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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黑店小娘子在線閱讀 - 第115節

第115節

    她收拾鍋碗,還能聽見隔壁傳來王嬸的哭泣。這樣的刑罰雖然殘酷,可村里是不許小孩子去看的,總算不至于嚇到他們,但文保他們往后在村里,在同齡的孩子中間,也是抬不起頭了。

    若是別人家出這樣的事,小晚一定會同情被綁在地里的女人,打一頓,哪怕殺了也好,不帶這么羞辱人的。

    可自家這位,她實在同情不起來,她沒念過書,并不會“以德報怨”這個詞,但她懂這個道理,她做不到對許氏有半分同情心,她同情繼母,就對不起用命把自己生下來的親娘。

    閑下來,難免想念千里之外的人。客棧有事,她家里也有事,待嫁的小娘子傻傻地笑著,這算不算也是緣分?

    此刻,凌朝風已經和張嬸趕到京城,剛好是皇帝下旨查辦此案的日子,但是丞相府里抓了幾個丫鬟廚子,并沒有動畢夫人。

    二山從衙門歸來,進門見凌朝風站在廳堂前等他,他低下頭,抬起頭,又低下了頭。

    “事情怎么樣了?”凌朝風開門見山地問,“你幾時能官復原職?”

    “已經官復原職,但暫時閑散在家中……”二山應道,“至于那件事,他們既不用刑,也不逼供,抓了幾個人關在大牢里,就打算這么耗著。”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能撼動丞相府,才提劍闖進去?”凌朝風問,“就為了能讓畢夫人伏法?”

    二山見哥哥知道自己的心意,頓時有幾分安慰,他在官場時間雖不長,可其中的奧義已經領會,他若正經從衙門立案抓人,畢丞相有無數種辦法把這件事遮掩,哪怕他已經辭官在家。

    只有把事情鬧大,只有驚動到皇帝,可結果……還是這樣。

    他知道,皇帝要天下太平,若因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攪得朝臣之間不安寧,或是掀動某一股勢力活絡膨脹,這是最要不得的。皇帝治理朝廷,講究的是權衡,其次才是是非道義,只有天下太平,不會影響任何事任何人時,才會有是非道義的存在。

    “天下是清明的,朝廷也不是一片漆黑,但偏偏這個角落,太陽照不進去,皇帝就選擇視而不見。”二山凄涼地笑著,“哥,那個女人,殺了我娘,如今又殺了我的孩子。我以為自己入朝為官,就能伸張正義,結果連一個公道都不能給連憶,更不能給天上的娘親。”

    凌朝風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冷靜地說:“從你決定踏上仕途起,你的每一步都要背負這份無奈,要不就放下,遠離仕途,要不就扛著,去為了更多的人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可是我的孩子,還有連憶……”二山眼眸猩紅,在哥哥的面前,幾乎是要落淚了。

    “會有辦法,別著急。”凌朝風說,“你去收拾收拾,隨我去拜會唐大人。”

    二山眼中微微綻放出希望,用力地點頭。

    凌朝風則道:“你和你的兄妹之間,該如何面對這些事,你心里也要明白。二山,你若做京官,可能要在這里生活半輩子,你要想清楚。”

    兩人說完這些話,到內院來,見張嬸熬了什么湯,正喂連憶喝下去。

    連憶一貫堅強,風風雨雨經歷了那么多,生生死死也不懼怕,卻經不起這次的打擊。

    不僅僅是失去孩子的痛苦,當所有的德與善,卻換來世間的惡,仿佛人生所堅持的信仰坍塌了,仿佛這輩子活了這么久,都是錯的。

    二山走進房間,從張嬸手里接過碗筷,可是連憶看見他,卻是什么都吃不下了,她撲在丈夫懷里大哭,哭得傷心欲絕。

    張嬸退出來,見凌朝風站在門外,她嘆道:“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孩子可千萬別過不去這一遭。”

    半個時辰后,連憶在二山的安撫下睡著了,他便換了衣裳,跟著大哥往唐大人府中來。

    唐大人是京中數一數二的高官,宅中門禁森嚴,就是那些體面的公侯王爺也輕易進不去的大門,凌朝風卻帶著二山輕而易舉地進來了。

    但唐大人府中并不奢華,相反還很簡樸,老大人站在屋檐下迎接他們,對凌朝風笑悠悠道:“我就知道,你來找我,絕不會有什么好事。你倒是命大,去年末,我還以為你一病不起,要丟下我這個老伙伴了。”

    他們進門說話,研究這次的事,要如何才能解決,自然凌朝風和二山所求的,僅僅是兇手伏法。

    隔著千里,青嶺村的私刑還在繼續,偏偏今日太陽毒辣得很,陽春天里熱得人直搖蒲扇,村里人都說,是老天爺發威,要曬死那對狗男女,王嬸家急得,都背過氣好幾回了。

    到了下午,烈陽散了,烏云聚攏,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小晚看見王嬸坐著她家的驢車出門去了,看樣子是想去找救兵,到底是自家男人,總不能見死不救。

