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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蠻后在線閱讀 - 第182節

第182節

    楊廷被她看得不自在,小婦人天生一雙多情桃花眼,專注看人時,便仿佛蘊了無盡春意,情絲婉轉間便拽得軟了心志。

    “當真去不得?”

    “去不得。”楊廷斬釘截鐵。

    “那你昨日在府中,與林侍衛和莫侍衛都嘀嘀咕咕些什么?”蘇令蠻走進幾步,卻見素來昂藏的敬王往后縮了一步,她伸手幫他撫了撫襟口的蟒紋,金絲線花繡更襯得脖頸修長,下頷精致。

    岫云楊郎,無一處不俊,無一處不冷。

    “容妃這百花宴上,可是有大事發生?”

    楊廷不置可否,渾不在意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蘇令蠻最不愛看他這般高高在上故弄玄虛之樣,淘氣地拽著他衣角,伸手便欲去呵他腰間的癢癢rou,這幾月的貼身相處下來,她便發覺了楊廷這一處弱點,尤其經不得激。

    果見敬王繃著嘴角,如臨大敵地怒斥:“成何體統?”

    只是僵直的身體出賣了他。

    蘇令蠻才不怕他這沒毛的紙老虎,鼻子皺了皺,輕哼道:“誰讓你什么都不肯說?今日蒸粉奶糕沒你的份。”

    楊廷挺住了,心道:沒的吃便沒的吃。

    “一個月莫上我榻。”

    楊廷:“……”

    他試圖打個商量:“蠻蠻,你忍心這樣對你的夫郎?”

    “忍心。”

    蘇令蠻不依不饒地指控他:“阿廷,我蘇阿蠻可不是你養在籠中的金絲雀,每日里只需投水喂食,便能生活得很好。”

    “哪有金絲雀能在主人頭上撒野?”楊廷無奈地嘆了口氣:“還能讓主人陪小心?”

    蘇令蠻知道他沒明白,或者說,依大部分人來看,她這般窮折騰,未免過于不知好歹。

    世間女子,都渴望找到一根安穩和樂的樹枝,能被人妥善收藏,細心安放,好免于四下流離,免于驚惶苦痛——

    而楊廷也確實努力在這般做。

    他試圖隔離開朝廷之上所有的風波詭譎,力圖為她創造一個單純明亮的生活。是以,平日里極力避免說起朝堂之事,甚至在其過問時,還常常顧左右而言他。

    偏蘇令蠻與大部分人不同。

    疼寵呵護固然讓人沉醉,可她并不愿做一個毫無爪牙的金絲雀,只要靜靜等待主人投食,而不去管頭頂上的青天。

    “阿廷,你總不告訴我何事,萬一危險來臨,我不及反應該如何?”

    “誰敢?!”

    楊廷眼睛一瞬間危險地瞇起,蘇令蠻伸手,撫平他眉間一瞬間的隆起,笑道:“世間之事,從來不怕尋常,只怕萬一。”

    窗外煦暖的風帶來草葉清香,晴空一碧,敞亮的天色下,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唱著歌。

    蘇令蠻晶亮的瞳仁里,仿佛映照著一地亮堂的天光。楊廷終于退了一步道:“今日之事,茲事體大,我已請了馬師兄與墨師姐暗中看顧。蠻蠻關好王府大門,無論誰來,都不可開門。”

    “若……若我明日不回,馬師兄自會親來領你,切速速離去,勿多留戀……只當你我不曾相識一場。”

    蘇令蠻眨了眨眼,安靜地看著他,只看得楊廷一陣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她喟道:“你一會意欲入宮?此行危險?”

    “是。”

    良久,楊廷終于答道,蘇令蠻這才注意到,他素來篤定的面上,不自覺殘存的一絲猶疑。

    蘇令蠻不是蠢人,早在枕邊人最近的動靜里,便猜到近日恐有大事發生,卻不知竟然要威脅到性命——粗粗算來,能危及堂堂敬王性命之事,也不過那唯一的一樁。

    “要動手了?”

    楊廷點點頭。

    “把握可大?”

