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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見狀,王婆子曉得事情成了一半心里暗笑,對養娘點點頭,養娘立刻道:“姑娘幾歲?”

    那女孩子聲音好聽,如黃鶯出谷,道了一句‘十五歲’。其實這一道并不在于問女孩子多大,畢竟之前這些就已經和男子說過了,就是沒說也能看個大概。這更重要的是未來聽一聽女孩子的聲音,聲音也是評判這些女孩子的一部分。

    那養娘依舊說話:“姑娘再走走。”

    趙鶯鶯這時候已經懂得這些相看的套路了,左不過就是通過一些動作展示這些女孩子的容貌、聲音、規矩、身姿等等。趙鶯鶯忽然就不想看了——這些女孩子這時候和首飾鋪里一件好看的首飾似乎沒什么兩樣了,都是展示出來任人品評,然后根據滿意與否,或者再看別的,或者買下。

    只不過這時候外面牢牢地圍著幾圈人,趙鶯鶯就是想走也輕易出不去。只好暫時忍耐著,依舊看這一場‘買賣’。

    趙鶯鶯這樣想著的時候,第一個女孩子已經相看完了,養娘最后道:“姑娘請回。”

    趙鶯鶯以為事情這樣就完了,接下人人群散去,自己也就能回去了。沒想到這個姑娘相看完畢,事情并沒有完。那老爺沒點頭,于是又有幾個女孩子也出來相看,程序和第一個女孩子一般無二。

    就這樣,總共過了四五個女孩子,王婆子家適齡的女孩子才算全看完了。那方老爺似乎也很猶豫,想再到別家去看看,但在這之前他已經看過七八家了,有些膩煩了。今日見的又算是不錯,心里有些意動。

    王婆子本就是吃這碗飯的,見到他的神色還有什么不知道,立刻開始用言語勸說。奉承方老爺,吹噓自家姑娘,總之就是那一套的東西。

    一整套的話下來,方老板總算下定了決心。對旁邊捧著錦盒的小廝招招手:”王mama,你請第一個姐兒出來罷!“

    方婆子喜之不盡,立刻讓養娘扶姑娘上來。女孩子自然清楚自己被選中了,既是歡喜又是惶恐,只是這些年的教導發揮了作用,再如何也沒有失禮于人前。規規矩矩溫溫順順地跪在了方老爺腳邊。

    揚州瘦馬一向以性子溫順著稱,這種溫順是在養瘦馬的干爹干娘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教導出來的。不只是對老爺溫柔,對夫人也一向小心伺候。相比起一般的妾室,她們從小被教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本本分分地做一個妾室。

    所以一般商賈人家,有極不愿意丈夫納妾的,聽說是揚州瘦馬。也愿意通融。

    趙鶯鶯以前只聽說過這些傳聞,今日才算是見到了一點點柔順的影子——雖然只是幾個小小的舉動而已,但是由小見大么。

    之前方老爺示意的小廝把手上捧的錦盒打開,原來里面裝的是一股金釵。從趙鶯鶯的角度可以看到,那金釵十分沉重,看樣子比不是銀鎏金,而是真正的赤金鳳釵。

    方老板把顫巍巍的赤金鳳釵插到女孩子的鬢邊,這個舉動趙鶯鶯知道,這就是‘插帶’了。大概是來自于明媒正娶中的小定,只不過那是男方家中的女性長輩給女方插帶金釵等飾物,意思是定下這個媳婦了。

    這邊不是長輩動手,而是男子親自出手,都是定下一個女子進門,倒也體現了納妾和娶妻的不同——后者講究父母之命,插帶也是長輩動手。至于說納妾么,只要不離譜,男子自可以自己做主。

    王婆子看到這一幕,心中大定。笑著道賀了幾句,又讓人把女孩子扶了下去,這才拿出一個大紅帖子:“方老爺,我們小戶人家養育一個女兒也不容易,總不能讓您白白領走。這是聘禮的禮單,您點了頭這件事才算成了。”

    趙鶯鶯看到的是王婆子遞出了一張大紅柬紙,還不解其中的意思。還好旁邊有個男子艷羨道:“有錢還真是好啊,這樣天仙一樣的小娘子說是小老婆就是小老婆!也不知道王婆子這聘禮禮單上寫了多少財貨,恐怕要三四百兩銀子吧。”

