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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143節(jié)

第143節(jié)

    這些婦人之見有些小心機崔本是知道的,在沒成親的時候看幾位嫂子合不來就有所感了,可他實在不知道竟是這樣復(fù)雜而充滿算計的。不由大為佩服道:“若是這等心計用在別處,天底下男子倒要倒退一射之地了。”

    “沒機會的,天底下對男子和女子是不一樣的,大多數(shù)男子都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能,可是女子呢?我們的心計在我看來就是閑的沒事兒做了。真要是忙碌的,哪有事情做這些!”

    趙鶯鶯看的很清楚,她還想起了上輩子在皇宮宮城里見過的那些女人,從妃嬪到宮女,哪一個不是用手段的高手?特別是妃嬪們和大宮女,整日謀算著,就連天下之主也常被玩弄于股掌之中。這些除了是因為生活所迫,也就是因為所有時間只能拿來琢磨這個。

    崔本這就知道了,說動趙鶯鶯去說這件事是沒用了,便按下不表。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見到崔源才提起這件事道:“其他倒還好,可是聽說都賣嫁妝了,這就不好了。我也是聽你嫂子說,這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外面的人該如何看我家?才進門的媳婦就開始賣嫁妝了!”

    崔源沒有多想,也覺得這件事不對,于是就想和萬氏說一說。

    萬氏原來在家準(zhǔn)備晚飯,這些日子絨線鋪子的事情可把她弄的焦頭爛額,可是想到再過幾天就能開業(yè)做生意賺錢,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就在這時候崔源回家,一邊把做事的短打換成是家常衣裳,一邊問道:“你這些日子在家做什么?我聽說你忙著你生意的事情,做的很好?怎么,有什么要我?guī)兔Φ模俊?/br>
    萬氏笑著道:“絨線生意,都是女人家的買賣,你能幫上什么忙——那件衣裳先別穿,我見有些地方不合身是要改的,你穿那件青色的。你這衣裳哪里來的,怎么恁不合適?”

    崔源從善如流地放下手里的家常衣裳,換上另外一件:“那原是舊年成衣鋪子里買的,差不多能穿就成了,哪還能講究那許多?”

    說著轉(zhuǎn)折道:“我聽說你為著生意的關(guān)系賣嫁妝了?這可不大好。”

    萬氏原來是瞞著崔源做這事的,或者說她原想著避人耳目就不是為了瞞住所有人,她也是在街坊市井里長大的,自然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什么瞞得住什么瞞不住。真想瞞天過海了無蹤跡,那也是徒勞而已。

    可是崔源就不同了,他原在木器作坊那里做學(xué)徒,空閑的時候少,就是有空閑了也不會探聽一些市井流言。況且說這些市井流言的人也有一個習(xí)慣,那就是往往不和當(dāng)事人說。崔源作為萬氏的丈夫,大家說這個的時候都是下意識地避開他的。

    她原來沒想過崔源會知道這件事,現(xiàn)在崔源拿這個來問她,她一時慌了手腳道:“哪里聽來的話?外頭說的閑言碎語你也信?不過就是看我張羅起這個生意來了,覺得羨慕嫉妒,這邊編排出了一籮筐的話來。其實這絨線鋪子本錢少,我嫁妝銀子是夠的。”

    崔源卻不傻,他并不了解開絨線鋪子要花多少銀子,可也知道開個鋪子就算本錢再少,那也有個限度,絕不是萬氏這點嫁妝銀子可以承擔(dān)的。更重要的是,這個信息的崔本告訴他的,在崔源這里,說話有信譽第一,還真就是這個兄長。

    于是皺起眉頭來道:“你這又是說的哪里話?難不成大家都是胡說的!我也算是在作坊里做事的人,家里哥哥們多做生意,這些事情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么?本錢少?那你說說看本錢是多少?”