    “這等事,從來是成王敗寇,縱有充足把握,亦有陰溝里翻船的幾率。”楊廷伸手摸了摸她眼睛,長長的睫羽下,那一雙眼睛烏黑潤澤,仿佛含著滿池的碧波,光看著,便讓人心頭發軟發酸。

    蘇令蠻仰頭看著他,堅定道:“帶我一道去。”

    楊廷不出所料地拒絕了。

    “師兄,”蘇令蠻鄭重地喚他師兄,倔強地負著手道:“師兄若不帶小師妹去,小師妹只好自己想法子去。”

    楊廷知道這話的分量。

    阿蠻也絕不是那些嬌嬌弱弱的世家女,說話向來擲地有聲,一諾千金。任性起來,也是真任性。

    最終,敬王還是讓步了。

    蘇令蠻便看著堂堂敬王以神乎其技的手法為兩人改容換貌,化成兩個不起眼之人,同樣隨在一個不起眼的小京官身后,大搖大擺地以侍從之名進了宮。

    至于敬王妃外的三千精兵,全都成了睜眼瞎一般,全然沒發覺兩個逃出生天的龐然大物。

    ***

    容妃的百花宴辦得很成功。

    少女情懷總是詩,縱然這中山王聽聞風流無度,可到底文雅清秀,風度翩翩,又掌一方印,也算是難得的一個良人。

    倒是房太保,前些日子因幼郎之事丟盡臉面,許多日子不曾露面,今日也在宴上賞了臉,與圣人觥籌相和,一副君臣相得、半點無嫌隙之樣,倒讓人側目。

    午間琳瑯滿目的果蔬酒食,到下午的游園相會,簡稱鵲橋會,最終竟然是為中山王定下了盧娘子——

    說起來這盧娘子前些日子還一門心思地想往敬王府鉆,如今倒是又歡歡喜喜地與中山王定了約,這形勢,倒是越發讓人看不明白了。

    畢竟盧大將軍這一門姻親,手握重兵,到底是不同尋常的。

    和樂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宴。

    晚宴上教坊司一臺又一臺的歌舞,直將氣氛攪到了最高處,孰料氣氛正好時,容妃竟驚詫地叫出了一個歌姬之名,“蘇大娘子?!”

    長安城姓蘇的人家不少,可有頭有臉的一家,正是如今烈火噴油的鄂國公府,而蘇大娘子更是與慶國公府和離在家的蘇馨月。

    但緣何這踏歌而舞的媚俗歌姬也是“蘇大娘子”,被容妃認出后,竟伏低身子淚眼婆娑地喊冤,百官家眷不由面面相覷,眼見鄂國公夫人面沉如水,心里不知轉了多少回的計較。

    但聽這“蘇大娘子”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聽聞如今的敬王妃竟是更有早年一樁被“退婚”的不堪過去,紛紛面面相覷,眼神發亮。

    八卦人人愛聽,尤其是長安公認的幸運兒——敬王妃過往之事,更讓人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蘇玉瑤跟著蓼氏前來,眼見在座婦人不論出嫁未出嫁的,紛紛亮了表情,眉飛色舞地聽八卦,恨不得將中間那“蘇大娘子”砸出個血坑來。

    “蘇大娘子”并未有任何添油加醋,神情凄然,說話卻淡,只道敬王妃退了婚,她這庶長姐便嫁了過去,夫君性好郎倌兒,生不如死,日子過不下去便和離了,不幸顛沛流離成了歌姬,出來混口飯吃,不意被容妃娘娘認了出來云云。

    其中無一字是假,偏省略了許多細枝末節,讓人腦補出來,便是一出大戲。

    長安權貴圈里的,也沒幾個心思簡單的,腦補出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天下大和的好事。

    心道必是那敬王妃在定州見了敬王見異思遷,使計將婚事退了,又塞了不睦長姐過去應付那性好男色的表哥,自己卻一路來了長安,與敬王勾勾纏纏終于勾搭到了一處,得了盛世榮華——手段端得是厲害。

    原來嘛,這能成了鳳凰的麻雀,也沒幾個簡單的。

    世道艱難,哪里有那般正正好的靜好歲月、金風玉露。

    “蘇大娘子”這一番條分縷析的言語下來,莫說敬王妃成了何等狐媚險惡之流,便敬王也成了一個好色無恥之徒。

    單看席間的眉飛色舞,便也能觀出一二來。

    自然,無人認為這主辦宴會的容妃無辜,不過容妃本就聲名掃地,這般作來也不會比從前更污,算起來,倒是烏鴉面前兩頭黑——無甚損失。

    蘇令蠻低眉順眼地站在角落,作為一個毫不起眼的黑瘦小太監,除了一雙眼睛過分靈動,全然沒引起旁人注意。

    隱約知道她身份的小官家眷小心翼翼地覷了她一眼,眼見敬王妃神思不屬地看著殿中,看似全然沒在意,心里不免贊了聲胸襟不俗。

    殿中上首位,容妃娘娘目露悲憫道:

