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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88節

第88節

    這自然就是一個小小的警醒了,數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現在看著以后還有更好的,可是這種事誰說得好?還不如趕緊從已有的人選里挑一個不錯的呢!

    這個話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反正方婆子和趙嘉立刻心中有數了。特別是方婆子,她到底經老了事的,這些事情再清楚不過,明白過來自己女兒不能太挑剔了。

    也是從這一天起,趙嘉要再嫁的消息就放出去了。因為這可以傳出名聲,凡是有意的也可以上門提親,算是增多了可選擇的余地。因為趙嘉年紀不算太大,生的也算不錯,雖然帶著兩個孩子,但是都是十歲以上的女孩子,過幾年也就都出門了,一時之間有意的人還不少。

    對于這件事反應最大的卻不是趙家的人,而是趙嘉的女兒曾月娥和曾雪梅。說來這也正常,家里有老爹要再娶續弦的,孩子免不了要擔心后媽如何如何。而家里老娘要再嫁的,孩子也免不了六神無主。

    婦女家再嫁帶過去的孩子被稱之為拖油瓶,據說典故是鄉下地方鄰里托付去城里的相親給自家捎帶一瓶油。而這些油是附帶的,裝油的竹筒也是別人家的,所以也就不太珍惜了,往往是掛在行囊兩邊,拖著地面走的,這就是拖油瓶。后來專指婦女出嫁帶著的孩子,這是何等的蔑稱與侮辱?

    不是所有婦女都能在再嫁之后在新家里獲得地位的,也有一些婦女要拼命照顧新的丈夫和丈夫的子女,反而冷落了自己的子女。這世道又是一個講究家族的宗法世道,嫁到男人家里之后要是周圍都是一個姓的親戚,說不定自己的孩子還要被欺負被鄙視。剛不要說住在同一個屋子里,被母親新的丈夫的孩子當作可以欺侮的對象了。

    曾月娥是自己想到這件事的,而曾雪梅能想到,是因為在巷子里玩兒的時候聽別人說的——住進趙家也有一些日子,再加上她的年紀小,還可以在外面玩兒個一兩年,所以已經能和太平巷子的一些女孩子玩了。

    不過這種短時間的情誼很脆弱,或者說根本沒有什么情誼。在別的女孩子知道她娘親要帶著她和她姐要再嫁之后,就笑著道:“雪梅,這回你可慘了,要跟著你娘嫁人了!聽說這樣的都叫做拖油瓶,要被新家里的人當作小丫頭使喚,做不好事情不給飯吃,嘻嘻嘻。”

    這顯然是一個十歲不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頭說的話。也有年紀大一些的道:“那倒也不至于,好歹有你們娘,明面上還是不至于做的太難看的。不過,雪梅你和你姐可小心一些吧,暗處折磨人的法子多著呢。”

    這些話立刻影響了曾雪梅,她幾乎是哭著跑回家的。這時候屋子里只有jiejie曾月娥,她上氣不接下氣道:“姐,娘,娘她是不是真的要嫁人了?”

    曾月娥本來正在挽線團,聽到小妹雪梅這樣說,嘆了一口氣,沒好氣道:“你是個什么腦子,現在才反應過來?之前我在娘耳邊說的那些話就是不想娘再嫁,敢情你一句也沒有聽到?。哭,現在哭有什么用?娘都已經決定要嫁人了!要說也應該是那時候和我一起說。”

    曾月娥有些話沒有直說,她想的是要是小妹之前和自己一起說,說不定娘就改變主意了。只不過這種假設也沒有什么意思,看曾雪梅哭的心煩,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到底,她又何嘗不驚慌呢?

    這可是母親再嫁,以后的日子到底會如何?這種事情實在是說不準。

    趙嘉進屋子的時候就發現兩個女兒,一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另一個苦大仇深。關上門便道:“你們兩個怎么了?雪梅不是上巷子里和人玩兒去了?怎么這時候就回來了,難不成有人欺負你?”

    這種欺負外來孩子的事情在女孩子里面少一點,但是她們不動聲色的排擠會更多。

    只不過曾雪梅并不是被欺負了,她哭著撲進了趙嘉的懷里:“娘,娘你不要嫁人好不好?現在不好嗎?咱們一家人就住在這里也很好啊。你要是嫁人了,我和大姐就要做拖油瓶了,嗚嗚,我不要做拖油瓶啊!”

