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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難道就這樣不管?傳出去只怕外人都要說我趙家沒人了!”趙蒙猶自不服氣,只不過動作卻沒有了,只不過人站在那里氣呼呼地說話而已。

    趙吉搖搖頭不說話,王氏卻道:“你爹只是不像你這樣沖動而已,自有辦法!你等著看吧。”

    王氏說這番話,趙吉也是默認了的。只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到趙吉實踐這番話,懲治蔣四郎一番。蔣四郎那邊就已經(jīng)動手了——這樣看起來,蔣四郎的手腳倒是快得多了。

    “就是這里了,兄弟們幫幫忙!”蔣四郎領(lǐng)了一群街痞流氓到了趙家后院開的門處。趙家后院就是趙家染坊,這里有專門開一道門掛染坊牌匾。平常染匠師傅、小工都是走這門進出,左近的染布的街坊也是從這里進來。

    蔣四郎請了一些酒rou朋友,也不是要闖進人家染坊做什么不軌的事情。他們雖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但顯然也沒有那樣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行不軌之事,是閑官府是擺設(shè),想試試官府的厲害嗎?

    是的,或許官府不能讓所有人得到公道。但是在趙家這樣的中產(chǎn)之家與這些沒有根基的小流氓之間,得到公道的只會是趙家,更不用說公道本來就在趙家這種情況了。

    所以這些人并沒有答應(yīng)蔣四郎大鬧趙家的要求,只不過是同意找一些小麻煩罷了。就這樣也老大的不情愿呢!須知道這些小流氓也只敢惹那些老實人,似這種有產(chǎn)的人家他們也輕易不去碰,免得人家花錢找自家麻煩——對付他們這些小流氓最好的辦法就是請大流氓出手,這也是有產(chǎn)的人家常常用的手段。

    蔣四郎看著這些朋友推推拖拖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自己平常結(jié)交的‘義士’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人家都說真正的好友應(yīng)該是能夠生死相托的,那些春秋戰(zhàn)國時的故事可都寫的清清楚楚。譬如荊軻,只因為太子丹厚待就愿意以性命刺秦王。

    他倒是沒有厚臉皮到自比太子丹,只是也沒有差多少了,因為他自比的是孟嘗君,按他的想法,食客三千,愿意為他拼命的應(yīng)該也是有的...好吧,這也不能比,那就至少比一比及時雨宋江,在他看來他的所作所為和宋江一般無二,多少他也該落個一呼百應(yīng)吧。

    只不過世事顯然不是如此,他打算找趙家和崔家的麻煩,出一口昨天的惡氣。但是伙伴只聽說是崔家的麻煩就已經(jīng)擺手了,個個推脫著不肯去。崔家如今兄弟好幾個,全都是正當年的漢子,而且和街面上管事人很熟,要是得罪了去,他們這些小流氓幾乎沒有混飯吃的地方。

    不得已,蔣四郎才退而求其次,改變目標只取趙家。在他看來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忍讓了,他一定要讓趙鶯鶯以及她身后的趙家為折辱他付出代價!在他眼里,趙鶯鶯已經(jīng)由‘佳人’成為‘毒婦’了。

    “那趙鶯鶯生的貌美,卻沒有一顆好心腸。表面上看起來是個貞潔女子,其實內(nèi)里最是不堪,如同蕩.婦一般!推拒我家提親,后來我與她送信,她的丫頭明明是收下了的。到她那里卻如同不認識我一樣,這難道不似乎戲弄于我?”蔣四郎十分不忿。

    只不過聽他說這些話的人就十分尷尬了,這覺得這蔣四郎腦子實在有毛病——以趙家的情況,再加上趙鶯鶯的人才,嫁個好人家實在是太容易,人家當然會拒了你的提親。至于說信件,你糾纏著小丫頭收下,人家能有什么辦法,說不定趙鶯鶯根本就沒看過。好吧,就算看過了,那又怎樣?不是沒給回信么,既然沒有回信,你這般像是被人負心的樣子算什么?實在是可笑??!