    文保和文娟,雖沒有見到親娘的慘狀,可也知道發生了什么,醒了就哭,哭個沒聽,但是小晚給他們做吃的,倒是吃得一干二凈,吃完了哭一會兒,又睡著了。

    黃昏時,雨停了,小晚在院子里潑水沖地,外頭忽然一陣嘈雜,只見王家的驢車從地里那邊來,到了門前,眾人七手八腳地抬了一個人進去,而有人沖她喊著:“小晚,把你娘帶回去。”

    小晚跑出來看,許氏被人用草席裹著露出個腦袋,仿佛死了一般,邊上的人則說:“快拖回去,還有一口氣呢,沒死。”

    不知王嬸去求了什么人,村長總算開恩了,不等曬滿三天就給放了。可是小晚一個人,怎么拖得動許氏,拉拉扯扯的,把草席都扯下來了,赤條條的女人滾在泥地里,嚇得小晚趕緊脫了自己的衣裳給她蓋上,文保和文娟跑出來要看,被她罵回去了。

    最終是央求村里的人,幫忙一起將許氏抬了進去,平日里潑辣兇狠的女人,此刻任人擺布奄奄一息。

    文保和文娟躲在角落里哭,哭得小晚頭疼,她生平第一次吼他們:“你們再哭,我就把你們綁地里去。”

    正文 170 賞賜

    見弟弟meimei老實了,小晚才開始拾掇繼母,昏厥的人不好伺候,等她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才終于把個半死的人弄干凈了。

    弟弟meimei幫忙,一起給她灌下一大碗米湯,許氏緩過幾分氣,但畢竟受了這么大的折磨,開始發高燒,燒得稀里糊涂,指不定就這么燒過去了。

    小晚看著奄奄一息的人,不能見死不救,于是命弟弟meimei看守他們的母親,她帶著彪叔留給她的銀子,預備去鎮上請大夫抓藥。

    可是剛走到門前,隔壁王嬸突然出現,她看起來憔悴又狼狽,臉上還帶著淚痕,卻是把一包藥丟給小晚:“發燒了吧,給她熬了喝下去吧,能不能活,看她有沒有命了。”

    小晚驚訝地接過藥材,打開紙包看了又看,王嬸不耐煩地說:“不是毒藥,是退燒的藥,我才不樂意毒死她,臟了我的手。”

    說罷,她拂袖離去,小晚連聲道謝,便進廚房給許氏熬藥。

    此時京城里,二山已經陪著唐大人下了兩盤棋,最后一顆子落下,唐大人笑悠悠道:“年輕人好耐心,兩盤棋都不見你半分急躁,這樣的性情,為何要賭上自己的前程,提劍沖去丞相府?”

    二山起身垂首道:“事有急緩輕重,殺母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只見唐府的下人跑來,在他耳邊低語,唐大人立刻肅穆起立,看了看凌朝風,對他們說:“隨老夫來,有貴客到。”

    三人一路迎到前廳,只見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緩步走來,三人俱是認得天顏,紛紛跪倒拜見皇帝。

    項潤抬手:“起來吧,大家自在些。”

    而從他身后,走出年輕美麗的貴婦人,唐大人一怔,忙又拜服道:“皇后娘娘千歲,娘娘大駕光臨,老臣家中蓬蓽生輝。”

    皇帝嗔道:“娘娘才能叫你蓬蓽生輝,朕呢,是不是只會給你添麻煩?”

    他的目光轉到凌朝風和二山的身上,搖了搖頭道:“添麻煩的人,在這里呢。”

    衛似煙則笑悠悠地對凌朝風說:“凌掌柜,好久不見。”

    凌朝風道:“娘娘,萬福金安。”

    他們進門說話,唐府女眷來迎接皇后,擁簇她到花園里去游玩,皇帝嫌廳堂書房里說話怪悶的,也一并帶著他們跟在身后。

    唐府里雖然簡樸,但占地極大,內院里挖了一方池塘,養了幾尾錦鯉。

    皇后與女眷們,帶著唐大人的小孫兒們在那頭喂魚,皇帝站在這一邊,假裝要喂魚,那些魚兒干等半天不見投食,都紛紛離了去找皇后了。

    項潤笑道:“愛卿府里的魚,精明得很。”但話鋒一轉,就問凌出,“你希望這件事,有個什么結果?”

    二山跪下道:“回皇上,臣只求兇手伏法。”

    皇帝瞥他一眼:“真的兇手,還是你以為的兇手?”