    趙鶯鶯這才恍然大悟,這是王婆子在索要‘聘禮’。當然了,這聘禮不過是聽著好聽而已,其實就是女孩子的賣身錢。

    方老爺可是大鹽商江家家主的大舅哥,能和大鹽商做親,可以想見家里必定是豪富的。他這樣的人買個瘦馬做小老婆,和買個小丫頭又能有什么不同?王婆子的聘禮禮單又沒有什么獅子大開口的地方。因此他看過之后也沒有討價還價,點點頭就算是認下這件事了。

    王婆子歡喜不已地送走了方老爺,接著就雇花轎雇樂隊吹吹打打把女孩子送到方老爺家里去了。

    趙鶯鶯并沒有看到這里,等到王婆子送方老爺的時候,人群就漸漸的散了。她也沒有停留,和趙芹芹轉頭就走。只是后面有小紅叫道:“鶯姐兒芹姐兒,下午你們在家不?”

    趙鶯鶯趙芹芹自然是在家的,于是小紅說定了下午和穗兒一起到趙家找趙鶯鶯她們玩耍。

    雖然說小紅和穗兒只是王婆子家買的丫頭,但是王婆子待她們還算是松泛。平常如何趙鶯鶯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每月總有那么一兩日王婆子準她們和家里的婆子一起出門玩耍。

    偶爾的,她們還可以來尋趙鶯鶯這些巷子里的小姑娘玩兒。只不過小紅她們最喜歡的還是找趙鶯鶯——巷子里的小孩子并不一定清楚做人丫頭意味著什么,可是他們聽父母說過,這些小丫頭身份不是良民而是賤民。所以哪怕穿著他們穿不上的綢衣,也是他們可以鄙棄的存在。

    王氏沒有這樣教導過趙鶯鶯她們,而趙鶯鶯自己呢,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加上上輩子的經歷,她更加不會對小紅她們有什么鄙棄了。

    小紅這些在王婆子家做小丫頭的女孩子,長久歷練下來,人情世故上面比一般年紀的女孩子不知道要強出多少。見到這些巷子里的孩子,就知道誰是真心待她們的——這就是她們極愛和趙鶯鶯打交道的原因了。

    下午的時候小紅和穗兒來,兩人并不是空手來的。穗兒拿的是一兜兒的金絲蜜棗、牛皮糖、玫瑰絲、云片糕、桂花糕,小紅則是提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紙盒:“一合酥的酥心糖,每日做出來的數量有限,可不好買。”

    趙鶯鶯笑著抿抿嘴:“我去沏茶,點心要配茶呢!”

    趙鶯鶯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茶具,這是她用自己賺的錢買的。當然不是什么頂尖的茶具,她要是真花了這個錢,王氏不會說什么,但是恐怕還是會覺得不大合適吧。

    不過普通茶具是普通茶具,趙鶯鶯的品味還是很好的。沒什么名氣的店鋪里,價格一樣的茶具偏偏讓她挑出了這樣一套陶瓷茶具——不知道是什么窯口出來的,總之不會是官窯。

    只不過質量也不比官窯瓷器差,胎體薄而明凈,聲音清脆悠遠。上面的圖案是四時花園景色,這也十分清雅了。

    茶葉被灑進了茶壺,滾水沖進去,第一道水‘洗塵’,都是不要的。第二道水才是用來喝的,碧綠色的茶水泄進茶杯里,趙鶯鶯不好意思地笑了:“本地的野茶,湊合著喝吧。”

    又是野茶,只不過和王婆子的謙虛不同,趙鶯鶯這個就真的是野茶了。并沒有什么名字,只知道是苦丁茶的一種。本地的村民到了季節就會上到山上采摘,賣到炒茶人家,最后送入店鋪。

    這種茶隨便哪家鋪子都有,不過買的人并不多,因為實在是太苦了——畢竟是苦丁茶啊。

    趙鶯鶯倒是很喜歡,這茶有一種山野清新。比那些名茶固然是差得遠了,但也算是有自己的特殊風味。與其買那些不上不下的粗茶劣茶,還不如買這種茶呢!至于說苦味,趙鶯鶯本就是偏好苦茶的。

    “我曉得王奶奶最愛喝的是普洱這種甘味重的茶,你們在家的時候必定是喝慣了的。今日嘗一嘗我家這苦茶,單獨喝或許有些不慣,但是配你們帶來的這些極甜的點心,那倒是十分合適。”趙鶯鶯還找來了碟子,把點心一樣樣裝好。

    小紅看的眼直:“看鶯姐兒你的手法,真不知道是你學過這些,還是我們學過這些了。”

    擺茶食擺果品也算是一門手藝了,這可不是人人都會的。像這些小丫頭,以及那些資質不大好的瘦馬女孩子,一般從小都要學習這些。她們擺弄這些東西那可就比家戶人家擺弄這些東西強得多了,簡單來說,一個是家里人用的,另一個卻是要登大雅之堂的。

    趙鶯鶯心里暗笑——上輩子她可是在皇宮里面做丫頭!雖然后來就只做針線上的事情了,但是一開始跟著姑姑的時候可是什么都要學的!