    更讓人苦臉的是,他們明明知道這蔣四郎的可笑,這會兒卻還得來幫忙。實在是如今傻子都不好哄,何況蔣四郎并不是傻子。既想馬兒不吃草,又想馬兒跑得快,那只能是白日做夢。蔣四郎不管投資多么微薄,那也是在他們身上花錢了的。若不想失去這個經(jīng)常能管飯的,那就得做些事情才是。

    這就是這些人第二天來到太平巷子趙家的原因。

    當然,他們也不敢做什么過分的事情。蔣四郎說的上門鬧事、打砸搶燒,那是一件都不敢干。問他們敢干什么,他們也是光桿,直接與蔣四郎道:“四郎,不是我們不仁義,只是你也得替我們想想,事情鬧的大了,趙家是不肯干休的。人家有錢,無論是走官府的路子,還是走街面管事的路子,我們都得不著好!”

    這群人商量的辦法就是說趙家閑話,以及在染坊門口,使用不動手的方法糾纏來這邊的客人,從而破壞趙家的生意。說閑話就不必說了,從來流言如刀,殺人不見血。更難得的是,這一招成本低廉收效卻很好,最后也不容易惹什么麻煩,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在這邊門口破壞生意就麻煩的多了,但也麻煩的有限。反正他們也不動手,只不過給這些染布的人一點糾糾纏纏的小麻煩而已。這染布的地方又不只趙家一處,人家嫌麻煩自然會去別家。

    一開始的時候趙家染坊的人并沒有察覺,只不過這種在人家家門口壞事的做派被發(fā)現(xiàn)也是很快的。小工想要驅(qū)散這些人,沒想到這些人嘻嘻哈哈:“好大的財勢,難不成是鹽商人家?嘖嘖,我們不過是在巷子里呆著,難不成這過道也是你家的?”

    小工沒辦法,只得告訴了趙吉。趙吉一開始沒想到自家得罪了誰,不過這也沒什么好想的。直接讓趙蒙去找牌長、甲長這些人,可別看這些人不算官吏,其實權(quán)力也不小,在巷子里、坊里都是很說的上話的。

    和他們權(quán)力相伴的就是義務(wù),他們有維持居民生活穩(wěn)定、不受打擾的職責。這些個一看就不是巷子里人家子弟的家伙,又是這樣惹事的樣子,牌長能直接驅(qū)趕他們,不許他們?nèi)胂铩退阆镒永锏倪^道誰都走得,那也是一樣。

    如今趙家也算是整個太平巷子里說的上話的人家了,牌長自然不會怠慢,聽說有外頭的小流氓鬧事,帶頭帶人就過來了。一看,還不是什么有名號的人物,這下就更放心了,直接讓人掄著扁擔打!

    趙吉對牌長及眾人道謝,或有酬謝,這些也不必說。

    這些小流氓隨便慣了,只知道不要得罪官府,也不要得罪街面上的大人物。卻忘記了,這之外也不是可以胡作非為的——這種巷子里面、坊市里面也是有自我保護的人手和機制的!只不過他們并不是規(guī)矩的人,竟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這些小流氓大都來自于貧苦之家。而這些牌長、甲長也算是捧高踩低之輩,他們這些人的求助往往都當看不見,這當然也不奇怪。而這種經(jīng)歷會告訴他們,牌長、甲長并沒有什么用。

    牌長做事是很有分寸的,這些小流氓都挨了打,鼻青臉腫的,但卻沒有一個人出事兒。

    趙吉這邊送走了瘟神才去打聽到底自家是得罪了什么人,這倒是容易得知——趙吉也不是很緊張,畢竟,要真是大人物,也不可能是這些小流氓動手了。

    得到結(jié)果很順利,但結(jié)果指向的人卻讓趙吉憤怒:“蔣家小子!實在是欺人太甚!”

    這并不是趙吉脾氣變大了,實在是換個人來也是一樣。之前蔣四郎已經(jīng)惹怒了趙吉了,他實在是沒想到,這么一個‘過錯方’竟然會先對自家動手。非要說的話,就是一個規(guī)矩人遇上一個絲毫不講規(guī)矩的了,可不是得氣炸了!

    趙蒙也得知了這件事,當下就要去找蔣四郎的麻煩。只不過依舊被趙吉和王氏攔住了,趙吉冷笑道:“本來想著不過是個小孩子,又算是認識的鄉(xiāng)鄰,實在不好做的厲害,警示一番也就是了。如今看來卻不能這樣,非得讓那小子知道厲害不可!”

