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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158節

第158節

    趙鶯鶯這是實話,可是實話并不都是好聽的,至少萬氏聽的很不順耳。她自從她大弟弟的事情之后,好像和趙鶯鶯之間沒有那么對立了,可依舊說不上友善。這時候嘴巴一撇,眼睛一挑,鼻子里哼出一個氣音。

    “哼,大嫂何必說這些。有些人做的活計金貴,和咱們的怎么好相同。我這里都是一些便宜貨色,恐怕就是白送人家,人家也用不上吧!”雖沒有點到人,可是誰都知道是在說趙鶯鶯。

    說真的,拋開萬氏說話陰陽怪氣這一點,趙鶯鶯認為她說的話全對!不要說趙鶯鶯那些價錢昂貴的繡活了,就是她自己平常做的家常活計,也一定要用好材料——說她窮講究也好,說她過于矯情也罷,反正她是用好東西用慣了的,再不肯在這些事情上將就。

    只不過趙鶯鶯沒有把這個話說出來,說出來恐怕今日又要有一場爭端。她倒是不怕和萬氏有什么不快,只是這是在大嫂這邊,她也要顧及大嫂的面子。所以最后趙鶯鶯只是假假的笑了一些,然后做到一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趙鶯鶯這一笑,真比說厲害話還有用。萬氏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氣的很。想要跳起來說什么都找不到理由,只能氣鼓鼓地靠著官帽椅坐下,把半冷的殘茶一口氣喝下。

    崔家大嫂見趙鶯鶯沒有反擊回去,也是松了一口氣,趕緊轉過話頭道:“之前還在說大家的鋪子產業經營不下去了,本哥兒媳婦不是有一家布店在城南那邊,現在如何了?”

    問這個問題,不要說趙鶯鶯本人了,就連一向不愛聽她消息的萬氏也豎起了耳朵——在她看來,經營在城南的布店生意如今是做不下去的,說不定趙鶯鶯也準備著要關門了。趙鶯鶯這里要倒霉,她當然感興趣。

    趙鶯鶯也不負所望,攤攤手道:“大嫂知道如今的市面的,生意不好做呢。除掉各種開支,我那里也賺不到錢。”

    聽趙鶯鶯這樣說,崔家大嫂也只能跟著感慨幾句。倒是吳氏沒有什么遮攔,笑道:“賺不到錢,又要勞心費神,本哥兒媳婦什么時候把鋪子關門了吧!不然不知道日后哪位官府老爺又要作妖,打著商稅名頭要收錢呢。”

    一般來說收錢都是有的放矢的,什么都不做的人也只有人頭稅才輪得著。以如今揚州地面上官老爺收稅的勁頭,吳氏的話也不全是討嫌。

    只不過趙鶯鶯有自己的考量,只能無奈道:“這我也知道,不過我打算再看看,等到了真正經營不下去了再說吧。嫂子是知道的,我不靠這個吃飯,自然也就不用心急火燎。倒是我那鋪子里的兩個伙計,如今他們家里都指著他們,若是失了這份差事,以如今揚州的行情,實在是難找到像樣的活計了。”

    趙鶯鶯這話說出來,有人相信她是真心實意,但更多的人只以為她是在裝模作樣。只不過就是裝模作樣,也沒有什么什么人去拆穿——有什么好拆穿的,拆穿了之后沒有好處,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只有萬氏,大家干笑的時候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趙鶯鶯:“嘖嘖,好有善心的嫂子,這就是白拿錢養著閑人的意思?誰知道這善心是真的假的。要我來說,還想著日后賺錢就直說,誰會看不起還是怎得?”