    公里擺茶食擺果品花樣可多,趙鶯鶯現在都還記得,最復雜的是擺祭品——宮里的祭品不是祭祖宗,就是祭拜神佛,反正都是很講究的。至于衡量的標準大概就是一個果盤里能放進多少斤的點心水果吧。

    一個臉盆大小的果盤能放進多少糕餅?按照擺放方法的不同,差別是十分明顯的。而皇宮么,又不缺乏東西,祭祖宗祭神佛,那當然是越隆重越好,貢品越多越好。所以手藝就是在盡可能地放進更多的貢品,同時保證形狀優美。

    就趙鶯鶯知道的,有一個果盤放進幾十斤貢品的——中間還動用了漿糊進行粘連。反正是貢品,也就不講究吃的時候怎么辦了。

    趙鶯鶯不是專精這個的,專精這個宮女每日都要換各處佛堂、神龕的貢品,有的是材料讓她們練習,手藝簡直出神入化。但是趙鶯鶯當年的受過的訓練還是比小紅這樣普通人家的小丫頭多的,就算沒有刻意如何,也足夠讓她驚訝了。

    趙鶯鶯微微一笑:“就是擺點心而已,有什么的,要緊的難道不是吃嗎?喝茶吧,再不喝就涼了,到時候茶更苦!”

    小紅和穗兒帶來的點心都是極甜的那種,吃上兩口就會發膩,這時候喝上一口苦茶的確十分舒服。而苦茶的苦也的確比一般的茶葉來的厲害,第一次喝甚至有些覺得不習慣。這時候就大口大口吃甜食最合適——算得上相得益彰了。

    小紅一邊吃咯吱咯吱地吃著酥心糖,一邊笑著和趙鶯鶯道:“你今日是看見了的,我們奶做成了這一筆生意,這回可高興了!這一高興啊滿宅子的人都受益。穗兒帶來的點心就是奶賞的,該說府里的小丫頭都被賞了果子吃。”

    說著似乎是炫耀:“這些果子又存不住,我就散給別人吃了。臨到要來你家,還特地去街上買了一合酥的酥心糖。怎么樣,我待你好吧?”

    第87章

    “小紅姐你最好啦, 一向待我好我還不知道?”趙鶯鶯笑嘻嘻道,伸手從針線笸籮里翻出兩個結子:“這是你上回托我打的, 看看能不能用吧!”

    小紅曉得趙鶯鶯是在打趣她, 瞪了她一眼才接過結子,左右看了看:“還是你的手藝好,怪道是能在繡莊里賣大錢的——我們奶奶請你打結子還花了錢呢, 要不要我也給你算錢?”

    這就是對趙鶯鶯剛才打趣她的回擊了,給錢什么的, 這種小結子,再加上她們兩個的關系, 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夠的啊。

    笑鬧一番, 趙鶯鶯才和兩個人說起上午看到挑瘦馬的事情:“我今日才知道, 這也有許多說法。說起來雖然挨著王奶奶家住了, 但這是我第一次看呢。”

    小紅聽趙鶯鶯這么說, 立刻就笑了:“是不是覺得熱鬧新奇有趣?哈哈, 也就這么一回而已,在接著看幾回你就知道了, 每次都不會有什么不同。姑娘或許不同了,但是程式總歸是一般的。你聽這些養娘們說的話, 那都是有一定規制的。說的這些話兒叫‘八大句’,八句話永遠都是一般的,連順序也是不變的。至于姑娘們的表現,從說話的聲兒到走路的樣兒,全都事先排演過。事先不曉得挨過多少次罰, 才做到每一次都恰到好處一點不錯。要我說啊,這和戲臺子上唱大戲沒什么分別。”

    趙鶯鶯這才知道有這一樣內情,微微怔住了,接著又是搖頭嘆息。

    小紅似乎不大喜歡說這個,轉而道:“說起來剛剛我們奶奶雇了花轎和樂工吹吹打打——噯,你不知道,凡是做我們奶奶這個行當的講究的就是一個手快。不只是請各位老爺來家的時候要手快,送姑娘出門的時候也要手快。因為誰也不知道這老爺家里有沒有一個厲害的大婦,或者擅長枕邊風的愛妾。要是這些人反應過來鬧將起來,說不定已經定下的事情也要黃了。”

