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快穿]為你報仇在線閱讀 - 第30節

第30節

    陳設精美的房間里,鎏金銅香爐中冒著淡淡的青煙,將馥郁的香味一陣陣的散發出來。香爐不遠處的透雕楠木貴妃榻上,不端不正坐著一位美人兒。蹙著細細的眉頭,眼中彌漫著清愁。她身上穿著玉色地豆青色鑲邊的對衿綢衫,下面是一條銀紅色紗裙,小小腳兒穿著一雙絳紅色高低鞋,鞋面上繡著半開的荷花并蓮藕。頭上烏油油頭發隨意挽成倭墮髻,斜插一支珠釵。那珠子圓潤光滑,顆顆一般大小,顯然價值不菲。美人兒生著一張桃心臉,五官十分精致,一點也不比尤二姐差,甚至要更加秾麗一些。但,若論起舉手投足的風情來的話,卻是尤二姐勝出了。

    美人兒正思緒萬千的發著愁,忽然屋外響起了腳步聲,還有小丫鬟驚喜的聲音傳來:“老爺來了,姑娘正在屋子里等著老爺呢!”說著,纖手掀起水晶簾,一位身材適中的男子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他約莫三十多歲的模樣,相貌堂堂,氣質清雅。一見可知乃久居高位之人,自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神采,為他增加了許多魅力。

    看到這男子,美人兒先是露出驚喜的神情,緊跟著又變得黯淡下去,扭過頭去不看他。白慕莊走到貴妃榻邊矮身坐了下去,攬住莼紅的肩膀,笑道:“好不容易的休沐日,你卻一大早支使我出去替你買零嘴兒。如今我買回來了,你怎么還是不高興?”

    莼紅歪著下頜,狠狠瞅了他一眼,說道:“買個零嘴兒而已,你便去了一整日,卻是到何處鬼混去了?”

    “什么鬼混?原是在街上遇見了故人,陪著他喝了一頓酒而已。”白慕莊手上微微使力,將莼紅掰過來,道:“不要生氣了,我將你說的那桂花糕和綠豆酥都買了回來,你且嘗嘗,是不是原來的那個味兒?”

    此時,小丫鬟已經將拾掇好的兩只彩繪瓷碟端了過來,里面裝著雪白的糕點和淺綠色的酥餅,一并放在黑漆小幾之上。莼紅捻起一塊綠豆酥來嘗了一口,皺起眉頭道:“怪甜的,不是小時候吃過的味兒了。”

    白慕莊道:“過了這許多年了,或者記憶有差,也不一定。——你且慢嘗,我過那邊去一趟。”

    聞言,莼紅立馬將手里的糕點擲回到盤子里,開口說道:“來都來了,怎的又要走?你當我這里是什么地方?”

    白慕莊看來真的是很寵愛莼紅,對著她這樣的態度,也不生氣,好脾氣的解釋道:“再怎么說,今天也是那位尤氏進門的日子。無論如何,我都該去看一眼。否則,夫人的面子往哪里擱?”

    一聽到夫人這兩個字,莼紅的眼淚便下來了,抽抽噎噎的說道:“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來了。我心里明白,像我這般身份的人,如何真能讓老爺上心?今兒個是什么尤氏,明兒個又該換其他人了。久而久之,這府里還有我落腳的地方嗎?——原就沒有我落腳之處了,夫人從前不是說了嗎?一個歌女,養在府里便罷了,哪里還能提成姨娘?說出去,也丟了白家的臉面……”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第75章 人心容易變

    看到心愛之人在眼前落淚,傷心不已的樣子, 白慕莊哪里能不心疼?當下他便極力安慰起莼紅來, 各種情話, 不要錢一樣的往外灑,哪里還記得什么尤氏?

    莼紅將臉埋在白慕莊胸口, 單薄的肩膀哭得微微顫抖著,看起來好不可憐。白慕莊能夠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衣料已經被她的淚水打濕, 當即心中更加憐惜對方。對于那位還沒見過面的尤氏,心中頓時生出一分埋怨來。你無非便是貪慕富貴吧?哪里像是懷中的人,一心只是愛慕著自己呢……

    夜色已深,偌大的府邸安靜下來。只有巡夜婆子的腳步聲,偶爾會響起。夜鳥棲息在繁茂的樹枝之上,時不時凄清的鳴叫一兩聲,劃破了寂靜的夜幕。

    正院之中,韓潔瑛已經卸下脂粉和首飾,素著一張臉兒,穿著白色的中衣, 坐在床沿。寶兒捧了一盞溫熱的玫瑰露過來,她接過略微漱了漱口,而后問道:“那邊院子里怎么樣了,可歇下了嗎?”

