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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150節

第150節

    因為換尿布已經清醒過來,不愿意再躺回搖籃里的小姑娘咿咿呀呀叫了起來。趙鶯鶯看她樣子就知道她要哪樣了——她只能抱著這個小冤家在屋檐廊子下走來走去,在有節奏的拍背當中,這孩子總算有些要睡著的意思了。

    正當趙鶯鶯松了一口氣,打算把孩子塞回搖籃,敲門聲又想起。然后是圓娘打著青綢油布傘去開門,不是別人,正是崔本。

    而崔本以來,趙鶯鶯懷里的崔曦立刻就不同了,精神大好伸著手就要抱抱。要不是趙鶯鶯早有防備,幾乎抱不住她!

    崔本是穿著蓑衣回來的,斗笠和蓑衣雖然能保護大部分,然而依舊有一部分難以保護。所以這會兒身上免不了沾上水汽,像是衣服下擺更是變得濕漉漉的。見寶貝女兒要來抱,也只能閃開些道:“曦姐兒聽話,現在可不能抱!爹爹身上全是水!”

    崔本一回家,趙鶯鶯便讓圓娘去廚房里弄些熱水去內房:“趕緊洗個熱水澡,這都淋濕了!”

    說著抱著崔曦,跟著崔本一起進了房。順手把崔曦放在架子床中央——這床很大,而且曦姐兒如今就連翻身都不能夠,所以放在軟綿綿的大床上趙鶯鶯很放心。

    至于空出手來的趙鶯鶯則是在衣箱里給崔本尋干爽的衣裳,然后給掛到床后面的屏風上。然而一會兒不見爹娘的曦姐兒立刻不干了,委屈地哭了起來。趙鶯鶯趕緊又抱起她,抱在手上拍拍哄哄。

    曦姐兒挺愛哭的,不過卻不難帶。這是因為她哭基本上都是找得到理由的哭,而不像一些嬰兒,哭起來根本找不到理由。

    餓了哭、尿布不舒服哭、大人不理她了哭......總之遇到什么事了都是哭。相對而言,只要這些都做好了,她就不哭了。

    趙鶯鶯一邊哄曦姐兒,一邊對正在倒熱水的崔本道:“只能把舊衣裳拿出來穿了,有四五身衣裳都洗了,外頭再沒有干了的。”

    這個季節用不著日日洗浴,按理說應該換不下這么多衣裳。但誰讓不停下雨呢,這雨水下著,崔本這些日子又在城南和甘泉街兩頭跑,就算有馬車也沒用,常常弄的濕漉漉的。這樣換下來的衣裳當然要洗!幾次下來就攢了那么多。

    崔本哪里是會在乎這個的,‘嗯’了一聲就利落的進了浴桶。等到換上干爽衣物,然后揩著頭發出來,立刻十分自覺地抱過曦姐兒——抱孩子可不輕松,趙鶯鶯手臂都酸了!

    等崔本接手了曦姐兒,趙鶯鶯就拿過干毛巾,給崔本擦頭發。

    崔本抱著曦姐兒在外面坐著,這個姿勢方便趙鶯鶯給他擦頭發。哄了有一會兒,曦姐兒已經在襁褓里睡的很安穩了。崔本連忙小心翼翼而又熟練的把曦姐兒塞到了搖籃里,要知道手腳不夠利落的話,這個過程中曦姐兒是會醒來的!

    小夫妻兩個相視一眼,笑著嘆了一口氣。這就是養育小兒了,既有勞累與麻煩,也有幸福和安慰。不過快樂是快樂,這件事也是他們心甘情愿的——若真是不喜歡,大可以請個奶媽來?,F在兩人親自帶孩子,是共同商量的結果。

    一對沒當過爹娘的夫妻正沉浸在做父親做母親的喜悅里!