    趙鶯鶯卻是微微一笑并不說話,這種事情公道自在人心。她就是這么想的,問心無愧當然不覺得有什么。也用不著爭辯——拿不出證據的事情來爭辯,始終是誰也說服不了誰,浪費時間而已。

    “哈哈哈,不說這等事情了,如今產業凋零的,說起來也怪沒意思的。”崔家大嫂這一次轉話頭轉的格外生硬,不過趙鶯鶯和萬氏兩個人都沒有說什么,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挑剔了。

    “我記得今年的好日子都在夏天吧,這樣說來已經收到一些喜事的請帖了。嘖嘖,只希望這些喜事能夠沖一沖,別盡是一些倒霉事了。”

    好日子在夏天其實不是什么好事,夏天已經夠熱了,人聚集在一起就更熱!趙鶯鶯呆在家里尚且嫌棄,不要說去哪人擠人的地方。

    至于對那些辦事的人家,這更不是什么好事——別的不說,就說酒桌上的喜菜,冬天里可以把剩下的菜慢慢吃完,節省了好大一筆。夏天就不成了,不趕緊吃完的話就會壞掉,所以只能分送給幫忙做事的眾人。

    第210章

    好日子都在夏日里, 崔家這邊有嫁女兒,也有娶媳婦的, 各種喜事堆在了一起——這兩年年景不大好, 可是揚州人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

    趙鶯鶯這邊除了崔家族里面的幾家要去, 更重要的是要回家一趟。年初的時候家里就來人通知過了, 家中的堂妹趙芊芊今年夏天要出嫁。這也是趙鶯鶯最小的堂妹, 等她出門了, 趙鶯鶯這一輩的趙家女孩子就都出閣了。

    家里比趙芊芊小的弟弟meimei只有兩個, 一個是趙芊芊的嫡親弟弟趙蘊, 另一個就是趙鶯鶯的親弟弟趙茂了, 但是這兩個都是男孩子。

    趙芊芊今年十八歲, 比趙鶯鶯小了三歲,出嫁的年紀本是最合適的時候, 不過相比她頭上四個jiejie。除了大姐趙蕙蕙因為名聲不好拖了太久, 其他的都要遲一些。原因說來可笑,不是趙鶯鶯二伯趙福和二伯母孫氏良心發現, 曉得心疼女兒,打算多留女兒兩年。這只是因為這兩年年景不好,找不到愿意出大價錢的‘買家’而已!

    趙家二房有五朵金花,前四個沒有一個嫁的好的,全都被趙福和孫氏夫妻兩個給明碼標價地換了錢。到了最后一個趙芊芊這里, 也不例外——新郎據說是個死了兩個老婆的殺豬的!

    趙鶯鶯這一日起來的頗早,也沒有帶曦姐兒一起去趙家那邊。那邊今日人又多又雜,帶了小孩子過去, 趙鶯鶯還要擔心孩子高興不高興。也幸虧趙鶯鶯和崔本已經開始讓曦姐兒吃輔食了,就是一些弄得碎碎糊糊的食物,然后配著奶水來。所以趙鶯鶯脫身離開非常容易,甚至不用提前擠一些奶水出來。

    趙鶯鶯先回了娘家,和家里人匯合之后才去了趙家小院,這時候趙家小院的人并不算多,除了趙家三房人之外,就只有幾個幫忙的婦人了——這種嫁女兒的喜宴,一般來說只有一餐中飯,早飯就只有極近的親屬才會來吃。

    按理說應該是沒出閣的姐兒陪著新娘的,不過因為趙芊芊本就是這一輩最小的姑娘了,也就沒有這一回事。她嫡親的四個jiejie在房里陪著,至于其他的堂姐,則是在吃過早飯之后看了幾眼,就到另一間房坐著了。

    趙家小院依舊十分緊窄,二房還好,隨著一個個女兒嫁出去,最后一個兒子能有單獨的屋子住。在趙蘊沒有成親的如今,可以說是正合適了。大房就要緊張的多了,之前買的趙鶯鶯家的東廂房分給了老二夫妻居住。正房的西屋住著大伯趙貴和大伯母宋氏,東屋則住著老大夫妻兩個。

    如今老大家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老二家也有一個。孩子還小,暫時看不出擁擠,可是現在正是這兩對年輕夫妻的生育時期,大多數的夫妻都是在這個年紀生下好幾個孩子的。在等個三五年,孩子多了起來,最大的孩子也不再是小鬼頭了,那才有的是頭疼的。

    大房里的大堂嫂將眾位已經出門的小姑子引入了正房東屋,這是他們夫妻住的地方,就在這里招待趙鶯鶯她們。

    這時候大房和三房的五個堂姐妹聚在一起,都已經嫁做人婦了說的事情當然也很有限,不是丈夫就是孩子——趙芹芹還沒有生孩子......