    趙家沒有選擇找官府,一個是沒有沖突沒有糾紛,找官府,到時候怎么說?另一個就是,大家都知道,找官府價錢比較貴,這種事情還是找‘專人’處理比較快,也比較便宜劃算。

    趙吉沒有找過這種專人,所以一下就想到了隔壁王大。經(jīng)過王大介紹,不只是能夠找到最合適的人幫忙了結(jié)這件事,也能保證時候自家沒有什么麻煩——自家畢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不懂得收尾,可是王大就不同了,事情能做的妥妥貼貼。

    王大聽說有小流氓在趙家染坊前頭滋事,冷笑道:“如今這些小字輩。不,說小字輩算是抬舉他們了,按照堂口的說法,分明是一些連輩分都沒有入的不入流!辦事情忒不講究,難道不知道這不是他們鬧事的地方?”

    不要以為做街痞流氓就容易的很,其中講究好多呢!他們自己層層的管理下來,可能比官府還要嚴密。特別是在揚州這種已經(jīng)很繁華的城市,他們更加講究——若是不講究,那就容易砸了所有人的飯碗!

    其中之一,就是他們這些人不會無緣無故去找良民的麻煩。非要解釋的話,那就是他們無緣無故找了一家良民的麻煩,那萬千家良民都會心疑下一個受害的會不會就是自己。一家良民或許沒什么,但是萬千家良民一起發(fā)聲呢?民情如同沸水,官府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到時候倒霉的只會是他們這些人。

    趙吉今天的事情,他沒有門路告知流氓團體中說的上話的人也就算了,這就如同民不舉官不究。但是他要是有門路呢?事情就全然不同了,和那些大佬們一說,甚至不用大佬們說什么,他們身邊就會有人去教訓(xùn)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趙吉原本還打算找人報復(fù)回去呢,聽王大這樣一說,也是咋舌道:“處處都有學(xué)問,原來這些人也有自己的道義。今日要是不聽你說,這件事實在是不知道的?!?/br>
    王大嘿嘿一笑,手上一推,把趙吉遞過來準備用于給人找麻煩的錢還回,示意趙吉收起來。趙吉卻不肯,只是微微一笑道:“這個我就不拿回去了,我雖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個章程,但也知道沒錢什么也做不成。你去幫我‘告狀’,至少要請人喝茶罷,這些錢恐怕還不夠哩!”

    說罷,趙吉也不等了,生怕王大還要把錢退回來。飛快地告辭,這就回家去了。王大站在桌邊,看著桌上的禮物還錢財,也只能哭笑不得了。

    等到再第二日,蔣四郎打算催前一天的人繼續(xù)去趙家染坊sao擾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對了——在他看來,昨天被牌長趕出了太平巷子算不了什么,又沒有掉一塊rou,今日接著去就是了。

    但是讓他驚訝的是這些人去找的時候都不在家,他還十分納悶來著。心里以為這些人是不要他催促,自覺去趙家染坊了。想到這一點,蔣四郎有些高興起來。覺得自己這幾年結(jié)交朋友也不算白做了,他們多少還是知道回報的......

    只不過他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就在他打算自己去趙家染坊那邊看看的時候,有幾個看上去十分精干的漢子攔住了他:“蔣四郎,我們老大找你有事!”

    蔣四郎并沒有見過這等陣仗,一時又是猶豫又是害怕??赡莾蓚€看著就不好惹的漢子可不會等他磨蹭,見他不肯動,立刻上手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扇的實實在在,蔣四郎立刻覺得嘴里一陣腥甜,又感覺后槽牙一陣松動,顯然是牙齒打掉了。

    他覺得頭部一陣發(fā)昏,眼前發(fā)黑,退后了三兩下才好險沒有栽倒。扇耳光的漢子走上一步,沉聲道:“你去還是不去?你不去的話,某自然在請你去!”

    話里nongnong的威脅,蔣四郎就算是頭腦發(fā)昏也聽的出來。心里一陣后怕,哪里還敢有絲毫反抗之心,雙手護住頭部:“去去去,好漢住手,我自然是去的!”

    “呸,早這般不就好了?還費某一番功夫?!?/br>
    “其實也不算白費,到時候見了老大,還不是要打的,遲早的事情而已......”

