是香的。 可......是誰放在這的? 她來回地翻弄著這梨花,最后在其中一枝上,找到了一張不算太小的字條。 蕭婳緩緩打開...... 片刻不到的功夫,她突然不可抑制地哭了起來...... 那聲音凄凄慘慘,撓人心肝。 她看到的,這是一張泓兒的畫像。 她小心翼翼地藏好,不敢叫旁人知曉。 一次就罷了,可接下來連續的兩日里,蕭婳每日清晨便會收到一束花,花內皆有一張紙條。 她想知道究竟是誰半夜闖進了她的寢殿,于是下午連連喝了好幾背提神的茶。 可她也不知是為什么,她總是睡得很沉。 好似一沾到枕頭,便會入睡。 連續幾日這個樣子,讓蕭婳不得不起了疑,她以免打草驚蛇,便自己先在屋內率先檢查了一番。 她來回探查,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就在她準備喚御醫的時候,她猛然想起,南疆有種名為“安神草”的東西,無色無味,放置于燈油之中便能使人深睡。 若是他派使臣潛入她的寢殿,倒是會備上這安神草。 她走到油燈旁邊,摘下自己的發簪,輕輕地撥弄了幾下里面的燈油。 果然,就是這東西。 當日夜里,蕭婳偷偷換了燈油,她準備繼續假寐。 雖然這人握著她的死xue,送來的又都是關于泓兒的東西,但這畢竟是東央,由不得別人胡來。 待夜深人靜,蕭婳在假寐,她所等待之人,如期而至。 這人功夫很好,從她的窗內進來幾戶沒有聲音。 蕭婳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她握緊了手里攥著的銀簪。 蕭婳繃直了身體,她沒想到這大膽之人,居然敢坐到她身側? 她在東央,在景陽殿,這四周到處都是侍衛,就算她沒能一下刺中他,他今夜也跑不了了!蕭婳剛要準備出手,便聽這大膽之人開了口..... “婳婳,我明日就要走了,我知你不想見我,所以我只敢這樣偷偷來見你。” 蕭婳藏在被褥里的手,無論是她再怎么隱忍,也已是顫抖地停不下來,她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他...... 這聲音讓她心碎,碎地不敢睜眼。 “婳婳,我快不能活了。”沈越道。 75.負心 第七十五章 他悄悄地上了塌, 躺在了她旁邊。 沈越抱著她, 蹭著她的頸窩, 深深淺淺地吻著她,就這樣聞著她身上的芳香, 他便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婳婳,我知道你醒了。”他聲音沙啞。 蕭婳緊皺的眉頭再也繃不住, 她一把推開他,將手里那鋒利的發簪直接抵到了他的頸上。 “你給我走。”蕭婳道。 沈越被她如此威脅,也不反抗, 就只是沖著她笑。 他笑的一臉邪氣,笑的一臉悲傷。 半響,他緩緩地開口道:“婳婳,要不然你刺穿了吧。” 蕭婳不答,卻拿一雙大眼睛死死地剜著他。 “婳婳, 泓兒沖著我要娘,可我上哪給他找娘?” 蕭婳曾有多愛他, 現在便有多恨他。他明知泓兒是她的死xue,是她的痛處, 可是他卻還是忍心將她的傷口撕開,再撒上讓她痛徹心扉的鹽。 蕭婳深吸了一口氣,違心道:“你既已娶了新后,難道還唬弄不了一個幼子?” 他先是一愣, 隨即又低頭苦笑了一聲。 似輕聲呢喃:“從來, 就沒有什么新后。” 蕭婳一愣, “你說什么?” 沈越也不解釋,他抬手握上了她正抵著自己的手,再次地響自己的頸部用了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