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蠻后在線閱讀 - 第109節

第109節

    鬼谷子單獨一棟院落居于內外莊的邊界,比起那待客的五座小院,此處要更精致得多。

    蘇令蠻是頭一回來,未及院門口,兩扇緊閉的紅漆大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她唬了一跳,門后無人,也不知怎就這么巧給開了,正兀自驚訝著,鬼谷子清朗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咋響:

    “小阿蠻,你來啦。”

    思及神神叨叨的師傅,便又覺得沒甚不能理解了。

    蘇令蠻邁步進了院子,很尋常,與她院中如出一轍的兩棵桑葚樹,不同的,卻是窗下一叢開得格外繁盛的百合,潔白的花瓣自由舒展,風一吹,清甜的花香便充盈在院子的角角落落。

    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一進的院子,不大,卻處處透著精心,仿佛被誰施過妙手,綠意、長廊、桑葚、百合,甚至連廊下的兩盞琉璃燈亦和諧地組織在一塊,讓人只覺熨帖而舒坦。

    “發什么呆?”

    鬼谷子袖著手懶洋洋地出門,頭發亂糟糟地團在發頂,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他率先便坐到了樹下的躺椅上,半闔著眼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坐。”

    蘇令蠻依言坐了下來,雙手規規矩矩地置于身前:“師傅,叨擾了。”

    鬼谷子眨了眨眼睛,直到最后一絲睡意都擠沒了,才道:“小阿蠻,這大下午的來,可是有事找師傅?”

    蘇令蠻露出個羞赧的笑來:“師傅……看出來啦?”

    “廢話!”鬼谷子嘴角翹了翹,即便說這等話,氣質依然純凈如水:“小阿蠻每日都跟忙得跟只小蜜蜂似的,哪兒有時間陪我這老家伙嘮嗑喲?!?/br>
    面孔年輕,說話卻老氣橫秋。

    蘇令蠻偷猜著師傅的真實年齡,一邊搓了搓手,問道:“其實……徒兒是有些命理上的事要問?!?/br>
    “哦?”鬼谷子了然地斜睨她:“鳳命讓你困擾了?”

    蘇令蠻一怔,搖頭道:“倒也……不全是?!?/br>
    “你問。”

    “帝命與鳳命之間,可有甚干系?這鳳命,可會影響到帝命?”這是蘇令蠻不解之處,甚至楊廷前后不一的舉動讓她有錯覺:

    或許這所謂的鳳命,對成就帝命有幫助。

    “你知道了?”鬼谷子突然問她:“阿廷的命數?!?/br>
    蘇令蠻點了點頭:“聽聞過?!?/br>
    鬼谷子收起笑,指尖敲了敲長幾,沉吟許久方道:“批命之時,師傅便曾說過,你一腳落地,沾了邪祟,這邪祟……欲取爾命數,加諸己身,若成,你這鳳凰落地成雞,邪祟成鳳。是以,命理無定數,此一時彼一時也?!?/br>
    “所謂帝命在身,亦是如此。”

    對楊廷的命數,鬼谷子并未多言,蘇令蠻卻明白了其未盡之意,既然她這鳳凰可以成家雞,他那真龍保不住也能從龍變蛇。

    “可……”

    蘇令蠻的話未說出口,便被鬼谷子打斷了,他撫了撫她頭發,才道:“小阿蠻,莫要迷信命數,且靜下來看一看自己的心?!?/br>
    她沉默半晌,方道:“若想不通呢?”

    “想不通便再想?!?/br>
    “時間總還有余?!?/br>
    蘇令蠻無奈地看著突然間高深莫測起來的師傅,嘆了口氣。

    她明明是來問楊廷突然對她好是否因為命數的,怎么就被師傅云山霧罩似的繞了一通,聽了一堆好似極有道理的話,細究起來其實又什么都沒說。

    簡單來講,鬼谷子是說,不論鳳命、帝命,都處于不斷變化中,許將來一日也會變成走地雞、蛇,要注意著些,又不必太注意——

    這不是廢話么?

    至于雞、蛇有甚關系?呵呵,看命唄——

    蘇令蠻忍不住想:即便混成了天底下最厲害的神棍,可神棍還是神棍,盡忽悠。

    第129章 故地重游

    蘇令蠻在百草莊的日子, 過得極為平靜。

    每日安排得滿滿當當的課業占去了她絕大部分精力, 以至楊廷許久不來, 都未曾想起過一丁點。

    兩月的避暑期幾乎已經去了一大半,須須只剩下十來日便要臨期,馬元的柔術正到關鍵處:揉骨。

    所謂揉骨, 便是指用特殊功法,將骨頭揉練軟了。

    柔術主在柔字,講究的是水形之法, 不說舞藝, 在武道上, 亦是有說道的, 以柔克剛,以巧卸拙;揉骨,以期突破人體極限,做出尋常人所不能的動作。

    若她尚是稚嫩孩童, 揉骨于她將是輕而易舉之事,偏蘇令蠻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揉骨之于她, 便苦痛不小了。

    即便有居士配制的藥液泡湯,這般早晚一折騰下來,蘇令蠻都覺得渾身的骨頭生生地發疼,站也站不住。

    無奈之下麇谷終于松口,允許綠蘿進來伺候, 每日早晚攙著一灘爛泥似的小娘子進房泡藥浴。

    麇谷看著都“呲溜呲溜”地嘴里發苦,忍不住插腰問:

    “是不是練得太狠了?”

    馬元搖頭:“小師妹年已十四,骨已成型,要重新將骨熬軟了,不啻于拆開重組,其苦痛自然便非同一般了?!?/br>
    他原以為小師妹會中途喊停,若真受不住,亦可選旁的方法替代,只是到時效果便要差一些了,沒料她竟是一聲未吭地支持下來了。

    面上隱隱有些佩服。

    提起這,麇谷便洋洋得意:“那是自然,阿蠻拔毒之時,亦是如此,世上男兒又有幾個能做到?”