    寶兒聞言, 垂下眼皮低聲回道:“……老爺并沒有過去呢。”

    “什么?”韓潔瑛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又道:“老爺可是沒有回府?”

    “已經回來了。一進府, 便去了莼紅那里。”寶兒的頭幾乎快要垂到胸口了, 因為知道自己這話一定會惹怒夫人。

    果然,韓潔瑛聞言勃然大怒,站起身來狠狠的將手中的瓷碗擲向地面。清脆的瓷器碎裂聲中,她怒道:“欺人太甚!”

    一塊碎瓷片飛濺起來,劃破了寶兒垂在身側的右手背。忍著疼痛,她開口勸慰道:“夫人莫要生氣,仔細自己的身子。為了那等不要臉面的賤蹄子氣成這樣,不值得……”

    寶兒的話并沒有讓韓潔瑛的怒氣平息下來,似乎倒是適得其反。她煩躁的在屋子里踱來踱去,連連說道:“反了她了,反了她了!這樣的日子里還要霸著老爺不放,她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里?”

    寶兒知道夫人此時正在氣頭上,她說什么都不會有用。于是只得垂首站在一旁,一聲兒也不敢吭。過了許久,韓潔瑛劇烈起伏的胸口逐漸平息下來,臉上因為怒氣而染上的酡紅也消退下去。她在紅漆圓桌旁坐下,看著小丫頭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嘴里喃喃念道:“我再也忍不下去了,這個家里,有我,就不能有她……”

    她的聲音極輕,掃地的小丫鬟沒有聽到,只有站在她身旁不遠處的寶兒聽到了。寶兒心中悚然一驚,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手背。暗自揣度著,以后這府里,可要不得清凈了……

    進入白府第一天的晚上,尤二姐睡得很香,連夢都沒有做一個。清晨起來她氣色極好,白里透紅,整個人都顯得愈發綺麗。花開一邊拿著檀木梳給她梳理頭發,一邊笑道:“姑娘這樣的絕色,若是老爺還不喜歡,那就真不知道他喜歡什么樣兒的了。”

    初來時原本因為營養缺乏而有些毛躁發黃的長發,現在已經將養好了。漆黑發亮,將梳子放上去,幾乎可以一滑到底。尤二姐伸手摸了摸鬢發,笑道:“又亂說了,老爺的事豈是你可以置喙的?”

    花開吐了吐舌頭,道:“奴婢知道輕重的,無非只是在姑娘面前說說嘴罷了。”

    尤二姐點點頭道:“那就好。我知道,你也并不是那種輕浮無知的人,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

    梳妝臺旁邊是用竹竿支起來的細棱格子窗戶,緋紅色的窗紗也已經打了開來。一枝嫩黃色的花枝從外面伸了進來,散發出淡雅的清香。更遠一點的地方,一架薔薇開得正艷。一片醉人的奪目的嫣紅,其上有蜂蝶飛舞盤旋著。其中有一只黃翅黑紋大蝴蝶飛得最好看,仿佛在舞蹈一般。薔薇架后方,半敞著的院門被人推開,一位青袍男子緩緩步入,臉上神情淡淡,仿佛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花開已經替尤二姐挽好了如意髻,正往發髻上插一根紫玉簪。抬眼間,她看到了走進來的男子,不由得有些慌亂起來,對尤二姐說道:“姑娘,有人進來了。”

    尤二姐聞言嗯了一聲,道:“這根簪子太素了些,換那根鳳頭纏絲金簪子吧。”

    白慕莊此時正邁步進屋,聽到尤二姐的話,不由得愣了一愣。他注視著鏡子里面那張嬌艷的臉,眼神深邃起來。

    花開見尤二姐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只得放下手里的紫玉簪,朝著來人福身下拜:“拜見……老爺。”應該是老爺吧?畢竟除了他,還有哪個男子會如此堂而皇之的往女眷屋子里走呢?

    白慕莊輕輕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起來吧。”他看也沒有朝花開看一眼,繼續注視著鏡子里面的尤二姐,看不出喜怒的說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尤二姐聽了這話,也沒有慌亂害怕的神情露出來,只是垂下眼眸,伸出纖手在首飾盒里面翻找起來,嘴里答道:“老爺不喜歡我這樣么?”開玩笑,陪皇帝過日子都陪了那許多年了,她難道還會害怕一位侍郎的怒氣么?

