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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困在城中央在線閱讀 - 第50節

第50節

    情感上還在不停撞南墻,身體上卻已慢慢摸索到司芃的弱處,每樣事情只要他看似征求她的意見,她都會答應。這次司芃卻搖頭:“不行,我怕你會玩脫韁。”

    凌彥齊卻笑她:“你總共才玩幾次,知道什么叫玩脫韁?”

    “也對,沒你凌公子會玩女人。”

    凌彥齊倒是正經一點:“司芃,如果非要追究我上你之前的那些女人,那醋你吃不過來。”

    司芃哼笑一聲:“那天你說什么來著?初戀沒上過,長得像我的那個也沒上過。那你女朋友呢?”她自問自答,“都沒上過。要不要我立個牌坊給你。”

    放肆說完便覺不妥,他的牌坊不是她能立的。

    “就是沒上。”

    什么情緒也沒有的四個字,讓司芃覺得意外。“怎么可能?”

    “我又不傻。”凌彥齊將浴袍解開,扔在地上,“她的床上了,沒那么容易下。”

    “那我的床,就是好上也好下了。”凌彥齊已上床壓住她。

    “哪里好上了,差點被人追上死揍一頓才上的。”他吻司芃的唇,聲音近在耳邊,低沉慵懶,“我也沒打算下床。”

    該不該信?這么會調情的男人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該信。可哪怕是這些不值得信的話語,也讓司芃的心飛上云端,飄蕩蕩的;又像冰淇淋化了,濕糯糯的甜蜜。她輕聲地說:“凌彥齊,你可以不和你媽挑的女朋友結婚嗎?”

    凌彥齊的心飛速沉落,只想起盧思薇給他定的期限。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司芃。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是她,也會是別的女人,對不對?”

    司芃從不幻想,一個高中未畢業就出來混的小太妹,一個全世界都知道做過大佬情婦的女人,能嫁給凌彥齊。

    “我的意思是,當命運把那個人帶到你身邊時,當然可以拒絕,可如果你還想要他,你就不能挑三揀四,說人來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喜歡,請回吧。你問我再多,也改變不了我過去的任何一個時刻。”

    未來如何,其實在過去的某個時刻便已寫下最終曲。只是困在里頭的人,不知道罷了。

    凌彥齊動了情,只顧狂吻司芃。

    雖然他比司芃大五歲,但對于命運的饋贈和嘲弄,它性子的反復無常,體會未必有她深刻。非要等司芃說得這么透徹,凌彥齊才明白,她的不介意是不想逼迫他去解決這事。她知道他的無能為力,且心甘情愿地接受這份無能。

    他才像個小孩,無法抑制占有的欲望。不懂愛的那個人,分明是他。

    他們親吻、扭動。好似剛剛劍拔弩張的那兩個人不是他們。貼緊、擁抱都嫌不夠,想進入想融合。也許,身體與心靈的感知,比那些解決不了的事、得不到的答案重要多了。

    誰又期待那一世清白卻毫無樂趣的生活。

    戰場很快從床上換到別處。凌彥齊說:“一天到晚說我玩玩玩,可眼見耳聽都是虛的,你得親身感受下。”

    司芃被他一把拉起,茫然地站在地板上,只覺得身上有點冷,其余意識仍在天上飄忽。“玩什么?”

    她的性啟蒙理論課,都是孫瑩瑩教的。經驗老道的女人開起車來,妥妥地直接上高速,一踩油門,立馬飆到200碼的時速。

    即便那會的司芃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但她已習慣孫瑩瑩夜里睡不著,在她旁邊喋喋不休。

    被動的吸收也是吸收。理論基礎攢了好多,所以在宿舍進行第一次實戰,她并不過分忐忑。新手司機提車上路,都是這般的感覺良好。

    心慌是漸漸來的,因為老司機每次都有新玩法。只消和他過幾招,司芃便知道實戰水平差太多。身體的反饋最為直接,裝也是越難越來。

    比如某個站著的姿勢,孫瑩瑩就曾說過——累。當時司芃不以為然:“那是你腿短。”

    人一雙杏仁眼睜圓了,生氣了也可愛。司芃還不忘打擊一句:“踮腳都不行,估計得穿上八厘米的高跟鞋。”

    孫瑩瑩指著她說:“你腿長了不起啊,我祝你有天要扶墻走。”

    司芃正在翻一本烘焙雜志,嗯嗯地點頭:“那你慢慢等那天吧。”

    還真不要人慢慢等。嘴難得損一回,報應來得好快。所以承認了也好,以后不用在這件事上裝膽子大見識多,可以隨時慫。可現在慫也沒用,人家已認定她玩得起放得開。

    等兩人都累趴下,凌彥齊的眼里全是意亂情迷:“你知道我多喜歡這樣的你嗎?就只是我的。”

    這還是司芃第一次聽到凌彥齊說喜歡她。好在事后一張緋紅的臉,也瞧不出異樣。她怔怔望著他:“喜歡什么?和我上床?”