    孩子哭的厲害,趙嘉也頗為頭疼。不過這時候聽到女兒這么說,和之前聽到女兒說不愿意她嫁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當時是覺得女兒可憐可愛,這種事情害怕也情有可原,不只是嘴上安慰,甚至心里也有為了女兒就不再嫁的想法。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嫁人了,并且這件事都宣揚出去了,現在再說不嫁?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現在女兒的哭訴多少讓她有些不愛聽,只不過她一慣是個愛女兒的,所以耐著性子安慰幾句。

    但是這種安慰能有什么用?反正曾雪梅是不聽的,繼續求趙嘉不要嫁人。這倒不是這個今年要十三歲的女孩子什么事兒都不懂,只不過她早習慣了趙嘉在很多事情上依著她和她jiejie,所以以為這一次也會這樣。

    只不過這一次趙嘉沒有,這件事和以前滿足女兒的那些小事是不一樣的。這關系到她后半生的幸福,既然已經在挑選再嫁的人選了,那又怎么會輕易放棄?所以安慰了一會兒實在是不成,她也就不管了——在她看來這就是小孩子脾氣,等過了一陣了自然就會好。

    “月娥,你看著一些雪梅,讓她別再哭了,明天眼睛該睜都睜不開了。”曾月娥看著趙嘉急匆匆地離開,她沒有勸說。不是因為她已經認可了這件事,而是她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

    趙嘉往年方婆子的正房東屋去了,曾月娥沒有去管曾雪梅,而是打開窗子,臨著窗子的光開始做些針線活。正好是這個時候,趙芹芹從巷子外面跑進院子來了:“二姐,你出來看看,我買了一個好大的蝴蝶風箏,明日咱們去城郊放風箏罷!”

    趙鶯鶯的窗子因為做針線的關系,常年都開著。這時候見趙芹芹又過來,便在窗邊道:“你怎么說風就是雨?前些日子還說風箏不好玩,今年春天絕不去放風箏,這時候怎么又改主意了?”

    去年秋天放風箏的時候,趙芹芹的風箏和別人的纏在了一起,最后也沒解開,然后就不樂意了。今年到了放風箏的季節也不愿意,就說不去放風箏了。

    “這不是風箏好看么?今年咱們找個人少的地方放就是了。”趙芹芹就是這樣,有時候你都不知道她能為了一個什么事兒轉性子。

    趙鶯鶯隔著窗子給她擦汗,大概是小聲說了什么,曾月娥聽不見。

    ‘嘭’地一聲關上窗子,再看不得這種事情了——憑什么呢?她們是表姐妹關系,為什么兩邊的命運就要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現在這樣她們還能歡歡喜喜商量著出門放風箏的事!

    想起自從來到揚州之后的日子,似乎是比在老家的時候好。但是現在的曾月娥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了第一天來到揚州的時候,對這個地方的向往了——老家的鎮上給揚州提鞋都不配,至于縣城也就是那樣。省城她沒有見過,但是見到揚州之后她就認定天底下不會又比這里更繁華熱鬧的去處了。

    她忽然很想很想老家,那時候她爹還沒有去世,日子是最好過的時候。村子里的女孩子都羨慕自己,羨慕自己有個疼愛自己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錢的爹。羨慕自己,羨慕自己有個揚州來的娘,她能夠把自己和小妹打扮的不同于村子里的其他姑娘,好看的不得了,‘根本不像個鄉下姑娘’當時那些長輩都是這么夸獎的。

    趙嘉可不知道兩個女兒是這個想法,實際上就是知道又如何,這件事已經做好決定了。至于小孩子的想法,那都是小孩子脾氣,過些日子自然就會好的,根本不必要太過于放在心上。

    她現在在方婆子的屋子里商量著人選,方婆子正在納鞋底。抽著空就與她道:“你也快些定下來,你王嬸手上的人家是多,可也不能老等你啊?而且如今還有上門提親的,你這個也不愿意,那個也不情愿,現在還好,時間長了,你挑剔的名聲就傳出去了。未出閣的姑娘都不好有這個名聲,你更要小心一些。”

    聽到這個,趙嘉拉長了臉:“您以為我想啊?我倒是想在提親的里頭挑一個呢,只不過您也看到了,真是什么歪瓜裂棗都敢來提親。那種家里沒有隔夜糧的也來提親?這種人家就應該有自知之明才對。娶了媳婦回去怎么養活?難不成我還要跟著餓肚子?”