    “倒是怪可憐的,來人,賜些金銀,給大娘子贖了身,好好送出去安置了。”

    這番越俎代庖,莫說鄂國公府家眷還在,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便這一聲“可憐”“賜銀”,不但是間接定了敬王妃所行無德,更是侮辱了蘇家之人。

    蘇玉瑤性子爆,不待蓼氏阻止,便已拍案而起:

    “娘娘好生無禮,莫說這不過是一面之詞,不堪足信,便這婦人侮辱敬王府,言行影射,也該拖出去杖責才是。”

    “再者,我阿蠻jiejie素行良好,在白鷺書院便是中元魁首,屢屢得先生贊許,娘娘莫非是想說,您這一言,比書院的先生還有德行?”

    這話一落,在座不由竊竊私語、隱笑不斷。

    有那婦人贊嘆這蘇四娘子口舌厲害,不過三言兩語,便將容妃娘娘私德有虧之事隱射了一番,真真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蓼氏不免憂心地嘆了口氣,阿瑤這般寧折不彎的性子,嫁去謝家,也不知好還是不好。

    容妃被堵了話頭,臉不紅心不跳地笑笑,好似阿瑤全是孩子間的氣話,道:“本宮不過是看這歌姬可憐,賜些度日銀錢罷了——”

    話還未落,卻見方才還淚眼婆娑的“蘇大娘子”伏地道謝,又道:

    “奴本為吳家婦,和離歸家,孰料容妃娘娘竟未卜先知,知曉奴公爹會橫死,事先派人一路將奴自定州接來,路途種種顛沛流離自不必說,奴方才所言,也俱為容妃所授……奴作歌姬,撐至殿前,種種苦楚只為奴自己討個公道,為公爹橫死討個說法!”

    落地有聲,蘇令嫻義正言辭之態,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壯烈了。

    此話一出,殿中女眷幾乎是沒反應過來——這反轉,鬧大發了。

    這般說來,這歌姬方才所言,全是假的,都是容妃苦心孤詣安排來污蔑敬王妃的?容妃娘娘苦心孤詣地安排了這一出,竟讓這歌姬倒打一耙,成了自家出洋相的一幕?

    容妃那張白面皮子立時漲得通紅,神情不穩道:“哪來的婦人胡沁?來人,將人拖下去杖斃!”

    “慢著。”

    鄂國公夫人不緊不慢地站起,“這歌姬所言還未得證實,娘娘不如讓她繼續說下去,好讓我等辨一辨真假?”

    蘇令嫻不緊不慢地道:“奴所言句句屬實。當初容妃娘娘尚在閨中時,便去過定州一趟,那時奴家的二meimei,哦,也就是如今的敬王妃早因鎮表哥好男風而和平退親。”

    “偏容妃娘娘嫉妒奴家二meimei風姿過人,指使奴家暗中下藥,欲將鎮表哥與二meimei一道成其好事,好毀奴家二meimei的一生。奴不忍,卻因位卑人微而不得不屈從,所幸二meimei得當時的威武侯相救,此時想來……二meimei與敬王爺的緣分,也該是自此始。”

    “容妃娘娘偷雞不著蝕把米,偏生害苦了奴家,奴家反抗不得,只得嫁予了鎮表哥。”

    “可事情奇便奇在這,容妃娘娘好似事先知道奴家公爹會橫死,將奴接來此地,如此三番地交代,好叫奴污蔑敬王妃。奴不忍,又欲查清公爹橫死真相,便一直與容妃娘娘虛以為蛇,功夫不負有心人……”

    蘇令嫻還欲說下去,卻被宮婢一左一右地掩住了口,再說不得。

    只是這般欲蓋彌彰的做派,實在是讓人不得不生疑。

    王文窈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覺得計劃全被打亂了,席間房夫人輕聲笑道:

    “娘娘若讓這歌姬之語不清不楚地傳下去,往后恐有更可怖的流言傳出來,何不讓這歌姬一次性吐出?真相,總是掩蓋不了的。”

    房夫人清清淡淡地說著,儀容坐態無一不美,連說話也是讓人無可挑剔。若容妃娘娘執意不讓人說,那便是坐實了歌姬之語——

    王文窈有點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