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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殺豬的有自己的方便,大都不會少rou吃,因此個個生的魁梧高大,身寬體胖。這rou鋪的屠夫也不例外。拿了斬骨刀在抹布上抹了抹,上前道:“這不是趙家幾個侄女兒侄兒?今日來光顧老叔我的生意?”

    因為這里菜市場離太平巷子很近,遇到熟人并不例外,這家rou鋪就是一樣。

    說話當然是長姐趙蓉蓉,先十分有經驗地挑了一塊肥瘦相間的好rou:“老叔,這個給稱上五斤。”

    一般人家稱rou哪用這么多,而辦酒席也不會在這前頭稱——都是買上一頭豬請屠夫來殺。這樣豬身上的都是自家的,只要給屠夫一點工錢就是了,劃算的多。所以這rou鋪屠夫乍一聽趙家幾個孩子要五斤好rou還有些吃驚。

    一邊利落地割rou還一般問:“你們家今日請客吃飯?”

    不等趙蓉蓉說話,趙鶯鶯就搶著道:“是的呀!今日我家里請人幫忙,都是我爹的朋友,娘說要好生招待——老叔,你這里有沒有豬骨頭、豬血、豬雜之類,挑好的賣我們一些。”

    早上來得早是有好處的,豬rou就算了,只要沒被挑到最后,在這天氣寒涼的時候其實都差不多。但是很多其他的菜就不同了,就譬如趙鶯鶯提到的豬骨頭、豬血、豬雜。

    這些菜在一般人眼里算不得正經開葷,也因此格外便宜——吃起來和吃rou差不多,又比吃rou劃得來的多,自然賣的快。也就是早上,新殺了豬之后,才有這些東西。

    出門之前王氏也是叮囑過的,要是有這些東西,也多多地買一些回來。多少湊上算幾個好菜,席面好看又便宜不費。

    rou鋪屠夫笑著道:“你們來的早,當然是有的,豬骨頭、豬血、豬雜都有,你們要哪些,又要多少?”

    趙蓉蓉心里估計道:“豬骨頭多拿幾根,筒子骨、脊骨都要。豬血要兩斤,豬雜給一副豬肺、一副豬肝、一副豬心。”

    趙蓉蓉沒有要豬雜中頗受歡迎的豬大腸,只因為她家雖然吃豬大腸,家里卻一般不做——處理豬大腸的味兒可不好聞,王氏如今懷著身孕,她又不樂意幾個孩子做這個活兒,所以特意叮囑過不買豬大腸。

    “嘿,侄女兒,一下就把好東西都買走了啊!”rou鋪的屠夫笑著把趙鶯鶯幾個要的東西整出來放進趙蒙和趙蓉蓉兩個提著的籃子里,實在是趙鶯鶯和趙芹芹年紀小,提不動太重的東西。

    之后再買的菜,白菜、豆腐、白蘿卜、南瓜、韭菜等,就全部由趙鶯鶯兩個小的拎了。

    買東西要早起,也是正經做事,但四個孩子卻說說笑笑十分高興。對于他們來說,這樣的事根本不辛苦,和出來玩也差不多了。特別是趙蒙,平常跟著趙吉在染坊忙活,趙吉不休他也就沒得休,這會兒更是敞了性子。手上東西沉重也不覺得了,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一樣。

    “順兒哥!”趙芹芹小孩子眼尖,又因為相熟,最先看到順兒,立刻就叫了起來。

    “陳順兒,真是你!”趙蒙聽小妹一嗓子也立刻看了過去,立刻上前幾步:“嘿!咱們兩個好久沒見了!”

    趙蒙上下看陳順兒,覺得他收拾的倒還干凈利落,想來是要去茶館兜生意的關系,總不好太過落拓。只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過得不好——面色青白,人也瘦瘦高高的,就好像是吃不飽飯一樣。

    陳順自然也看到了趙家兄妹幾個,都是認得的。便把身前的竹兜子打開:“新進的紅棗蜜餞,蓉姐兒鶯姐兒和芹姐兒都嘗一嘗罷。”

    趙鶯鶯幾個姐妹有王氏教導,都是知道事的。就連最小最懵懂的趙芹芹也知道,她順兒哥家里境況不好,這些東西是他的本錢,人給她吃也不能拿。

    只不過人家請他們吃,他們直說不要又有些過了。最后還是趙鶯鶯上前兩步,抓了幾粒瓜子,然后分給jiejie和小妹:“謝謝順兒哥!”