    王婆子是什么人?她的手面廣,接觸的人也不可能是那種精窮的人家。再加上實在沒有可取之處的人家已經被她剔除了,所以她送來的人選都是還不錯的,這自然就拔高了方婆子和趙嘉的眼光。

    而等到她打算嫁人的消息傳出去了,來的是些什么人?呵呵,直接說吧,但凡是個男人都敢來提親。只怕他們是想這趙嘉再嫁,年紀也不輕了,還帶著兩個女兒。如果考慮到她當年私奔壞了名聲,這還得更低一層。

    說不定他們心里想的是,他們愿意娶這么個婆娘就算是好事了——說不準她什么時候就和別人跑了。他們可沒想到,趙嘉如今眼光還高的很呢!

    方婆子聽了趙嘉這樣說,連忙道:“那就不要去管那些提親的人家,專心看你王嬸給你提的那些。我見個個都是好的,要不是有你王嬸,這說不上這種人家。如今也是運道好,你也別挑的很了,我看其中有幾個都很好。”

    方婆子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了,明白以趙嘉的條件本來是嫁不到好人家的,一切都是王婆子幫忙,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好事。她心里還尋思著,等到趙嘉出嫁了,要準備一份厚厚的謝媒禮。

    趙嘉不像方婆子已經回過神來了,但是她不傻,也懂得了一點門道——說真的,她是有點生氣的,她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個不錯的,也就是年紀稍大一些,不然比那些要再嫁的小媳婦差到哪里去了?至于說私奔的事情,在她看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還抓著不放算是怎么回事兒?

    只不過形勢比人強,大家都這么想她也就說不出什么來了。所以這些日子她對王婆子就更加奉承討好了,因為她終于明白了,她想要嫁個好人家的話,唯一的指望就是王婆子幫忙了。

    聽到方婆子這么說,趙嘉抿抿嘴:“知道了,之前王嬸說的那個秀才是不錯,秀才娘子呢——只可惜還是太窮了,還有一大堆不省心的混賬老家人。要說到現在為止,還是南門的那個楊老四最好,不過我還是想再看看。”

    “您別急,這個月還沒有更好的,我也就不等了,這就定下來!”

    第117章

    趙嘉心里是有盤算的, 她已經是第二次嫁人了,更不能馬虎。在她眼里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一點是要有錢。貧賤夫妻百事哀, 她又不是小姑娘了,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她老娘、哥哥還說要找一個脾氣特別好的,脾氣好當然重要, 要是遇到一個打老婆的,可不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但是很多打老婆的都是窮惹的禍, 越窮的人就越愛喝酒賭錢這些把戲,越愛這些把戲的, 就越窮。五毒俱全了, 打人也就是司空見慣。

    所以她眼睛掃過這些提親的, 心里已經定下了了, 一定要找一個家境優越的。然后就是沒有兒子!她今年才三十六歲, 竟是還能生的, 既然是這樣,她當然想依靠生孩子把持住一個家。

    要是人家家里有兒子了, 她再生兒子也不過就是倚靠這個站穩腳跟而已,和前者的情形可以說是天差地別。除了這兩條, 其余的似乎也就無所謂了。可別說,最后一個月,真有這樣一個人家出現。

    只不過再詳細了解,趙嘉就失望了。這戶人家別的都好,但有一條。那鰥夫今年都五十九了, 半只腳踏進六十的人了!這個年紀的男人說是還能生,但到底少見,心里是要犯嘀咕的。

    再者想想五十九的老頭子,趙嘉還是有些不愿意。要是過去不到幾年人就死了,她豈不是又要做寡婦?