    萬氏立刻知道說也沒用了,崔源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件事,那就不會再聽她說解釋了。這是崔源第一次這么嚴(yán)厲說話,她臉上有些下不來,一時眼睛紅紅的站在一邊——崔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心里立刻有些不落忍。

    于是口吻軟和了一些道:“我也不是特別要說你,這本是你的嫁妝,你想怎么使是你的事兒。只不過你與我成親才多久?這就要賣嫁妝了,人家怎么想崔家,怎么想我?你做事情的事情要是注意一下就好了。”

    見萬氏點頭答應(yīng),他想到木已成舟,這時候說話其實沒什么用。也只能道:“現(xiàn)在我和你說,或者你答應(yīng)又能如何?嫁妝賣也賣了...罷了,你記得以后注意下這種事,再也別一樣就好了。”

    “這次還是七嫂知道了告訴七哥,七哥告訴我我才知道,要不是有這一層,我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幾時了。”

    崔源最后一句話讓萬氏驚的睜大了眼睛:“竟是七嫂告訴七哥,七哥在告訴你的,那個——”

    她正準(zhǔn)備罵人,這才意識到崔源還在,并不能隨意說話。于是強壓下怒氣:“我還以為你是聽了街上那個碎嘴婦人議論呢!別人家媳婦用嫁妝的事情也愛說,也不看看關(guān)不關(guān)她們的事兒!”

    “就是!”崔源也不喜歡外面那些婦女碎嘴,傳播一些流言蜚語,因此對萬氏的話表示了贊同。

    然而兩個人的意思其實偏到天邊去了,萬氏其實就是在指桑罵槐,說的不是趙鶯鶯是誰?崔源則不同,在他的認(rèn)知里,趙鶯鶯是他嫂子,當(dāng)然算不得外人,這種事說個話很正常,他只是在針對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而已。

    強忍著怒氣洗漱睡覺,等到第二日送了崔源出門,萬氏便殺到趙鶯鶯家去了——忍氣吞聲本就不是她的性格,為了崔源也就算了。為了趙鶯鶯?這絕不可能!

    開門的是桃兒,也不聽她說什么,萬氏直接把這個丫頭推到一邊:“姓趙的你給我出來,出來!我們有話說話,你都說的些什么?我花我的嫁妝錢礙著你什么事兒了!偏你叨叨叨叨,用你的了嗎?”

    桃兒也是見機快,見萬氏似乎有一些來者不善,立刻就把大門關(guān)上了——家里有她、圓娘和金三水,這萬氏是一個人來的,那可討不了好!這時候更關(guān)鍵的是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所以先遮掩遮掩才是真。

    趙鶯鶯這時候正在繡繡畫,看萬氏這么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沒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兒,先把繡花架子用罩子罩起來,然后放到一邊——從小潑婦撒潑起來她是見過的,她別的不怕,就怕萬氏不小心磕了碰了她的繡畫,真出什么事兒,她也賠不出來!

    站起身拍了拍袖子,趙鶯鶯笑著迎了上去:“好稀奇!弟妹可少見來我家!”

    “我們是窮親戚,也不臟你這塊兒地!”萬氏陰陽怪氣先嗆了一句,然后就叉著腰諷刺道:“我曉得我自家窮,籌備一個小小的絨線鋪子還要賣嫁妝,遠遠比不得嫂子自己私房開鋪子——這說出去是不好聽!可讓外頭的人說也就罷了,實在不知道家里的嫂子也會來說!”

    第191章

    晚上上門來興師問罪是趙鶯鶯所不能想到的, 聽萬氏的意思竟然是崔源說她了——而根子就在崔本身上, 因為是崔本說給崔源聽的。至于崔本從哪里知道的,那是從自己這里。

    這個圈子繞的大, 可是卻很好懂。簡而言之就是萬氏此番被丈夫責(zé)怪全是趙鶯鶯背后多嘴饒舌的錯誤!

    想清楚這一點之后,趙鶯鶯氣不打一處來!若她真存了給萬氏使絆子的心那也就罷了,偏生她什么都沒有做, 現(xiàn)在背下這個黑鍋心里可想而知有多么郁結(jié)。更讓人生氣的是還沒有多少辯解的余地, 因為整個過程有人的確如萬氏所說, 并沒有什么出入。

    對此她只能冷了臉色:“我原是覺得這樣丟了家中的臉面和源哥兒他兄長說一聲罷了,至于源哥兒如何能得知我哪里管的著?這種事就連和自家說一聲都不成?且源哥兒說了你了,你就要好生想想你錯在哪里, 而不是在這里興師問罪?”