    不過,如果可以暫時、小小的喘一口氣,享受沒有孩子鬧心的時光,這也是他們現在絕不會拒絕的。

    趙鶯鶯坐在了崔本旁邊的圈椅上,捶了捶有些酸脹的手臂,感慨道:“其實我們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了,曦姐兒健健康康不用憂慮,也不算是難帶的孩子啊。再加上桃兒和圓娘的幫忙,不必晚上也起身......可是怎么還這么累?當年爹娘帶我們該多辛苦?。 ?/br>
    其實趙鶯鶯這話說的對也不對,萬氏和趙吉那時候家境不好,帶她肯定是辛苦的。可是崔本不同啊,他爹可是名廚,家中收入豐厚,不存在雇不起老媽子買不起奶媽的事情。不過就算有人幫忙,做父母的還是很辛苦就是了。

    所以崔本也跟著嘆道:“養兒方知父母恩,老話都是對的?!?/br>
    趙鶯鶯泡了熱茶,兩個人就看著雨水連綿喝茶。崔本突然道:“這雨水下了大概有十幾日了吧?再這么下下去實在讓人擔憂!”

    趙鶯鶯知道他擔憂什么,無非是秋汛出問題,河堤崩垮最后導致洪災泛濫。雖然揚州應該大抵沒事兒,但又是一場百姓劫難!趙鶯鶯有心要說幾句緩和他的憂慮,又說不出來什么,因為她其實也在擔憂!

    之后趙鶯鶯簡直要說崔本和自己實在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秋雨又連綿了十來日,雨水不算大,可是一直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這才是最可怕的!最近這段時間已經陸陸續續地有左近鄉下和縣里的人舉家暫居揚州城了,這是防備著出事呢!

    趙鶯鶯家因為房子大人口少空房間多,被牙行問過好多次了,就問愿不愿意出租房子出去。這會兒揚州出租的房子各處都在漲價呢!崔本當然是拒絕了,一個是他家并不缺這個錢。其次就是為家人的安全著想了,有災的時候是最混亂的,他家有小孩有婦女的,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又一日早間起來,崔本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窗外。嘆了一口氣,回頭道:“今日又沒住雨!”

    最近幾日他日日在意這個,趙鶯鶯也是知道的。聽到是這個結果,趙鶯鶯只能寬慰一句。崔本卻打斷了趙鶯鶯的寬慰,勉強帶著一點兒笑容道:“沒什么,你也不用安慰我了......如今大家都知道恐怕要出事看,只不過是那一日而已——這事情不塵埃落定,反而越懸心?!?/br>
    因為還抱有希望......

    趙鶯鶯真心不想發生什么事情,十多年前的那場水災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段日子實在是太難了,她實在無法想象要再經歷一遍!然而她也知道事情并不是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所以在有這個跡象的時候,她就和崔本商量著囤了糧油米面之類的東西在家,就為了怕真的出事。

    當秋雨連綿了一個月之后,運河、淮河好幾處河堤終于支撐不住垮塌了,浩浩蕩蕩的洪水倒灌,糜爛流經的好幾座城市。揚州雖然在泄洪這一招的保護下暫且沒有問題,可也不敢掉以輕心。

    趙鶯鶯這一會的緊張超過之前了——因為她曾經以為再難也不會難到揚州這里。揚州是什么地方,東南第一城!如此富庶、如此多的人口,這么多的碼頭和貨倉,還是最重要的轉運中心之一!誰能坐視揚州真的出事!

    可是事到如今她才發現,洪水無情,哪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泄洪又如何,臨近的運河依舊在浩浩蕩蕩地流淌,水位并不比泄洪之前低多少。秋雨在綿延,隨時隨地揚州這段運河也能出事!

    崔本作為家里唯一的男丁也開始上河堤防汛了,好在家里有金三水這個成年男子,周圍又都是哥哥弟弟的房子,趙鶯鶯在家崔本也沒有什么特別需要擔心的。

    趙鶯鶯知道河堤上面辛苦,河堤上面艱難,可是這是揚州子弟的責任所在,崔本不愿意花錢免了,趙鶯鶯也不能為了小家強留他。只能盡自己所能照顧他——方便攜帶又味道好的干糧、便于行動又暖和的衣服......