    “左挑右選的那么久,最后還不是定了最開始的楊老四?你就是窮麻煩!”方婆子忍不住數落女兒。

    趙家在一旁做鞋子,這是預備著成親之后送給丈夫和夫家長輩的鞋子,因為婚期定的緊張,她現在也要趕工,甚至方婆子也在一旁幫忙。方婆子這樣說她,她自然是忍不住要還口的。

    “娘,您這話說的沒道理了。說起來這不是人之常情?我都是第二次嫁人了,不好好挑,難道就隨便找個歪瓜裂棗嫁了?”趙嘉撇撇嘴,對方婆子說的話不以為然。

    “再者說了,這不是沒耽誤成親么。”

    趙嘉這邊點頭應下楊老四了,王婆子便親自去楊老四那邊說親。楊老四和王大頗有些交情,別看是場面上的,但那也是交情啊。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媒婆——那些人真是什么都敢吹!多少還是有些可信的。

    王婆子因為不是專門做媒婆的,所以她的話反而格外信服。她這里和楊老四也說的直白,指著屋外頭道:“大侄子,嬸給你說實話,這趙家的寡婦有幾點不好。第一個,她是個有自己主意的。”

    說著把趙嘉當年是如何私奔的,現今又是如何從魯地跑到揚州來的一一分說,然后道:“你們男人家討老婆都喜歡那種沒什么主意,安心做你們應聲蟲的。趙家的寡婦做不到,甚至會逆著你來。不過我是看著這個問題不是問題的,重要的就是她有主意,大侄子你更有主意,你能壓服她,是不是?”

    王婆子說的是真話也是好話,楊老四點點頭。這就是王婆子說話的能力了,這明明是趙嘉的一個壞處,但是由她說來,楊老四不僅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而有種馬屁拍的恰到好處的感覺。他本性剛強,不容易被外物改變,他一直很滿意自己這性子,認為自己能在這樣的出身里混出個樣子,這性子是重中之重。

    “趙家寡婦還有一點不好,她帶著兩個閨女——以大侄子的身家,不說娶一個黃花大閨女,但是找個沒有兒女的小媳婦當續弦應該不難。不過好在都是女兒,年紀也并不小了。日后不會分薄家產,不幾年就要嫁人出門的。嫁妝也不消大侄子費心,到時候你手頭大方,把聘禮當嫁妝,人就贊你高義了。若是手頭緊,聘禮留下一半又何妨?還能賺一筆呢。”

    說到這里,王婆子也是笑了:“如今大家都說呢,窮人家生那么多兒子有什么用?老大不小了也討不上媳婦,一輩子也是苦哈哈。但是多幾個女兒就不同了,等著收錢收到手軟罷!只不過要我來說,這有什么用,等到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一個個還是盼著兒子。倘若生了個女孩子,依舊是要溺死掐死的。”

    楊老四聽王婆子說的不像,趕緊擺手道:“嬸子說的什么話,我是那樣的人?賺個小姑娘的錢,那就沒意思了。”

    王婆子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幾點趙嘉的缺點。很多缺點經她一說,竟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楊老四聽著也感嘆:“嬸子說話就是厲害,把實情都給我說出來了,沒有一句隱瞞,偏偏我也覺得不錯。”

    王婆子也是一笑,并不說話。之后就說趙嘉的好處,這也是她故意的。先說好處再說壞處,就會讓人牢牢記住壞處,而忘記了好處。而先說壞處再說好處的話,對另外一個人的印象就會越來越好。

    “嬸子是不會把一個一無是處的人說給你的,這趙家寡婦也有好幾個好處呢。第一個她生的不錯,三十幾歲的人了不假,可是看著只有三十左右,當年也是巷子里的出挑姑娘。嬸子知道大侄子你的性子,要不是一個平頭整臉的,你會愿意?”

    楊老四確實想討一個拿得出手的老婆,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雖然大家都說娶妻娶賢,但是真輪到自己頭上,誰不想娶個長得好看的?楊老四當然不會反駁,嘿嘿笑了起來。

    王婆子又接著道:“還有就是她的嫁妝了,你這是續弦,一筆不錯的聘禮是跑不掉的——娶寡婦比娶黃花大閨女要便宜一些,但也不是說就不花錢了。你知道很多黑心婆家娘家的,這筆錢就會昧下。但是趙家不會,到時候趙寡婦原本帶的錢,聘禮,甚至趙家會再給陪送。大侄子你不是會發老婆財的,但是遇上這種事總比遇上光著人來的強吧?”

    這是說的實在話,楊老四是家境殷實,但要說大富大貴,那還差著好遠呢,當然會介意這種事情。

    “況且這里還包括了另外一個好處,人都說了,結親不是兩個人的事情,那也是結了兩戶人家吶!趙家是什么人?你盡可以打聽去,這樣的親家絕不會對你敲骨吸髓,也不會想從你這里占便宜,以后兩家有來有往,多了一門好親戚,這難道不好?”