    二山毫不退讓:“回皇上,真的兇手就是臣以為的兇手。”

    “凌朝風,你呢?”皇帝看向邊上站著的人,而心中不免可惜。

    這樣睿智冷靜有勇有謀的一個人,偏是寧愿隱匿在市井之中為朝廷國庫奔走,而不愿真正入朝為官。這樣的人才,不論擱在朝堂還是送去帶兵,都能做的風生水起,真真可惜。

    凌朝風冷靜應對,這不是他該多嘴的場合:“請皇上做主。”

    皇帝道:“畢丞相雖已辭官,在京城仍是德高望重之人,畢夫人自然也是,何況她還是侯府千金,各方各面,朕都要顧全。”

    凌出卻插嘴:“皇上,畢宏無德,他若是德高望重之人,唐大人他們這些忠君愛國的老臣,又該置于何處?”

    唐大人一怔,干咳了聲,呵斥道:“凌出,你方才下棋時的冷靜呢?還有,你別把老夫卷進去。”

    皇帝大笑,對凌出道:“唐大人最是怕事的人,你小心惹急了他,下回他再也不幫你。”

    二山耿直地說:“除此之外,臣不會再忍麻煩。”

    皇帝搖頭,負手背過去:“朕與你年紀相仿,我們都容易吃一樣的虧,以為這世間,只要堅持正道就會有結果,年輕熱血,以為任何事只要努力去做,就一定會有結果。”

    眾人一片靜默,遠處有孩童的笑聲,皇后看向這里,與她的夫君揮手示意。

    皇帝露出幾分笑容,可說的話卻格外嚴肅:“凌出,你想在朝廷待下去,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事,你可以有你的正義和熱血,但朕希望你至少要明白一點。”

    “是。”

    “往后不論遇到什么事,不要先想著如何威脅朕,不要先算計如何讓朕下不來臺。”皇帝轉身來,威嚴肅穆的目光落在凌出的身上,“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二山大窘,深深拜服。

    “這次的事,是皇后出面,懇請朕為你和你的妻子做主,若不然,朕絕不會管。”皇帝冷然道,“朕這個皇帝,不是為你一人,不是為你一家,朕是天下的君主。”

    “……是。”二山僵硬地答應下。

    “你們看見一人餓死,而朕無動于衷,就會想,這個皇帝啊,連一個老百姓都救不了養不活,還說什么為了天下。”項潤說道,“可你們是否看見,另外九個人,吃飽了活過來了?”

    二山抬起頭,看著帝王,眸中是敬畏的光芒。

    項潤肅然道:“唐大人老了,朕想要可以伴隨朕更長年月的股肱之臣,你和你的兄長畢振業,都是人才,且品行高尚。凌出,這次的事,朕會授意刑部徹查到底,但你和畢振業之間,是繼續做兄弟,還是從此仇視敵對,你自行抉擇。”

    二山愣住,雖然這個問題早就在他心里,可他已故的母親,和未見天日的孩子,誰為他們做主?

    誰來緩解連憶的悲傷,誰去告訴連憶,這世道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皇帝道:“凌朝風,陪朕下盤棋,朕近日籌劃再開一座山,再建一座兵工廠,用你的算盤替朕算算,要多少銀子才夠。”

    凌朝風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弟弟,先與唐大人一道跟著皇帝走了。

    這一邊,皇后看見凌大人還跪在那里,便請各位夫人留步,帶著自己的宮女緩步走來,之后將宮女也留下,獨自來到凌出身邊。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凌出俯首。

    “凌大人免禮。”皇后道,“凌大人,起來說話吧。”

    二山站起來,退開了幾步。

    似煙開門見山地說:“一切罪行,若坐實是畢夫人所為,以大齊律法,死罪不容赦。可死了,或許對她是一種解脫,可以早早結束這荒唐的一生,這樣還算是懲罰嗎?不如留她一條活路,讓她活著,看曾經受她傷害的人,過得有多好。而這樣,對于你在乎的人,給他們至親至愛之人留一條性命,你仁至義盡。”

    二山神情緊繃,不言語。

    皇后道:“凌夫人心地善良,寬容豁達,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二山深深作揖,叩謝皇后恩典。

    皇后笑道:“年前大病一場,幾乎與皇上陰陽兩隔,病愈之后,變得開脫了許多。在病中的夢里,我似乎看見一個女子,用她小小的心懷,去包容天和地。”

    似煙仰望蒼天,轉眼過去數月,病中的夢境沒有變得清楚,但也沒有更模糊,那似有似無的震撼,一直繚繞在她心頭。

    “娘娘,臣有個不情之請。”凌出忽然道。

    “想請我去探望凌夫人嗎?”皇后笑道。

    二山眼中,卻是帶了幾分喜氣,氣息也明朗了,懇請道:“娘娘,兄長凌朝風成親在即,臣可否請娘娘賜一件禮物,賞賜給臣未過門的嫂嫂。臣冒昧了,請娘娘恕罪。”

    似煙笑道:“這樣好的事,我和皇上怎么能錯過,明日我就命宮人,將賞賜之物送到府中。不過你們也要回禮才行,我和皇上,等著喝喜酒吃喜糖。”

    二山大喜,俯首叩謝皇后,似煙看著他,心里說不出的歡喜,那位即將嫁人的新娘,明明是從未見過的人,為何莫名地,感到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