    瓜子價兒賤,又只是幾粒,自然是不打緊。陳順兒似乎是想說什么,只是嘴巴上下張了張,最后還是沒能說什么。

    “順兒哥再見。”“陳順兒再見,下次我去你家找你玩兒!”

    兩邊又很快分開了,趙家幾個孩子跑跑跳跳往巷子里頭去,陳順兒等了一會兒也轉身往巷子外去了。

    趙鶯鶯幾個送了菜回來,王氏在一旁查點,心里欣慰——菜都買的極好。要知道買菜也是一門本事,懂行的能花少少的錢買多多好好的東西,不懂行的錢用的多,菜卻不中用。

    因為今日中午是要做一個席面,所以菜一買回來,趙鶯鶯一家,包括方婆子都來幫忙。順便還找宋氏借了大房的灶眼,反正這會兒還沒到她家做中飯的時候,放著也是白白放著。

    于是大家分了不同的事情,趙蒙專門負責燒火,趙鶯鶯則是帶著趙芹芹專門給王氏、方婆子、趙蓉蓉做小工,擇菜、洗菜,然后整整齊齊地送去給趙蓉蓉切。

    趙蓉蓉一個人專管切菜,王氏和方婆子則是各占了一個灶眼管著做菜。煎炒燜炸煮,應該有不同的順序。那些可以上爐子熱著的菜先做,炒菜則被安排在了最后。

    等到中午的時候,便在舊屋破屋子錢搬了一張八仙桌,由著幾個孩子把飯菜送了過去——約摸兩指后、麻將塊兒大的慢燉燒rou,打成大塊的魚頭燉白豆腐,蒸起來藕丸子,一整盤子切開來擺成花的咸鴨蛋,酸溜溜炒白菜,金燦燦香噴噴油煎南瓜餅......

    這樣一桌好菜擺上來,立刻讓一干來做事的都歡喜極了!贊了又贊:“還是趙三哥命里有福氣,得了嫂子這樣的好媳婦,有這般好手藝。又有蓉姐兒蒙哥兒幾個,各個乖巧又能干。”

    說著就拿了筷子要吃飯,趙鶯鶯最后是端著酒過來的,酒倒是不多。趙吉指著小酒壇道:“恕罪,本想和兄弟幾個喝個痛快的,只是下午晌還要做事,也就意思意思罷!”

    對此所有人自然無話可所的,交情歸交情,事情歸事情。人家請你就是為了做事,好菜好飯招待就算人好了。至于說喝酒,喝醉了怎么做事?

    趙鶯鶯幫著把酒倒了就快步回了趙家小院,除了趙吉以外,趙鶯鶯一家都是要在小院這邊吃飯的。雖然市井人家沒什么講究,但這么多外面的大男人,王氏帶著幾個女兒過去吃飯還是有不妥。

    既然是這樣,那就干脆趙吉之外所有人都不去了。上菜的時候特意每一樣都留了一些,盡后剩下的人吃了。

    趙鶯鶯回小院的時候,趙蓉蓉正給大房和二房那邊各送一點兒菜。王氏就是這樣,無論如何交惡,平常規矩還是要做好。不然只是孫氏不好,她也得不到如今那么好的風評。

    趙鶯鶯想到這一點,吃飯的時候隔著大門就看了一眼西廂房——只不過人家已經徹底不把趙鶯鶯家當好人了,所以無論這邊做什么在他們眼里也是一樣的。做壞事,那是果然如此。做好事,那是背后憋著壞!

    這會兒也是一樣,那邊也大門開著吃飯。就聽那邊說話不中聽:“喲,這果然是要發跡了,都請上人來家里幫工了。只不過就算發跡老娘也看不上,我呸,不要血脈的東西!有好處不想著自家兄弟,倒是先找了別人家不相干的。”

    趙鶯鶯眉頭一挑,心里呵呵。這比端起筷子吃rou,放下筷子罵娘還狠!筷子都沒放下就先罵了。便對王氏道:“娘,二伯娘怎么說話?難道讓我家請二伯做事?先不論二伯肯不肯,就是肯。到時候又有怪話說了。”

    趙家老二趙福實在來說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當初方婆子最憐這個孩子,所以管的就有限了。送到各處學徒都是半途而廢,就是因為他好吃懶做的關系。最后還是酒樓里跟著崔大廚學廚才長久了一些。