    “不行嗎?”凌彥齊的下巴在她臉頰上磨蹭,聲音越來越低,“但不止這個,還喜歡你看人的樣子,沖咖啡的樣子,抽煙的樣子,”他的手一點點往下,到鎖骨,到胸前,到小腹。這副纖細潔白的胴體上,全是他們歡/愛過后的印記,“你哪兒哪兒,我都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不在乎我的樣子。”

    司芃都聽呆了,只能癡癡地看著凌彥齊。凌彥齊側身睡她右邊,手肘撐在耳后,還在沖她笑:“你怎么啦,呆了。”

    “你哪兒學來的,這么會哄人。”

    “這還用學嗎?我口才很好的,就看愿不愿意說了。”

    “也是,那回在咖啡店,尹芯都被你的話給氣哭了。”

    “都過去多久了,你還為她打抱不平?”

    司芃白他一眼,他伸手把人摟進懷里,“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了,ok?”

    話停了,外間噼噼啪啪的雨聲就清晰了。司芃要起身。凌彥齊雙腿纏著她不放:“起來做什么?”

    “你餓不?我去廚房找點東西吃。”

    凌彥齊起身去衣帽間,拿了條黑色平角褲穿:“我去吧,你歇會。”

    司芃懶洋洋地說:“你會弄吃的?冰箱里應該沒剩什么東西。面包和酸奶,我都給姑婆帶過去了。你找找吧,看櫥柜上面有沒有方便面。

    方便面總會泡吧,司芃閉上眼。她確實累了。從來都是她給他煮咖啡、做甜點,做早餐,今天吃他一頓方便面,一點也不過分。

    等凌彥齊端兩碗面上去,司芃橫趴在床上睡著了。他拍她屁股:“吃面了。”

    不是非要打擾她睡覺,而是廚房里就剩這兩包面。現在不吃,等會就只能吃冷掉的面。

    司芃下床。她懶得去拿衣服,于是撿起凌彥齊之前扔在地上的浴袍穿上。走過來一看床尾凳上擺著的面,“喲”一聲,“你還會煎雞蛋?”

    “這很難嗎?我也是十來歲就被迫去參加野外夏令營的人。”

    “那不得累死你。”

    “我這人天生命好。往山里去,暴雨連下四五天,到處都是泥石流,負重拉練,想都別想,只能在cao場上打籃球。要出海開帆船,海面風浪太高,只能去就近的海島休整。海島上設施簡陋,只能玩撲克度日。”

    司芃一聽,多少年前的事了,偷這么點懶,都能開心成這樣。她端起湯碗,一屁股坐在長凳上,腿也交叉盤起來。凌彥齊拿腳踢她:“注意姿勢。”

    “什么姿勢?”就是盤個腿而已。這浴袍對她來說相當寬松,可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說別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什么姿勢。”

    凌彥齊低頭看自己:“我有穿衣服。”

    “那我穿得比你多。”

    不說了,越說越餓。司芃拿筷子夾面,好爛,都夾不起來,往嘴里一送,入口即化。還不如別偷懶,自己下去拿開水泡。那邊凌彥齊也開吃,吃一口就說:“怎么能爛成這樣?”

    司芃悶笑,知道自己水平差吧。還好意思提野外夏令營,那都是有一天沒一天混過去的。“算了,沒那么多講究。你自己煮的,說什么也要吃下去。”

    凌彥齊見司芃捧著碗大口地吃,也不嫌棄。本來他是屬于君子遠皰廚的那一類,這一刻也覺得開心:“那以后我再給你做吃的?”

    “不要。有一次就夠了。”吃完面,司芃去洗手間洗漱,打開水龍頭,發現竟然沒水。凌彥齊在房內說:“早停水了。”

    “那你怎么煮的面?”

    “飲水機里取的水。”

    洗手間的門窗沒有閉嚴,外面的風雨聲聽得更真切。司芃想到樓梯口查看水位,漲得太猛的話,還是要抬鋼琴,可又怕惹惱凌彥齊。想到這,她呆立幾秒,人剛剛才綁了她,她竟然怕人不開心?