    聽著這種話,蔣四郎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去見這兩個漢子口中的‘老大’的。只不過他其實最后沒有見到人,見到的只有他請去找趙家麻煩的伙伴,以及幾個和精干漢子一般的人物,身上那股子煞氣簡直如出一轍。

    蔣四郎那些所謂混江湖的,和這些人一比較,簡直成了一個笑話了。

    蔣四郎那些伙伴之前已經(jīng)被教訓(xùn)過一頓了,這時候蔫頭耷腦地蹲在一邊。有的手已經(jīng)折斷了,正捧著手,卻連哀叫都不敢。有的則是打的口鼻流血,卻無一人敢說話。這時候見到蔣四郎進來,一個勁裝漢子就道:“可算是來了,一起的刑還要分兩次?實在是浪費某的時候!”

    蔣四郎眼睜睜看著人把自己綁起來,他想叫,但是才開口就被人塞住了嘴。至于掙扎更是沒有用,這些人力氣都十分大,抓他就如同抓一只小雞仔。

    此時,甘泉街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討飯的忽然湊到了酒坊門口崔本的身邊,小聲道:“崔七爺,我們大爺讓告知您,您讓找麻煩的人物正好昨日也有人托大爺料理——是太平巷子那邊的王大爺。大爺說了,既然你們都開口了,就讓那些不長眼的吃個‘雙份’的!”

    崔本并沒有說什么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其中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第134章

    “二jiejie在做什么?”趙芹芹站在西廂房門口, 這時候還未出正月,人都閑適的緊。就算趙鶯鶯勤勉,也少有這個月份做針線的。她眼睛不錯看到了, 便好奇地問了一聲。

    趙鶯鶯確實沒有接正月里的繡活,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元宵里那件事的影響, 趙鶯鶯更懶得出門了。整日閑在家也是無事,便干脆做起活計來了。此時手上是一件春衫, 等到開春以后才能穿, 也是提早了好久做!

    趙鶯鶯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讓趙芹芹坐下說話。又放下做到一半的衣裳, 收拾出一雙做的差不多的鞋子。這是一雙極精巧的鞋子——鞋子雖然是小姑娘剛開始學(xué)做女紅的時候啟蒙用的, 但就是一雙鞋才能看出功夫深不深呢!

    趙芹芹就知道,同樣是一雙鞋,自己做的和二姐做的,那就是天壤之別了。而她的活計已經(jīng)不算差,至少在玩伴的女孩子中間,絕對算是不錯的?,F(xiàn)在擺在自己面前這雙鞋, 顯然是工藝精美的。

    看了看大小,趙芹芹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二jiejie這是給我的?”

    趙鶯鶯把鞋子往前推了推:“你先試一試, 若是哪里不好我還能改。要是合適的話,就等著收針了。”

    也是無事做,想起上次自己給趙茂做鞋之后趙芹芹的羨慕, 趙鶯鶯便花了三兩日的功夫,也給趙芹芹做了一雙。做鞋子對于趙鶯鶯來說, 實在什么功夫都不費。唯一用神的鞋面,那是閑暇時候自己早就繡好的鞋扇...直接用就可以了。

    趙芹芹高興地試鞋子,趙鶯鶯做的鞋子當然不會哪里不合適??粗厦婢碌幕?,趙芹芹心里美滋滋的。等到脫下鞋子,趙鶯鶯三兩下收針完畢,她就穿上鞋子往堂屋里跑。王氏和方婆子都在堂屋,她這是打算炫耀。

    “娘!二jiejie給我做的新鞋子,您看一看——”趙芹芹去的時候正好趙嘉和孫氏在堂屋里坐著,她一看到,有什么話都咽了下去。立刻站的端端正正,給這位二伯母和這位小姑行禮。

    現(xiàn)在是正月里,走親戚拜年的事情實在是多,任何一個親戚出現(xiàn)在家里也不稀奇。不過趙嘉和孫氏兩人一起來,這也就是一個巧合,畢竟這兩人并不熟,說到關(guān)系,生疏還算是好的形容詞,說很壞才是真的。

    這倒不是兩人對對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就是想做也沒有什么機會,她們又沒有聚首過。只不過是兩人同樣都是格外注重自身利益的人,從對方身上撈不到好處,就已經(jīng)是很大的仇怨了。

    更何況趙嘉如今和宋氏成了親家,孫氏討厭宋氏,算是恨屋及烏。至于說趙嘉對孫氏,那也和月娥與趙葵的親事有關(guān)。不管她心底里有多不喜歡這樁親事,從此之后宋氏就是她親家了,趙葵都是她女婿了。關(guān)上門她如何挑剔趙葵,說宋氏的壞話都可以,但輪到對付外面的時候,她可不會弄錯敵人是誰。

    不過大正月里的,在王氏的地界,兩人還不至于打起來。畢竟誰也不是斗雞場的攻擊,見誰啄誰,什么事情都要有個引子不是!