    只不過最后還是受不了學廚的苦,學會幾樣小點就回家——現在他做早飯生意憑借的就是那時候學的本事。

    再者說了,請人過來又要說趙鶯鶯她爹是糟踐兄弟了,恐怕還要說的比現在難聽。

    王氏心里曉得這個道理,心里也正憋著火。只不過因為方婆子在飯桌上,實在不好把話說的太厲害。于是只是瞪了趙鶯鶯一眼:“長輩也是你說的?吃你的飯。”

    雖然被訓斥了,趙鶯鶯卻無所謂,反正出了心里一口氣就是了——不過是幾個月而已,她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揚州市井女孩子了。

    家里因為半個月內要出兩百匹藍白布著實忙碌了一回,王氏到底懷著身孕,給一家人做飯就算了,再加上幾個雇工。雖然后面就沒有第一天那種好菜了,但也是不容易呢。所以后面就越來越趙蓉蓉趙鶯鶯幾個女兒,幾個小的越做越好,她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第40章

    趙家老三即將發達的消息傳的整個太平巷子都知道, 世人就是如此,捧高踩低。曉得他家即將起來, 但凡能東拉西拽上關系的是全都上門。無怪乎之前趙芹芹小小年紀也能說出‘窮在鬧市無人問, 富在深山有遠親’這樣的話。

    這種事情可不比趙鶯鶯做點女紅活計,動靜小,人家也不知道到底能賺多少。趙吉這里半個月內要染兩百匹藍白布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而染布的行當有多少賺頭大家心里多少有數。

    就算不知道趙吉因為是染的專賣藍白布,張老板和馬老板給的錢多一些, 就按照一般的染布價錢算,那也不少了。人都傳說趙吉這一回搭上了一個真正的大老板, 人家做的自揚州販布料到北方的大宗生意, 動輒上千上萬的料子......

    趙吉不會把真事說出去, 于是這些傳言也就越來越離譜了。現如今太平巷子里的人家見趙吉都少不了好聲好氣說話, 拉不上關系稱‘哥哥弟弟’的, 都會稱一句‘趙老板’。

    早上天蒙蒙亮 , 須知道深秋初冬時候已經天亮的很遲了。所以這個時候是真早,雇傭來趙家染坊幫工的人還沒有來, 趙吉就先起身了——他要趁著這個時候去到舊屋那邊把今日要用的染料調配好。等到人來了再去做,就多一分把藍白布的方子漏出去的可能。

    這樣連著半個月, 直到兩百匹藍白布的事情做完了,交了貨,趙吉才算歇了下來。這一日早上睡了一個好懶覺,起床后家里已經吃了早飯,只熱了剩飯剩菜在箅子上。于是趙吉也不急, 先悠哉游哉地蹲在東廂房屋檐下刷牙。

    只是正刷他的壓,忽然對面潑出半盆子殘水。還有幾滴正好濺在趙吉褲腿上。抬頭一看,竟是二嫂孫氏潑了半盆子不知道做過什么的熱水。

    他開始還不知道這是什么做派,反應過來才知道這是二嫂在找自己麻煩——若不是故意的,眼前一個大活人看不見嗎?竟然會當著面潑水。何況東廂房和西廂房的屋檐又不是挨著,若不是故意的,想要從西廂房把水潑到東廂房,那才是難呢!

    這要換了王氏,絕對要還回去一回的。你不小心潑水到我這里,難道我不會把水潑到你那里嗎?只不過趙吉到底是一個中年漢子,更不好和嫂子計較太多,只得收拾了牙刷、水杯、毛巾子這些進門。

    “真是做了老板的人,一連半個月見不到人,好容易家里見一次,竟然正眼也不看一個院子里的哥嫂,這是哪里道理?”孫氏的怪腔怪調又來了。

    只不過這怪腔怪調實在站不住腳,王氏就在東廂房堂屋里冷笑一聲:“嫂子你消停一些罷!我就沒聽說過有嫂子要小叔子來看的道理,你當我是死的么?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多照顧二哥!”

    孫氏沒想到,好幾日沒有吵架拌嘴的王氏隔了幾日不開口,開口就是這樣厲害的。難得一次的,她也啞口無言了。正在這時候,西廂房臥房里面也傳來了趙家老二趙福的聲音:“你又在外頭胡咧咧什么?是不是又在與我三弟家拌嘴?我怎么就娶了你這樣一個婦人!還不快進來服侍我,難道讓我病著連一口水都喝不成?”

