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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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人臨走前還不忘對沚兮連番毆打,將他打出了血。 看著那鮮紅的血,白山瘋狂的笑出了聲。他渾身浴血,仰頭大笑:“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 他深深的看了沚兮一眼。 沚兮不懂……他不知道哥哥那一眼中的瘋狂是什么。 他有些害怕,本能的瑟縮了下。 因母親和哥哥突然來鐘家,見到他在鐘家所處境界比仆人還不如,阿娘與哥哥以前一直以為他會被鐘家好待,突然見到真相,阿娘怒極要去找鐘家家主。在鐘家大鬧。 鐘家早先為了敷衍她離開鐘成,許了她一個承諾,答應(yīng)他會好好待沚兮,并等他大了以后送去無盡夢回學(xué)道。 此番大鬧,鐘家顧忌顏面,本想三言兩語打發(fā),沒想到白蓮如此不好惹,更沒想到白山見到弟弟生活在柴房內(nèi)更是不要命了直接開打。 一時情境復(fù)雜,打了一架之后,恐鬧出人命,只好答應(yīng)白蓮下個月就將沚兮送去無盡夢回。 最后三人被扔出了鐘家大門,丟棄在人少的巷子中,如狗一般殘喘。 白蓮咳血不止,沚兮驚恐的撲過去。 “小兮……”白山在地上爬了幾道,留下血印子。 然而,白蓮長久活在山中,身子骨不如前,氣怒攻心加上鐘家出手極重,她這弱身子,便不行了。 沚兮害怕極了,伸手捂住白蓮的嘴,卻擋不住流出的鮮紅血液。 “娘……你別說話了……你別動!別動!娘!!!” 白蓮?qiáng)^力的張嘴,獻(xiàn)血汩汩而出,沚兮嚎啕大哭,“我求求你了,娘,你別說話了!別說話了!” “去……”白蓮半晌無聲,用盡全力道出:“無盡……夢回……” “我去!我去!求求你,別說話,我一定去,一定去!”沚兮忙不迭的點(diǎn)頭,眼淚如珠串般掉落:“娘,你別說話了,哥哥,哥哥!救救娘!救救娘啊!” 白山已耗盡全身力氣,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白蓮得他承諾,微微笑了笑,用盡全身力氣,捧著孩子的臉頰:“我的……孩子……” 一切落入無聲,萬物沉寂,日夜顛倒,沚兮只覺得他的世界再也沒有了。 白蓮深深的望了沚兮一眼,將他永遠(yuǎn)刻在腦海中。 孩子……這是……我的孩子啊…… “娘!!!!!” 撕心裂肺的叫喊,沚兮喊破了嗓子。 哭干了淚,還剩血,眼角血淚而下,沚兮眼前一片紅。 然而,即使如此,他懷中的身體,再也熱不回來了。 秦意之站在一旁格外安靜,不同于往常的鬧騰,他緊抿著唇,不發(fā)一言。葉云堯略有些擔(dān)心,看了眼遠(yuǎn)處痛哭流涕的沚兮,又見秦意之雙手握拳捏的青筋暴起。他小聲喚他:“意之。” 艱難的轉(zhuǎn)過頭,扯出干澀的笑容,秦意之道:“我沒事。” 怎會沒事。葉云堯心中清明,但二人如今正是局外人,進(jìn)不得局中去,只能冷眼旁觀,見證面前發(fā)生的一切。 眼前景象變幻,沚兮已經(jīng)又長大了些,那模樣,秦意之認(rèn)得,是他在無盡夢回求學(xué)時的模樣。眉目如畫,俊雅無雙,正是一位翩翩公子,身背一把琴,在他母親墳前彈奏。 白山坐在他身邊,習(xí)慣性的伸手摸摸他的頭,手伸到一半,又覺得弟弟現(xiàn)在大了,不能當(dāng)成小孩子哄了,只得將手收回去。 “小兮,你怎的回來了,無盡夢回那邊讓你出來嗎?” “哥哥,先不說我,我聽聞最近不太平,有作惡多端的妖物出現(xiàn)。聽說那妖吃人心,喝人血,以人精氣灌養(yǎng)自身修為,這種妖,若被我碰見,定當(dāng)殺之而后快,哥哥千萬要小心。” 白山準(zhǔn)備在此抬手去摸摸沚兮的頭,聽聞此話,動作一頓,不著痕跡的收回手,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沚兮一把抓住白山的手,白山訝然睜大雙眼。 “哥哥,不能因為我去無盡夢回這些年你就與我生分了。”沚兮將白山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蹭了蹭:“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哥哥。” 白山斂下雙眸,觸手柔軟黑亮的發(fā),看不清神色,微微起唇,小聲呢喃了一句。沚兮沒聽清,追問道:“哥哥說了什么?” “沒什么。”