    其實萬氏說的有些道理,一般來說一家人互相遮掩也不會把這種事捅破。而萬氏沒得法子了才去賣嫁妝的, 旁的嘆息丟了家中臉面這是正理,可是細究起來也太過于不近人情了。

    可是趙鶯鶯并不能把這種‘人情’放上臺面——說的直接一些吧,她也是要面子的,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難道她要當(dāng)作沒聽到,然后唾面自干?或者更直接一些,好聲好氣對萬氏認(rèn)錯?

    不可能,她自覺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她怎么肯認(rèn)錯!上輩子是沒得辦法了才處處順從,這輩子生長在市井民間,再也沒有那些條條框框了。她早就想好了, 她可以生活辛苦一些,可是絕不可以忍氣吞聲。

    似乎是被趙鶯鶯的理直氣壯給驚到了,萬氏瞪大了眼睛半晌回不過神來,回神過來之后才叉腰指著趙鶯鶯一連道了三聲‘好’,冷笑道:“原來這就是我的好嫂子,年紀(jì)比我還小呢,這就長著嫁了阿源他兄長給我擺起嫂子的譜兒了!”

    說著嘴角露出嘲諷的神態(tài):“你也不想想,你一個隔房的嫂子到我面前擺這個譜,擺的開不開!”

    “我原就沒想過與你擺譜,是你上門來非要分說的。”趙鶯鶯寸步不讓道:“這件事難道你心里沒譜兒?我不過是和本哥隨口說了一句而已,誰知道他會與源哥兒細說這么多!這時候你來同我問罪,可你不想想,之所以有這么一回事還不是你一開始辦的不妥,不然能有這事兒?”

    其實萬氏自己也不確定趙鶯鶯是主動找崔源說,讓崔本教訓(xùn)自己的,還是真如她自己所說,就是一個意外——從正常的分析來說,其實后者的幾率還比較大。很簡單,前者其實趙鶯鶯沒有什么好處,最多是能看她倒霉而已。后者就不同了,真是要得罪她!

    可是這時候她能承認(rèn)她相信了趙鶯鶯?不只是她非要找個人發(fā)泄自己的怒火,不這樣做情感上不能接受。更是因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啊!難不成這個時候紅臉翻白臉,立刻表示相信趙鶯鶯,兩個人重歸于好?

    想也知道那不可能的!氣都上來了。趙鶯鶯要臉面,她難道不要的?

    “嫂子一張巧嘴,黑的也能說成是白的。真該讓那些外頭贊頌嫂子規(guī)矩文雅的人看看,原來和我們這些不懂事的野丫頭一樣,也是能伶牙俐齒巧言善辯的——嫂子這么說著給自己辯白,誰知道是真的假的!”萬氏輕哼一聲,滿是輕蔑。

    趙鶯鶯則是勝在理直氣壯,反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么,于是寸步不讓道:“這自然是真的,我趙鶯鶯向來行的端做得直,真是我做的我自然敢應(yīng)下,可若不是我做的,我決計不會承認(rèn)。可別自己受了氣就想往我身上撒,莫不是把我當(dāng)作出氣筒?”

    說著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拔揖褪沁@樣的人,這里放下話來是敢賭咒發(fā)誓的,你若是理直氣壯,你敢發(fā)毒誓那就是我做的?”

    自然是不能的,萬氏所說不過是她的猜測,她雖然覺得這個猜測就是真的,可是真讓她去發(fā)毒誓她又不敢了。時人不一定篤信鬼神,但真要把什么話發(fā)毒誓說出來,不是萬分肯定,總會有一些猶豫。

    可是不是這樣說萬氏就沒有辦法了,萬氏只管避重就輕道:“我發(fā)什么毒誓?我看嫂子也不用發(fā)!這世上賭咒發(fā)誓的事情向來做不得準(zhǔn)!若真是毒誓有用,小秦淮河上的姐兒不知道死了多少了——我家就在岸邊做買賣,可知道這些姐兒發(fā)毒誓是張口就來,莫不是嫂子想學(xué)她們?”

