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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君他總綁著我![重生]在線閱讀 - 第46節

第46節

    他輕輕彈了一下,手指尖的火苗“咻”的一聲就竄入了妖獸的體內。

    “嚎——”

    整座山頭混亂的聲音都不如這一聲慘叫來的可怕,只可惜,還未消音,它的驅殼已然渣都不剩。

    燃燒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最后一秒融化的東西,還有跳躍的心臟。

    皺了眉頭,他心中驚疑。

    他竟然是活物?

    最后燒盡的,是獸的心臟,而心臟中有個蜷曲的小蟲在奮力扭動。

    如果沒有看錯,那應該是,蠱?

    消世多年的蠱蟲?

    那本歸為邪魔外道中的南疆蠻術,用蠱蟲來控制心身。在蠱蟲進入身體的那一刻,你其實已經死了,只是在生不如死的活著。

    活死人,不外乎此。

    想著那獸早已腐爛如同尸體般的身體,秦意之心中駭然。

    若是蠱蟲,那么——

    他跑向山頂,看向山谷里橫死一片的普通百姓和妖獸的尸體。

    那那些都是活物?都是活生生被變成了尸體?

    這哪里是他的殘誓,他的殘誓是從死去的地底召喚出陰邪惡鬼,召出之時,賦予其短暫的再生和強大的能力,能將生前的修為擴至十倍,百倍。并非如這般將活物硬生生的用蠱變成死侍。

    他回過頭去,看著翻越山頭埋頭狂奔的人,還有人的叫喊聲可以聽的到,還有人在驚嚇中不斷呼叫:“救命——羅剎鬼回來了啊!”

    他的名號百年后又從人們耳中聽到,秦意之扯著嘴角笑了笑。

    血衣羅剎鬼公子,秦意之?

    爺的魅力還真大。他自嘲的搖了搖頭。

    谷中的兇獸已經被清理干凈了,葉云堯掠向他,忙問:“你還好嗎?”

    “我當然好啊。”秦意之扛著玄色傘,眨眨眼睛,笑道,“你別忘了爺是誰。”

    “他們……”葉云堯欲言又止,但秦意之已經懂了他的意思。今日這事有人籌劃,故意將矛頭引向他,百姓死了不少,逃了更多。而逃走的那些人都會奔走相告秦意之回來了。從此以后,秦意之,真的就回來了。

    他二人心知肚明,這事與秦意之毫無關系,但是百姓的力量有多強,幾百年前他們就深刻的體會過一次,那人人喊打,唾棄無比的日子仍舊記憶猶新。

    尤其,在霧沉國。

    不過幾日,全天下都會知道,秦意之回來了。

    恐怕,策劃這起事之人要的目的也不過如此,要全天下的人知道秦意之回來,他是為了什么?

    秦意之將他發現的蠱蟲之事告訴了葉云堯。

    葉云堯有一瞬間的驚訝。

    用蠱蟲來吞噬身體,腐蝕身體,繼而控制身體,偽造成殘誓的模樣,用活物作死侍,來代替殘誓中召出的陰邪。

    常人看不懂,只要樣子看上去像殘誓就好了,那廣為傳播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葉九。”秦意之對他笑了,“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

    作為一國之主的修久瀾在善后。

    陰沉的一張臉無聲的不斷施加威壓在旁人身上。

    葉九被秦意之拖著溜的飛快,修久瀾轉身之間就瞧不見那二人的身影了。

    手中雙刀握的咔嚓響,修久瀾勁力匯于刀尖,用力一劈,硬是將半山腰橫貫而下劈了道裂縫。身旁的人早都嚇的渾身都在抖,頭也不敢抬的專心做自己的事。

    謠傳中的血衣羅剎已經出世,而“罪魁禍首”銷聲匿跡。

    修久瀾心中怒氣難以平復,但這不足以讓他失了理智。

    為何會發生今日這事?是誰,為什么要放出秦意之回來了的謠傳?這對誰有好處?若他當時并沒認出秦意之,沒同他在一起的話,定然也會被傳言所惑。

    手中握著那人臨走時留的一片葉子,上面鬼畫符一般寫著狂草,三個字:“南疆,蠱。”

    差點就被這景象所迷惑,若不是秦意之看得出其中名堂,只憑知一些殘誓的皮毛,他自己也是弄不明白這其中的奧秘。

    竟然是南疆的蠱?