    不過丈夫孩子始終是有限的,說完了之后眾人就要開始說些街坊鄰里間的瑣碎小事新聞流言了。趙鶯鶯不愛說這些,甚至有些不太好的內容她聽都不愿意聽,不顧自家姐妹難得聚一次,她還是能做一個好好的聽眾的。

    沒嫁人之前就很愛說三房女孩子的趙萱萱如今嫁人了也沒什么改變,撇撇嘴道:“芊姐兒嫁的人家與我家是一條巷子的,這倒是巧了。那個殺豬的我家也認得,就是在家前頭做生意。”

    她親meimei趙苓苓眼睛一亮,道:“既然是殺豬的,應該挺有錢的吧...就算前頭死過兩個老婆,那也不是沒有人愿意嫁,怎么會看上趙芊芊?”

    殺豬的雖然因為血腥味太重,常年和畜生、殺豬刀打交道,是被很多人看不起和嫌棄的職業,但做這一行的賺的多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女孩子們看不上殺豬的,可是做娘的都樂意把女兒嫁給殺豬的呢!

    至于趙苓苓的話,不是她看不起趙芊芊,而是趙家二房向來就是如此。二房的幾個女孩子并不算出色,再加上趙福和孫氏就是□□裸地賣女兒,以至于稍微有一些余地的男子都不會考慮她們。

    趙萱萱原本是有些滿不在乎的,這時候也嚴肅了一些。嘴角抿直了道:“那殺豬的名聲不好,前頭的老婆一個是得病死的,另一個是上吊死的。據說他打老婆,第一個老婆就是被打的身體虛弱,后頭死了。至于后面一個續弦的,也說是受不了他又打又罵,這才上吊。”

    這一句話讓原本輕松的氣氛凝滯了起來。

    趙苓苓的疑惑被解答了,確實,如果是有這樣的過去,那是不容易找到愿意嫁的女人。女兒的爹娘再不拿女兒當回事,也要想想女兒的性命,到底是十月懷胎親生女兒...再者說了,就是像趙福和孫氏這樣的也要考慮到賣誰不是賣,干嘛非得找這個打老婆的殺豬的。

    可是沒有人因為疑問被解答而輕松——男子打老婆向來都是一個大家不愿意提,但卻實在存在的問題。同時,這也是女子最不愿意遇到的事。

    丈夫不上進或者婆婆難纏,這些事情在女子看來已經是天大的事情了,可是相比丈夫打老婆,那根本不夠看!前者不過是辛苦一些,或者有些磋磨。可是后者,弄不好是真的能要人命的。而且在丟掉性命之前,人也會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趙芹芹嘴巴最快,立刻道:“這是怎么回事?那寧愿找一個像芊姐兒她jiejie們那樣的吧...雖然窮一些,可好歹日子還是能過去的。”

    趙萱萱低頭悶聲悶氣道:“我也是今日早來聽我嫂子說的,聽說這兩年年景不大好,愿意花大價錢娶黃花閨女做老婆的人家少了。二伯和二伯母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家嫁芊姐兒,又擔心過了十八歲之后不好嫁,聘禮也會少,最后就選了現在的人家。”

    所有人心緒都低落了下來,或許曾經的她們都和二房以及二房的jiejiemeimei們有過這樣那樣的不愉快。可是時間過了那么久,很多事情就漸漸忘記了。這時候這樣的事情,她們本能地同情趙芹芹這個小堂妹。甚至會有一種物傷其類的感觸。

    她們都是女子,要是當初嫁人的時候運氣不好,嫁了一個打老婆的,如今恐怕也是一樣的境地。這樣想著,哪一個還能玩笑的起來。

    趙蓉蓉是五個人里頭年紀最大的,想的也周全一些。過了一會兒后道:“這事情可是真的,該不會是一些街坊間的謠傳吧?”

