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明明我的出發(fā)點,都是為了讓司家更好,為什么到頭來,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點老爺子真是想不明白。 要不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我是這樣想的,老爺姑且聽聽,如果您覺得沒道理,就不要放心上。” 然后隨行官,就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在隨行官看來,當長輩的不滿意晚輩的婚事,提出反對意見很正常。 但正所謂胳膊肘擰不過大腿,長輩一般都擰不過當事人的晚輩,那些擰得過的長輩,只能說明他們的晚輩太low,這樣的晚輩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他說如果老爺子,不反悔跟司景灝的六年之約,而是在司景灝六年內達成那六年約的條件時,老爺子歡歡喜喜同意了兩人的婚事,并且放下成見,親自替兩孩子主婚。 那現(xiàn)在的情形,絕對完全不一樣。 老爺子那時候懂得審時度勢,而不是一味想cao控自己的孫子,出爾反爾,無論司景灝還是司悅都會感謝,同意他們在一起的老爺子。 而無論司景灝還是司悅都是好苗子,要不是六年前司悅的離開,估計這兩小年輕,這會兒的成就都不小了。 老爺子本來的心思是這樣的,憑借司家的靠山,加上這兩小年輕自己本身的實力,能聯(lián)姻的家族有更大的選擇,兩莊強強聯(lián)姻,總比這兩兄妹內部自我消化的好。 哪里知道最后,事情會發(fā)展到那樣的地步。 想到此,司老爺子也是腸子都快悔青了。 “你說我現(xiàn)在,要是跟小二緩和關系,他會不會回歸司家?” 老大那一支如今倒是越發(fā)的好,可這津市的司家,不僅落入了不肖子孫手中,其發(fā)展的態(tài)勢,也越來越緩慢,甚至是倒退的。 以前司家可是津市排行第一的老牌世家,可這幾年下來,不僅被方家壓迫,也被同樣李嫻靜的娘家李家壓迫,甚至向家那邊也出了手。 司昊雖然有些手段,但終歸還稚嫩,不斷吃暗虧,偏有不聽人勸。 老爺子也是很心焦。 司家要是在他手上沒落,將來百年后,要他如何去見司家的列祖列宗?! 每每想到這點,老爺子就夜不能寐。 隨行官很想說,不可能,卻不好刺激老爺子,只能沉默以對。 恰好此時,門鈴響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什么要錢的司良,正心煩的老爺子,半點都不想見這個窩囊了一輩子的兒子,直欲將人趕走。 混不吝習慣了的人,哪能就這樣被趕走,“大新聞呢,我可是給您老帶了大新聞過來,您確定不聽聽?” “沒興趣,趕緊走。” “是關于你心心念,想要重新招攬回來的孫子,您確定您不聽?” 聽說是那個許久沒消息的孫子的消息,老爺子最終還是將人放了進來。 直覺告訴他,這不靠譜的兒子,嘴里的消息,一定很激動人心。 老爺子按著心里的激動,面上不耐煩道,“有什么話趕緊說,說完快給我滾,看到你我就來火。” 這點司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除了要錢的時候,他從來不主動上門,礙人眼,“我手上沒錢了,先給點零花錢,我再說。” 老頭子抓起腳上的鞋子,直往司良身上砸,“一個禮拜前,才拿走了好幾萬塊錢,今天你又跟我說沒錢了,你當我是開銀行的,錢都花不完嗎?” “反正你都這個歲數(shù)了,再活也沒幾年,你手頭上這么多錢,到死也花不完,估計要給其他出息的子孫,人還不愿意要,也就我這個沒出息的,會惦記你手上的錢。不多給我花花,難道你想將來帶進棺材?” “哦,不!你要不把這些錢給我花,估計死后連個愿意過來給你送終的人都沒有,誰幫你把這些錢弄進棺材?” “還不如給我錢花,這樣錢沒了,至少你死的那天,我還能給你送送鐘,不至于讓你一個人孤零零,走得太凄涼。” 以前司良還會在這老頭子跟前,裝孫子,自打他沒了權力之后,司良便懶得裝了。 每次來的時候,老爺子要是干脆把錢給他,他就拿了錢就走。 要嘰嘰哇哇不肯給錢,司良就什么話都說。 越難聽,越能戳人心窩子的話,說得越帶勁。 就像這樣詛咒老頭子沒人送終的話,已經算是好了。 有時候比這更難聽的,都說出來。 哪怕老爺子每次都告誡,不要跟這個混不吝的,計較,也被氣得幾欲暈倒。 他摸著起伏不定的心口,“老子這輩子就是被你給禍害的,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要不是你不聽話,見天在外面玩女人,不好好跟老子給你娶的媳婦好好過日子,還弄出這么多個私生子女出來。” “哪怕你沒能力,咱們家也不會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 “老子當年要是知道,你是這么個禍害,一出生就把你掐死算了,也省得讓我晚年不保。” 要是這個兒子跟大兒子一樣爭氣,跟李嫻靜感情好點,多生幾個孩子,就不會有領養(yǎng)司悅回家的事,更不會有他為了接受私生子女的孫子,讓家里正兒八經的兩個孫子,跟他徹底生疏的事。 以前總以為,他們這樣的家庭,誰家男人在外面,沒個能紅袖添香的紅顏知己,誰沒一兩個私生子女,卻問問沒想到,這些正好成了,司家禍害的根本。 讓這個家,變得家不像家,沒人愿意回來。 也難怪那些能幾百年,屹立不倒的大家族,主心骨那絕對都是人品周正的,不會做這些亂家的事來。