    似乎沒料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白慕莊又愣了愣。這個尤氏,跟自己想象的,似乎有點不一樣啊……他撩起衣擺坐在尤二姐身后,看著鏡子里她嬌滴滴的一雙清水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何還要如此?”

    尤二姐輕輕瞟了他一眼,也似笑非笑的說道:“偏要如此——這樣老爺才會對我印象深刻,不是嗎?”鏡子里她的眼眸,似怨非怨,如喜如嗔,不由得看呆了身后的男人。半晌之后,他才清醒過來,掩飾性的干咳了一聲,道:“你倒是與眾不同……”

    可不是與眾不同么?不過是偶爾興起經過時進來看了這么一眼,竟然給了他一個驚喜。先前那些因為莼紅而生出來的對尤氏的怨氣,已經是消失無蹤了。他的心好像是一只點水蜻蜓,在莼紅那里稍稍停留了一瞬,又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韓氏這一次,倒是辦了一樁好事。他如是想到。

    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待在院子里,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起碼對于莼紅來說是這樣的。從前在畫舫上面的時候,跟姐妹們說說笑笑的,一天也就過去了。如今進了白府,滿府上下竟找不到一個可以說幾句心里話的人。不能不說,真是一種悲哀。和那些妾室們還沒說上幾句話吧,就覺得她們陰陽怪氣的,話里有話的樣子。長此以往下去,她也賭氣不跟她們來往了。夫人就更不用說了,從來連正眼也不朝她看一眼的。仿佛她是什么臟東西似的,唯恐污了她大家子出身的眼。

    她是不服氣的。她雖然在畫舫上混了好些年,但從來是賣藝不賣身的。進府跟了老爺的時候,還是清白身子。她們憑什么看不起她?難道墮落風塵,是她自己愿意的嗎?誰不想清清白白的長成人,光明正大的出嫁?她運氣不好,自小便被拐子拐了買進煙花之地,難道怪她自己嗎?

    嘆息了幾聲,莼紅取下掛在墻上的檀木琵琶來,無情無緒的撥弄了幾下,隨口唱了起來:“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愁病相仍,剔盡寒燈夢不成……”

    正凄凄慘慘的唱著,忽然一陣涼風乍起,緊跟著便是雨聲淅淅瀝瀝的在窗外響起,愈發顯得天地間一片愁云慘霧。窗外一棵西府海棠被雨水亂打著,落了一地殘紅,染上了泥污。一時間,這場景又使她聯想起自己那可憐的身世,眼淚便開始在眼眶里打起轉兒來了。待會兒老爺過來了,她一定要埋首在他胸口,好好述說一番自己的委屈……

    水晶簾被掀起,服侍她的丫鬟蘭香走進來,忙忙拍打著身上的雨水,嘴里說道:“這雨說下就下起來了,冷不防淋了我一聲……”

    莼紅猶自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琵琶,隨口說道:“你且去前面看一看,問問老爺回來了沒有。若是還沒有的話,記得提醒他們,帶上傘接出二門去。”

    蘭香垂首不語,莼紅這才側首瞥了她一眼,道:“你可是怕下雨?帶上傘便是了,這雨又不大。”

    蘭香無法,只得回道:“并非婢子偷懶不肯去,只是因為,老爺他,今日根本就沒有出門去。”

    “沒出門?那他今日一整天都待在何處,外書房還是夫人哪里?”莼紅此時還并沒有將蘭香的話放在心上,隨口問道。

    蘭香撩起眼皮來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聽說,老爺今兒個早上出了咱們的院子,轉身就去了新姨娘那里,一整天都沒有離開……”

    蘭香的話還沒有說完,忽聞裂帛般的一聲輕響,卻是莼紅手底下的琵琶弦斷了一根,卷曲著暴露在空氣里。

    第76章 情深會不壽

    莼紅瞪著眼一語不發,仿佛癡了一般。斷了的琵琶弦上, 懸掛著一顆鮮紅的血珠兒, 欲墜未墜。她右手食指的指尖之上, 更多的鮮血正在爭先恐后的涌出來。一滴滴的,落在了她鴨兒黃的堆紗裙上面, 暈了開來。仿佛,在她裙子上繡上了一朵紅色的花。