    至于說這種厲害的大婦,受寵的愛妾對于還沒有進門的姑娘來說意味著什么。王婆子是不會管的,吃她這一碗飯,就不能在這些地方心慈手軟。

    小紅無意在這件事上說的太多,也就說順嘴一提,很快就說到了她想說的事情。

    “當時花轎還沒有出巷子口,然后就有一定紅色平頂小轎迎面過來。看樣子也是花轎,而且同樣是別人家討小星兒!你說說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在今日討小老婆?”小紅攤攤手。

    小星就是小老婆、妾室的意思。

    至于說如何確定是小老婆,那也容易,關鍵就在紅色平頂小轎上。須知道,成親對于男女雙方來說都是大事,絕不可以馬虎——但凡這個家庭還有一點兒力量!所以說除了窮的辦不起婚禮的,女子只能挎上一個小包袱跟著男子回家,其他的都會盡量租一頂華麗一些的轎子。

    而在沒有轎子和漂亮的轎子之間,這種平頂小轎,那就只能是討小老婆和外室時的排場了,而且是一般有錢人討小老婆的排場。不信的話看王婆子給姑娘雇的花轎和樂工,姑娘嫁進方家這樣的人家,哪怕是做妾室,排場也不馬虎。

    趙鶯鶯對于小老婆什么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應該說正常人家出身的女孩子都應該對小老婆沒什么想法。她們不想給人家做小老婆,也不想自己未來的丈夫有一個小老婆。

    不過趙鶯鶯還是有一些好奇的,因為太平巷子有錢人有限,她實在想不出有誰要討小老婆。出于這種好奇,她便多問了一句。

    小紅有心說這個新聞,自然是打聽清楚了的。便道:“是甘泉街上的潘裁縫,他今年也四十五了,膝下只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也無。眼看著老婆年紀越來越大,沒有什么指望,便動了納個小延續香火的意思。”

    似乎是覺得趙鶯鶯有些不懂,便解釋道:“潘裁縫只不過是個稱呼罷了,他從儀征老家來揚州打拼,從裁縫鋪子的小學徒做起,后來做成了大師傅。又有老板把唯一的女兒許給他,如今也是三家裁縫鋪子的老板了。手底下有專門裁剪的,有專門縫紉的,各種小工小徒弟二十來人呢!這樣的身家雖然不算高,但納個妾也算是綽綽有余。”

    趙鶯鶯搖頭:“我疑惑的不是這個,我疑惑的是他家不在太平巷子吧?”

    趙鶯鶯記得潘裁縫家的宅在在甘泉街裁縫鋪子之后,也就是說前頭做生意,后頭居家過日子。

    小紅‘嗨’了一聲,這才解釋這件事。原來潘裁縫等于是入贅到了老板家里,因此對當家娘子便矮了一頭。如今四十五了沒得一個兒子才敢提起納妾的事情,他夫人答應是答應了這件事,但也是有條件的。

    “第一,不能做家里名堂正道的妾,最多就是養在外面。第二,若是將來生下男孩兒,立刻就要抱回來養活,算正頭夫人的孩子,再不許外室見一眼。”

    小紅嘖嘖了幾聲,感嘆道:“我想這潘夫人是覺得眼不見心不煩吧,只是她這樣就是不聰明了——妾室看起來是比外室地位高,但那也就是看起來而已,真正的實惠呢?這些小老婆啊,還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趙鶯鶯搖搖頭:“你才多大啊,從哪里學來的這些,竟是一套套的。”

    小紅低聲道:“你可別覺得看不起——這都是我們奶奶請來的一些教師給家里的姑娘說的,我們常常出入,耳濡目染的多少知道一些。這些后宅內院里頭,妻妾之間的交鋒,實在是有太多的說法了。”

    趙鶯鶯上輩子在全天下妻妾之爭最嚴重的地方討生活,后宮里面殺人不見血的事情見得多了,對于這些事情也不是不了解。不過皇宮里面和民間肯定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因此她還是有些不懂。

    直到小紅給她解釋她才明白,不像皇宮里面,雖然說皇后才是大老婆,但是皇后其實對另外一些高位的妃子沒有什么約束力——不要說高位的妃子了,就算是低品階的妃子,若是皇帝喜歡的,輕易也動不得呢!