    崔本第一次去河堤防汛,臨行前就道:“你呆在家里悶的很就去尋嫂子們說話,這時候一個人呆在家里最容易東想西想——嘖,要不然我把你送到岳父岳母家去住一段日子,這時候我不放心你!”

    趙鶯鶯卻搖頭:“我在家等你!”

    崔本雖是防汛,可也不是日日都去,肯定是要時?;丶业模w鶯鶯只是不想他回家的時候她不再家里等他。

    趙鶯鶯防汛去了,之后的日子里趙鶯鶯并不亂跑,也沒有按崔本所說的去嫂子家說話。這時候外面有些亂,她只管緊鎖門戶過日子,并不愿意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引起意外。

    然而該出事的時候還是要出事!只不過事對于揚州百姓來說既幸運又不幸。垮了運河段在揚州上游不遠處,揚州也受到了影響,低洼處的水排不通已經及到小腿了,給生活造成是極大的麻煩。

    幸運的是,對于揚州并沒有更大的麻煩——而這個時候雨停了。

    趙鶯鶯家所在的這一塊并不是揚州城的低地,而崔本修房子的時候很用心,把地基又墊高一尺半才起房子。相比別家多少被水淹了,他家倒還算干爽。

    只不過這種潮濕的情況最容易有疫病,趙鶯鶯就是水退了也不敢出門!至于崔本,他倒是想出門來著,只是趙鶯鶯不讓,非得看幾天風頭不可——若是疫病不起來,就放崔本出去。

    這一家人關起門來過日子,反正之前囤積的米面糧油是足夠的,這時候也不擔憂。也正是這個舉動,讓崔本趙鶯鶯他們徹底錯過了外頭的一個大消息。等到確定全城防疫成功,并沒有災害疫病的時候,崔本才從外面得知了。

    “聽說圣上要嚴辦這一次河道的事情?!贝薇韭牭街缶透嬖V了趙鶯鶯。

    趙鶯鶯有些不解:“這有什么好嚴辦的——哦,我知道了,這一次河堤會垮塌不只是因為雨水太多,也是因為河道上面的官員又貪銀子了,對吧?”

    每次都是這樣,要是有什么洪災導致河道出事,總是要先下幾個官員的大獄。然后再逼問修筑河堤的事情——似乎一有這種事就逼問河道官員不妥,說不定他們也是無辜的呢!

    然而實際上這么多年這么多次下來,從來沒有完全無辜的時候,只是干系大小不同而已。

    第200章

    天子之怒, 伏尸百里,流血漂櫓......趙鶯鶯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并且比周圍的人要更了解, 這是因為她上輩子在皇宮呆過的關系,那已經是最接近天子的地方了, 索然趙鶯鶯并不在天子身邊伺候。

    可是天子的權威在整個天下都存在, 那就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紫禁城了。在這個地方, 趙鶯鶯早就感受到了,一些人對另一些人生殺予奪的特權。

    那些趾高氣昂的官員,做到揚州知府就已經是四品, 而河道上的官員, 四品以上的更是一抓一大把。高級官員平常何等藐視生民,他們面對小民的時候, 和天子面對他們的時候沒有什么差別, 或者說天子面對他們的時候事情更簡單。

    秋,自揚州往登州一帶,雨勢連綿, 多出河堤崩潰, 中間糜爛千里、淹沒數萬生民、百萬生民受到影響。這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紫禁城主人的憤怒, 下令問責河道官員和受災沿岸地方官員。

    運河河總最先被下了大獄,然后是底下的各種佐官。這一批處理完成之后就會有地方官員受理,最后則是河道上的小官——這些小官雖然官小, 然而實際上他們可以直接管到治河,所以往往他們才是作惡最多的。

    就在趙鶯鶯一家閉門不出的時候官邸在揚州的運河河總以及揚州知府這樣的官員通通下獄定罪, 這不只是因為這次河堤崩垮的事情,更是江南官場糜爛已久,天子決定好好整頓一番。至于這次的事情,那只不過正好撞上,被拿來做了一個街口而已。

    崔本與趙鶯鶯道:“這次的運河河總據說是原本的山東巡撫,天子做皇子的時候就在一旁支持。自天子登基之后,因為還有幾分才干,一直官運亨通,這下就是正二品的官員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正二品官員,這可是運河河總!”