    這當然好了,為什么家住南門的楊老四會把親事拜托給王婆子,難道南門附近就沒有拿得出手的靠譜媒婆了嗎?靠譜的媒婆固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哇!他之所以拜托王婆子是因為,他根本不想再南門這塊地方找老婆。

    南門的殷實人家實在是太少了,就算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人家,那也必定是帶了滿門的窮親戚,就像他自己一樣。在這里找老婆,那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占自己便宜的。要是這樣,那還不如花錢買個災荒地區來的媳婦呢,至少人家沒有拖后腿的。

    王婆子陸陸續續說了趙嘉好幾個好處,無一不是說到了楊老四心坎上。這樣看起來,相比她的好處,她的那些壞處竟也可有可無了。當然,王婆子這樣一說他也不是全信了,說是考慮一兩日就給回信,然后就讓人去打聽。

    王婆子是什么人,她老早就料到楊老四一定會打聽的,所以她一個字的假話都沒有說。只不過換了一個說話的方式罷了!所以楊老四來打聽,就會知道她說的一條一條都對的上!這種情況下,他只會更加滿意。

    誰不想讓一個誠實的媒婆給自己辦婚事呢?

    于是一兩日的功夫,楊老四就來信了,他想要向趙家提親。

    王婆子得了這個消息自然和趙家商量,這種兩邊有了默契的婚事種種都是要商量的。包括上門提親的時間、嫁妝等等,圖的就是到時候兩邊都達成一致,事情順順利利,不然到了時候才有分歧,爭起來場面難看!

    兩個人一個是再娶,另外一個是再嫁,也就沒有人家頭婚的那么講究了。只辦一個下聘禮,和一個娶親。下聘禮的時候順便把婚期、成親的安排等等也都定下來,而且這件事還得是盡快,急事急辦,幾個月內就完成,不能像人家娶個黃花大閨女,等的時候久。

    說白了,楊老四如今身邊沒有一個照顧的人,正要一個老婆照管家里呢!

    下聘禮的時候趙家說的簡單,透過王婆子傳話。趙家并不圖他的聘禮,所以他的聘禮都是要當嫁妝帶過去的。不過聘禮不能太少,不然說出去趙嘉臉上不好看,趙家也沒有體面。

    楊老四當然也懂得這個道理,于是辦了牲酒果品,又有四匹緞子四匹棉布,另外金釵一股,銀子二十兩。這些作為聘禮的話,窮人家尋一尋,恐怕討個十八歲的姑娘都夠了,拿出來趙嘉滿意,趙家滿意,周圍的人也只有稱贊的。

    于是定親順順利利完畢,婚期就定在了一個月之后的四月二十九——五月并不是一個好月份,兩家都不想在五月成親,又不想多等一個月順延到六月。況且那時候天氣熱,辦酒席也麻煩。所以雖然有些趕,最后還是商量在了四月的一個好日子。

    這一個月里趙家也是忙碌的,首先最緊要的就是給趙嘉辦嫁妝。王氏并不是扣扣索索的人,并沒有從趙嘉這里要錢。她拿出了二十兩銀子,買了全新的鍋碗瓢盆,幾樣家具,還有脂粉頭油,毛巾枕巾之類,就連棉被也準備了一鋪一蓋。也就是說,一個普通女孩子的嫁妝,除了壓箱銀子這一樣,這里已經齊全了。

    這樣一副嫁妝,在添上聘禮,也十分豐富了。再加上趙嘉自己還有一份曾家帶來的私房,雖然不多,但也好歹是一份錢啊!寫在嫁妝單子上,也十分不錯了。

    趙家這樣動靜當然瞞不過外面的人家,知道的人家都贊趙家仁厚。聘禮不僅一分沒有昧下,還給陪送了一整套的嫁妝。就是楊老四聽說了心里也是滿意的,暗暗和幾個兄弟道:“所以娶老婆不能將就,我算是怕了那些歪纏的。”

    他的上一個老婆就是家住南門窩棚的窮人家女孩子,不過當初他也是一文不名,倒也沒有誰配不上誰。只不過后來隨著他家境好轉,岳家就開始作妖了,這也要那也要。因為給他生了兩個兒子,竟把他的家業看作自家的一樣。

    偏偏他那個老婆也是一個向著娘家的,光是偷拿自己的東西給娘家就被他捉住好多次了。要不是兩人生兒育女,為孩子著想,他早就把人給休了。去年年初他原配風寒死了,她娘家還來鬧,想把他原配的一個小堂妹嫁給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如何再肯?