    算了,被折騰了這么久,她沒力氣再吵了。“你剛才下去,水位漲了哪兒了?”

    “快到膝蓋了。”凌彥齊在自個腿上比劃一下。

    漲得這么快。偏凌彥齊像是知道她意圖,朝她招手。她走過去,他用腿圈住她。“你想干什么?下去再抬鋼琴?”

    司芃不說話。凌彥齊的手已伸進松散的浴袍里,揪著她腰間的肌膚,一點點揉搓。“不用了,我幫你抬高了。不然面怎么會煮得那么爛。”

    “你一個人抬的?”

    “小姐,做事要動點腦筋。三塊磚疊那么高,當然抬不起來。為什么不一塊磚一塊磚的放,一層一層的墊高?”

    司芃拍他:“那我抬時,為什么不提醒我?”

    “你又不求我。”

    “那求你再去把飲水壺搬上來。我要喝水漱口。”

    等凌彥齊再上來,兩人在貴妃榻上依偎著看手機。突然房內漆黑一片,司芃“哎呀”一聲,頭埋在凌彥齊胸前:“電也停了。”

    她爬起來到窗前一看,夜是濃墨重彩的黑。聽這聲音,暴雨如注、洪水滔滔,小樓已是汪洋中的孤島。世界徹底被隔絕在外。她喃喃地說:“今晚我們怕是走不掉了。”

    身后有人圈她入懷:“正好,我哪兒也不想去。”

    被困在城中央,停水停電,也沒有能在黑夜里消遣的娛樂活動,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睡覺。就是太早了,才晚上八點一刻。凌彥齊向左側身,蒙蒙黑中只有一點點的輪廓,他的手指輕撫司芃光滑的背,凸出的是蝴蝶骨,凹入的是脊椎溝,指腹沿著這條溝一點點往下打圈。

    他突然又說了句:“龍哥應該是真心對你,否則也不會讓蔡昆守在咖啡店里。”

    “你真在意這個?”司芃頭扭過來看他,“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沒問過孫瑩瑩?”

    “問過她,但是她說既然都上床了,以后得靠我自力更生。”

    ☆、066

    人若看透了自己,便不會再小看別人。

    ——老舍駱駝祥子

    司芃低聲笑。有關龍哥的事,她也不是全都得瞞著。

    “他是喜歡我,我知道。但我不是那種有人對我好,就一定會跟他的女人。龍哥太大了。他愿意保護我,是因為我阿婆當年對他有恩,他混得最落魄時,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是阿婆零零散散地給他點飯錢,給過好多回。他和現在出來混的人不一樣。之后混到黑白兩道通吃,不止是因為他豁得出去,還因為他講情義。”

    見司芃不反感他問,凌彥齊再大膽一些,問:“凱文呢?”

    司芃將手腕舉到眼前,其實什么也看不清,她偏要說:“現在的激光技術真是好,不仔細點都看不出來。”停頓幾秒,再開口,“喜歡我幫助我的人,我心里多少會留點位置給他,不喜歡我的人,早他媽滾蛋吧。”

    凌彥齊聽了十分開心,可又不太相信:“他竟然不喜歡你?”

    司芃也笑:“我當時也這么想的。不喜歡家里沉悶的氛圍,喜歡和朋友呆一起,覺得自己年輕漂亮,怎么會有人不喜歡?可他做我男朋友沒多久,就背叛我喜歡上別人。我也沒再打聽,好像都出國了。”

    “啊,”某個意識如閃電鉆進凌彥齊的腦袋,他轉身過去,不讓司芃瞧到他神情。他怎么就沒想到,凱文既是她前男友,那定是為了彭嘉卉背叛她。

    認識彭嘉卉,對小樓有感情,且姓司,無疑便是司玉秀的侄孫女,和彭嘉卉是三代旁系的表姐妹。

    這兩人當年的關系鐵定很差,因為和她們相識時間也不短了,她們從未提到過對方。

    那天在商場碰到彭嘉卉,凌彥齊當時只想,不能讓她見到司芃的樣子,于是拉著人就跑。現在看,真是萬幸。

    “你在想什么?”司芃見他不再緊貼她背,翻身滾進他懷里,“你那么多女人,我也沒見得個個都要問。”

    “那你問呀,我有問必答。”

    “不問,問來問去沒意思。”她雙手都摟著他脖子,一扭身,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

    “你在玩火,知道嗎?剛才是誰抱怨,說被虐待了?”凌彥齊嗓音低啞,心中卻想玩火的是你自己。總有一天這兩個女人會再度會面,他根本無法預估那場景,亦不知會對司芃造成何種心理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