    話一說完萬氏就心道不好,她一時氣上了頭口不擇言起來,竟說了不該說的。果然,趙鶯鶯‘霍’地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做什么,到底沒有做,只是指著萬氏道:“哪里學(xué)來的話!既讓還說出來了,這是該說的?滾出去滾出去,我姓趙的要不起這樣的妯娌。”

    萬氏這竟是把她比作婊.子了,一般的良家女子哪個都受不了。趙鶯鶯被氣的頭腦發(fā)熱心口疼,就算是不做親戚這樣的出格話也說出來了——其實要說出格,還有哪個比萬氏說的話還出格!

    不知道是被趙鶯鶯生氣的樣子給震懾住了,還是真覺得理屈,怒氣沖沖來興師問罪的萬氏竟然什么也不說轉(zhuǎn)頭走了。

    她人是走了,趙鶯鶯卻還在生氣。桃兒立刻上前扶住趙鶯鶯:“奶奶可別生氣,和新奶奶那樣的渾人較真劃不來的!最后氣壞了身體,虧的是您自己啊!”

    道理是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可是真生氣的時候還是要生氣。趙鶯鶯自覺有上輩子的鍛煉,自己已經(jīng)比一般人強的多了,一般的人和事并不能讓她動容。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是高看自己了,當(dāng)離開上輩子那個環(huán)境后,她已經(jīng)不自覺越來越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市井女孩,只不過從前那些事顯不出來而已。

    至于走了的萬氏越想越氣,覺得還是沒出夠這口惡氣,于是開始與人抱怨,把趙鶯鶯‘告密’的事情給傳播了出去 。可別說,這樣還真是一時讓一些人改變了對趙鶯鶯哪哪兒都好的想法。

    “我就說呢,世上哪有人十全十美的,原來也不過如此!”

    雖說趙鶯鶯確實不是完人,可是被人用這么輕蔑的語氣談?wù)摚偌由掀鹨虻哪羌赂静皇钦娴模軣o動于衷?生氣是必然的。可是她的性子并不是愛謠言中傷的那種——不然又和那些嘴碎的市井婦女有什么兩樣?

    所以這種情況下她干脆閉門不出,只在家里呆著。

    眉嫂子見了替她不值:“別人不知道,咱們這些鄰居還不知道?當(dāng)日你和她在家里爭論那一回聲音那么大,其實瞞不過鄰居的。誰是誰非大家伙兒心中都有一桿秤,只是你現(xiàn)在不說話,更外頭的人都信了她的,豈不是讓她得意。”

    趙鶯鶯抿緊了嘴唇,半晌心情不靜,最終只能擱下手里的活計:“那又怎么樣?總不能我到外頭說她的壞話吧?且不說這是讓外頭人看崔家笑話,就是于我個人而言,這種事也是不做的,不然我不就和她一個樣了?”

    眉嫂子喜歡趙鶯鶯的人品才和她交往這么密切的,和趙鶯鶯一起總不用防備她把你的話往外傳,甚至背后捅你一刀。可是這時候見趙鶯鶯因為這些好的品質(zhì)平白受罪,又替她不值了。

    “和你那弟妹一樣的人講道義?你啊,等著被她欺負(fù)吧!”眉嫂子只能這樣說了。

    趙鶯鶯卻不這樣覺得,重新拿起針線,這時候有眉嫂子這樣的人理解她,她已經(jīng)漸漸緩和過來了——她總算想通了,自己不是為了萬氏和那些會因為這一點流言蜚語就中傷她的人而過日子的,自己是為了真正的親人朋友和自己過日子,這時候真氣的傷了身體,最后還是自己吃虧。

    何況她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她笑著對眉嫂子道:“你等著看吧,我才不是那等人家欺負(fù)上門了卻不吭聲的人!那些人見我平常說話少就以為我是個好惹的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眉嫂子和趙鶯鶯關(guān)系雖好,卻不一定足夠了解趙鶯鶯,這也是事實。

    趙鶯鶯本性其實十分剛強,并不是一個委曲求全的性子。上輩子身處皇宮,之所以那么消極避世,從不求上進,只希望宮廷斗爭不要波及到自己,自己能安穩(wěn)度日就算了,其實也是這種性格的體現(xiàn)——她不愿意為了往上爬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這種看似消極的懦弱其實最大限度地讓趙鶯鶯保持了原本的樣子。

    而現(xiàn)在,不在皇宮那個地方了,她盡可以做自己,才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委曲求全。大不了掀翻了桌子大家都不過日子了——她可是已經(jīng)被三尺白綾給勒死過的女人!害怕這種小風(fēng)小浪?