    等到了成親當日,一切如常。大概是王氏是cao辦過一次婚事的了,所以這次格外得心應手,沒有一處不妥。況且再婚怎么都比不上頭婚,很多地方都從簡了,場面其實是更簡單的。

    只不過場面如何也不關趙鶯鶯趙芹芹這些未出閣的姑娘的事,之前趙蓉蓉趙蕙蕙出嫁也就罷了,她們作為姊妹得要陪著。一方面陪著化妝出嫁,另一方面還得添妝。不過輪到當姑姑的就不必了,哪有侄女兒給姑姑添妝的。所以理論上,她們甚至可以睡懶覺!

    當然,趙鶯鶯趙芹芹肯定不會那樣失禮的。所以到了成親當日,她們也是早早起床的。曾月娥曾雪梅必定是在陪著她們母親在東廂房,趙鶯鶯趙芹芹也陪著王氏。王氏這時候要接人待物,她們兩個就一起招呼女眷。

    不外乎就是說些好聽話,奉上一碗茶。而這些做客的婦女自然不忘左右看看趙鶯鶯趙芹芹,然后再王氏面前好好夸贊一番。這種話不見得有多少真心,但是王氏愛聽啊,就是再忙,臉上也帶著笑影兒。

    一切和趙蓉蓉當初出嫁的時候沒什么太大的分別,趙吉把趙嘉背上了花轎。方婆子在轎子外面流著眼淚:“嘉姐兒,你要記得好好過日子!以后好好的!”

    紅蓋頭似乎點了點,所有人就當趙嘉是應下了。鞭炮炸響,鼓樂齊鳴,花轎被抬起,吹吹打打往城南去了。趙家的馬車載著趙家一家人,包括曾月娥曾雪梅跟在后頭,一起往城南去。

    曾月娥曾雪梅兩個人不能坐在花轎一起去,也不能當個嫁妝抬過去吧,更不能似小丫頭一樣跟在花轎兩側走著去。所以最終唯一的辦法,就是由趙家人后面送過去。兩姐妹在馬車上面沒有說話,也看不出兩個人在想什么。

    到了城南,房子就越來越破敗了,曾月娥曾雪梅的臉色就越來越不好。直到馬車停了下來,兩個人的臉色才好一些。和周圍的破敗不同,楊老四的房子還不錯,比不上趙家的宅子,和趙家小院的房子格局仿佛,只不過這邊地價更加便宜,所以他家比趙家小院那邊闊朗多了。酒席全擺在院子內,竟沒有一絲局促。

    趙家人下馬車,因為是新娘子娘家人,所以在酒席上格外尊貴。女眷請進內房,男子則是由楊老四的兄弟專門領著和眾人說話。趙鶯鶯趙芹芹曾月娥曾雪梅一起進去的時候,前面領著的婦女道:“新娘嫂子到了。”

    內房的婦女一個個眼睛掃過來,看到王氏的時候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是看到四個花一樣的小姑娘的時候就眼睛放光了。趙鶯鶯趙芹芹和曾月娥曾雪梅都算是街坊人家出身的女孩子里,相當不錯的那種了,比起一般的女孩子來說很是出挑。

    再加上四人穿戴的也好,這就硬生生的比屋內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更加亮眼了。非要打比方,各家帶來的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都給她們比成了伺候的丫頭了。

    有一個婦女,似乎是所有人中領頭的。她先拉住了趙鶯鶯的手,手勁忒大,笑著道:“這就是我那弟媳婦的閨女了吧?生的真好,要不是以后做了我們楊家的女孩子,我都想給我家小哥兒討來做老婆了。”

    王氏看的心中不喜,只是不好發作,只得板著臉道:“嫂子認錯了,這是我家的女孩子鶯姐兒,這個天魔星也是我家的,芹姐兒。那兩個文靜一些的才是我家小姑的,月娥和雪梅——月娥雪梅還不快叫大伯母?”

    兩家結親倉促,彼此之間的很多親戚都還弄不清楚。不過從說話也能判斷出身份了,王氏一下就猜出了對方是誰。隨著曾月娥曾雪梅行禮,她倒是有些尷尬。不過尷尬之后眼睛又有些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