    這一點,馬元亦是認同的。

    綠蘿在里邊安安靜靜地伺候著蘇令蠻泡浴完,一邊幫她按摩腿腳,驚嘆于掌下驚人的柔膩度,一邊感慨道:

    “二娘子,過了這一道檻,往后恐怕連奴婢都打你不過了?!?/br>
    蘇令蠻半死不活地“哦”了一聲,興致不大高,她本意是為了舞藝的更上一層樓,沒料到老胳膊老腿的,還得受這份罪。

    但思及馬師兄那日展示的掌上舞,心底又蠢蠢欲動起來,不免美滋滋地想著,雖說罪過受得大,若能跳出那般的舞來,倒也挺值。

    “不過,奴婢聽馬前輩說,你這揉骨的時間短不了,恐怕得拖一拖,書院那邊需得請一請假了?!?/br>
    “???”蘇令蠻猛地抬起頭來,扯到一根筋,又趴了下去,蔫搭搭道:“得請多久?”

    “這奴婢便不知了,約莫是兩三個月吧。”綠蘿按完了,又去了巾子來絞發,慢吞吞道:“按推算看,正巧趕上主公班師回朝。”

    “這么快?”蘇令蠻嘟囔道:“依著這一來一回,不都得打上個小半年的么?”

    “流民作亂,哪兒需要那許久?!?/br>
    兩人談了會,待頭發都絞干了,蘇令蠻才披衣起身,交代綠蘿在院中隨意,便又去了居士的院子上課。

    這一日日地過了三日,果然馬元與她商量,要與書院請三月假期,言道“揉骨開始,不到完不能停?!?/br>
    每日的藥浴也不能斷。

    蘇令蠻苦著臉,向墨如晦去了封信,這大師姐有一陣沒來了,聽麇谷說是新碰上了個鮮嫩的郎君情熱正酣,然不到半日,大師姐便一騎絕塵地過來,兜頭便問:

    “阿元,怎么阿蠻與我說,要與書院請上三個月假?”

    馬元目光閃爍,被墨如晦的氣勢一沖,人便萎了:“三、三月不成,便兩月,總之,不能停——”

    墨如晦摸了摸他腦袋:“乖。”

    轉向蘇令蠻:“小阿蠻,師姐與你想個法子如何?”

    蘇令蠻懵懵懂懂地睜大眼睛,墨如晦素來愛美,不獨郎君,女郎美到阿蠻這般地步亦是愛得不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臉蛋,憐愛地道:

    “師姐我修書一封,將你從鄂國公府借出來,到我長安的府邸上住一陣子,想來鄂國公還是會賣師姐我這個薄面的,如何?”

    若說京畿里誰的招牌硬,墨如晦大約算是頭一份了,楊宰輔都得往后靠靠——

    畢竟與梁太、祖打天下,還活得這般長久的實在不多。

    是以,蘇令蠻幾乎可以想象得出大伯接到信箋之時又錯愕又激動的表情:畢竟墨國師可算得上大梁建國這么多年以來的傳奇人物了。

    她忙不迭點頭,雖說這般有些對不住阿瑤,可反正也只住上一陣嘛。

    墨如晦滿意地頷首,而后朝噤若寒磣的馬元道:“阿元,你與麇谷說,到時候你們陪著小師妹一塊去住,直到你那什么揉骨結束了再說。”

    “若阿思愿意,也行?!?/br>
    墨如晦幾乎是一錘定音,雷厲風行地便決定了蘇令蠻接下來的去向,在她府邸上小住兩月,每日固定的揉骨完了,再去書院,回來接著一個時辰醫術與揉骨,算是額外的開小灶了。

    七日時間匆匆而過,待蘇令蠻一架馬車小鳥回林一樣地回到了長安之時,直接被“老了將近三十”滿頭銀絲顫顫巍巍的墨如晦帶回了府邸——國師府。

    唯一一座不曾因主人辭官致仕而收回的府邸,左鄰楊文栩,右鄰靜岳公主,俱是朝野響當當的人物。

    前者一手把控朝綱,后者面首三千,日日不同席,亦算得上遠近聞名了。

    墨如晦扶著蘇令蠻手顫巍巍地下了地,抬頭看著門口黑漆金底的招牌,長嘆了口氣:

    “許多年不曾回來了。”

    故人故去的都已故去,剩下的,也不過是些陌生人。

    國師府每年都會有工部派人修繕,仆役的銀錢亦都由朝廷支付,可這國師府,確實已空置多年了。

    門口的老仆早已老眼昏花,一時間竟沒認出眼前這滿頭銀絲的“舊主”,兀自吆喝了一聲,揮袖道:

    “來者何人?此間主人云游在外,改日再來罷!”

    “阿喜,你也老了?!?/br>
    墨如晦嘆了口氣,她離去之時,阿喜尚且是個三十多的青壯男兒,如今卻已滿頭白發了。

    是以,她最不愛的,便是故地重游。

    蘇令蠻抿了抿唇,知曉這一回墨師姐愿意出山,全是為了自己,明面上只是為了“揉骨”,實質上卻是給她當靠山來的,好叫長安城上下都知曉,她蘇令蠻是有人罩的——

    去信到鄂國公府,亦是生怕鄂國公府慢怠于她。

    蘇令蠻黑白分明的眸光里,隱隱泛著一層水汽,她吸了吸鼻子,輕輕道:“大師姐,多謝你?!?/br>
    墨如晦“哎”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她腦袋,那雙手不夠厚實,卻很溫暖:“阿蠻,莫客氣了?!?/br>
    好歹是最后一個小師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