    然而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什么謠傳能謠傳到這個地步?所謂無風不起浪,死了兩個老婆,街坊們人人都這樣說,嚴重到耽擱找老婆,這怎么可能真的是無本而來。特別是死的老婆里還有一個是上吊自殺的,若是沒什么,她能自殺。

    倒是趙苓苓十分不解:“芊姐兒怎么回事兒,要是我就敢拿命去拼了。反正沒嫁人之前二伯和二伯母還是得在乎她們死活的吧!要是真的用性命去威脅,換一個人來嫁,這應該不難啊!”

    這時候大堂嫂進來了,正好聽到芊姐兒說這個話。壓低了聲音道:“小姑奶奶低聲一些說吧——你當人人都是諸位小姑這樣爽朗利落性子?二伯母把幾個小姑都養的怪異了一些,特別是蓮姐兒和芊姐兒兩個,膽子小人也內向。這種拿性命威脅的事情,你覺得是芊姐兒做的出來的?”

    眾人一想平常趙芊芊永遠縮在角落不說話的樣子,也確實很難想象她會如何反抗她爹娘。

    “這么一想,倒是趙芳芳趙芬芬兩個討厭鬼強一些,至少她們兩個性格一等一的強悍,要是遇到這個事情,豁出命來拼也不是不能夠。”吐出一口氣,趙萱萱忍不住道。

    大堂嫂卻搖搖頭:“哪有那么簡單,二伯母也不是沒經過事的人,何嘗不曉得老實人反抗起來才真要命,所謂悶聲干大事...二伯母和芊姐兒說,說那殺豬的并不是打老婆的,只不過恰巧兩個老婆死了,又因為他是殺豬的,所以街坊鄰里這樣編排。”

    “按照二伯母的說法,正是因為這些事情芊姐兒才能撿個大漏,不然的話嫁不到這樣的有錢鰥夫。”

    趙家小院依舊和趙鶯鶯家住在這里時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想來當初孫氏和趙芊芊說這些的時候都是要避著人的,可是即便是這樣,都幾乎是被大堂嫂一字不漏地知道了。

    趙鶯鶯驚訝道:“芊姐兒這就信了——二伯母、二伯母這是做什么,算計親生女兒?”

    大堂嫂看著幾個小姑里最聰明,同時也最單純的趙鶯鶯,無奈地搖搖頭:“芊姐兒本身就不是精明的,二伯母這么說她也就信了——況且不信也不要緊,只要半信半疑就好。”

    半信半疑之下芊姐兒就不可能下定決心拿性命要挾爹娘,更不要提做什么傻事了。趙鶯鶯自然聽懂了這個言外之意。

    大堂嫂沒有說什么算計親生女兒的事,她其實也是避開了這個的。在她看來二伯母孫氏越來越像是入了魔,為了供出一個趙蘊,別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要說芊姐兒這個小女兒了,就是她自己也是一般。

    她看的心驚,連提一提都起雞皮疙瘩。

    這時候趙鶯鶯看向了窗外,正好看到收拾的整整齊齊,穿著讀書人穿的長衫的趙蘊。似乎什么都不懂地站杵在西廂房門口,有幫忙的人要過道,她都不知道要讓,人家說了才旁邊邁開一點兒。

    “我記得當初蘊哥兒還沒有這么木呆呆的,這次是怎么回事?”趙鶯鶯很快看出了不對,奇怪的問姐妹們和大堂嫂。

    這里面年紀年紀最小的趙芹芹是二房的人,對于趙家小院的事情實在是不了解。而趙萱萱和趙苓苓呢,即使是年紀小一些的趙苓苓也是和趙鶯鶯同年的,也就是說,她同樣嫁人好幾年了。對于家這邊的事情實在沒有多少了解。

    最終能夠解答的還是大堂嫂,大堂嫂頗為復雜的看了一眼趙蘊:“小叔如今跟著老師在書院里面念書,因為他天資有限,老師拘束的更嚴重了。人看著一次比一次沉默,現如今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可笑的是,面對兒子這個樣子,趙福和孫氏不僅不擔憂,反而高興起來。在他們看來這才是讀書人的樣子,他們看過一些讀書公,好多都是這樣的呢!