    這位河總姓周、名廉,字奉公,算是有從龍之功的了,要不是因為當初做官的時候只得了一個賜同進士的功名,恐怕早就直入中樞成為六部高官了。他的出身限制了他,最多也就是封疆大吏了。而之前的山東巡撫差不多就是他的極限,卻沒有想到如今能做運河河總。

    品級上面來說運河河總并沒有比山東巡撫來的高多少,關鍵是運河河總管著修筑河堤、治河的事情,可以調動的錢糧非常多,實在是官場上人人都想要的肥差——哪怕不為了收錢,也圖表現吶!

    另外和揚州關系比較大的是揚州知府也被換掉了——這位早就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救了趙鶯鶯的知府大人了,中間甚至隔了一任別的知府大人。不得不說,揚州知府也算是眾多知府里面的肥差了,畢竟是煙花金粉地,在這兒當官好處多著呢!

    然而好處多就風險大,在這里做官的官員鮮有熬過兩任期限的。更多就是中途擼了下來,再不然也是調走。

    “新任的揚州知府據說和這位運河河總是同年,也算是有些交情了。只希望有這關系在,這些官員能少一些摩擦,默契配合多做一些實事兒!”崔本忽然感嘆道。

    崔本算是一個對這種事情很關注的人,趙鶯鶯則相反。不過趙鶯鶯對于這種事總能有一個比較準確的總體看法,所以崔本總是來找趙鶯鶯說這種事,然后期待地看向趙鶯鶯。

    趙鶯鶯本來不想多說的,可是見崔本這副樣子,沒辦法,只能說出本心道:“本哥人好,事情都往好了想...可我卻覺得,同年這層關系在,更容易的是官官相護吧。與其想著他們會做好事,我覺得還是防著他們會做壞事來的好?!?/br>
    略說了幾句,崔本似乎很低落。不過這也就是暫時的,對于他們這種升斗小民來說,誰做皇帝都沒有什么分別,何況是父母官了——不,其實還是有很多差別的,皇帝管不著他們,那自然沒有什么打緊。可是揚州知府對于揚州城里有著絕對的支配權,一個小小的舉措都影響著他們的生活呢。

    不過這到底不是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能夠產生影響的,所以趙鶯鶯和崔本很快不再提這個了。趙鶯鶯將自己城南那家布點的賬本給崔本看:“前些日子遭災沒什么生意好做,賬上實在是不好看?!?/br>
    崔本看了看賬道:“不要緊,哪家的營生不是這樣的?不單單是你,我那酒坊還停了好幾次鍋爐呢!現在是災后了,需要烈酒用于防疫,我這里還找補回來了呢。你那里似乎也是一樣,最近生意好做了不少罷!”

    事情是這個事情,好多人死在這次秋汛當中,等到災情已過,可不是要打起白幡做白事。趙鶯鶯布店里的生意確實如崔本所說,好做了很多。也不獨是她,這時候正是災后要用物資的時候,凡是沾邊物用的東西,全都賣的好。

    就比如說萬氏的絨線鋪子,如今算是日日來錢,她滿心歡喜逢人都不忘記夸一夸自己當初眼光有多好!

    這般的作態弄的其他妯娌也有些心動了,古氏就上門和趙鶯鶯閑聊提起過:“你說說看,我要不要也去做個小生意?像是你和源哥兒媳婦這樣開鋪子肯定是不行了,可是開個小攤子總是可以的吧?”

    趙鶯鶯可不會隨便出這種主意,只推說道:“這一切還是問哥哥的好,若是他說好,事情肯定沒什么問題??扇羰撬f不好,嫂子又何必做這個事情呢?”