    民間就不同了,大老婆想找小老婆的麻煩,只要她不怕別人說她不賢,那真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然呢,男子漢最多也就是跳腳幾下,難道還會為了一個妾室和大老婆鬧翻?傳出去就是笑話了。

    妾通買賣,丈夫是男主人,大老婆是女主人。大老婆如果不高興了,可以把小老婆賣了,整個過程合情合理合法——或許會有拼死護住妾室的男人,不過這種男人會和他善妒的老婆一起不容于親朋。

    隨便打賣小老婆的正頭娘子是善妒,那拼死要護住小老婆的老爺就是寵妾滅妻,一樣都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后者隱隱比前者嚴重,畢竟前者再出事,對于大家族來說也就是犧牲幾個他們并不當家庭成員看的小妾通房。后者的話,一旦出事,常常會導致整個家族覆滅。

    而像潘夫人這種地位更高的正頭娘子,那就更不用提了。后院就是她的天下,拿捏一個小小的妾室不費任何功夫。而外室么......

    “外室可就不同了,誰知道在外頭會吹什么枕邊風。而且外頭無拘無束的,那不是好日子等著?哼哼,時候久了誰知道會不會心也養大了。”小紅還在憤憤不平。

    趙鶯鶯看著覺得好笑,不過她也理解小紅——小紅如今是王婆子家的小丫頭,但是她比很多人都活的清楚明白。她打定了主意要攢錢贖身,然后嫁人做正頭娘子。不管這個目標有多難,她都是這樣打算的。

    有這種想法的女孩子當然會自動帶入正頭娘子的角色,雖然趙鶯鶯覺得十來歲的小姑娘就想什么嫁人不嫁人的,這實在有些早了。

    這件事趙鶯鶯聽過就算了,不過她沒想到她絕不能聽過就算了。因為就在第二天,她家收到了新街坊送來的禮物。

    就像她家今年從趙家小院搬到這邊來的時候,自家給街坊們送禮,周圍的街坊鄰居都給自家回禮。潘老板把自己的外室安置在太平巷子,昨日沒時間也就算了,今日怎么可能忘記見面禮呢。

    來送禮的是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看上去并不機靈,反而十分老實的樣子——趙鶯鶯懷疑這丫頭是潘夫人給挑的,要的就是老實。免得送來一個七竅玲瓏心的丫頭,到時候有這樣的丫頭在一旁攛掇,弄不好就會出事兒。

    她規規矩矩地趙家人行禮:“我們夫人特地讓把禮物加厚了一分,說是兩家是親戚,現在又住在一條巷子里,很該常常走動......”

    小丫頭絮絮叨叨一大堆,可是一直沒說到重點。王氏皺了皺眉道:“你家夫人...話可不能亂說啊,親戚什么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家夫人姓甚名誰?和我家有什么親戚關系。”

    小丫頭愣了愣,似乎也驚訝于趙家不知道這門親戚。木呆呆一會兒才道:“我只知道我們夫人姓劉,至于名諱,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如何能得知。我...我只是受夫人吩咐,夫人說是親戚的。”

    王氏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來了,拿出一份合乎禮儀的回禮讓小丫頭帶走也就不再說什么。只等人走了才和趙吉嘀咕:“這是怎么回事兒,我們家什么時候有個姓劉的親戚了。”

    劉是一個大姓,姓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王氏一時之間都不敢確定自家和趙家是不是誰家有個遠房親戚姓劉。

    趙吉左思右想沒有結果,擺擺手:“算了吧,你慢慢想,反正我是想不起來了的——我去上工去了,蒙哥兒,怎么還坐著,走了!”

    趙吉去后院去了,王氏就只有和方婆子商量,方婆子顯然也想不起來趙家是不是有個遠方親戚姓劉——譬如說哪一代嫁進來的媳婦姓劉,又或者那一年嫁出去的姑娘姓劉。

    這樣一想,還真有幾個,只是不確定到底是哪一家。

    想到最后方婆子搖搖頭:“罷了,這也沒什么好想的。左右是給人做了外室——咱們都是一般人家,也沒有什么侮辱門風的說法,但也不是什么好事兒。真對頭遇上了那是沒辦法,平常的話就少交際一些吧。”

    王氏一想也是,便不說話了。

    這也是這時候的人最一般的想法,將女兒給人做妾做外室,這是會遭人嘲笑的。而家里有親戚給人做小星,無疑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不過在小門小戶,各家都有難處,沒辦法那么講究,才沒有格外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