    這一次坐在窗子底下的趙鶯鶯都驚著了——她這是第一次聽見她這二伯在二伯母孫氏與自家拌嘴的時候來罵老婆!她驚愕地望向大姐趙蓉蓉,她也是一樣意外。

    趙鶯鶯震驚過后才能仔細思索,只是一想又清楚了。這可不是自己這二伯忽然大徹大悟,知道什么叫做是非道理了!這二伯一慣是會捧高踩低,平常早飯攤子上與人交往,凡是體面些的,都極盡奉承。

    而這一回自家明顯是要起來了,這樣再和自家交惡就不明智了。實在弄的僵了,將來就是借著哥哥的身份只怕也不好上門!

    趙福算是聰明的了,至少比起他老婆孫氏算是。可惜!可惜孫氏不懂他所想,聽到一慣裝聾作啞的丈夫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好沒有臉面。當即也脾氣上來:“好好好,只有你們是趙家人,你果然最后還是幫著你親弟弟的!既然這家里沒有我呆著的地方,我還呆著做什么,我這就蘊哥兒回家去。”

    只不過方婆子吃她這一套,和她一個被窩里睡了快二十年的趙福卻不吃。聽他冷笑道:“你做夢!”

    “蘊哥兒是我趙家的兒孫,有你說話的份兒?官司打到公堂里,也沒有你一個婦人帶走的道理!至于說家去,我與你寫一份切結書,你一個人自去就是了,難道我還攔著你?只不過你可要知道,我若是真寫了,你也就不必想著回來了。”

    這時候孫氏就不敢說話了,她知道她娘家是不會愿意養她的。真被休回娘家,自己就只有再嫁出去一條路走——可是她這樣的,又是再嫁之身,能嫁什么人?只怕趙福都不如了!

    趙鶯鶯看到孫氏偃旗息鼓的一幕應該心里有些痛快的,但是見她比任何一次都要失落又忍不住嘆息:說著二伯母如何如何,卻忘了,其實二伯父比她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一個是擺在明面上,一個卻會面慈心苦!

    不是趙鶯鶯一個人這樣覺得,王氏、趙蓉蓉她們也一樣。甚至時候趙吉不當著自己親娘的面,也頗有這種意思。中午飯后,小夫妻兩個還說這件事,正說著就有外面來找趙吉的。

    “三侄兒,三侄兒!”來的是太平巷里的街坊陳嫂,她和方婆子是一輩人,一般都這樣叫趙吉。

    趙吉一開門,就看見陳嫂手上夾著兩匹家里織的粗布,另外還有幾件舊衣裳。看見這個還有什么不知道的,這必然是生意上門了。

    果然,就聽陳嫂道:“三侄兒,我可都聽人說了,說你立馬就要發達!人都稱你趙老板,是要開大染坊哩!只是不知道你這趙老板還做不做我們這些窮苦人的小生意。”

    趙吉趕緊接過陳嫂手上的粗布和舊衣裳,笑著道:“陳姨您這是臊我呢!什么趙老板不趙老板的,我就是一個染布的!那些話都是街坊鄰居傳出來的,實際不過是這一次運道好,接了一份好生意!”

    又請人進去說話:“蓉姐兒,給你陳奶奶篩茶來!陳姨送送生意上門我歡喜的不行,我趙吉不就是靠街坊鄰里幫襯這才生意做到了如今!您上門來是給我賞飯吃呢!”

    蓉姐兒放下手里的活計,趕緊就去泡茶。趙吉則是請人坐在了堂屋里,和王氏兩個伴著陳嫂說話。

    陳嫂是個詼諧豁達性子,這在鄰里之間很有名聲。又因為她熱情、愛攬事兒,街坊們也常常把事情拜托她。長長久久下來,她人緣可好。

    她坐在堂屋里喝過趙蓉蓉泡的茶就道:“你家養的好姐兒,將來一定有大出息!”

    王氏聽的心里一動:“什么好出息!她一個女孩子,好出息也就是將來能嫁個好人家罷了——說起來最近我也在想這件事,若是陳姨你那里知道什么好后生,可要記得提點我家蓉姐兒啊!”