    趙鶯鶯的辦法很蠢,她選擇了和萬氏再也不說話,再也不相交。之所以這么做,第一是因為她想告訴萬氏,自己并不是忍氣吞聲算了,她知道萬氏中傷她,她不回?fù)糁皇遣恍加谧龆眩皇钦f她自己就會輕輕放過。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她知道萬氏不是一個可以相交的人,那么干脆不要相交了。不然做出表面上和樂的樣子,日后還要給她好臉。想想自己的經(jīng)歷,趙鶯鶯覺得自己對萬氏再也做不出好臉了。

    這個辦法蠢就蠢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或者說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旁的人自然會知道萬氏肯定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不然一貫表現(xiàn)的十分文雅規(guī)矩的趙鶯鶯不會這樣。可是趙鶯鶯也免不了被人議論是不是太小心眼了,那可是她妯娌啊,說不相交就不相交,這......

    趙鶯鶯不是沒有更聰明的辦法可以設(shè)計萬氏,讓她有苦說不出,可是趙鶯鶯不樂意了。上輩子她是因為性命全捏在別人手上,不得不委曲求全,這輩子憑什么啊!她非得讓自己這一口氣順了不可。

    崔本這些男人是很遲鈍的,直到大嫂隱諱地讓他勸勸自己的老婆,他這才知道趙鶯鶯做了什么。

    “本哥兒,你回去與你媳婦說一說。我們這些人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知道這一次是她受了委屈,可是這也不能那樣做啊。往小了說是兩個妯娌不諧,往大了說外人看咱們崔家的臉面!”

    當(dāng)時崔本還不懂意思,還以為趙鶯鶯和哪個嫂子吵架了。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趙鶯鶯的性子他是很了解的。他知道趙鶯鶯并沒有在外面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乖順,可是猶如潑婦一般吵架,他實在不能想象趙鶯鶯會做這樣的事。

    含含糊糊應(yīng)下,然后就回家了,只悄悄拉過了桃兒問她怎么回事。桃兒之前被叮囑過不許給崔本告狀,這些日子忍的可辛苦了,這時候崔本問話,她自忖這不是她告狀,而是崔本主動問起來了,于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不只是把萬氏誤會趙鶯鶯的事情說了,還把那一日萬氏吵架的那些話學(xué)給崔本聽:“少爺您說說看,誰家弟媳婦給嫂子說這種話?這不是天大的羞辱!說不定就是平常心里這么想的,那時候嘴上一禿嚕就帶出來了!”

    崔本聽這話又是生氣又是自責(zé),生氣是因為萬氏對自己老婆說話不夠尊重,自責(zé)則是因為這件事追根究底有他很大一部分責(zé)任。當(dāng)初趙鶯鶯讓他別讓崔源說萬氏,理由說出來雖有些意思,其實他心底是不以為意的。

    不然也不會有他最后和崔源說這件事的事了——即使他并沒有讓崔源管一管萬氏的意思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趙鶯鶯看的比他清楚多了,而他則是太小看了這些婦道人家之間的微妙相交,絕不是他們這些兄弟之間那么簡單!

    想到這里,他本打算去讓崔源管一管萬氏的,忽然脊背一涼,放棄了——上次就引出了現(xiàn)在的事情,他又隨便摻活到這種事里面,誰知道會不會又弄巧成拙!一時之間竟是進退維谷。

    桃兒卻不知道崔本心里的為難,這又把萬氏之后背地造謠倒打一耙的事情給說了出來,才道:“少爺是知道奶奶的,表面上看起來溫順,其實是很剛強的一個人。她不愿意背后中傷別人,只能自己生悶氣,前些日子也就是在少爺面前才好一些,平常自己一個人常常半晌也不說一句話。”

    崔本當(dāng)然記得趙鶯鶯前些日子有些反常,可是他問趙鶯鶯沒有一個結(jié)果,后來伴隨著趙鶯鶯逐漸正常,他也就忘記這件事了。這時候桃兒說起來,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奶奶就這么自己生悶氣?”崔本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擔(dān)心趙鶯鶯自己生悶氣氣壞了身體而已。

    說到這里桃兒有一些心虛了,她也不太明白趙鶯鶯為什么要用這種不太有利于自身的方法來對付萬氏。她跟著趙鶯鶯也有些年頭了,哪里會不知道趙鶯鶯有多聰明。別的不說,至少對付一個總是跳腳的萬氏那是綽綽有余!