    這凄艷的場景嚇得蘭香驚叫起來, 慌忙找了干凈的棉布和傷藥來給莼紅包扎。莼紅任由她折騰著,整個人都呆呆的,眼珠都不轉了。

    她對白慕莊,實在是用情至深。咋然一聽蘭香那些話,仿佛被刀子捅進心臟,剎那間痛不欲生,人便癡了。蘭香替她包扎完畢之后,見她那副模樣,頓時嚇住了,推著她說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快醒一醒……”

    蘭香推搡了莼紅半晌, 見她只是不做聲,不由得急了。沒法子,她咬了咬牙,伸出手狠狠的掐住莼紅的人中。一直到掐出了深深的印子來, 莼紅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見她終于有了反應, 蘭香這才松了一口氣, 勸慰道:“姑娘何必如此?你心中也該明白, 男子從來薄情……”

    蘭香是從莼紅在花船上開始便一直跟隨著她的心腹丫鬟,自與旁人不同,說的都是推心置腹的話。然而莼紅卻聽不進去,兀自捂著胸口垂淚,搖頭道:“我自然知曉天下男子薄情的多,可是,老爺,他待我是不一樣的……”

    能有什么不一樣呢?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蘭香的想法自然與莼紅這個深陷其中的人不一樣。老爺是迷戀著她,亦是待她極好。可是,哪里就能夠天長地久了呢?人說紅顏未老恩先斷,不是沒有道理的。老爺身處高位,身邊有多少誘惑?莼紅樣樣都好,到底輸在身份低賤。老爺待她,恐怕就像是對待一件自己極喜愛的擺設一樣。有,是錦上添花。沒有,也是不要緊的……

    夜幕逐漸籠罩大地,蘭香將晚飯端了過來,等到涼透了,也不見莼紅動一下筷子。她輕嘆一聲,道:“姑娘,無論如何,飯還是要吃的,仔細身子。”

    莼紅搖了搖頭,說道:“我等老爺來了,跟他一起吃。”

    蘭香看了她一眼,雖然不忍心,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老爺……我打探過了,今兒晚上,歇在新姨娘那里。那邊,連酒水都添了好幾次了。”

    “白天呢?”過了許久,莼紅才輕輕的開口問道。

    蘭香一時沒有聽清,問道:“姑娘說什么?”

    莼紅看著蘭香,眼神恍惚:“我是說,新姨娘那邊,白天……要過水了嗎?”

    蘭香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老實回答道:“……要了。”說完,她緊張的看著莼紅,生怕她一時接受不了,又像先前一樣厥過去。

    然而這一次,莼紅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她只是稍稍愣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既如此,想必老爺是不會來了。你溫些酒來,我們一起喝一杯吧。”從小在花船上長大的姑娘,酒量都是有一些的。

    聞聽此語,蘭香放下心來,笑道:“那我去溫一壺姑娘最愛的鑒湖黃酒來,陪姑娘喝一杯。”

    莼紅搖頭道:“不,不要黃酒。前些天老爺不是拿了些燒刀子過來么?且燙了來。”

    蘭香猶豫著說道:“那酒太烈了些,姑娘怎生受得了?”

    莼紅慘笑:“好蘭香,你就成全了我吧。今夜若是不醉,恐怕我會一夜無眠呢……”

    蘭香輕嘆一聲,只得依言燙了些極烈的燒刀子拿來,陪著莼紅一醉解千愁。莼紅也不吃菜,只顧拿著烏銀小酒壺自斟自飲,不一會兒就灌了大半壺下去。她白玉一般的臉頰上飛起兩團酡紅,眼神也開始發蒙,明顯已經醉了。忽然,她扔下酒壺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就要邁步往外走去。因為酒意上頭,她身子有些不穩,頓時便晃了兩晃,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蘭香忙起身扶住她,道:“姑娘,醉了便歇息了吧,卻是要往哪里去?”

    莼紅也不答話,自顧自往外走去。被冷冷的夜風一吹,她的酒意散了些許,倒是能夠走得穩路了。蘭香放心不下,便跟在她身后,看她是要往什么地方去。不多時,她察覺到了莼紅要去的方向,頓時急了,拉住她勸道:“姑娘不可啊,你這個時候去新姨娘那里,不是招老爺厭惡嗎?”

    莼紅甩開蘭香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厭惡就厭惡吧,事到如今,我還怕什么?”