    這兩人聽到趙芹芹說話,轉(zhuǎn)頭來看。趙芹芹今日穿著一件杏黃色斜襟鑲皮邊短襖,一條水紅色百褶裙,顯得極為嬌俏。她此時微微拉著裙擺,露出裙下的一雙紅色繡花鞋,上面各有一對喜鵲的圖案,十分活靈活現(xiàn)。

    孫氏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雙鞋子:“原來是鶯姐兒的手藝,嘖嘖,那確實是不消說的。人都說鶯姐兒的手藝非凡,一年靠著繡花也能有上百兩銀子的進項。三弟妹你也是好福氣,有個這般能帶財?shù)呐畠?。?/br>
    對于王氏,孫氏是十分嫉妒的。如今外頭都在傳她的名聲,是那種非常不好的名聲,關(guān)于她‘賣女兒’的事情。要她來說,那些人都是吃飽了撐的,自己家的家事,關(guān)他們什么事兒?

    況且那些說話厲害的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她丈夫是個沒有指望的,這么些年了也沒有積攢下來一分一毫。這樣下去,等到將來蘊哥兒長大成家的時候靠什么成家?她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成為老光棍。

    至于家里幾個女孩子,家里養(yǎng)她們這么多年,她們有什么能回報家里的?如今也就是能通過這個給家里盡一份心了。她這個要求過分嗎?反正她捫心自問是覺得不過分的。至于說之后她們怨不怨恨自己,還認不認娘家,孫氏就不管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將來可能的好處哪有現(xiàn)在拿在手里的來的實在。

    這樣想著的孫氏恐怕忘記了自己當年因為父母給他安排的親事不合心意,她是何等的飲恨,以至于如今都對娘家是那副嘴臉。當年口口聲聲說娘家賣女兒的是她,而如今她養(yǎng)女兒了又是在重復(fù)過去的事情。

    簡而言之,她做了當年她最痛恨的那種事。

    孫氏嫉妒王氏,在她想來,她要是有趙鶯鶯這樣的女兒,她還發(fā)愁什么啊!直接讓這個女兒日夜繡花就是了,現(xiàn)在看趙鶯鶯閑散地做活也能賺上百兩銀子。那要是勤謹?shù)刈瞿兀渴斋@肯定是更多的!那時候她根本用不著賣女兒,名聲又怎么會是今天的樣子——如果可以,人人都是想要好名聲的!

    趙鶯鶯繡花到底能賺多少錢,知道的不會說,說出來的其實大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猜測而已。其實何止百兩出頭!然而哪怕是現(xiàn)在的百兩出頭也足夠?qū)O氏嫉妒地發(fā)瘋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有這樣一個女兒,一定要留她到二十幾歲,先給自己賺夠了錢再說。

    至于說老姑娘嫁不出去,那就是笑話了,在孫氏眼里,這么會賺錢的女兒,哪里都會搶著娶的——可是那娶的不是一個姑娘,娶的是一個可以給自家賺錢的繡娘,本質(zhì)上那和織布機之類的東西沒什么兩樣。

    不過這想也是白想,因為孫氏根本沒有趙鶯鶯這樣一個女兒。

    對于孫氏這些年在這件事上常有的陰陽怪氣,王氏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并不回答,反正越回答孫氏越來勁。

    倒是旁邊的趙嘉看了一眼趙芹芹腳上的鞋子,笑著道:“我還記得幾年前想讓鶯姐兒幫著做一雙鞋都沒成,如今鶯姐兒似乎得閑的很了。也不曉得我的腳有沒有這個福氣,現(xiàn)在請鶯姐兒做一雙!”

    趙芹芹暗地里翻了一回白眼,總覺得自己這小姑愛無事找事。一雙鞋子而已,為什么總想讓她二姐做?她家沒有女兒嗎?她家沒有兒媳婦嗎?難道還缺了一個做鞋子的人?那就真是笑話了!