    他狠狠的捏緊了手里的葉子,汁水從掌心滴了下來,他吩咐道:“將這些人全部給我燒了,一個不留。”

    “是!”

    回去后的秦意之很乖,非常乖的坐在那里,手腳并放,再也不歪斜的躺那兒,只安靜坐著。

    唯一不和諧的因素就是他胡亂瞟的眼睛。

    一直咕嚕嚕轉著,視線不離葉九身。

    等葉九終于和藍懷玉他們說完話回屋之后,秦意之笑嘻嘻的朝他“嘿嘿”了兩聲。

    葉云堯看也不看他,轉了身,準備倒一杯茶。

    旁側伸來一只骨節修長的手,速度極快的從他手里搶過杯子,又倒上茶水,放在唇間試了試溫,覺著正好,恭恭敬敬的端給葉云堯。

    “葉九葉九,請喝茶。”

    那乖覺的模樣,分明刻意討好的神情,葉云堯不咸不淡的掃過他的唇,又落在被他觸碰過的杯沿上,眼神暗了一瞬,順手接過。

    就著那一面,放在了唇間,小啜一口。

    他還是沒吭聲,也沒應他。秦意之心中明白,葉九定是因他和秋易連偷摸著去看那些私房事兒不高興呢。

    無盡夢回的葉云堯平日里清修寡淡高高在上,從來不稀罕這些事兒。在他的意識里恐怕就只有斬妖除魔,以為正道。

    但是吧,作死的某人卻沒由來的開心了起來。見葉九那清冷的模樣,他越是生氣,秦意之就越是開心。

    “好葉九,你別生氣啦。我再也不去偷看了成嗎?”

    他沒理他。

    秦意之繞到他跟前,趴在桌子對面,連聲道:“真的真的,我發誓再也不偷看了,你別不理我嘛。”

    轉了個身,葉云堯拿后腦勺對著他,手中握著茶盞,小口潛抿著,看著窗外的青竹幽幽。

    風過婆娑,樹影迷離。

    還未等他晃過神來,有誰擋住了他的視線,陰影落下,遮在他身前。

    還未等他抬眼看去,黑影驀地壓下,葉云堯呼吸一滯,本能的向后靠去。

    身后是堅硬的桌棱,他眉心蹙了蹙,背后傳來刺痛。

    身前黑影不給他緩和的時間,身體兩側突然伸出手來,牢牢的將葉云堯捁在了桌子中間。

    葉云堯視線凝在身前破了個洞的衣衫上,沿著那個煞風景的洞往上看去。

    秦意之瘦削的下巴不羈的揚著,他斂著眼望著被自己緊捁的葉云堯,身子不自覺的向他傾了過去。

    只覺得胸口一滯,葉云堯素來冷清的眸子,泛著淡淡的光,一言不語的緊抿著唇,與他對望。向來習慣討好他的秦意之難得的橫了一回,迎著葉云堯冰封的眼神,撐著手,執拗的圈著他。

    “放開。”

    葉云堯聲音微啞,涼的厲害。

    “不放。”

    秦意之唇角勾起,露出一臉壞笑,“叫聲哥哥就放。”

    “滾。”

    葉云堯懶得與他多言,起身就欲離開。還未等他站起來,秦意之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猛地將他按了下去。

    “秦意之!”葉云堯眼中有火,他還未與他好好算賬,這廝竟然得寸進尺?

    “葉九,你別扭啦,我都說了,以后定不去看那些‘下流,無恥,不學好……’的東西了,可行?”