    她站在趙鶯鶯這邊,雖覺得有些不妥,可是想到趙鶯鶯受的委屈,肯定是不覺得趙鶯鶯有什么問題的。可是桃兒不傻,她站在崔本的角度考慮,就實在拿不準(zhǔn)他的態(tài)度了。畢竟崔本也是崔家的兒郎,說不得還要維護維護崔家的整體臉面,覺得趙鶯鶯有錯呢!

    只是再心虛也是要說的,她只能盡可能輕描淡寫并且快速地說完了趙鶯鶯的做法,然后就一聲不吭了。

    崔本則是在知道趙鶯鶯做了什么之后呆了呆,這可真是好意外!他再沒有想到趙鶯鶯這樣一個聰明姑娘會用這么蠢的辦法。然而在驚訝之后,就是心疼了——這是有多生氣多委屈才會這樣做啊!

    在崔本這里他迅速改變了原本的想法,本來他以為趙鶯鶯只是這么委屈,現(xiàn)在覺得分明是那么委屈!

    不得不說崔本其實有些想岔了,他就算再了解趙鶯鶯,也不是趙鶯鶯本人。他哪里知道趙鶯鶯因為上輩子經(jīng)歷的關(guān)系,這輩子格外不愿意忍氣吞聲。而這一想岔立刻就讓他對于這件事的理解產(chǎn)生了微妙的偏差。

    哦,你們這些壞人就是這么氣壞我媳婦的?差不多就是這樣。

    于是趙鶯鶯在家里抓緊時間做繡活兒的時候就被崔本的眼神看發(fā)毛,在崔本看來那是他滿懷真心的憐愛,在趙鶯鶯看來是他多半病了——還放下手里的活計,站起身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像是不發(fā)燒——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趙鶯鶯低頭問崔本。

    崔本像是沒聽到一樣,抓住了趙鶯鶯的手,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不開心?有什么不開心的就和我說。我是知道了,你們這些婦女的事情我是不能插手了,不然就是一個越幫越忙。可是我人在這里能聽你說話,你自己不是說過,人不開心的時候有人聽自己說說不開心的事情,心情就會變好。”

    趙鶯鶯聯(lián)系前后,立刻就知道是崔本知道這幾天她和萬氏之間的事情了。又想起飯前桃兒的目光躲躲閃閃,曉得桃兒恐怕已經(jīng)把事情十之八九全都倒給了崔本,自己隱瞞也是無用。

    于是自己把事情說了一遍,輕聲細語道:“其實生氣也就是那幾日的事,后來有眉嫂子來看我,我見她倒是比我自己還來的氣憤,來的不值,我忽然就不生氣了。我原不是活給那些會中傷我的人看的,只要有你有眉嫂子這樣的知我懂我信我,那也就夠了。”

    崔本一向知道趙鶯鶯和眉嫂子交往密切,也知道眉嫂子是個好婦人。這時候才知道有這樣一回事,不由得愛屋及烏贊嘆道:“眉嫂子可真是一個好人!說得對,你以后就多和那些正派的婦人來往。至于那些只知道背后說人壞話的,通通別管。”

    這怎么可能?就趙鶯鶯所知,眉嫂子也愛說這些新聞八卦。只不過眉嫂子這人不喜那些子虛烏有中傷人的話,所以趙鶯鶯并不排斥罷了。

    只不過崔本這么說也是因為替趙鶯鶯著想,趙鶯鶯自然不會反駁他,只是默默受了他的好意。

    “你...你覺得我不想和弟妹說話了,這件事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趙鶯鶯縱然覺得自己是不想忍氣吞聲,站在自己的角度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可是她也很清楚,站在崔家,甚至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其實是做的太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