    其實做一雙鞋子并不算什么,但趙芹芹就是不想慣自己這位小姑的脾氣。再加上這件事也算是因為自己而起,所以她干脆道:“咦?小姑你差鞋子穿啊,怎得不早說!這件事可用不著我二jiejie,我的活計雖然一般,但做鞋子這等小事也算不得什么,我這就給小姑量尺寸,等鞋子做得了再給小姑送過去?!?/br>
    至于什么時候做完?正月里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那肯定是不行的了。二月里倒是能做,不過到時候要是問自己鞋子有沒有做好,干脆就說二月里春寒,有些生病,做不成了...反正三兩日功夫能得的鞋子,拖上好些日子,世人都能看出這是在添堵吧!

    沒錯,趙芹芹就是存心不讓趙嘉把一雙鞋子給得舒坦了!

    趙嘉聽到趙芹芹這樣說,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她倒是想說自己只要趙鶯鶯的不要趙芹芹的,但是這么說總得有個理由吧。不然的話倒顯得她胡攪蠻纏了!無法,她只能道:“那就謝謝芹姐兒了!”

    趙芹芹安心受之——她并不覺得自己受這個謝謝有什么心虛的,說到底她還是要親手做一雙鞋的,費工費料不可避免!

    趙嘉剛剛吃了一個癟,這會兒就想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眼珠一轉(zhuǎn),忽然撲哧一笑道:“說起來啊,我最近倒是聽說一個新聞。這也是聽別人帶回來的這邊消息,不曉得做不得準!”

    說著她隱晦地看了看趙芹芹腳下的一雙紅色繡花鞋,搖頭道:“如今外頭有人悄悄說,鶯姐兒和個姓蔣的小子私定終身了。只不過因為那姓蔣的小子家里貧窮,三嫂子你不允。嘖嘖,都說三嫂子你實在是太狠心了一些。要我說啊,婚姻之事還是要問一問兒女的意思?!?/br>
    孫氏和趙嘉的關(guān)系不好,但是在面對王氏的時候,她更加討厭王氏。所以聽到趙嘉這樣說,她是立刻跟進:“這件事兒么,約莫還是有些影子的,人家都說無風不起浪么。唉,小姑說的對啊,三弟妹何苦不成全呢?反正鶯姐兒本事大,就算只有她支撐門戶,那也是無妨的?!?/br>
    這就是顛倒黑白了,前幾日蔣四郎確實發(fā)了一些流言出去,只不過因為他很快被人教訓(xùn)了。這些流言只不過開了一個頭而已,還原沒有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而缺乏人來鼓吹的話,這個流言還是顯得太單薄了。

    首先,蔣四郎是什么人,街坊鄰里是都知道的。趙鶯鶯是什么人,這也是知道的。這時候一個人的好名聲就起作用了,趙鶯鶯一慣少出門,也從來不與年輕男子接觸,長此以往,那些婦女們都當她是第一等規(guī)矩貞靜的女孩子。

    這樣的性格,條件也這樣優(yōu)越。會看上蔣四郎那等草包?這怎么可能!就算是這個姐兒腦子壞掉了,這也不可能吧?所以也就是有心人調(diào)戲幾句,明白事情前因后果的甚至知道,這就是蔣四郎提親不成來的中傷!

    只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趙嘉和孫氏來說,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如今大家的公論是什么,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擠兌王氏,讓她心中不快!

    王氏卻只是表情冷淡:“哦,小姑是能說這種話的人,畢竟對小姑來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個笑話吧。要知道當年小姑可是做出過千里夜奔事情的奇女子,家里因為你這件事被鄰里指指點點了將近一兩年呢?!?/br>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句話算是大家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可是方才的王氏可以說是抓住了趙嘉的痛腳拼命地踩!趙嘉當年私奔的時候不覺得自己錯了,現(xiàn)在回家其實也沒有覺得錯了。但是回首過去,要是有人故意提這件事她依舊會臉色不好。

    因為她也就是一個經(jīng)歷平常的婦女而已,她的禮義廉恥其實和時下其他婦女沒有什么兩樣。所以即使她自己就是私奔的那一個,也會覺得私奔是一件羞恥的事情。特別是她現(xiàn)在再嫁之后,就更加介意別人提起這件事了。

    王氏可不覺得自己踩痛腳厲害,她迅速調(diào)轉(zhuǎn)了刀口,朝向?qū)O氏:“呵,只不過二嫂就不能說這樣的話了。畢竟您如今嫁了一個姑娘,還有兩個姑娘已經(jīng)定親,在這上頭您可是撈足了油水!別人都能說這話,唯獨二嫂你不成的,自己立身不正,哪里還能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