    他與他距離不過幾寸爾爾,秦意之噙著壞笑,故意朝他耳邊湊了過去,在他耳邊,輕佻的言語:

    “你若生氣,以后,我只看你啊?”

    葉云堯驟然睜大了眼,驚愕與羞恥在他臉上青紅交雜,說不出的尷尬與憤怒。他一掌劈向他,帶著怒喝:

    “無恥!——”

    以葉云堯的修為,若真一掌劈下去,早沒命了,更何況秦意之已經真真假假挨了無數掌了,到現在還好好的活在世上,這無疑讓他的膽兒越來越肥。

    任葉九一掌打向自己,秦意之哼都不哼,一手滑過葉云堯的腰間,猛然用力一握。

    葉云堯從未與他人有過身體上極為隱秘的接觸,更別說腰間這敏感的地帶。

    秦意之這么一握,葉云堯猝不及防,一彎腰,重心偏離整個人都朝他倒了過去。秦意之趁勢接住他,緊緊抱住,嘴里還不忘調戲:“別激動啊葉九,這就等不及往我懷里撲了?”

    葉云堯早就紅了臉,秦意之抱的頗為賴皮,手腳并用將他捁了個嚴實。任憑葉云堯如何大罵死也不松手。葉九拿他沒辦法,總不能真將他傷了,秦意之也就仗著這一點,沒命的戲弄他。

    眼見葉九又要將捆仙繩弄出來,秦意之故意說道:“你又要捆我?怎么,今天看了個現場就忍不住要試試?那我告訴你,你可要輕點兒啊,要不,咱倆換換?我來?”

    這捆仙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葉云堯被他抱在懷里掙脫不得。

    氣的惱了,胸中煩悶夾雜,也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在生氣,犯錯的是他,為何自己被他弄得如此占盡下風!

    不說還好,一說葉云堯心里更氣,他身子都發了涼,素來色淡的眼里泛了紅,連著聲兒都顫著音,道:“你如此不害臊,白日里去見旁人行那yin|穢之事,這時還要巴著我,我二人同為男子,你這是何意,叫外人看了如何笑話?你若真好男風,怎么不去找那修久瀾?今日見他對你也不是真的恨極,若真有外人傳言那般,你還想逃?早將他整個修家都宣了出來拿你。你怎不去找他,何必與我爭些口頭之快?”

    抱在懷里的身子不知羞的還是臊的,顫的厲害,還涼的緊。秦意之卻是啞了般一時沒跟上話。

    與他感覺相反的是葉九,只覺得抱住自己的懷里熱的很,整個人都像融在了火中,仿佛衣物被燒的精光,赤|身裸|體一般相合,那樣的感受極為細膩。

    秦意之卻是啞了半晌,將葉云堯帶離自己的懷抱,眼神中帶著不確定,卻被笑意溢滿了眼,葉九看的一陣恍惚,不明白他這滿面的笑意是從何而來。

    耳邊忽而爆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葉九?你,你這是醋了?”

    葉云堯哪里想的了那么多,秦意之那么一問,他自己都愣了先。

    而后否認道:“醋什么醋,你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醋的。我只是氣你竟去招惹些不能招惹的人。你今日被修九瀾認出,幸好我去的及時,若是我再晚到些時辰,若你先被他發現,你還能活?就算能活,恐怕也會少幾層皮。外頭沒人知道你是秦意之,他卻一眼就認出來你。都知道你與霧沉國之仇不共戴天,你若被兜了底子,就盡管死在這兒吧!”

    “你看你看,還不是醋,我兩個就算是大男人又怎么了,誰規定男人和男人之間不能有些什么。”秦意之避重就輕,忽略掉葉云堯后頭的話。

    “真是下作!”往日里師姐也經常逗弄自己,說這道侶沒人規定定是女人,因男人更了解對方,胸懷志向相近之人,更易親近,因此,這同性的道侶反倒更多些。云游四方,傲游天下總不失為一種風雅。所以,他并不排斥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