白山抬頭,像無事一樣朝他笑笑,摸摸他的腦袋:“那小兮,要一直聽話,不然,哥哥就不要你這個弟弟了。” “哥哥。”沚兮無奈的笑笑:“我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你竟說這種話。不要我你要誰去。” 兄弟二人坐在阿娘墳前敘舊,一旁葉秦二人卻是將白山口中那句呢喃聽得一清二楚。 秦意之勃然變色,葉云堯已有心理準(zhǔn)備。 白山說:“我并不想,做你的哥哥……” 葉秦二人耳邊回響著兩道曲子,一道是自入了這里后一直在繚繞的琴音,另一道是沚兮彈奏的那曲,索性他彈了會兒便沒彈了。秦意之問:“葉九,你說咱們耳邊回響的那曲子到底是什么?” “一般曲子都是寓意深厚,其中表達(dá)的愛恨情仇,傾注的真切實感都是作曲之人逢知己才能讀懂。每首曲子都匯聚了作曲人的情感,由開端至高|潮再至結(jié)局。我想,我們聽到的這首,應(yīng)該也有什么故事。”葉九頓了頓,朝沚兮看了一眼,道:“怕是,那首曲子的故事,便是與沚兮有關(guān)。我二人只肖聽著,看看會有何發(fā)展。” 縱使心中猜疑,秦意之還是不太好受。 誰能想到天意弄人,小包子怎么就是沚兮了。但如果是沚兮,若他們此次解救成功,他豈不是可以再活過來? 秦意之一拍腦袋,“哎喲”一聲,原本愁云慘淡想將鐘家滅口的神色頓時被喜笑顏開所取代,他喃喃道:“都怪被沚兮那渾身是血的模樣給嚇到了,怎么就沒想到呢。” 見他給了自己一巴掌,葉云堯嚇了一跳,忙問:“怎么了?” 秦意之抬起頭來看他,眼中明亮如星,他道:“葉九!我怎么就忘了呢!如果小包子是沚兮,那我們一旦救活他,我就又可以看見他了啊!” 葉云堯點(diǎn)點(diǎn)頭,“本就如此啊。” “你……你怎么不提醒我,害我傷心到現(xiàn)在。” “我以為你只是心疼他年少受過的罪。”葉云堯解釋道,他要怎么說才能掩蓋住他也忽視這一點(diǎn)了的事實呢。 想至此,秦意之瞬間整個人都活絡(luò)了起來,重新開始對葉云堯上下其手,歪著身子靠在他身上,哎喲哎喲的叫著自己累死啦,站了好久! 葉云堯伸出一根指頭抵住他的腦袋:“立正,站直,離我遠(yuǎn)點(diǎn)。” 白山伸出手撫摸著沚兮的臉頰,眼神中的思念濃的化不開:“小兮……小兮……” 像入了魔怔般,不斷念著沚兮的名字,沚兮一開始還帶著笑,后來覺得哥哥神色古怪,連忙問:“哥,你怎么了?” 白山自從鐘家之事后,就變得有些瘋癲了。嘗嘗不知道一個人在說些什么,明明看起來就是位如玉公子,卻有些奇怪的表情在他臉上偶爾不協(xié)調(diào)的浮現(xiàn)而出。就如此刻,他忽然變幻了表情,伸手用力的抱住沚兮:“小兮……小兮……你等我,等我,我還有最后一件事,做完那件事,哥哥就帶你離開,帶你離開!沒有人再敢欺負(fù)你了,沒有人敢傷害你,誰斷你一根發(fā),我便斷他一條腿,誰叫你哭,我便剜他眼,小兮……小兮……” 白山死死的抱著他不放手,嘴里一直在念念有詞。 沚兮有些驚恐般推搡著白山:“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哥,我很好我沒事,在無盡夢回大家對我都很好,我有很多朋友,他們都很照顧我,沒有人會傷害我了,我有很厲害的師傅,有很厲害的朋友!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會害怕。” 自小到大,白山都是溫婉的性子,何曾如此弒殺兇惡過。白沚兮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得此次下山哥哥精神有些不正常,時好時壞,如同變了個人似的。 拉拉扯扯好一陣,白山依依不舍的離開,他說他還有事要做,很快就來找他。沚兮略有些驚慌,說不出來的壓抑,待白山走后,整了整被他扯亂的衣領(lǐng),跪下給白蓮磕了幾個頭。終于有一人獨(dú)自的時間,可以和阿娘好好說說話。 “阿娘。我是小兮,我從無盡閣回來了。”他攏了攏墳前的花,細(xì)心的打理:“阿娘,我聽你的話的,對不對,我一直有好好學(xué)習(xí),那里的人都很好,他們對我也很好,從不問我多余的問題。我認(rèn)識了好幾個朋友,我把他們介紹給你認(rèn)識,叫修久瀾,秦意之,葉云染。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 沚兮就如嘮家常一般,將平日里瑣碎的事情說出,一旁的秦意之聽著,笑的彎了腰。 這時,沚兮正說到秦意之將他們所有人哄騙出去逗人家姑娘玩兒的事兒。伸手指著沚兮,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葉九,聽到?jīng)]有,我厲不厲害,牛不牛!” 