    蘭香急道:“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啊,姑娘,多些耐心吧!那新姨娘,未必就能得到老爺的喜愛呢!能留住老爺一天算什么本事?能留住一世,那才算她厲害呢!”

    莼紅聞言冷冷的笑了,說道:“那又如何?沒有了她,還不能有別人嗎?蘭香,你不懂,令我傷心的,不是新姨娘進門這事,卻是老爺的態度。原來從前枕邊衾里他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我這一生都只愛你一人。

    再不會有人如你這般得我喜愛了。

    除了夫人,其他的女人能不碰我便不碰。紅兒,我只要有你便足夠了……

    假的,都是假的!

    往事歷歷在目,肚腸里像是燒著一團火,心里卻像揣著一塊冰。眼淚禁不住潸然而下,流淌在面頰上,由滾熱變得冰涼,而后又被風吹干了……

    看到姑娘這個樣子,蘭香也不敢再勸了。她的心里也不好受,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感覺。原本以為姑娘找到了最好的歸宿,現在看來,是她們太想當然了……其實若是姑娘不愛,或者愛得不深,那么白家已經很不錯了。可惜,姑娘太過癡心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就是形容姑娘這樣的人吧……

    行至新姨娘的院門前,莼紅和蘭香看到院門已經關閉了。兩只羊角風燈懸掛在屋檐底下,隨著晚風搖晃,那橙黃色的光暈也跟著晃動不停。隱約可以看到,院門是新漆過的。深紅的顏色配上金黃色的門釘,在夜色里看起來分外喜慶,刺痛著莼紅的眼。此時酒意上頭,莼紅什么也不顧了,當下便抬起手,使勁的敲起門來。咚咚的聲響,在深夜里聽起來分外驚心。連旁邊灌木叢中一只夜鳥都被驚動了,撲棱棱扇著翅膀飛了起來,慌里慌張的投進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敲了好半天,才有人來應門,仿佛是個丫鬟的聲音,在門里面十分不耐煩的說道:“誰呀?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急事,就不能白天再來么……”腳步聲行至門后,緊跟著便是門閂被抽動的聲響,兩扇大門隨之打開,露出一條縫隙來。縫隙里面是一張年紀很輕的小丫鬟的圓臉,看著莼紅疑惑的問道:“請問你是……”

    莼紅說了自己的名字,又道:“我想見一見你們姨娘,煩請你通報一聲。”

    那小丫鬟答道:“莼紅姑娘不如明天再來罷?今兒個已經這么晚了,我們姨娘和老爺早就已經歇下了。”

    聽到小丫鬟后面這句話,莼紅的心又痛了一下,隨即說道:“你便去通報一聲罷,若是你們姨娘不見我,那也罷了。若是你不去通稟,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花開到底年紀尚小,頓時被嚇住了,只得前去通報。尤二姐聽了她的話,想了想,也沒有吵醒睡在身邊的白慕莊,自己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來。行至院門口,她也不請莼紅進去說話,就站在門口問道:“莼紅姑娘有什么不得了的急事,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莼紅還是第一次見到尤二姐,當下也不急著回話,拿著一雙眼睛便細細的打量起對方來。尤二姐出來得匆忙,身上猶自穿著一套雪青色緞子寢衣,肩上披著秋香色外裳。烏發堆云一般的披在身后,襯得一張臉雪一樣白。論起姿色來,自是十分出眾。但比起莼紅來,似乎還是差了一點味道。

    見如此,莼紅不知不覺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氣。若是尤二姐比自己生的好看太多的話,恐怕以自己的性格,便連爭一爭的勇氣都會失去。如今看來,上天還算沒有完全拋棄自己。

    見莼紅半晌不答話,只顧盯著自己看,尤二姐不耐煩了,又道:“你若是無事,我便要關門歇息了。”大晚上的把人叫出來又不說話,逗人玩呢?

    莼紅聞言,這才猶猶豫豫的說道:“我想來看看,你有什么好處,能讓老爺這般喜愛。”

    聽了她這話,尤二姐不禁失笑:“你從哪里看出來,老爺喜愛我的?”

    “不喜愛,能在你這里逗留一整天么?”

    “我還算是個新人,老爺難免對我有興趣一些。那并不表示,老爺喜愛我便比喜愛莼紅姑娘多。”尤二姐淡淡的說道。

    莼紅愣了半晌,又道:“你……是真心喜歡老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