    古氏和崔智算是患難夫妻了,情分不同尋常。不只是自己的嫁妝財產,崔智還給予了古氏很大的自由使用一筆他放在家里救急的銀子。然而他們也就是一對夫妻而已,普通夫妻該做的事情,他們一件不能少。

    至親至疏夫妻,這句話聽來讓人齒冷,但有些時候卻是至理名言。

    古氏是有權力動用一些家里的錢財,這是崔智給她的權力,所以無論最后結果好不好,崔智都不能說什么??墒枪攀险婺苓@樣做嗎?不能的。若是崔智不太樂意的生意她做了,無論好壞都不會有好結果。

    做的不好要賠錢,崔智多少回rou痛而埋怨古氏的。做得好能賺錢,可是這對于不太認可的崔智來說,豈不是就是打臉?總之都不是什么好事。趙鶯鶯不愿意往壞里想人,可是世間男女大都如此,她也只能這樣想而已。

    不過絨線鋪子的生意也就是好了這么幾日而已,然后就平平了,不要說訂單眾多的酒坊了,就是趙鶯鶯的布店也比她的絨線鋪子持續的久。這是個疑惑,然而崔本也不知道原因,趙鶯鶯就只好繼續不解了——她總不能去問萬氏她的生意為什么不好吧!

    卻沒有想到上門來的眉嫂子卻清清楚楚,她抱著曦姐兒逗著玩耍,笑著道:“你平常用不用你那弟妹鋪子里的絨線?”

    趙鶯鶯搖了搖頭,一般來說親戚之間照顧生意,趙鶯鶯的針頭線腦應該就在萬氏這里買了才對??墒侨f氏是去年下半年才開絨線鋪子的,趙鶯鶯此前也要用針用線吶!

    何況她用的針線大抵很特殊,都是從做繡活兒的彩繡坊直接買的,一般的絨線鋪子很難配齊...其實很多時候彩繡坊是把刺繡要用的繡線送給她了,再加上總要多留出一些來,導致她的繡線從來用不完,日常使的也夠了!

    等到趙鶯鶯和萬氏鬧翻,這照顧親戚生意的事情更是徹底沒影兒了。所以眉嫂子說趙鶯鶯沒到到萬氏的絨線鋪子過,這并不是虛言,而是真的。

    “你那弟妹開的雖然是鋪子,卻并不比那些出攤子的人賣的絨線好...價錢是一樣的,甚至會略貴一些,絨線的品質卻沒有什么變化。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去,可是時候長了,不論是圖方便還是圖照顧親朋,她那里不是去的少了?”眉嫂子笑著解釋。

    為什么不進好絨線?趙鶯鶯也是仔細想了想才有了答案。或許是不想進,覺得成本太高了。然而更大的可能性是進不著好貨——對比那些開的不錯的絨線鋪子就知道了,那些鋪子賣的絨線好,價錢卻不一定貴。這說明只要有門路,即便是品質很好的絨線價錢也一樣。

    趙鶯鶯開的布店進貨還算過得去,那是仰仗十三灣巷子早就成熟的進貨方式。這種方式之下,趙鶯鶯進貨成本、進貨質量之類的并不一定做到了最好,但卻已經很不壞了。而對于趙鶯鶯這個‘心無大志’的,這樣貌似也足夠了。

    至于萬氏,她倒是找了一個好生意,趙鶯鶯也覺得絨線鋪子不錯,甚至比她的布店要好一些??墒钦业纳夂貌⒉皇侨浚倪M貨沒有做好,一切也就白搭了。正如趙鶯鶯她大嫂林氏對她說的那樣,布料生意是小本生意看進貨渠道,大生意看銷貨渠道,對于別的很多生意來說,這也是正確的。

    這個話也就是說到了這里,趙鶯鶯不愿意議論萬氏,眉嫂子便蜻蜓點水點到為止了。轉而道:“明日是個好日頭,這些日子你都呆在家里,不然咱們一起出去一趟?想來你家這些日子也有一些東西要采購了吧?”