    外面孫氏正拉著趙蘊與幫忙的婦女炫耀:“我家里這幾個女兒都是不成樣子的,唯有這個兒子不錯。如今正跟著書院里有名的父子讀書,先生都說了今年就讓他下場試一試,說不得考試之后就是一個秀才公。”

    花花轎子眾人抬,旁的人不見得覺得趙蘊出色,可是如今正在人家家里幫忙呢!什么山頭唱什么歌,自然贊同地說了幾句好話。趙家小院實在是太小了,以至于東屋里的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趙芹芹就鄙夷地哼了一聲:“這種話也只有二伯母才說得出來了,蘊哥兒是什么成色誰不知道?如今讀書的書院、念書跟著的夫子,全都是花了銀子才能有的。至于說什么下場考試,他這個年紀正該考試的時候,誰不知道。”

    趙芹芹嫁了一個讀書人家,丈夫今年也要參加科舉。據丈夫老師和同窗們估計,丈夫的功夫已經到了,中不中秀才,這就是看運氣了。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時節,趙芹芹對科舉考試的了解甚至比有個兒子在讀書的孫氏要強很多。

    科舉考試分為院試、鄉試、會試、殿試,其他的先不說,就說最近的院試,這是縣一級的考試,只有考中的才能成為秀才。而院試分為三場,分別是縣試、府試、院試,其中過了一二場的為童生,過了一二三場的才能稱之為秀才。

    在江南這等經濟富庶文風昌盛的地區,少年參加科舉實在是太常見了,所謂少年才子更是屢見不鮮。所以學堂里的學生,凡是有志于科舉的,無不是十多歲就開始下場考試。

    而趙蘊今年都十六歲了,這時候不考試,難道是等三年后十九歲才開始考?

    “小叔說起來也沒什么錯,他從小就被二伯母他們教導著要讀書上進出人頭地,如今這個樣子也不是他自己的問題。”大堂嫂似乎聽出了趙芹芹的鄙夷,幫著趙蘊說了一句話。話說趙蘊在家的時候雖有些呆,可是也不缺讀書人的靦腆溫和,她倒是挺有好感的。

    只不過這話說出來,趙芹芹沒說什么,趙苓苓先冷笑了一聲:“大嫂這一句話可說錯了,說起來到底是我家兄弟,我可比大嫂看的透——蘊哥兒那人算不得壞蛋,可是就是這種算不上壞蛋的人才最可恨!”

    “他也是讀書明理的人了,難道不知道他家什么情況,難道不知道為了供他一個,芊姐兒她們到底都如何了?若真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那就應該和爹娘說清楚,至少出人頭地也不是踏著嫡親姐妹們的血淚來的吧!”

    “說到底,蘊哥兒看的到二伯二伯母做的過分,也看的到芊姐兒她們一輩子幾乎都被毀了。可是這些比起他能夠繼續舒舒服服讀書,比起將來能考秀才考舉人...實在是無關緊要。”

    趙苓苓是大房里最小的姑娘,也是在場這些姐妹里冷眼看這些最多的人,這時候說出她對趙蘊的看法,全像一把尖刀,半分情面也不留。只把趙蘊身上最虛偽、最可惡最殘忍的一部分露了出來。

    外面孫氏還在稱贊趙蘊,拉著兒子道:“蘊哥兒你給說說,這次考秀才準備的如何了?夫子既然允了你考試,恐怕是有十分的把握了吧?”