葉云堯不知還說什么,默默給了他一個白眼,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秦意之聽得起勁,連連點(diǎn)頭:“沒想到我都干了那么多事啊,沚兮居然記得那么清楚。” 沚兮侃侃而道,忽聞凌亂的腳步聲起。 “什么人!”他凝神而聚,將琴放在身前,手輕拂弦上,蓄勢待發(fā)。 秦意之他們看過去,見一位渾身是血,臟污不堪的人跌跌撞撞走來。看上去受了重傷,步伐虛浮,重心不穩(wěn),眼見著朝白蓮墳上撲去。 這哪里成!白沚兮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撈住。 那人臉已經(jīng)被血染的看不清面貌,只知是個高大的男人,跌在沚兮懷中,挨到他的身體頓時便如捉住了浮木般暈了過去,癱軟在沚兮懷中,沚兮愕然,放也不是,抱也不是,那一剎那神色好不精彩。 “噗。”秦意之當(dāng)下便笑了出來,對葉九說:“你看,光天化日之下?lián)ППУ囊膊恢乖蹅z的。” 第45章 支線世外桃園家(知) 這時, 耳邊琴音忽而變得有些輕快,畫面一轉(zhuǎn), 轉(zhuǎn)向了山間的木屋。 而木屋內(nèi),有二人尷尬而對。一人在床上坐直著身子渾身繃緊, 另一人手中握帕,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這般大眼瞪小眼的,正是沚兮與醒來的那受傷之人。 那受傷之人此時身體已經(jīng)洗干凈了,面容恢復(fù)如初,身上赤條條的綁著繃帶,縫隙之間依舊能看見不著寸.縷的肌膚。 沚兮的臉霎時便紅了, 支支吾吾的連忙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然后又慌慌張張彎著腰從那人身畔扯過被子要給他蓋, 結(jié)果一抬頭,“砰”的一聲撞上那人的下巴。 一人捂著下巴,一人捂著額頭,皆齜牙咧嘴痛得厲害。 床上那人低嘆一聲:“你慌張什么, 我既為男子, 又不怕被你看。” 白沚兮臉頰紅了紅,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我忘了。” 摸鼻子是白沚兮緊張時常做的動作,秦意之清楚, 他此時疑問:面對個大男人, 沚兮緊張什么? 受傷之人名曰風(fēng)寫意, 乃當(dāng)世逍遙散人,追一妖孽時偶遇它發(fā)狂, 被傷至此,對沚兮感謝一番之后,掙扎著做做樣子要下床告辭。傷如此重,沚兮心又善,怎會讓他走?便將他按在床上不讓動。結(jié)果那人卻是笑的云淡風(fēng)輕,即使受傷,那笑容都讓人心神一凜。從未有人如此溫柔對他笑過,沚兮當(dāng)場成了個大紅臉。 那人見狀,低低笑了兩聲,直言不諱:“公子,你當(dāng)真要留我在此,實話告訴你,我可好男風(fēng)啊。” “哈?”沚兮手中的茶碗摔的粉碎,他呆滯了般怔在當(dāng)場,幾乎懷疑自己聽錯。 大概,真是自己聽錯了吧…… 秦意之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來:“天啊,沚兮居然,居然撿回來個斷袖,他為何從來不曾與我們說過!”而后笑著笑著,他自己發(fā)覺有何處好像不對。呃……斷袖?他自己不也是個斷袖嗎…… 秦小公子裝模作樣的咳了咳,站直了身子,繼續(xù)看戲去了。 風(fēng)寫意勾了勾唇,笑容很淡,眼神平和無波,似在說最常見不過的事。 “公子,我雖身受重傷,但不能欺你。我風(fēng)寫意闖蕩江湖數(shù)年,向來不給人招惹麻煩,若你不能接受,我定立即離開。” 說罷,又起身要走。 剛緩過神來的沚兮一掌拍了下去:“你好好躺著。”結(jié)果那一掌拍的有些用力,風(fēng)寫意咳嗽不斷,沚兮嚇的又去端茶倒水喂給他喝。 腦中思緒繁復(fù),一時翻江倒海。 好男風(fēng)? 這……雖然知道,但是……從來沒遇見過啊。 怎么辦?留還是不留? 思前想后,心中哀嘆一聲,人家畢竟是傷員,怎能叫他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獨(dú)自一人離開呢?山間野獸眾多,就他如今這傷勢,怕是還沒出山就被豺狼叼去吃了。沚兮坐在他身后,將他攬在胸前喂水喝,嘴里小心道:“你……受了這么重的傷,還是在此休息一段時間好了,這里是我自己的住所,沒人會打擾你。就算……就算你好男風(fēng),也沒關(guān)系,我不歧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