    趙鶯鶯災后也沒有買過什么東西,最多就是崔本出門偶爾托帶一些什么,這時候家里確實缺一些東西。所以趙鶯鶯聽到眉嫂子的提議之后欣然應允,并且商量了第二日出門的時間——這可要計劃好!今時不同往日,她家可是有個‘小祖宗’呢!

    以往的時候她雖然出門少,可也基本上能做到想出門的時候便出門??墒侨缃癫煌薇驹谕庾鍪?,趙鶯鶯若是不在,曦姐兒能鬧翻了天!所以趙鶯鶯要找一個不用哺乳,最好是曦姐兒睡著了的時間,快去快回!

    聽趙鶯鶯這么說,眉嫂子倒是奇了:“你家也有桃兒圓娘她們,怎得不頂事?”

    “桃兒和圓娘很能干,可是這個小祖宗認人呢!除了本哥和我,竟沒有人能哄得住。若是在眼前也就罷了,若是不在眼前,真是立刻哭得厲害!”趙鶯鶯說話的時候輕輕點了點曦姐兒的小腦袋。

    曦姐兒還以為是趙鶯鶯和她玩,瞅了瞅趙鶯鶯,然后抓住了她的手指,搖晃著蓮藕似的手臂,咿咿呀呀笑了起來。

    趙鶯鶯雖是抱怨著的,可是抱怨里還有一種高興。這種事固然帶來了一些麻煩,可是對于初代當爹做娘的趙鶯鶯和崔本,感覺又是不一樣的了。對于孩子來說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親近,她知道他們是她最親的人。一想到這個,趙鶯鶯和崔本就心軟的不行。

    第二日的時候,趙鶯鶯是趁著曦姐兒午睡才小心翼翼地出的門。等到大門關上,常常的出了一口氣,旁邊的眉嫂子已經笑了起來:“養孩子不容易罷?看你因此多了不少負擔,以前何曾見你這樣過!”

    “即便是負擔,那也是高興的。”趙鶯鶯整了整衣襟。

    這個眉嫂子并不反對,立刻贊同道:“那也是。”

    揚州始終是一個繁華的城市,雖然剛剛經過一場事兒。趙鶯鶯和眉嫂子午飯之后出的門,這時候正是熱鬧時候,到處都是做生意、耍把式的,看的人眼花繚亂!

    趙鶯鶯因為心里惦記著家里的曦姐兒,并不胡亂逛,也就是往自己確實有需要的店鋪去,定了東西讓送貨上門就是了。當然,有一些零碎東西夠不著送貨上門,她自然就是自己拿著了。

    兩人逛著逛著就去了牙行,趙鶯鶯想看看柴炭如今是什么價兒——這時候她是不會買的,剛剛經歷過水災,柴炭一類正是價格最高的時候呢!只不過天氣漸漸涼了,氣候算是一日一個樣,很快就要到要取暖的時候的時候了。這時候用不著,也要為那時候打算,先來看看行情。

    只不過才到相熟的牙行就發現牙行有好些大戶人家體面奴婢的人在,趙鶯鶯去的時候人正走。眉嫂子好奇的心癢癢,立刻就問道:“金嫂子,方才那是哪家大戶?竟是從沒見過的!”

    這并沒有什么不能說的,牙行老板娘金嫂子倚靠在柜臺上笑意盈盈道:“那是知府大人府上的人!如今知府大人還沒有上任,可是先一步過來安家的家人先到了。無論是打理知府官宅,還是買人做事,那都是要找牙行的。也不獨是我,需要的東西多,城里好幾家牙行都得了這個巧宗呢!”

    金嫂子說這話的時候不乏得意,這個趙鶯鶯倒是懂得。人家知府大人的家仆在揚州又沒有親戚故舊,這些好生意落在誰的頭上不落在誰的頭上,那是有說法的!金嫂子家能做上這筆生意,未嘗不是他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