    趙蘊含含糊糊,急得臉都紅了起來,最終也沒有說出肯定的字眼。可是孫氏不在乎,在她看來兒子這樣文雅害羞,這正是讀書人的做派。重要的也不是兒子的回答,不等趙蘊說什么,她又繼續和幫忙的婦女吹噓起來。

    這一幕趙鶯鶯看的可笑可氣又可憐,最終說不出什么來,只得道:“我去看看芊姐兒那邊,你們去不去?”

    大概是因為剛才談論的事情,所有人都有了想要去看一看芊姐兒的心思。于是一個個都起身來,往芊姐兒房間那邊走。

    今日芊姐兒穿著大紅的衣裙,看得出來這是租來的嫁衣,這已經盡量選擇身形相當的了,可是在細節地方依舊有不合適的痕跡。挽的發髻也比較簡單,有些像小秦淮河上船娘愛梳的漁婆髻,只不過沒有散亂開來的頭發,而是扎的一絲不亂。

    紅頭繩隱約露出來,鬢邊是兩朵紅頭花。發髻上帶了一根鎏金簪子,想也知道夫家送來的小定簪子應該是純金的,這只不過是孫氏偷梁換柱的結果。只不過饒是這樣也算是難得了,芊姐兒前頭幾個jiejie出嫁的時候連一根銀簪子都沒有呢!

    趙鶯鶯進來的時候正聽到趙芬芬道:“...meimei倒是比咱們好命一些呢,娘多少給了一點兒東西做陪嫁,還有這簪子,咱們那時候可沒有這個。小定也好聘禮也好,一絲不剩全被拿走。”

    趙芊芊扶了扶那根鎏金鳳簪,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旁邊的趙芳芳看了她一眼,嗤笑道:“何必羨慕芊姐兒‘命好’一些?要我說這不過是咱們那好娘親壞事做多了,心里怕有鬼上門,隨便做的一點兒補償。”

    趙鶯鶯幾個人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就這么一猶豫的功夫,想要退出來已經不能夠了。正對著門口的趙芬芬笑了起來:“看看誰來了,我還以為你們這些人嫁了好人家就是貴人,貴腳不肯踏賤地呢!”

    這話可說的不舒服,可沒人打算和她爭論什么。都是從小就認得的堂姐妹了,誰不知道誰呢。趙芬芬趙芳芳這對雙胞胎姐妹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同樣的難纏,這種話搭上腔了她只會胡攪蠻纏,根本爭不出一個什么結果。

    趙蓉蓉作為來的人里面年紀最大的,上前來微笑道:“芬姐兒說的什么話,這個年紀了還愛說些玩笑,羞也不羞!我們過來當然是來看芊姐兒的,她今日是新娘子,不看她看誰?”

    趙蓉蓉前面的話就是胡說,可是趙芬芬也沒辦法,趙蓉蓉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轉頭就問趙鶯鶯:“你添妝拿過來了么,還是已經給了?”

    趙鶯鶯指了指袖子里:“自然拿過來了,我準備快要蓋蓋頭的時候直接放進嫁妝里。”

    這是趙芊芊的婚事,能夠做主的人是趙福和孫氏,另外就是趙芊芊自己了。趙福和孫氏作為爹娘,有絕對的權力,別的人對于他們安排趙芊芊的婚事連插嘴的余地都沒有。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有別的能插手,那也是趙芊芊她自己。

    如今趙芊芊自己都認了,旁的人也不能說什么了。

    趙鶯鶯把添妝的東西留在自己這里,打算等到趙芊芊要走的時候再塞進嫁妝里。這種些微小事算不上什么幫助,她只不過的覺得這樣做比較好而已。

    第211章

    寒來暑往春去冬來, 日子就在揚州百姓漸漸習慣官府常常收取雜稅中過去了。大概在又吃了兩次粽子之后,趙鶯鶯往娘家送端午節的節禮。

    端午節前后的氣候說不準, 有的年頭這時候還有些春季的舒適與涼爽, 有的年頭這時候卻已經和夏天沒什么差別了, 只覺得燥熱難當。今年就屬于還算涼爽的, 因為這種機會比較小, 趙鶯鶯這個怕熱的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