    陳嫂卻是擺擺手:“三侄兒和三侄兒媳婦可別忙,咱們市井人家的女孩子養到十八九嫁人的也常見。如今可是你家即將要起來的時候,多等個幾年,你家光景好了,不必費心去尋摸,好后生爭著做你家女婿呢!”

    這話說的好聽又有道理,王氏也是一拍大腿,織綢也停了下來,可見心里是贊同的了。

    兒女婚事就因為這樣一句話暫且打住了,陳嫂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來一樣道:“三侄兒,我問你一件事,你以后還接著做你這小染坊的生意?”

    趙吉笑著道:“那是自然的,況且我不做這個,我一家人吃什么?”

    陳嫂就淡淡‘嗯’了一聲,然后道:“你既然還要把生意接著做下去,那我問你,你想過雇個小工,或者收個徒弟沒有?”

    趙吉自然是沒想過的,實在是他因為藍白布起來的太快了。之前手頭生意小,只他一個人呆著兒子趙蒙做事已經是綽綽有余了,自然想不到收徒弟和請小工的事情。這時候陳嫂提起來,先是一愣,然后就遲疑起來了。

    若是之前那種生意,自然也用不著徒弟和小工。可是他知道以后必然是不同了,就算沒有這半月來的忙碌,也不是過去父子兩個人那樣就足夠支撐是不要想了。

    陳嫂見他這個樣子還有什么不知道的,立刻道:“你若是有心收割徒弟請個小工就與我說一聲,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找個好的來!你不知道,這幾日好些街坊鄰居都想要我牽線搭橋來你染坊做事。要我說,其中真有好的,比起便宜外頭人,還不如先照顧街坊。你說呢?”

    “陳姨說的有道理!”趙吉贊道:“可不是這樣!只是這件事并不簡單,我再想想,等有了結果,果真要尋小工尋徒弟,一定托陳姨。”

    趙吉也不過就是休息了這一日而已,第二日起他就又帶著趙蒙上工,做那些零碎活計——這就又感覺了,事情果然比以前多了起來。

    一個是他名氣在周遭起來了,知道的人家曉得太平巷子有個手藝好價錢厚道的找染匠,大都把自己的活計送過來。另一個是來自綢緞莊和布店的生意多了起來,其中有張老板和馬老板斷斷續續的藍白布,也有別的料子。

    原本趙吉和趙蒙就綽綽有余的活計顯然是人手不足了,鑒于這樣的事情,趙吉首先想到的就是請個小工。

    這一日生意極好,送趙吉帶著趙蒙在舊房那邊忙個不停。不是東家的家織布,就是西家的舊衣裳,再不然北家的舊衣裳,南家的素絲線......忙到后頭染料用光了,趙吉就緊著去調新一缸染料。

    正是這個時候陳嫂又來了一趟,這次是送自己親家家的舊衣裳來染。趙吉看到陳嫂手上活計也不管了,擦擦就過去道:“陳嫂,前幾日說的那件事我考慮了,我家染坊先雇個小工!”

    “小工?”陳嫂有些驚奇,要知道這時候這些憑技術吃飯的師傅找人搭把手很少找小工的,一般都是收徒弟。

    其中原因大概是小工雇傭起來遠遠比使用徒弟貴,很多徒弟都是只包三餐飯就是了。而小工就不同了,雖比日日雇工劃算,但那也是花錢挺多了。

    當然,徒弟有一個好處,人是能跟著師傅學手藝的!對手藝著想,這才能忍受常年沒有工錢。

    只不過這件事也好解決,你心里敞亮,那就多教一些給徒弟。里有心要藏著掖著,那就少教一些!只要不是一點兒都不教,人家也沒處說嘴去。

    這是因為有這樣那樣的原因,手藝師傅都挺喜歡找個徒弟的。至少在小工和徒弟之間,他們選徒弟。

    似乎是明白陳嫂的疑惑,趙吉笑著道:“陳姨你不知道,我手頭有一個只打算傳給蒙哥兒的技藝,這是我的私心。若是收了徒弟又不能給人傳所有所學,我就覺得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陳嫂知道趙吉這個想頭太過實誠了,人人都做得,偏你做不得了?但是她自己也是一個極厚道,所以這件事她說不出什么來。只道:“三侄兒這件事我算是記在心里了,三侄兒你就等著罷,到時候我給你送個好的來。”

    趙吉謝謝了陳嫂一回,就專等著人了——陳嫂辦事出了名的利落又牢靠!果然第二日晚飯之后就來了一回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